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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刚才在大槊上纹刻的密纹不错,不知可否……”綦毋怀文看出来纹心雕龙密纹的强大,问到。
“这个是鹤爷爷和我师父根据道家符箓创造出的一种符文阵法,能够增加某种功效。师弟要是感兴趣的话,咱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马浪尘也不藏私,给綦毋怀文讲解“纹心雕龙”密纹,王乐天在一旁旁听。
“这密纹当真令我大开眼界啊!”綦毋怀文也是聪明绝顶之辈,听闻之后,觉得妙不可言,“小弟才疏学浅,也没什么可以回敬师兄的,我这里有一套‘天目镜’的制作之法,是师父闲暇时候的小玩意儿,我改进了一下,就借花献佛吧,希望师兄别嫌弃。”綦毋怀文递给马浪尘一卷蔡侯纸。
马浪尘跟王乐天两人一看,大呼“绝妙!”这东西制成之后,便有了一双千里眼了!
马浪尘和王乐天在此徘徊已久,跟那悠游辞行。
“那爷爷,过几天便是四夫子的兵法课,需要我们自备马匹、盔甲、军械,旁边便是马市,我准备我五弟一起买马,然后到毒蛟潭铸造一些军械和盔甲。”马浪尘恭恭敬敬道。
“去吧去吧,我老头子还硬朗得很,你们忙你们的就是。”那悠游挥挥手。
“那爷爷告辞!”
“那爷爷,下次我给您带一些家乡的茶来!”王乐天拱拱手。
跟那悠游和綦毋怀文、鹤盼儿告别之后,马浪尘和王乐天带着老马前往洛阳小市,寻找好马。
自五胡乱华开始,中原战争频繁,马匹作为军用物资,消耗极大。中原贵族当中开始流行用牛拉车,西晋石崇跟王恺斗富,王恺就有一头日行八百里,跑起来不输于马的“奔牛”,名曰“八百里驳”,后来王恺跟王济打赌,被射杀剖心。牛车平稳,且能负重,一直到唐朝都是主流交通工具,更是贵族们的时尚交通工具。
北魏建国后,孝文帝迁都洛阳城,鲜卑人毕竟是马上民族,所以马匹还算盛行。
北魏初期的兵制属于游牧民族的族兵制,孝文帝迁都洛阳之后,兵制也有所改变,主要是游牧民族的族兵制与中原的封建兵制相结合,只要一纸军令,够条件的男子皆要从军,而且兵马器械全部自备,传说中的花木兰,就是穿了老爹的盔甲,带上老爹的刀箭兵器,以及家里的马匹,代父从军,上阵杀敌。不过,当时多有贫困之家,是买不起兵器甲胄的,花木兰能有如此装备,已经是殷实家庭了。当然,当时的洛阳马市还是非常兴盛的。
一群群马匹被圈在围栏里,赤黄花白黑,各色齐全,高矮胖瘦壮,应有尽有。
两人一马来到马市,只见老马摇头晃脑的,似乎非常鄙视这群“老弱病残”、“庸脂俗粉”。
“老马,你看这么多马儿,有哪一匹才是好马呢?”马浪尘问老马。
老马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马浪尘讨好道:“老马,你要是能帮老五找匹好马,我以后天天给你喝鹤觞酒,怎么样?”
