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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勤,你明日还要去进行赌斗呢!”
辰南见苏勤走得极快,不便紧追上去,只得无奈地高喊一声,也不知后者究竟有没有留意去听。
嗖!
苏勤救师之心迫切,一路离开沧焰城,如同风驰电掣,途径城墙上空时,倒有大半的王城卫都认得他,自然无人阻拦。
“明日既然还要比武,不如就去那座堡垒左近,找个相对偏僻的地方就是了。”
他却是听到了辰南的提醒,心知自己因为接受五千次的炼丹经验已经用去了一整天时间,为免明日失约,索性就去一个距离约斗之地较近的所在。
“就是这里了!”
他如今已是元胎境初期,催动起青隼变身法,就连辰南也要尽全力才能追赶上他,因此没用太长的时间便已经飞过那座半废的堡垒,寻找到一个较为僻静的处所。
咻!
苏勤刚一落地,立即就取出养魂珠托在左手,同时右手伸开,露出那刚炼成不久的涎玲丹,自言自语道:“这丹药正常来说本该口服下去,但师父没有肉身,灵魂更寄托在此珠当中,看来只能是把丹药再化成一团气息,送入珠子里面去了。”
他却是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很多次了,虽然想出一个可能有效的方法,不过真到了这一步也难免迟疑,不得不借着说话来坚定想法。
但他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放出一团火焰去烘烤涎玲丹,使其从具有实体形状的丹丸变作一团气息,就见那养魂珠忽然在他掌心一跳,从中涌出一团独属于刁狂的灵魂力量,恰恰好构成了一个头部的形状。
“师父,你自己醒了!?”
苏勤又惊又喜,失声喊道。
“不……不算……醒,只是……勉强……积攒了……一些……力量……”
只有一个头的刁狂显然还非常虚弱,说话断断续续。
但就是这样,也足以使得苏勤高兴,不止是因为看到师父状况尚可,还因为他可以直接询问刁狂该如何服用丹药,避免自己的方法出现差错。
“师父,这里有一枚我求人炼制的涎玲丹,虽然不如你要的固魂丹那么有效,但也可以稍稍帮您补足一些魂力,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让您服下去才好,本来我想再把丹药炼化成一股气息的,却怕用错了方法,白白浪费。”
苏勤语速飞快地把情况一说,同时也将涎玲丹直接送到了刁狂面前。
“涎玲……丹……也好,你的……方法……不行,用……献祭……神印。”
刁狂依旧非常地虚弱,但语气明显高兴了许多。
它其实本就是在养魂珠中感觉到,外面有一股对它大有助益的丹药之气,还以为苏勤已经得到了固魂丹,担心徒弟使用不当,因此才拼着积攒起来的一点魂力,现身而出,却只能够露出一个头来,身体根本无法显化。
“献祭神印?”
苏勤怔了怔。
他自然知道这指得是刁狂的那枚神印,但他过去一直以为那枚神印的名字应该叫做“吞噬”或者是其他近似的东西。
不过回想一下,在他想要冲进风劫,帮助沧焰兽的时候,为了排开狂风的阻隔,曾经尝试过用那枚神印,当时就感觉到其力量的确不只是吞噬那么简单,想过要找机会好好参悟一下,可惜后来一直没什么时间,也就暂时被搁置了。
现如今刁狂已经明确说出那神印的名字叫做“献祭”,也就是说其代表的力量乃是献祭之力,和雷霆神印、火焰神印的道理是一样的。
但究竟什么是献祭之力,苏勤却又不甚明了了,他可是从未从任何书中看到过关于“献祭”二字的解释,即便是爷爷留下来的那些书上也没有,也不知是这种力量太过神秘,还是了解它的人太少。
好在,就算不了解,他也可以动用献祭神印,而且刁狂还在这里呢,不懂可以问,就是回答的速度慢一点罢了。
于是苏勤立即捡重要的问题询问了一番,确定如何用献祭神印来使得涎玲丹的药力可以被刁狂吸收后,他马上从神印中沟通来一丝紫色的献祭之力,包裹住涎玲丹,开始了对丹药的献祭。
咕噜噜!
