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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不用征求意见了, 郝主任直接一言堂的安排这些人干杂活。比如去借表演需要的一些道具, 找场地,安排来表演的人在食堂吃饭的问题。
丁敏和程晓红逃不掉了, 倒是乖乖的去工作。不过王芳又找借口去县里学习,要做准备工作,倒是逃掉了这次工作。
郝主任气的牙痒痒。
这王芳是县里安排过来工作的。也因为这个原因, 平时县里有啥学习活动,她都安排王芳过去学。可现在王芳都拿这个当借口不听指挥了。
这让她心里很不爽利。
她把眼光看向了埋头苦干的苏曼。打定主意下次有啥学习的机会就安排苏曼去了。
这样的人去了才能好好学习,回来还能用得上。
这些吃干饭的,学了能干啥?
在公社这边准备东西倒是方便的多。仓库里面设备也多。苏曼还从后勤这边借到了一个扩音器。这样可方便她朗读旁白了。
准备工作做完了之后,苏曼就建议郝主任邀请镇上的老百姓过来观看。演得好不好, 还是要经过人民群众的检验才行。
郝主任就让公社的通讯员拿着扩音器在街道上面嚷嚷了一嗓子。
于是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公社这边要搞演出了。
之前都是在各个生产队表演,他们要看表演, 还要跑老远去。现在可不用了,就在家门口呢。
各家各户的都准备了小板凳,只等着演出开始就去占位置。
等第二天上午,三个生产队选中的演员到位的时候,台子下面已经坐满了人了。
妇联工作开展的红红火火, 连程书记都惊动了。
还让自己的助理干事小陈来问情况。
郝主任爽快道,“我们这不是要去别的公社搞演出吗,咱编排了新节目,咱自己公社先检验一下,再去演给别人看。程书记要是得空, 也来看看。”
程书记对妇联工作没兴趣,不过听说编排了节目,便也用搪瓷杯子泡了一杯茶,过来检验工作。
书记都出动了,其他部门还能坐得住?当然是有样学样的也偷偷跑出来看热闹。
拉二胡的师傅拉出一首哀伤的曲子,演员们就上台了。
第一个上台的就是马寡妇一家子。
经过这几天的节目熏陶,马寡妇的婆婆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
她总觉得这节目演的不对劲儿,凭啥自己不让媳妇改嫁,就成了国家的敌人了?
结果台上她刚演到棒打鸳鸯,下面就有人朝着她扔东西了。
还有人喊着,“民兵团呢,找民兵团抓人,搞啥啊这是,咋能关着人不让出门呢,又不是做长工。”
马寡妇婆婆:“……”
一直到节目结束,下面都在群情激愤。特别是客串民兵团的民兵,还真的将马寡妇婆婆和小叔子给绑起来了。
演的十分入戏。
毕竟演出开始之前,苏曼就和这客串的民兵通了气了。人家真实情况就和演出来的一样。
有了马寡妇一家子的结果,后面两个节目的演员都不敢上台了。
还是他们的队里的妇联主任威胁,要是完不成任务就口工分,这才硬着头皮上去演的。
一场场演下来,还算是圆满。
这会儿还没那么多娱乐节目,也没有那么多电视电影看。这拙劣的演技搭配上合适的人设,也让观众们很有代入感。
连程书记都夸他们演得好。
特别是后面都加入了公社作为正义的使者来解救这些弱者,让程书记很满意。
认为这很好的宣扬了公社的权威。“就这么演,演的时候要加入进去,这是咱北河公社干的!”
郝主任笑眯眯道,“是要加进去。回头别的公社的社员们,可都要知道咱公社专门做好事,为老百姓主持公道了。咱是人民的好公社。”
程书记就是这么个意思。
喝了口搪瓷杯子里的茶水,“你们妇联工作做的还是可以的。这次你们好好和那些公社沟通。有什么困难,适当的也可以找公社解决。”
郝主任可不知道啥困难,就找苏曼来汇报。
程书记还是第一次看到苏曼,看到这女同志年纪还小,问道,“多大了?”
“快十七了。”苏曼回答道。其实才过十六没多久。
那也不算小了。程书记点点头,问道,“听你们郝主任说明天就要去别的公社演出了,有啥困难不?”
苏曼也不紧张,“别的困难都没有,唯一的就是效率需要提高。我了解了一下咱公社和其他公社的距离。这去一个公社,一去一来,加上表演的时间,得一天的时间。太耽误事儿了。马上要秋收了,总不能耽误人家社员们劳作。要是能让咱有个代步工具一下子全拉过去,那就好了。”
郝主任眼睛一亮,看向程书记,嘿嘿的笑了笑,“程书记啊,咱不是有个拖拉机……”
“这可不行。”程书记一口拒绝了。“费油啊。咱公社油不多。我平时开会,都是骑自行车去县里的。”
苏曼心里叹气,这个时代实在是太穷了。这是一个乡政府一把手连拖拉机都坐不起的时代。“咱这不是为别的生产队服务吗,咱能不能提议,让他们分担。总不能咱们出人出力还出物资。主席同志都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郝主任一拍巴掌,“没错,咱要沟通。那么多公社,一个公社负担一点,也没多少。”
苏曼道,“我还打算在拖拉机上面拉一个横幅——北河公社公演团。”
“这多光荣啊。”郝主任期待的看着程书记。
这要是拉出去,她这妇联多有面子。去了别的公社,她脸上有光啊。
程书记咳嗦了一下,“嗯……先沟通吧,看看他们能分担多少。”
这算是答应了。
郝主任和苏曼顿时相视一笑。
沟通的事儿当然不是那么顺利。不过郝主任也不是吃干饭的。一听人家连一点柴油都舍不得,立马道,“我连咱公社里的拖拉机都用上了,你这连点柴油都拿不出来,你们妇联是吃干饭的?”