老马双眼微眯,斜斜地看着马浪尘,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这幅表情也很欠揍。
“你不相信我?盼儿妹子已经将鹤觞酒的秘方给我啦。哈哈哈……”马浪尘得意地说着,一副贱贱的样子,敲着自己的脑袋,“你不信,你看看用意念偷窥一下这里,哼,瞧你这猥琐的样子,也肯定不懂意念之法,额,用佛教的说法,也叫他心通神通。”
“老马,你帮我找一匹好马,下次我给你做一个好玩的玩具,好不好?你不会忘了盼儿妹子看到我送你的那个竹编老马是多么喜欢吗?我保证给你做一个从未有过,且独一无二,绝对好玩的玩具,怎么样?”王乐天也凑过来求老马。
老马眯着老马的眼睛,似乎在考虑,过了一会儿才轻轻点点头,似乎还是勉为其难的样子。
“老马啊,你这么**,你不怕我有朝一日想尝一尝马肉的滋味吗?”马浪尘假装恶狠狠的样子。
老马一扭头,直接无视了。
老马站在万千匹马儿当中,突然仰天一声长嘶,“唏律律律……”
这声长嘶中,竟然蕴藏着一种类似帝王般的威压,又有一种战场染血的杀气。万马开始骚动,有些马儿开始低头,有些竟然在颤抖,更有甚者已经屎尿齐流。
“大哥,你这匹到底是什么马?”王乐天惊奇地问到。
“我哪里知道啊,除了挑吃挑喝,跑路不给力,逃跑窜在前之外,我也从未发现这匹老马有什么不同之处,就是因为臭味相投,才一直带在身边的。鹤爷爷,九夫子都说这是一匹宝马,我一直深疑不信,今天才发现,貌似真的捡到宝了。哈哈哈……”马浪尘回答。
发现这边的异常,马贩子和一些顾客都围了过来。
老马走到一个马圈旁边,看着角落里的一匹马驹,表情竟然有些慈爱。
马浪尘和王乐天看了那匹马驹,瘦瘦的,孤零零地单独躲在马圈的一个角落里,身上裹满了污秽,甚至有些地方的马毛也被啃掉了,还有不少伤痕。老马那一声鸣叫吓得许多马儿屎尿齐流,在这匹马驹身前一丈左右的地方,都是其他马儿的屎尿,马驹虽然落魄肮脏,却没有粘上一点屎尿,老马的那声鸣叫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
“玉陷污泥里,金埋黄沙中。”马浪尘说。
“两位公子,您这匹马实在是……”一个马贩子上前来,显然对老马造成的危害十分不满,不过看了看老马的样子,以及都惊恐地看着老马的群马们,还是赶紧把老马请走地好。。
“老板,实在是对不住了,您看这匹马驹多少钱,我们两倍买下,算作赔礼,您老怎么样?”马浪尘赶紧笑着赔不是。
“公子言重了,这匹马驹极不合群,也不好喂养,吃的挑剔,还很喜欢跟成年壮马斗战,这不落得一身伤,还把马圈咬破过三次,想逃跑而没有成功。”马贩子也不是很喜欢这匹马。
“大哥,原来你们也在这里。”马浪尘正要问王乐天这马如何的时候,就听见一声高嗓门的叫喊声,是老三,赵雷歌。
说话间赵雷歌骑着一匹雄壮骏极的白马,白马驮着黑汉子,马浪尘看见的第一眼,说了句:“好一个乌云盖雪!”
“咦,大哥,我就准备给我给这匹马取名叫‘初雪’呢,我俩合起来就叫‘乌云盖雪’,结合我们俩的特点,可惜二哥说他已经把自己的白马起名为‘初雪’了,我又打不过他,只好换了个名字,叫‘白龙’。”赵雷歌到马浪尘跟前下马,婆娑着马脖子,一脸疼爱地说,“哦,对了,我还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白马黑公子,嘿嘿,怎么样?”
马浪尘跟王乐天听闻后,很有默契地走到一边,做出呕吐状。
跟在赵雷歌后边过来的是老六刘轻语,骑着一匹赤焰火龙兽,也甚是威风,只不过把他衬托的更加瘦小了。跟在老六后边的是老四张道孙,他竟然骑着一头——驴,边跑边叫的叫驴。只不过这头青驴够雄壮,跑起来竟然不输于那头赤焰火龙兽,看样子张道孙骑术并不太精湛,控制着速度呢,如果撒开了跑,能够很快超过刘轻语。
“这是……”马浪尘指着老四的青驴问到。
“他说他要效法建安七子的王粲王仲宣,把‘文人雅士骑驴赋诗’变成一种时尚。”刘轻语显然很不爽。
“王仲宣不是喜好学驴叫吗?他死之后,皇帝还亲自带领群臣在墓园里学驴叫,有臣国殇,墓园深里群臣列,听取驴声一片。倒还尽得魏晋风流之韵味。不过,性嗜驴叫,还真是一个绝逼的嗜好。”马浪尘说。
“摇摇青驴负箧行,曳曳高才诗百篇。这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情。”张道孙骄傲地说,“王仲宣如果不爱驴,又怎么会爱上驴叫呢?况且这头青驴的脚力不比一般的骏马差。”
“四哥,照我看,你这头并不是青驴。”旁边抱着马驹的王乐天突然说话了,“如果我没有看错,你这头是看似青驴的动物,应该是……駃騠。”
“駃騠是什么东西?”赵雷歌摸摸脑袋,一脸疑问。
“老四,你可知道这骡子是谁造出来的?”马浪尘问赵雷歌。
“我只知道骡子是驴和马的产物,至于是谁想出来的法子,就不清楚了。”赵雷歌说。
“据说,骡子是西汉时江都王刘建的杰作。这刘建为人荫乱荒唐,有一次突发奇想,给一头马和驴服食催,情,药,结合之后便有了骡子。这等物种被创造出来之后,竟然把刘建给吓了一跳。”马浪尘解释说,“众所周知,骡子是无法有下一代的。不过,万事都有例外。”
“莫非,莫非就是……”赵雷歌指着张道孙牵着的“大青驴”说,“就是这玩意儿?”
