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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李平凡如何从小道上追赶皇上李豫去武关,单说程元振和皇上他们。
回鹘和吐蕃侵入长安的前一夜,平安火未到长安大明宫,李少刚夜晚值班在兵部,发现不对劲,赶紧去找皇上商议对策。
皇上李豫似乎也预料到了某种不祥,不敢睡觉。
等到李少刚赶到宫中,神策军军使高云飞和张达已经待命在哪里。
而且,宫廷太监总管程元振早就准备好了,他带着黑衣道士带着几千名御林军,围住正在勤政殿的皇上李豫,劝他赶紧出逃!
自从打发走了李平凡,李豫现在后悔不已。
要是自己这个强大的女婿还在这里,吐蕃和回鹘岂能越过渭水?
他现在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帮手,李少刚老迈无能,根本靠不住,程元振阴阳怪气,似乎也是不可靠。
现在唯一可靠的人就是神策军指挥使高云飞和张达。
最后还有一个人就是独孤皇后,独孤皇后一点都不慌张,她从容整理内务,不像李豫那样六神无主。
独孤皇后还在劝解李豫:
“你不要害怕,我们无非离开长安几天而已,吐蕃和回鹘不可久留,他们如同洪水猛兽一般,不能持久,我估计过不了一个月,他们然退去!”
李豫点点头,但程元振很快打破了他的希望,程元振阴险卑鄙的说道:
“皇后估计的太乐观,根据老奴的分析,回鹘和吐蕃这次野心不小,他们占据长安城,无非是想给仆固怀恩当大唐皇帝留出地盘,所以我们要做好持久出巡的准备才对,一个月我们根本回不来!”
独孤皇后此刻也不敢顶撞程元振,因为程元振手里掌握着神策军,这种危机时刻,他随时随地可以要了她和李豫的命。
独孤皇后只能看着李豫,说道:
“我早就对你说过,李平凡是我们的女婿,此人可堪大用,可是你就是不听,非要把他流放到万里之遥,你现在后悔了吧?”
后悔有个毛用?李豫现在只想逃亡,他哪里顾得上清算自己的错误决定。
可惜啊可惜,现在想这些全迟了,李平凡远在鄯州,远水救不了近火,李豫心里哀叹,但是还不能表现出来。
因为李平凡和李少刚,还有程元振都是相互仇恨,李豫要是敢提及李平凡,必然受到程元振和李少刚的呵斥。
现在大唐要变天,仆固怀恩带头造反,史朝义和安庆绪蠢蠢欲动,回鹘和吐蕃更加厉害,已经带兵侵入关中,李豫再也不敢和程元振李少刚等大臣支吾。
郭子仪不知道去了哪里,李豫仰仗的人才没有几个,他现在只能看程元振程公公的脸色行事,不敢有任何异议。
程元振一心想把李豫带到秦岭深山里面,哪里人迹罕至,黑山老妖已经派来帮手,埋伏在武关附近,只要李豫到达武关,黑山老妖武梅花就会下手弑君!
所以引导皇上李豫抵达武关,才是程元振的最终胜利。
如果李豫不出武关,武梅花的计划就彻底泡汤,程元振代理大唐皇帝的野心也就落空,所以他必须不能让李豫学他爷爷去蜀中。
程元振心思恶毒,冷冰冰的冲李少刚说道:
“李太傅,您看吐蕃已经逼近长安,我们该走何处才安全?”
李少刚毫无思想准备,脱口说道:
“按照惯例,我们应该去蜀中才对!”
程元振最怕李豫去蜀中,黑山老妖设下的圈套在武关,只要皇上出武关走南阳这一条道路,弑君的阴谋才可以得逞。
要是李豫去了汉中,程元振的计划岂不是全部落空?
李少刚现在已经失去了威望,他没能够阻止仆固怀恩造反,没有能够组织兵力击败回鹘和吐蕃侵犯长安,所有的人对他已经很失望。
皇上李豫已经训斥他几顿了,已经罢免了他的宰相之职,任命程元振为危急时刻的总负责,实际上剥夺李少刚的大部分权力。
程元振之所以这样问李少刚,目的是想借助李少刚的余威来挟持皇上和皇后去南阳,而不是去汉中。
李少刚明白程元振的意思,现在大唐非常时期,程元振是主持大事的人,他想要去哪里,李少刚不敢怼他。
而且,愚昧的李少刚也没有察觉出来程元振想要弑君的目的。
李志刚只好说道:
“按照程公公的意思,我们该向哪里去啊?”
独孤皇后还是非常警惕,她抢在程元振前面,说道:
“按照大唐的先例,我们应该去汉中才对,汉中距离蜀中很近,一旦有事吗,我们可以逃亡蜀中,一旦和平,我们回来也方便许多。”
皇上李豫似乎心里没底,一听皇后如此说,他当即说道:
“皇后所言极是,汉中距离长安最近,而且有秦岭阻隔,吐蕃和回鹘想要来汉中不容易,我们不如就去汉中,程公公你以为如何?”
