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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那严字,是师父亲手坠刻的字体,绝不会有错。”
苏溶的心在哭泣、在呐喊、在彷徨失措,这一刻他好似找到了失传已久的重宝,内心的凄惨和复杂,自是难以形容。
严宽对他来说,绝对是称得上良师益友。就传道授业来讲,严宽虽然对苏溶指点的时间不多,却每次都把握重点,将所有可能存在的问题还有自己的理解,都倾囊而教。这才使得苏溶在修炼一途上,少走了许多弯路。
就功法相传来说,严宽虽不曾教过苏溶太多的法术,但却将自己的最强绝招一式三分拳,还有从宗主白潇那里换来的纵云掌,教与了苏溶。就目前而言,这两招绝对是苏溶的最强招式之二,其中威力难以表述!而且在苏溶的理解中,一式三分拳和纵云掌的进步空间,源远辽阔、不可估计。
最后就是大恩情谊这点,严宽对苏溶,太慈祥太怜爱太关怀了。即使是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程,他都不曾忘记,给苏溶留下各种保命的手段、留下一份迟来的遗言、留下如今这样一个,冥冥中天注定让二人得以相见的师弟。
“师父,这是不是您早就计划好的?”
轻轻的一声疑问,苏溶强掩着内心的惊喜和痛苦,装出一副冷酷的模样,抬起右手一指陈义,沉声说道:“休要再说废话,本少时间紧迫,现在即刻启程,去该去的地方,做该做的事!”
一直低头道歉的陈义,被苏溶这么一喝,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半天这才意识过来,赶忙回道:“多谢前辈,多谢前辈,晚辈这就带路。”
说罢,陈义便运起功法,打起了精神,径直朝中心地带而去。苏溶也不说话,背着双手,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
很快,苏溶便发现,陈义所带路线,均在西南相接的路线附近,这里地势难走,高阶妖兽众多,更有时不时出现的深渊关卡。但凡四部分相接壤的地方,那基本都是死亡危险之地,很少有修士来此。
事实上,苏溶和陈义一路走至十多里中心部位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前方存在的未知危险,对苏溶来说自然是轻易便可发现,但以陈义的修为,能够准确避开这些,走出一条安全之路,这一点,让苏溶很是惊叹。
“陈义,将你要做之事,迅速刻于玉简之上,交给我。”
刚翻过一大块巨石,陈义正要继续前进,耳中却是传来了一句叮嘱。他知道,这是身后那超级高手的声音。
“前辈……”
“休要废话,快速刻录好了玉简交给我。后面追击之人越来越多,我们的时间不多。”
苏溶的轻喝引起了陈义的警觉,他快速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递到了苏溶手中,这才神识散出朝后方看去。
这一下,他有些懵圈、打起了十二分注意,身上灵力游走,准备应对突发的状况。
原来在二人身后三里左右的地方,有十数个人紧紧跟随,隐隐换成了一个半圆,似准备将二人围剿。这点苏溶早已知道,就连他们半路上还临时有人加入的情况,他都一清二楚。
“前辈,这玉简是我一早便准备好的,其内所说事实句句为真,不敢欺瞒于您。
但晚辈没想到,我的唐突举动,竟会引来这么多宵小之徒的觊觎。这是晚辈的过错,您此时若想放弃相助,晚辈没有一丝怨言。”
说完,陈义朝着苏溶深深一拜,脸色坚毅,眼神中透着浓浓的真挚。
正在快速浏览玉简内容的苏溶,听到陈义的话,心中一动,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师弟,他很是满意。
第一天,虽有千夫所指、百般唾骂,但他仍能坚守自己的目标,不曾说出一个不字,也不曾低头伏诛。这是他的坚强、隐忍和不屈。
第二天,虽有歹人围守、意图下贱,他仍能安坐树洞,凝气修炼,安心等待苏溶。这是他的沉稳、谨慎和勇敢。
第三天,也就是现在,虽有强敌来袭,身处险境,他已早先准备好玉简,更能向苏溶说出这番大义之言。这是他的真诚、智慧和正直。
即使第一天被众人围困、被自己呵斥的时候,陈义的表现有些差劲,但苏溶以为,换做任何一个人只怕都会和他一样,甚至不一定比的上陈义。无数的谩骂和讽刺反倒是成为间接的衬托,将陈义身上的优良品质展现无余。
怀念恩师严宽的同时,苏溶很钦佩严宽的智慧。这一切,分明就是他事先做好的准备。虽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但总不至于,让严氏一门没落,让云宗的山河鼎再次消失。
