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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殷卓萱和石少涛两个人一起来了，这段时间一直是殷卓萱在照顾王浩宇，而石少涛没事就会来医院探望王浩宇。
王浩宇知道石少涛工作挺忙的，而且这件事又是自己捅的篓子，石少涛却要为自己背黑锅，平时没少被殷卓萱教训，估计自己昏迷的时候，石少涛替自己不知道多挨了多少顿骂。
殷卓萱带了李婶煮的红枣莲子粥，趁着殷卓萱去刷碗的时候，王浩宇偷偷问石少涛：“夏妍和刘广金那边有消息了么？”
石少涛看着王浩宇，不禁哭笑不得，他恨不得现在就把王浩宇的脑袋花扒开看看里面到底一天天都装了些什么：“你别瞎关系别人了，先管好你自己得了。”
“别啊，小姑父，你看我天天在这个床上躺着有啥意思啊，不就是得听你跟我说点八卦故事么，要是连你都不搭理我了，我就真的想找个枕头撞死得了。”
石少涛不禁笑了起来，他也知道王浩宇的脾气，而且王浩宇对于这些刑事案件有着超乎一般人的敏锐，就连自己的师父马叔也对这小子青睐有加，要不是碍着殷卓萱虎视眈眈的眼睛，他确实不介意跟王浩宇分享点八卦，只是这个孩子比自己还是行动派，有些事他还真得瞒着他点。
“其实也没啥进展，刘广金那个老狐狸自然是什么都不说，沉默得很，问啥他都说我不知道，我们侦讯的同事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啃的硬骨头，这会儿大家都有点泄气了。”
王浩宇不禁哈哈大笑，他一点都不意外，如果刘广金真的跟警察吐了口，他反倒要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了。
“那夏妍呢？”
“很糟糕，她和刘广金正好相反，一见侦讯人员就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但是没有一句有用的，说的全是她老公怎么把她母女俩抛弃了，然后她跟她女儿相依为命，如今女儿也死了，她不想活了什么的。
唉，和刘广金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相比，这个夏妍更难对付，释放的全是慢慢的负能量，我们有两个侦讯队员在和她聊了两天之后都不得不去进行心理疏导，时间长了，真容易聊出什么心理疾病来。”
王浩宇不禁沉思了，原本他以为刘广金难对付，夏妍会是一个突破口，没想到这个夏妍更厉害，因为他之前忽视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夏妍是一个心理学博士，她太会掌控人的心理了，只怕想拿下她更不容。
“那绑架我这边的人有消息了么？”
“没有，我们调取了科技大学附近一公里内所有的监控录像，反复排查，一帧一帧地找疑点，只可惜你们被绑架前一周的监控录像都没有任何问题，我们排查了所有曾经进出过科技大学的人，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但毕竟科学大学的校址范围实在太广了，又有很多很多的视线盲点，想找到疑点几乎就是大海捞针。”
“那救护车的情况呢？”
“我们根据小护士温晴的指引，找到了那辆在路边出车祸的救护车，只是当我们到达那里的时候，只看见了一团熊熊大火，整辆救护车都被大火吞噬了，等我们扑灭饿了大火，并没有在里面发现尸体，整辆救护车都是空的，就好像被什么人清理过了一样。”石少涛说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感觉脊背一亮，一股寒意很快的蔓延了他的全身。
最近遇到的这三起案子竟然出奇的一致，前两起都是发生在小旅馆里，一起是老胡的断头案，整个案发现场都被仔细清理过，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另一起则是王浩宇被孔维妮绑架之后，他们曾经到两个人暂时躲藏的小旅店里查看，里面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而且孔维妮也交代，她和王浩宇在小旅店里遭到了袭击，他们击昏了两个人，可是石少涛非但没有发现昏倒的这两个人，甚至在小旅店的房间也没发现别的什么遗留下来的线索，就仿佛这个小旅店也被什么人清理过。
“清理。”石少涛在心里琢磨着这两个字，没想到这两个平淡无奇的字，竟然他这个从业了近十年的老刑警心里平白无故升起了一丝恐惧来。
“你觉得这起绑架案和归零圣军有没有联系？”王浩宇问。
“不知道，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做的，而且我也问过刘广金和夏妍，两个人虽然表情掩饰的很好，我还是注意到，他们的眼神里都时不时闪过一丝惊讶，可见他们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他们俩不知情，也并不能证明这件事和归零圣军就没有关系。”石少涛叹了一口气：“我们对四维心里辅导班周边的调查来看，这个辅导班主要是吸纳新人的，在这方面，归零圣军做的非常严密，他们有不少外联的探子，他们监视了一些对于归零圣军比较有用处的人，这些人的身份非常杂乱，有名声显赫的官宦子弟，有受人敬仰的大学教授，也有很多社会很底层的人，门口小卖店卖烟的大妈，骑三轮车送货的小哥，包罗万象，这些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也没有什么目的性。”
真的没有共同点和目的性么？王浩宇摇头，从孔维妮给自己讲她是如何堕入归零圣军之中的全过程，就说明，归零圣军早就在杨家买下了她这么一颗钉子，只是什么时候启用，启用的时机是不受钉子本身掌控的，而是归零圣军。
“探子会把这些人引荐给四维心里辅导班，再之后由夏妍进行洗脑，这个期间归零圣军还会有别的一些控制的手段。刘广金的工作主要是来监视夏妍，还有负责这个心理辅导班的安全，他年龄大了，估计归零圣军是给他找了个养老的地方。”
“那途径夏妍的手，进入归零圣军的人都在哪里？还在这座城市里么？”
石少涛严肃地点点头：“在，四维心理辅导班不但是一个培训新人的点，更是归零圣军在这座城市重要的情报结点，上面的指令通过辅导班扩散，而下面的线报也会通过辅导班上传，现在这个点被我们端了，只怕那些现在无家可归的归零圣军的人正游荡在这座城市里，他们，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