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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阳山,仅仅是一座小山而已。山下是大片的平地,冬小麦在冰雪的覆盖下,郁郁青青。有几座大大小小,残残破破的土丘矗立着,不知是前代哪位帝王的坟冢。
王乐天从万般名器黑匣子中拿出巴掌大的一个罗盘,递给马浪尘,马浪尘走走停停,观察罗盘和地形。
“大哥,你懂风水,会察看罗盘,寻龙点穴?”刘轻语看着他走来走去,均无定法,怀疑着问他。
“不懂!”没成想,马浪尘回答的干脆。
“你不懂你还看个屁?还装模作样,故作高深?”刘轻语愤恨道。
“让你们觉得我懂,你们才会安心。”马浪尘这样的理由竟然回答的心安理得。
“你!”刘轻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他娘的该把舌头割下来给你。”
“你知道,我不喜欢吃猪舌头!”马浪尘轻视的看了一眼刘轻语的嘴,意思似乎再说:我嫌弃你。
刘轻语气的不行。
“你……哼!”
“哈哈哈……”其他人都笑了。
“三姐,我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的嘴这么损?”谢庭给慕容容若说到。
“他故意的。”慕容容若回答。
“什么意思?他损人当然是故意的。”谢庭说。
“冰天雪地,荒山野岭,来盗墓,你刚才不说有点怕怕的吗?”慕容容若反问。
故意说笑,让大家放松一下心情,这才是马浪尘的目的。
“大哥,怎样?”王乐天问。
“跟我走吧!”马浪尘把罗盘递给刘轻语。
“你,不用了?”王乐天问。
“我确实看不懂罗盘,五夫子不是还没有教过吗?”马浪尘答,“不过放心,之前我已查过资料,吕不韦被迫自杀后,确实被宾客葬在了首阳山,周围的村民也曾讲过,就在不远处。”
“大哥,我们为什么非得去刨吕不韦的墓?那边那几个坟丘丘,看规模大小,应该是前代的皇陵呢?里边的陪葬品岂不是更多?”大家边走,赵雷歌问马浪尘。
“盗秦墓,是想发现秦国称雄天下的秘密。老四想发掘先秦的书籍,老五来了解先秦的机关数术。这洛阳邙山,皇陵侯墓富人坟成百上千,可秦墓只有一个。我不找吕不韦的墓,还来这里作甚?”马浪尘解释了此行的目的。
“那,大哥,我来做什么?”赵雷歌问。
“出力!”马浪尘答。
在一个半人多高的小土堆旁,土堆上半掩埋着的,好像一个石门,前边有半截残碑,碑上的文字早已被风雨蚀去,一头已经看不出像石兽还是石头的石块,掩藏在泥土里,冰雪下。
“就是这里。”马浪尘说。
“确定吗?”这次是华君儒跟他搭话。
“嗯!”
其他人都围着这个从远处看根本就不可能被认定为秦墓的小土丘周围,怀疑不定。
马浪尘也看着,表情疑惑。王乐天转了一下,就把目光停留在半截石碑和半块石兽身上。
“怎样?”这次是马浪尘问王乐天。
“我试试。”说罢,王乐天把万般名器放在地上,打开两面,露出几十个各种各样的工具。他拿出七根食指粗细的铁管,一根一根嵌入土里的不同位置,又拿出一个小铲子在残碑周围刨土,时不时地拿出一些其他东西,或钉入石碑,或钉入石兽,或插入土里,或听,或看,或刨……
谢庭等人在那半人高的土丘旁边,谢庭对着那个形似石门又不似石门的石头,低声喃喃自语。
“小妹,你神神叨叨的再干嘛呢?”慕容容若问。
“我在念咒语啊?”谢庭回答。
“你在念什么咒语?罗汉咒?菩萨咒?佛陀咒?”仆兰梨蕊问。
“都不是。”谢庭一脸严肃的说:“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讲故事,一个从西域来的和尚讲述的更西方国家的故事,传闻对那些神秘的门,只要念诵‘芝麻开门’……”
谢庭“芝麻开门”四个字刚出口,“啪嗒”一声,那个不像门却是门的石门竟然应声打开。
几个人都惊呆了。
“谢小妹,高啊,原来你有这等‘言出法随’,‘出口成谶’的绝技?”刘轻语伸出拇指称赞谢庭。谢庭也觉得不可思议,更不可能。
“为什么?”华君儒问马浪尘。
“吕不韦是个杂家,手下奇人异事多如牛毛。他本人也甚是豁达,思维奇特。”马浪尘解释道:“这世上没有不被盗掘的墓,与其让你破坏来挖掘,不如我开了门让你进去,还不至于扰了主人的清静。”
“大哥,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今天胡话有点多。”华君儒一下拆穿他。
“嗯?”马浪尘看着他。
“你自己相信你说的话吗?”华君儒严肃地问。
“你看,反正已经开了,进不进?”马浪尘不严肃地答。
“进!”