“嘿嘿,不要小瞧了这駃騠。相传,一万头公骡和一万头母骡当中,才有那么一对儿能够生产出下一代,就是这駃騠。江湖传言:骡骡之子,千里駃騠。”王乐天插了一句。
“《史记李斯列传》曾经提到过,说:骏良駃騠,不实外厩。《淮南子》中也提到过,说:六骐骥,四駃騠,以济江河,不若窾木便者,处世然也。”张道孙拿出史书的典故,开始解说,有点纳闷地又加了一句,“不过,这些都是说駃騠是马。还有说:駃騠,马也,生七日而超其母。我这头大青驴真是駃騠?”
“千里駃騠,可与汗血宝马相媲美!四哥,你这是赚了,得了便宜卖乖。”王乐天说。
“这东西确实力气大,又跑得快。好,那我就给它起名叫千里駃騠。”张道孙“嘿嘿”一笑,接纳了駃騠的说法。
“好吧,好吧!”马浪尘问到,“你们也是为四夫子的兵法课做准备呢?”
“是啊!”赵雷歌接茬道,“大哥,你答应我的大槊,什么时候兑现呢?”
“你看那是什么?”马浪尘指着老马背上的大槊说。
“啊!真是……”赵雷歌看见那把一丈二尺长的大马槊,话都说不完整了,急忙跑过去。
老马背着这把槊,早就不耐烦了,看见赵雷歌扑过来,一抖身,把大马槊抖落下来,尚未等落地,马蹄上勾,一侧一摆,就把大马槊踢飞出去,寒光闪闪,似流星般向赵雷歌射去。
赵雷歌“哈哈”一笑,不闪不避,迎着大槊的槊锋一拳轰去,在拳头临近槊尖的刹那,变拳为勾。这是他所学“城下怒螭槊法”中的夺槊式。槊锋从手掌的空隙通过,赵雷歌一把抓住大槊,随手一抖,抖出一片槊花,恰似疾风骤雨。
槊花尚未消散,一点点黑色的槊影凸入进来,似马良手中的神笔画龙点睛一样,每一点都点在赵雷歌抖出的槊花的花蕊之处,都点在“疾风骤雨”的雨滴之上。
赵雷歌也不惊慌,收起万般雨点,拾起万朵残花,大槊一撩朝天,变“乱点式”为“泰山式”。“泰山式”讲求一个势,泰山压顶的万钧之势。
那柄黑槊变招也很快,突然变得很轻很轻,很柔很柔,很弱很弱,让你浑然使不上力气。泰山压顶固然可怕,可泰山压向一片柳絮,便无可奈何了。
赵雷歌再次变招,两人你来我往,就在说话间,已经对战八十回合,分不出胜负,各有千秋。这八十个回合中,只听闻大槊划破空气的声音,两槊却没有一次接触。
“叮……”一声龙鸣之音,两槊终于第一次交锋,是槊尖对槊尖。
两人擎槊遥遥相对。
“哗啦……”却是交锋以后,那柄黑槊碎裂成一段段,跌落地上。
“好槊,好槊法!”