这还得了,人家妇联主任连拖拉机都用上了,自己一点柴油都拿不出来,太没面子了。
拿不出来也得找公社书记哭。瞧瞧人家北河公社妇联为啥工作做得好,得到县里表扬,这都是有原因的!想要马儿跑,你得喂点草!
于是几个妇联主任闹一场,这拖拉机的油就够了。反正到时候去了当地公社,拖拉机就去加满油。
第二天大伙儿坐上了拖拉机,风风火火的从北河公社出发。连开拖拉机的师傅都笑的牙不见眼的。
好久没有这么爽快的跑过车了。
“真得劲儿!”
车上的演员们也是笑得春风满面的。
郝主任就趁机教育他们,“舒坦吧,咱公社对得起你们吧。这车子连程书记都舍不得坐呢。硬是拿出来给你们坐了。到时候得好好演,拿出你们平时磋磨人的样子来演给别人看,一定要演的让人恨不得上台揍你们!”
“……”
在这些演员们战战兢兢之下,拉风的拖拉机终于到了隔壁的红星公社。
因为这一车人太拉风了,到了当地公社的时候,还引起了小轰动。
红星公社看北河公社这边队伍这么正式,还搞了个迎接仪式。妇联主任带着妇联的全体成员亲自迎接,热切的和郝主任握手,“可一直盼着呢,终于盼来了。欢迎同志们来我们红星公社搞演出。”
郝主任亲切的和她们握手,“都是在同一条战线上奋斗的同志,咱手拉手,一起把工作做好。别的话不多说了,咱先把油给加上,回头要是忘了,咱都回不去了。”
谁让程书记太抠门了,一听说来人家公社可以加满油,直接让开拖拉机的老师傅将油箱里的油给弄出来,就留了点来的油。人家师傅也挺厉害,预测的贼准,到了就没油了。
红星公社的妇联主任笑容僵硬的让人将油给加满了。
眼见着油加满了,郝主任也不含糊了,连一些表面程序都省了,拉着人就上拖拉机,直奔需要演出的生产队。
红星公社下面又十五个生产队。有大有小。
因为是在外面搞公演,自然要节省成本,所以不可能每个生产队都去到。只能在其中挑选几个大的生产队,然后通知其他生产队的干部领着社员看演出。
也不担心人家不来。对于精神食粮贫瘠的社员们来说,只要有节目,不在乎路途遥远。别说跨生产队看演出了,就是跨公社看演出,他们也不是没干过。
上午搭好了台子,中午休息的时间就能开演了。也不耽误干农活。
趁着搭台子的功夫,通讯员早就骑着自行车跑了附近的生产队下通知,告诉他们哪里有演出,让带人过去。
于是等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堆人抱着碗边喝糊糊,边将台子给围满了。
有些人为了找个好位置,还爬上了广场上的树上。
被这么多人瞩目着,演员们一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的。全然忘了之前在北河公社搞排演的时候差点被打的事儿了。演的十分的卖力,生怕演得不好,被人笑话。
这可就惹出事儿来了。
这里的社员们还没公社的那些干部们理智呢,才演到棒打鸳鸯,就有人冲台子上去了。
几个年轻小伙子就把马寡妇的两个小叔子给按在了地上。
“狗东西,让你欺负寡嫂,良心被狗吃了!”
这可把马寡妇的婆婆吓呆了。
好在民兵团的人很快将人给拉下来了。加上苏曼的从旁安慰,故事才能演下去。
下面就有人在讨论,“刚刚冲上去的,是哪个生产队的,咋眼生呢?”
“没见过,估摸着是别的生产队吧。”
“看着可真狠,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那还是人家演得好,要不然咋有人冲上去呢。”
台下,刚刚冲上去的几个后生偷偷的咧嘴笑。
那位苏干事可说,冲上去这么一出,能多吃半勺糊糊呢。
因为有人冲上去闹事儿,这戏剧性的一幕让看热闹的人看的更带劲儿了。
也更加入戏了。
一些干过差不多这样的坏事的社员们,心里都有些嘀咕。原来干这事儿竟然还能引起公愤。
那些被欺压的寡妇则眼含泪水的想着,如果真有人能像刚才那样帮忙主持公道,那就好了。
在这样的心情之下,故事就到了马寡妇知道了自己婆婆和小叔子他们阻止她再嫁原来是犯法的事儿,于是千辛万苦的逃出婆家,去公社告状,终于得到了公社的解救,成功嫁人,幸福的过起了日子。
看到这里,一些社员们简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只知道偷东西,杀人放火才是犯法的,啥时候阻止寡妇再嫁也犯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