“老五跟我在前,老二老六左右,老三老四殿后,你们三个女孩子在中间,一切都要小心谨慎,墓室之门都是机关,里边肯定机关重重。”马浪尘吩咐道。
“凭什么让安之走在最前,那么危险。”谢庭不满意马浪尘让王乐天在前边,前边是探路者,遇险首当其冲。
“小妹!”仆兰梨蕊叫住她,并没有说其他的。
马浪尘也没有解释,看向墓内。
王乐天对她笑了笑,表示没问题,从万般名器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七只火把,铁质的陀螺形火把头,中空,顶部和上部周边有孔,里边填充着桐油、火棉等易燃耐烧的物质。六个男的一人一只,仆兰梨蕊一只,火苗不算大,却稳定,又持久耐烧。
九个人进了墓室,先是一条墓道,宽约两丈,火光不能及远,根本看不出几许长短。
除了几人的脚步声,就是火把燃烧的声音。众人行的很慢,很慢。
“老二,壁上可有文字、图画之类的东西?”马浪尘问。
“空无一物。”
“六弟,墙上可有机关枢纽的凸起、凹陷,或者触发的痕迹?”王乐天问刘轻语。
“什么都没有,平整光滑地像谢小妹的脸。”刘轻语回答。
“哼,肯定不能跟你的脸一般,癞蛤蟆皮一样,疙里疙瘩。”谢庭调笑刘轻语,他脸上自然没有那么多包儿。
“哎哟,谢小妹,没发现你的小牙上有针,嘴唇上有刀片子啊,正好这里黑窟窿咚,寂静无音,咱们俩打嘴仗吧?”刘轻语调讽谢庭牙尖嘴利,正好借此机会,缓解气氛。
“你还敢说我,我看你们几个当中,就你是颗牛粪里钻出来的小竹笋。”谢庭是南方人,南方有竹,就用竹笋做比。
“怎么讲?”慕容容若配合她,发问。
“牙尖嘴利腹中空呀!嘿嘿嘿嘿……”谢庭讽笑。
“我曾听闻,竹笋三年仅长一寸,”没成想这一路都没说一句话的张道孙插了一嘴,还是帮谢庭说话,这书呆子要开窍了?参悟了女人不可招惹的道理?接着半句:“然而,这三年过后,一个月就能长五丈左右。正所谓,厚积而薄发,博观而约取……”
这明显是在帮助刘轻语说话了。刘轻语也觉得不可思议,心说:这家伙是读书开窍了,还是读书读傻了?招惹女人是没有好下场的。另一方面,嘴上却说:“四哥,高啊,还是你们读书人懂的多。”
“呦呵,看不出你平时不爱说话,书呆子一个,本以为你不是个君子,也得是个正人吧,原来也是个欺负弱小,仗势压人的小人,”谢庭使出绝招,闹,假装闹,“想我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女子,跟着你们这些臭男人在墓室里寻宝,我们本来就势单力薄,这里又这么阴森可怕,心里害怕,你们还联手欺负我,我我我,呜呜呜……”
张道孙说那话的时候,脑子里根本啥都没想,就事论事,最后落得一个仗势压人,欺负弱小的名头,还莫名其妙把人惹哭了,手足无措,哑口无言。
“老四,是你不对,怎能对小师妹无理呢?做哥哥的对妹妹,要让,要宠,要呵护。给小师妹道歉。”马浪尘明知道他们在闹着玩,本没在意,看见王乐天给他眼神求助,赶紧发话。
三个女孩子听到这话,觉得这老大哥真是老大哥,很会疼人嘛。仆兰梨蕊调笑般看了看慕容容若,慕容容若笑了笑,好像有些得意。
“大哥,我……”张道孙还要解释。
“嗯?”这声“嗯”已经有了大哥那种毋庸置疑的威严。
“好吧,”张道孙服软,对谢庭说:“谢燕庭小师妹,我,我其实,并没有……”