两人虽然交手数合,然而槊影如迷如雾,身形忽来闪去,竟然没有看清来人是谁,直到那柄黑槊碎裂跌落,直到两人身影站定,直到那位黑大汉声音出口,马浪尘才看出,来人是高昂高敖曹。
“破尘兄,常听闻君省老弟说你擅铸兵器,今日一见,果然够强悍!这柄黑槊是我花费千金在擅铸坊购得,号称百年传承,十年锻造。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不知道马兄是否愿意为俺大老黑锻铸一柄丈八大槊,俺大老黑欠你一个人情!”高昂说到。
“常闻敖曹高义,千金易得,难得敖曹一诺。能为敖曹兄锻造兵器,是小弟的荣幸呢!敖曹兄不必客气。”马浪尘笑着说到。
“兄弟,你怎么来洛阳城不去哥哥的寒舍一叙?”随着一阵豪爽声音,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位中年人,却是曾经在轩辕关上与马浪尘对月结拜的大兄王思政,“小弟,你太不够意思啦!”
“大兄!”两人哈哈一笑,熊抱在一起。
“大兄,来来来,我为你介绍我的朋友,”马浪尘拉着王思政,一一介绍道,“这位壮士是我书院朋友高敖曹,天生神力,武艺卓绝。这几个都是我的舍友,老三赵雷歌,字君省,自号白马黑公子,牵着青驴的是老四张道孙,字聃心;这位抱着脏脏马驹的是老五王乐天,字安之;这位小瘦子是老六刘轻语,字忘言。”
同学为朋,同志为友。
马浪尘介绍高敖曹为朋友,显然已经把他看做是朋友。
“这是我结拜大哥,王思政。”
双方互拜,表示友好。
“小弟,诸位朋友,我为大家引荐一位好朋。”王思政从人群中拉出一个人,正是刚才跟他一起挤过来的年轻人。
此人面白如玉,唇若涂丹,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风度翩翩,风神俊秀,风临玉树,岩岩若孤松之独立,俄俄似玉山之将倾,真美男子也。
所有人都看呆了。
“娘的,你这男人怎么长得比美人还要美?”高敖曹恢复神智,嘟囔一句。
“呵呵!”那人呵呵一笑,竟百媚孤生,风流流露,美艳动人。除三夫子第一美姬之外,马浪尘绝没有见过如此风流俊美的人儿,包括男人,女人,不男不女的人。
“咳咳!”王思政看到这种情况有点尴尬,轻声咳了一下,打破这种气氛。
“敢问兄台可是侧帽风流独孤郎?”马浪尘想起了一个人。
独孤郎的名字叫独孤信,又名独孤如愿,字期弥头,是鲜卑四十六部落之一的部落头领独孤库者之子。独孤信相貌俊美,又擅长骑射。一次,在城外涉猎,玩到兴致高处,忘记了回城的时间,等想起未时二刻要关闭城门的时候,则策马奔腾往回赶。策马飞奔时,风把帽子吹偏了,心里着急没有顾得上把帽子扶正就入了成。结果城里的人被独孤郎这种侧帽的感觉深深地吸引,简直是帅呆,帅爆了。第二天出门一看,满大家都是侧帽的男男女女,陌路行人,可惜谁都戴不出独孤郎的那种风流韵味。故此留下了“侧帽风流独孤郎”的美誉。
马浪尘点破独孤信的来历,他身后有个发花的中年人,睁开微闭的双眼,寒光一闪,看了他一眼。马浪尘扫了他一眼,知道此人是个武功高手,不过也没太过在意。
独孤信听闻马浪尘一语点破其平生之得意,微微一笑,道:“大丈夫当敛才华于胸,建功业于外,堂堂男子汉,怎可执迷于皮囊色相?某可是常常听闻王思政夸耀自己的马兄弟呢!”
马浪尘也拱手客气。
王思政说:“我们不如到旁边城东里酒肆里一叙,诸如觉得如何?”
赵雷歌和张道孙、刘轻语三人表示还要到尚铸坊买兵甲,就此告别。而高敖曹则不想放开马浪尘,看样子似乎也不想打扰马浪尘跟兄长的会面,正犹豫时,马浪尘说:“敖曹兄不如到尚铸坊买一些铸造长槊的材料,我从一位前辈那里学到一种新的铸造方法,也得知一处铸造佳地,今日城门关闭之前,我们在建春门汇合吧!”
高敖曹说:“如此最好,不知道都需要买些什么材料?”
马浪尘说:“精铁五百斤,精碳三百斤,再加一些白云石、石灰石等等。”
高敖曹说:“我已记下。告辞!”
说完,高敖曹跟王思政、独孤信道别。
等赵雷歌等人走了之后,王乐天用三百金买些了那匹脏脏的马驹。刚从马贩子手里接过马驹,就把老马给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