献祭的声音,与雷霆和火焰都截然不同,乍一听像是某个人在吞咽着什么,但如果仔细去听,就会发现那声音其实更像是一汪水中不断在向上翻着气泡,或者说是水被煮沸时的声音。
而就在这种独特的声音之中,明黄色的足有指节大小的涎玲丹,竟是短短三四个呼吸中就由大到小地消失掉,苏勤的右手掌心里很快就只剩下一团紫色的力量,再无其他。
这种变化使得苏勤抿了抿了嘴,却并没流露出焦急之色,因为他相信刁狂,相信刁狂不会拿它自己的安危开玩笑,所以后面一定还有更多的变化,只要耐心等待就好。
果然,又是十余个呼吸过后,就在刁狂的头颅都开始明灭闪动,似乎要重新退回到养魂珠里去的时候,苏勤忽然感觉到体内的献祭神印微微一震,一团新的力量自其中涌现,眨眼间便涌入到他的右手之中,在掌心内浮现出来。
这种力量,他既熟悉又陌生,因为那竟是在献祭了涎玲丹以后,转化出来的一股纯净魂力,一股无主的魂力,一股可以被任何人直接吸收走的魂力!
呼!
就在苏勤诧异地观察着那纯净魂力的时候,刁狂早已迫不及待,整个头颅努力地向前一挣,张口猛地一吸,那魂力顿时犹如江河入海,被吸入到它的口中去。
咻!
刁狂一待将纯净魂力吞食干净,立即回转养魂珠内,半刻都不多待,看样子是吸收消化去了,倒把苏勤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嘿,师父看来真是急得狠了,居然多一句话都不肯和我说,不过也没关系,等它灵魂稍有恢复,应该还会出来的,我现在倒应该好好想想明天和凌颖约斗的事。这个女人出现得太突然了,那天都没问清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她一直都在凌氏宗族,之前那场大战她也应该出现才对,凌江天也不可能暂代数日的大族长,直接就会由她来做了。所以她一定是这两日才从外面回到族中的,甚至就是在那天各势力商量好要给我建立新宗族的时候。”
苏勤却是推测起了凌颖的来历,因为他实在是一点都不了解凌颖的底细,再加上因为炼丹耽误了两日,剩余的一天就有些略显紧张了。
“凌江天从来没提起过他有个妹妹,估计那个凌颖也是不在族中很长时间了,说不定家里人都以为她已经死了,或是彻底失踪,否则就算我和凌江天的交情也不算太深,但总能够听到只言片语。尤其是凌颖她非常地年轻,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如果她这些年曾在沧焰国居住过,不可能一点名声都没传出来。”
“所以明日动手,她使用的多半不是凌家的武技或武学,我千万不能大意,得先层层试探后再出致胜绝招,否则万一她藏有许多底牌,而我却早早把实力耗尽,比武输掉事小,我柳城苏家的脸面可就真的丢尽了。”
他越想越觉得此战不能轻敌,即便凌颖只比他高出一个修为等级,而他则曾经战胜过许多高他两重境界的对手,但如果因此而觉得凌颖不足为虑,很可能就会阴沟翻船。
咻!
就在他默默思索了一段时间后,刁狂似乎也彻底吸收掉了由献祭涎玲丹而获得的纯净魂力,重新从养魂珠中现身出来,却已不再是只有一个头颅的模样,整个身体都能够显化出来,只不过还是有些虚弱,身躯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苏勤得刁狂陪伴指点两年有余,早已建立起足够的师徒感情,如今终于帮到了师父一次,情绪难免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唉,一时半会是没大碍了,但我的灵魂还是很虚弱,出来一次也就只能坚持两三个时辰,然后就要回去休息上几天才行,不过还是辛苦你了。”
刁狂此时已经能连贯地说话了,语气也难得一见地正经起来,甚至不忘了感谢苏勤一句,不似过去那般总是没有正形。
“师父,您和我还说什么谢啊,不是您帮我,说不定我已经死在焚炎谷了。”
苏勤听到它不再像先前那样说话断断续续的,不禁打从心底里高兴,说话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嘿嘿,刁爷爷我以后要恢复肉身还得靠你小子呢,不谢怎么成。可惜你给我弄到的不是固魂丹,区区涎玲丹还不够塞牙缝的。”
刁狂没两句话就恢复了本性,说话的同时也笑了起来。
苏勤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反而认为,师父能像过去那样地说话,证明涎玲丹还是颇有效果的,自己的努力也不算白费。
“师父,那固魂丹我一定会设法为您炼制出来,现在不如让我简单说说这一两年经历的事情吧。”
他把救治刁狂的事解决了一小半,就觉得心头的一块大石落下许多,再加上近来的经历颇为复杂精彩,难免就有跟师父说一说的**。
刁狂已经看出他身上变化极大,武功和灵魂修为双双突飞猛进,自然也乐得听他去说,于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苏勤便极尽可能地把经历的事情都简述一遍,让刁狂有所了解。
而当他终于把沧焰城大战的事情说完,并简单地提到明日就要和凌颖约斗的时候,却听刁狂语气凝重地道:“你说苏沐天使用了控制人心神的手段,而且还是焚炎谷那头灰家伙教他的?糟了,只怕那家伙要夺他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