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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四夫子带领书院诸生到北边疆历练,在洛阳承阳门在,楚人王刚刚拿到金木水火土五行兄弟给他锻造的“无对枪”,高敖曹也是刚刚拿到“鬼哭槊”,楚人王挑衅说,要等回来,战上一场,一直到昨日,两人才对上。
一一六舍的擂台,根本不是两人合适的战场,马浪尘一行人从嵩阳书院归来的时候,高敖曹和楚人王两人已经把擂台打碎,擂台是木头架子搭成的,两个的兵器都是神兵利器,两人又是力大无穷之辈,想让他们对那些木头客气一些,温柔一些,还不如直接让两人互相对刺来得畅快。
擂台被打得千疮百孔之后,两人一路,从山顶开始,将山中的各种树木、每一块巨石,甚至是每一条溪涧作为战场,缠斗在一起。
从山顶斗到了山下,赵雷歌刚好在嵩阳书院没有过瘾,二话不说,连问都不问一句,直接就加入了战斗。
这三人,可谓书院的三员猛将,个个都是虎狼之辈,又互相不服气。
马浪尘一行人见到两人的时候,楚人王两人斗至正酣处,楚人王在此阶段,出枪速度太快,略微占领上风,他信心满满,以为自己一定会赢。两人斗前,曾约赌,谁输,就给对方的小院清理一个月的茅房。
结果这时候,赵雷歌强势加入,三人大战如三国混战,时而赵、高斗楚,时而赵、楚战高,时而高、楚对赵,又时而三人各自为战,碰上谁就打谁。枪动人动,人动枪出。混乱到,旁观者都不知道他们斗的是谁,而他们自己也只是下意识地出枪、出槊,无敌无我,有的只是对方倒下。
赵雷歌,手持“怒螭槊”,脚踏龙虚步,挥舞起来的怒螭槊,就像被囚禁了一千年的盘龙一般,满腔怒火,肆意喷发。槊法名曰“城下怒螭槊”,螭者,无角之龙也,龙之九子之一,好险而勇猛。正符合赵雷歌的形象。
高敖曹,手持“鬼哭槊”,又名“毒蛟槊”,身法名曰“笑江湖”,大夫子传授的槊法名曰“江湖笑歌槊”,于赵雷歌的槊法,同为大夫子的真传,也都是战场之上的霸道功夫。当时在毒蛟潭锻造大槊初成,马浪尘又讲述了自己的三种力量,高敖曹也融合其中,创造了“鬼哭三式”,曰“震荡式”、“迅雷式”、“钻天式”,威力更加无敌。
槊,本就不是步战兵器,而是马上兵器,装备重甲骑兵,非身强力大者,不能使用。
所以,槊的用法,并不算太多,以刺、扫、削、劈、挑等法为主,仔细观之,都是进攻之法,没有防守之法。
赵雷歌和高敖曹都是变态的人物,两杆百十斤重的大铁槊,擎在手中,就像战神刑天,操干舞戚那般,猛志常在。马下步战也能发挥大槊的威力。
只不过,赵雷歌的怒螭槊,以柔为主,槊可以首尾相接,环成一个圆而不断裂。高敖曹的鬼哭槊,以刚为主,槊身之上,鳞次栉比全部都是龙鳞纹。
怒螭槊,以刺和扫为主,尤其是赵雷歌也把马浪尘的“荡”式融入其中,长槊刺出,能够在敌阵之中,产生蛇在水上泅泳的那种波动与震动,能把周围一片敌人全部弹出,震荡而死。单对单,这种刺出的震荡,让接招的高敖曹用槊杆独挡,“当当当……”如同疾风骤雨急打窗,或者是紧急军情传金柝那般的声响,可见他的震荡太快。
高敖曹同样使出的“震荡式”不一样,他是以槊首为震荡主体,槊首震荡连动,大槊刺出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的目标在哪里,不过,任谁见过高敖曹的“震荡式”,眼前都会有这样一个恐怖的画面:大槊刺入人的身体,瞬间被搅碎……
面对如此血腥又霸裂的招式,赵雷歌都不敢直缨其锋。他只能一退再退,抓住某个时机,倒转槊首,用槊尾拼力一砸,来破解鬼哭槊的震荡。
两槊之斗,强烈之处,天崩地裂。柔和之处,至如春亭落景,秋皋晚净,青霜且尽,密雨初晴。
看的众人是,紧张处,热血沸腾,难以自持;舒缓处,如观小景,描诗入画。
楚人王,手持“无对枪”,枪法名曰“海角天涯无对”,身法,名曰“追风”,以速度见长,大夫子曾经演练过,在一阵风吹过梨树之后,万千梨花飘落,大夫子出枪万点,事后,有人统计说,共有一千零一瓣花瓣被枪尖刺破。楚人王的功力尚未达到。
枪乃百兵之王,有拦、拿、扎、崩、点、穿、劈、圈、挑、拨等众多使用方法。大夫子教给楚人王的这套枪法,就是以扎、点、穿、挑为主,全部都是以快打快的快法。身法灵活多变,活动范围可大可小,大则可以飞身上树,大开大阖;小则可以在方丈之地,腾挪闪避。步法轻灵、快速、稳健,有“开步如风,偷步如钉”的绝妙。
“叮叮叮,当当当!”