“哼!”通常这个时候,女孩子要的都是服软示弱,而不是解释。张道孙试图解释,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谢小妹,您老小人有大量有雅量有君子量,就不跟我这三寸竹笋一般见识啦,我给您老人家赔礼道歉,祝您老人家容颜常驻,福寿绵长。等出去了,我求大哥和老五给你做好吃的,不,我亲手给您老人家做一道,我大西北的烤羊腿,给您老赔罪,您老觉得怎样?”还是刘轻语更懂女人心。
“好了。”马浪尘说话,断了后边他们的嬉闹。
一行人嘻嘻闹闹、慢慢悠悠、小心谨慎,走了三十多丈的墓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墓道的尽头,一个三丈见方的巨大黑石门。
马浪尘凑近了看,在黑石门的正当中,有一个巴掌大的凸起方框,仔细看去,上边阴刻四个小篆:无智者慎。
“老五,这是……什么意思?”马浪尘问看到的王乐天。
“不知。”
“老大,来之前,你说你说做了万全的准备,有墓室的地图,赶紧拿出来,大家研究一下,集思广益。”刘轻语问。
“真的要看吗?”马浪尘问。
“这个必须看。”刘轻语不让步。
“你确定?”马浪尘又问。
“确定。”
“你们都确定?”马浪尘核实一下。
“确定。”
“好吧。”马浪尘从怀里拿出来一张布帛,打开,摊在了地上,其余人都在一起。
大家一片愕然,久久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刘轻语抬头对着马浪尘说:“大哥,我想对你说四个字,可以吗?”
“要是想要夸我的话,就不必了,你知道的,哥比较低调。”马浪尘嘚瑟了一下。
“你……”刘轻语看着他,严肃的认真的平静的客观的,说了三个字:“大爷的。”
然后其他人都散了。
那张布帛上写着四个大字:见机行事。
“这四个字用得甚好!”华君儒瞥了一眼马浪尘,不再理他,去看那石门。
显然,他说的并不是见机行事这四个字好,而是“你大爷的”四个字用得好。
只剩下慕容容若掩着嘴在哪里笑,说了一句:“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坏呢。”
“我……”马浪尘摸了摸鼻子,也笑了,说:“哪有。”
几人都围着黑色石门,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想找一找有没有机关。王乐天趴在石门上,仔细的听。
“谢小妹,要不你再来一次你的咒语?”刘轻语调笑谢庭。
“你又来笑我不是,明知道刚才是你家五哥哥打开的,你看看人家多有能力,你就会吹大气,说笑话,一点用都没有。”谢庭这次的话伤到了刘轻语。
刘轻语拔出腰间的剑——名士剑,往黑石门上“喀喀喀”砍了三剑,火星四溅,却安然无恙。
名士剑是马浪尘和王乐天共同铸造的,剑长三尺四寸,宽约三指,秦汉阔剑的形式,剑身有三条剑脊,使之更坚硬,更刚直。
当他执此剑时,才一脱身上的轻佻浮躁之气,大有纵横捭阖,睥睨天下的气势。
这全力的三剑无功而返。
马浪尘走到黑石门前,盯着石门看,盯着石门上的四个字看,目不转睛,神魂陷入。大家都以为他被什么鬼魅的东西吸引了神魂,可他抬起手指,把罡气集中在指尖,划过“无智者慎”四个字,顺着阴刻的凹槽,写了一遍。
“老大怎么了?被老四附体了?这四个字也没什么特别的?怎么就临摹上了?”刘轻语话音刚落,“哐当……”“卡啦啦啦……”黑色石门缓缓升起。
门,就这样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