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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清兵屡次得胜,正拟进取,忽由太宗寄谕,命回本国。多尔衮、多铎等,因不敢违命,只得率领兵士,于1639年(明思宗崇祯十二年、清太宗崇德四年)二月,从山东北返至天津卫,三月初九取道青山口而归。
清军入关达半年,深入二千里,攻占一府、三州、五十五县,二关;杀明总督二人、守备以上将吏百余人;俘获人口四十六万余、黄金四千余两、白银九十七万余两。中原人民所遭受的苦难和财产损失无可计量。
清军最大的损失就是是扬威大将军岳讬病死于军中,多尔衮率领满载而归的远征军回到盛京,在汇报战绩时,没有岳托的名字。皇太极惊问为何,才知早在济南病死,悲痛万分,辍朝三天,以示哀悼。同时命令不要告知礼亲王代善。等到岳托灵柩运回,亲至盛京城外的沙岭遥奠;还宫后,再次辍朝三日。诏封岳托为多罗克勤郡王,赐骆驼五匹、马二匹、白银万两,葬盛京城南五里万柳塘。
爱新觉罗·岳托,清朝宗室,满洲镶红旗人,清朝第一代克勤郡王,清太祖努尔哈赤之孙,礼烈亲王代善之长子,清朝宗室名将,开国元勋。早年投身戎马,跟随努尔哈赤攻辽沈,征蒙古,与父亲代善同掌两红旗,先于天命十一年(1626年)十一月封为台吉、贝勒,后因军功于崇德元年(1636年)四月被封为和硕成亲王,主管兵部。
崇德四年(1639年)正月初九日,因天花病死于济南。太宗皇太极念其功绩,追封为克勤郡王。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特为岳托立碑纪功。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配享太庙,入祀盛京贤王祠,克勤郡王之爵世袭罔替,成为清初八大铁帽zi王之一。
多尔衮、多铎归国后,问太宗何故班师?皇太极道:“欲夺中原,必须先夺山海关,欲夺山海关,必须先夺宁、锦诸城。否则我兵深入中原,那关内外的明兵,把我后路塞断,兵饷不继,进退失据,岂不是自讨苦吃么?”
多尔衮、多铎等,即奏请出攻宁、锦,太宗准奏,即令发兵。此时锦州守将,还是祖大寿,祖大寿自1631年诈降回到锦州后一直坚守在锦州城。祖大寿多方抵御,屡却清兵,相持两年,仍屹然不动。
1640年(明崇祯十三年、清崇德五年)三月,清太宗皇太极吸取过去强攻宁远、锦州受挫的教训,制定了长围久困、迫其出降的作战计划,命郑亲王济尔哈朗、豫亲王多铎等人领兵修筑义州城(锦州义县义州镇)。义州处于广宁与锦州之间的大凌河畔,地势开阔、土地肥沃,在此筑城屯田,实际上是建立了攻锦的前哨阵地,同时一旦攻锦,此地又是一个绝佳的后勤补给基地。
五月,皇太极到义州视察,蒙古苏班岱等请求归降,皇太极命济尔哈朗等率军一千五百人前去迎接。祖大寿得知清军人少,命令游击将军戴明与松山总兵吴三桂、杏山总兵刘周智合兵七千人出击,反被济尔哈朗打败。
六月,皇太极再次指挥清兵兵临锦州,开始了围城的持久战,皇太极将围城清兵分为两班定期轮番更换。并遗书责大寿欺罔之罪,祖大寿不答。皇太极命人把锦州城外,四面的禾稼,尽行刈获,捆载而归。又扫荡清除明军在锦州外围的据点,彻底切断驻锦明军与外部的联系。
1641年(明崇祯十四年、清崇德六年)农历三月,皇太极再次发兵围攻锦州,锦州东关守将吴巴什降清,清兵攻占锦州外城。
至此清兵完成了对锦州城的包围,填补护城河,毁坏城墙,明朝的外援给养全部断绝。锦州守将祖大寿向明廷报称:“锦城的粮米仅供一月余,而喂马的豆连一个月都支撑不了,倘若清兵再次急攻,宁锦两城就要攻破,那么松、杏、锦三城就岌岌可危、朝不保夕了。”
崇祯帝命蓟辽总督洪承畴,巡抚邱民仰,带了王朴、唐通、曹变蛟、吴三桂、白广恩、马科、王廷臣、杨国柱八个总兵,统兵十三万,速会兵于宁远,解锦州之围。
洪承畴等由蓟州东指,直到宁远,所带粮草,足支一年。洪承畴不敢冒进,驻扎宁远,以窥探锦州势态。并向朝廷表示:“大敌在前,战事十分凶险,想要急于解围锦州,兵马形势实在难以平缓。但是兵部尚书陈新甲以兵多饷艰为由,主张速战速决,催洪承畴进军,崇祯帝诏令洪承畴“刻期进兵”,又分任马绍愉、张若麒为兵部职方主事、职方郎中督促决战。
七月二十六日洪承畴在宁远誓师,率八总兵、十三万人,七月二十八日抵锦州城南乳峰山一带,明清双方在乳峰山战事胶着,清朝的兵马,死伤甚多。初战清兵失利,几至溃败。洪承畴将吴三桂列为首功,说:“吴三桂英气勇略,两年来,以清廉和英勇大大振奋辽东兵马的勇气,作战的气势更足,特别是此次作战战功犹多。”二十九日,洪承畴命总兵杨国柱率领所部攻打西石门,杨国柱中箭身亡,以山西总兵李辅明代之。此时明军士气正锐,皇太极对清兵失利心急如焚。
皇太极亲率大军向松山进发,昼夜兼行500余里,《清史稿太宗本纪》记载此时皇太极正流鼻血,原来松山在锦州城南十八里,西南一座杏山,两峰相对,作为锦州城的犄角,向有明兵屯扎,保护锦州。皇太极率范文程等,上山了望,见冈峦起伏,曲折盘旋,遥望杏山的形势,与松山也差不多,只有杏山后面,还有一层隐隐的峰峦。
皇太极把鞭遥指,问范文程道:“杏山外面的峰峦,叫什么山?”