李豫想要去汉中?
这不是要程元振的命嘛?他信誓旦旦的告诉黑山老妖武梅花,大唐皇帝李豫肯定逃亡南阳,武梅花在哪里设伏截杀李豫。
要是李豫不去南阳,而去了汉中,武梅花肯定设伏失败,那时候有他程元振的好事情嘛?搞不好黑衣道士就会一刀砍了他。
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命运,程元振绝对不能让皇上去蜀中,必须去南阳。
程元振立刻站出来喊道:
“皇后此言差矣!汉中距离长安很近,不如去南阳,哪里才适合皇上居住。”
程元振此话一出,大家当场懵逼。
去南阳?要是皇上去南阳,不说路途遥远,单就秦岭山中的那些土匪和流民,搞不好会搞死这些王公大臣的。
李少刚不懂程元振的含义,立刻说道:
“程公公此言差矣,我们放着汉中不去,舍近求远,这不是闹笑话嘛?南阳偏远,距离长安很远,不合适,不合适!”
独孤皇后和其他王公大臣也连连摇头,示意绝对不能去南阳。
程元振此刻心中毅然想要弑君,他岂能让这些人所左右!
程元振冲那些强力太监说道:
“皇上只有去南阳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此事我已经决定了,诸位无需多言,只听我的安排即可,谁要是敢支吾,小的们,你们上去就被我掌嘴!”
现在,程元振是出巡,也就是逃亡的总指挥,谁要是敢不服,程元振根本不需要动用神策军,几百名强力太监足以。
看着程元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皇上李豫首先怂了。
李豫其实也不知道去南阳和去汉中到底哪里方案好,只是他一看程元振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他不敢不从。
皇上李豫此刻已经成了程元振手中傀儡,只能说道:
“程公公所言极是,我们就去南阳暂且避一避吧。”
其他的王公大臣,没有一个察觉程元振的阴谋诡计,他们去哪里无所谓,反正都是逃亡,去哪里只要有口饭吃即可。
所以,这些人根本不管皇帝死活,只听程元振的安排。
程元振等到了皇上的指示,立刻大声命令神策军指挥使高云飞和张达,让他们两个人带领一千人开路。
程元振自己则带领五百强力太监保护皇上。
说是保护皇上,其实是挟持李豫而已,只要到了武关,程元振立刻会翻脸,让黑衣道士出面弑君,那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号令天下!
即将当皇帝的信号让程元振疯癫不已,他甚至等不及后宫收拾,立即下命令让逃亡大军开拔,出了大明宫,直奔白鹿原而去。
程元振对去南阳的路线早就了如指掌,为了可以弑杀大唐皇上李豫,他已经安排好了沿途的一切,只等到了武关下手!
程元振和黑山老妖的策划天衣无缝。
他们两个想要在武关哪里埋伏一队黑山士兵,装扮成土匪的样子,等到李豫一到武关,黑山老妖武梅花就下令攻击皇上李豫的车队。
程元振作为内应,会立刻让神策军撤退,只等土匪杀死皇上李豫。
要是土匪不能得手,程元振就自己动手。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黑衣道士和自己联手,弄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李豫,还是绰绰有余!
等到弄死皇上李豫,剩下来的事情就是自己主持大唐政务,然后宣布自己为全面负责大唐朝廷的宰相,之后找个大唐最不成的皇孙来当皇帝。
那时候,程元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曹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
等到时机成熟,程元振当即可以罢免皇孙,然后自己当大唐皇帝。
程元振想好了所有的办法,然后催促神策军,挟持着大唐皇亲国戚,立刻朝着白鹿原上疾驰而去。
程元振的一系列做法引起李少刚的警惕。
李少刚虽然老迈无能,但是他对程元振急急慌慌催促皇上逃亡南阳有所怀疑。
他担心程元振会劫持皇上李豫。
现在,李少刚才后悔当年没有听李平凡的话,把这个卑鄙无耻的太监程元振绳之以法,现在程元振坐大,开始威逼李少刚。
李少刚虽然都程元振无可奈何,可是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李少刚知道,现在主导皇上出逃的,唯独神策军和御林军两大力量,御林军被程元振把持,神策军被高云飞把持。
李少刚心里明白,只要稳住神策军高云飞高指挥使,事情就好办多了。
高云飞手里有军权,稳住此人,等于稳住出逃的队伍。
只要高云飞和李少刚是一条心,他程元振想要策动任何图目不轨的事情,都难以得逞,包括程元振手下的那个黑虎,也有些惧怕高云飞。
想到这里,李少刚急忙派一个心腹去找高云飞。
李少刚需要好好和这位大唐新晋的大将军谈一谈心。
片刻,高云飞驱马来到李少刚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