“师父,你留下的手段,堪称完美。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内心感慨于自己和陈义的巧合相见,苏溶脸色却是不便,平静的很。看完所述之事后,苏溶一把捏碎了那玉简,随手一扔。
“此事莫要再说,既答应你的事,我不会反悔。”
苏溶的声音有些高昂,虽是说给陈义听的,却更像是让那跟踪追击之人听得,好安抚他们的心,让他们坚信自己身怀重宝。
“哼哼,小爷我坑人的时候,你们还没修炼呢。”嘴角拉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苏溶率先朝前走去,根本不给陈义继续说话的机会。
很显然,苏溶的言行举止,让陈义情绪很是复杂。只见他先是一愣,继而又惊喜非常,最后又变为了浓浓的敬意。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这位前辈的行事作为、高尚品质,当是我辈修士的楷模。
想我陈义一路修行至此,见过的凡人和修士,太多了。且不说凡人如何,光是这修士一族,就暗潮涌动、人心叵测。就连同宗子弟,都有暗算相对的,更不必说那些外宗之人了。
我从青州郡飞行至此,就被三派修士暗算,意图抢我丹药重宝。幸好我反应机敏逃脱出来到了这里。本以为就此要找到恩师的下落,谁承想竟会这般艰难。
我四处求助,无一个高阶修士愿意出手,如今幸得前辈相助,本该高兴。但这些狗日的杂碎,一心只想着前辈身上的重宝,意图伺机出手。
前辈都如此坦然,我陈义,还有何惧怕?
来吧,来吧!能与前辈并肩作战,是我陈义的骄傲!”
三两息间,陈义想的,太多太多了。苏溶的态度和举动,让陈义的内心,温暖无比。他对苏溶的信任,成倍的翻涨着。深吸了口气,他昂首挺胸,就要紧跟苏溶而去。
忽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浮现在了他的心头,那是恩师严宽曾经提过的,自己最钟爱的唯一弟子。
既是弟子,又是义子的他。
“想我那未见面的师兄,定也是这般俊杰之人!”
似是觉得自己想多了,陈义摇了摇头,紧跟了上去。
神灵深渊的面积,对于结丹期以上的修士来说,犹如一田地般,渺小的很。但同时,这外围的二十里地,却如同一张巨大而又神秘危险的网络,让他们每前行一步都必须堤防意外的出现。
苏溶不知道,陈义探索出的这条路径,到底花去了多长的时间。足有十五里的道路中,除了偶然经过的一些妖兽和意外,二人并未遇到什么大的危险。
在苏溶的强悍攻击之下,二人很快便行至了陈义玉简中描述的地点。
而这里,也正是苏溶在白潇手中得到的,严宽最后一次传送回消息的那枚玉简上,标注的地点。
尽管此时已是冬天,万物苦败,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和树叶,苏溶仍是毫不犹豫的确认,这就是那个地方。
不同于别处的茂密树林,这块方圆百米的土地上,只有寥寥十数颗一人粗的柳树,杂乱无章的长在各处,很是稀松。除了这一点,其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也让来者不会太过注意和警惕。
“前辈,就是这里,这地方,乃是绝恶的凶阵!我们需要小心才可。”望着稀疏的树林,陈义语气有些凝重,眼神有些担忧。
“不碍事,在可控范围之内。”苏溶一摆手,低沉的嗓音安慰着陈义,脑海中快速回忆着玉简上的描述。
但很快,苏溶忽然神色一动,朝陈义使了个颜色,低声说道:“在入阵之前,先解决了后面这些个碍事的杂碎!”
“好。”陈义也是聪明之人,立刻明白的苏溶的意思。他下意识的扭头朝后方一看,许是知道了后面的状况,他的神情更加凝重。
但当他转过头想要和苏溶沟通的时候,却发现苏溶消失了。
“前……”他正要呼喊寻找,耳中却传来了苏溶的声音:“大声叫出来,引他们过来。”
陈义闻言,尽管心中尚有许多猜测,却深知这不是可以考虑的时刻,他立刻拨乱了自己整齐的长发,双目变的狰狞起来,朝着前方凄厉的喊叫道:“前辈,前辈你怎么这就……”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悲伤,让后方尾随之人纷纷神色大变,以为发生意外情况。
“不好,宝贝!”
众人齐齐一声惊呼,也不再遮掩身姿,一个个健步如飞的朝陈义那里窜去。他们准备了三天、又一路追寻至此,岂能忍受元婴重宝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这样丢人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还如何在南域修士界立足?
而掠到稀疏树林的时候,这些人惊讶的发现,那神秘的青年强者,果真消失不见了,只有那青云门的修士,在那里凄惨的大叫着。
显然,那青年是被这凶阵吞噬,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