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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饿不死下家雀。
那边二蛋傻人有傻福,一次偶遇直接找到了饭辙,那边癞子叔却是后悔到姥姥家了。
他本是村里的浪荡子,家中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叔叔。
爹娘给他留下有那么几亩地,他根本就没有心思种,直接租给了叔叔,多少不说,也算每年有个进项。
本来他是几天前才拿到这笔钱,谁知道脑袋一热就拐进了赌档,出来的时候就从资产变成负债了。
欠人钱他一般是不当回事儿的,但是欠赌档的钱,他就得上心了。
两天前听说一百里外的张家庄要请个守灵念经的师傅,说是能给不少钱。
他这心思顿时活泛了。
念个经嘛,有张嘴会哼哼的都能行,要不我来这个?
打定了主意,在家里开始翻腾起来了。
要做个假师傅,怎么着也得有套道袍才行。
他家里是没有,可他知道旧衣铺里面有这个。
把家里翻了个底儿朝天,送算是找出几个值点钱的东西,跑当铺里面弄了点儿钱,买了个旧木鱼,又到旧衣铺淘换了一件不知道哪个落魄和尚卖掉的僧衣。
家伙事儿这才算是准备齐全。
他自己琢磨着,当假师傅可是要守灵的。
这大半夜的,硕大一个灵堂,除了花圈纸人就是他,万一那死鬼半夜爬起来。。。
这可不行,最起码要拉一个壮胆的。
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二蛋。
二蛋没爹,自己性子又憨得发傻,按理说孤儿寡母的活得不容易,可是架不住人家二蛋就是力气大身体好。没事儿去林子里装一圈,拖出来一颗枯树就能烧个十天半个月的。运气好的时候,能遇到野猪傻狍子的时候,还能搞点儿肉食吃。
这一点全村人没有不羡慕的。
所以二蛋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缺吃喝。有的时候家里吃不了,还能托邻居小豆上集市上给代卖,换点散碎银子。
日子过得也算是有滋有味的。
可是也有不乐意的。
最起码小豆媳妇就有点不乐意了,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在小豆耳边儿唠叨。
“天天给邻居家白干活,家里的地还弄不弄了?”“我看二蛋不是咱家邻居,二蛋是你祖宗是吧,伺候起来没完了?”之类的话。
小豆性子还算不错,媳妇发火呢,他就笑嘻嘻的任打任罚。可转过头来,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又是邻里街坊,不能不管。
可是他一伸手帮忙,她媳妇就叨叨。
一次两次的,笑笑也就忍了,毕竟媳妇也是为了自己家。可是次数多了,他也有些不耐烦了。
正好那天他喝了点酒,媳妇又把这事儿拿出来唧唧,小豆没压住火,跟他媳妇大吵了一架。
满肚子气的出门要找人絮叨絮叨,正好碰见了癞子过来找二蛋。
小豆随口问了两句。
癞子这边把事儿一说,他也来了兴趣。
本来他就不爱种地,对走南闯北的商人最感兴趣,老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去闯一闯,眼前这正好是个机会。癞子叔虽然是个浪荡子,也只是败自己的家,没听说他吭过谁,再说有二蛋在身边,他还真就不相信自己能吃了亏!
两人算是一拍即合,那边拉了二蛋出来,三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立刻启程!
就这么的,三人算是临时组队成功,变身成了一个师傅俩小徒弟,出门给人家念经守灵去了。
出来前尽想着跟张家庄那大户要多少多少钱,回来怎么怎么花。
一路上又把他那些道听途说的见闻,添油加醋的说给两个小子听,见两个小子虎得一愣一愣,那个心理满足感,简直就别提了。
哪想到刚进了白虎岗,就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癞子叔看看在独轮车上平躺着,不时被颠簸的呲牙咧嘴的俩人,心里一个劲的抽自己嘴巴,心说我闲着没事儿冒什么头啊。叫小豆自己摆平不就成了,现在到好,他还没怎么样了,我这边就要累吐血了!
俩人加起来二百来斤,就算有个独轮车借力,这二里地下来,癞子叔也喘得跟风箱似的。
董超和薛霸俩人心安理得的躺在车上,心理琢么着回去见到冰三丈怎么编瞎话,如何如何应对才能见老鬼那件事糊弄过去,更重要的是,怎么能弄点饭菜就救命啊!
对于林冲,两人其实并不怎么担心。
这一路上朝夕相处过来,两人早把林冲的性格摸透了。否则,后期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折辱于他。
担心的还是冰三丈。
这个“妖道”的脾性手段,实在是摸不透。
别的不用说,要是见面二话不说直接来一指头,估计俩人连独轮车都不用下,直接就可以送乱葬岗那边埋了。
十八年后重新当好汉吧!
“二位抬眼,是那个茶棚么?”
癞子叔隐约看见一间茅草屋,心里顿时有了阳光。
心说总算是快到地方了,连忙发问。
董超不敢点头,薛霸干脆连眼睛都没睁开,道:“看见了那就是了,这附近就只有这么一间茅草屋。快点!快点!”
“放心,绝对能来得及,小豆那孩子机灵着呢,抓鱼是一把好手。”
“嗯嗯!”
眼瞅着目的达到,董超连装都懒得装了,哼哼了两声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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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一根水桶粗细的枯树干,冰三丈走得那叫一个艰难。
最开始拖这颗枯树干的时候,只想着体积大能烧好久。可等拖了一半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貌似手头上没有家伙事儿能劈开这东西啊。
腰刀砍点树枝子都能钝出缺口,想劈开这大木头桩子,绝对是痴心妄想。
不过这树干上的木耳长得真是茂盛,为了以后能隔三差五的吃到木耳,这趟功夫也算没白费。
好不容易将枯树干拖到了小溪边儿,才一脚将树干踢下去,就听见小溪里面“诶呀”一声,窜出来一个少年。
正是小豆。
在这里能遇到外人,冰三丈有点意外,上下打量了几眼,将是个少年,便笑着问道:
“少年,不好意思啊,没看到你啊,怎么样?受伤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