范文程答道:“便是塔山。”皇太极望了许久,又俯瞰山麓,见远远的有旗帜飘扬,料是明军大营,见洪承畴的阵势布置严整,感叹道:“都说洪承畴善于用兵,果然是这样的,我们的兵将一定要小心”。便下山回帐,令全军摆成长蛇一般,自松山至杏山,接连扎寨,横截大道。明军见清营挡住去路,忙来冲突,被清兵一阵炮箭击退。次日,清兵亦去冲突明营,明军照例对敌,也将清兵射回。
是夜太宗复与范文程等商议军务,皇太极道:“我兵依山据险,立住营寨,尽可无虑,只是彼此相持,旷日持久,如何是好?”
范文程道“何不前去袭他辎重。”
这一番但是提醒了皇太极,明军重兵集结在前,后队的疏漏肯定很大,自然首尾不相顾。便道:“他的粮草,我想定在杏山后面,莫非就在塔山这边。”
范文程道:“据臣所料,也是如此。”范文程把辽西地图,仔细审视,寻出一条僻径,乃是从杏山左首,曲折绕出,可通塔山,忙将地图呈阅。
皇太极阅过地图,心下大喜,便召多尔衮、阿济格入帐,令率领步卒,连夜去袭明军辎重,并将地图交给二人,嘱他们按图觅路,不得有误。二人领命,急选健卒数千名,静悄悄的出营,靠着杏山左侧,盘旋而去。正巧星月双辉,如同白昼,疾走数十里,到了塔山,昂头四望,并没有什么粮草。
阿济格道:“这都是老范的主意,叫咱们白跑了许多路程。”
多尔衮道:“且待上山一望,再定行止。”
二人便令军士停住山下,只带亲兵数十名,上山探视,见前面复有一冈,冈上林木蓊翳,辨不出有无辎重,只冈下有七个营盘扎住,寂静无声。
多尔衮对阿济格道:“我看前面七营,定是护着粮草的人马,正好乘他不备,杀将过去。”遂即下山把部兵分作两翼,阿济格率左,多尔衮率右,杀向明营。这明营内军士,因有松山大营挡住敌兵,毫不防备,正是鼾声四起的时候,猛被清兵捣入,人不及甲,马不及鞍,连逃走都是无暇,哪里还能抵敌?霎时间七座营盘,统已溃散,清兵驰至冈上,见有数百车辎重,立即搬运下山,从原路驰回。至洪承畴闻报,率兵追赶,已是不及,急得洪承畴面如土色。
当洪承畴出师时,颇小心谨慎,步步立营。可是由于崇祯帝和兵部尚书陈新甲不顾实情一味催促,洪承畴被迫放弃了“且战且守”的“持久之策”,只得出师松山,把粮草运至笔架冈,留兵七营守护,此时仅有三天军粮,眼看粮已断绝,将士大为恐慌,多有逃跑之心。
在此危急时刻,久经征战的洪承畴召集诸将会议,拟与清兵大战一场,分个胜负,皇太极料知明军前来,必舍命冲突,只饬部下坚壁不动。承畴率将士冲杀数次,毫不见效。
洪承畴此时亦无可奈何,对诸将士道:“以往诸位将领都说要誓死报效国家,如今正好有机会。虽粮食已尽,但如果奋力一战或许能够死中求生。我智术短浅决意孤注一掷,明天望诸位能够竭尽全力。”随令军士饱了夜餐,扎束停当,静待中军号令。是夕天色微黑,淡月无光,到了三更,传令王朴、唐通为第一队,白广恩、王廷臣为第二队,马科、李辅明为第三队,曹变蛟、吴三桂为第四队,依次进发,后先相应,自己与巡抚邱民仰守住大营。
王朴、唐通,率兵到清营附近,只见清营中裹着一股杀气,阴森逼人。
王朴素来胆怯,向唐通道:“我看清营有备,不如退归。”
唐通道:“奉命前来,有进无退,安可中道折回?”于是唐通在前,王朴在后,整队望清营扑入。猛听得一声号炮,骨辘辘的弹子,豁喇喇的箭杆,从清营齐射出来,把前队冲锋的明军,一半打倒。王朴、唐通,急令军士退回,行不数步,两边突出两支清兵,左是多尔衮,右是多铎,将明军冲作两截。
唐通、王朴忙夺路逃走,清兵随后赶来。正危急间,白广恩、王廷臣已杀到,两边酣斗起来,互有杀伤。忽又杀到一支人马,为首的有三员大将,红顶花翎,乃是清降将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白广恩、王廷臣,见有清兵续至,无心恋战,遂且战且走,清兵不住的追赶,幸亏马科、李辅明兵到,得了援应,方得走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