三人从山下,斗到山顶,从林间,斗至树巅,从白天斗至黑夜,从三鹤峰斗至独秀峰。总之,书院的众人在叮叮当当,嘁哩喀喳的噪音中难眠,太室山的花草树木,岩石水涧,被三人破坏的一塌糊涂。
一天一夜,最终楚人王先败下阵来,累得筋疲力尽,“无对枪”都提不起来。赵雷歌和高敖曹又持续了半晌,两人力竭而停,算是平手。
楚人王恨透了赵雷歌,以为他捣乱了自己的胜局,害得自己要给凌云志舍清理一个月的茅房,颜面尽失。
而三人由于破坏力太大,被老夫子惩罚,一个月内,三人分别种树一百棵,算是对大山的补偿。
“即使交好又能怎样?”赵雷歌回应到,“咱们跟高敖曹的关系算是很好吧,可将来也不一定会在一个阵营。我们三个注定是要互相敌对的。现在考虑这些鸟事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喝酒痛快。”
“你们仨在一起,除了夫子,还真没人降服的了。”马浪尘笑道。
“大哥,二哥,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往西北跑一趟呢?”赵雷歌问了大家的疑问,“这时候,西北不是万俟丑奴叛乱吗?”
“万俟丑奴在叛将胡琛死后,全盘接手了胡琛的兵马,而且此人在羌族那边人望也很高,羌族首领莫折念生死后,莫折念生的兵马和地盘,也都归了他所有,成为西北最强大的势力,”马浪尘概述一下西北的情况,“万俟丑奴在手下尉迟菩萨、万俟仵的鼓动下,竟然在高平登基,自称天子。当时是,波斯国使臣向大魏进献异兽狮子,被尉迟菩萨等人拦截,以此为祥瑞,在西北鼓吹万俟丑奴登基称天子是天命所归。万俟丑奴依然称国号为魏,定年号为神兽,称建义元年为神兽元年,敕封尉迟菩萨为大行台,敕封万俟仵为仆射,并且册封百官。”
“大魏的政府军也是够窝囊的,边军十万愣是被万俟丑奴打的七零八落,落花流水,就连先帝的女婿西北大都督萧宝寅,也被逼无奈,投降了万俟丑奴,还做了太傅。”赵雷歌显然也了解一些事情。
“萧宝寅这厮奸诈小人,哪里是被逼无奈,这厮是南齐皇室,混不下了才投奔大魏,先帝对他多好,把自己最喜欢的南阳公主许配给他,官至车骑将军,又加封齐王,任西北大都督,他倒好,在长安自立大齐国,号称大齐皇帝,早就该杀。”刘轻语恨恨道。
“不管此人人品如何,领兵打仗还是有一手的,屡败南梁大军,又平定关中有功,若不是他使计,莫折念生恐怕也不会死了。万俟丑奴此人不可小觑,只用半年时间就把萧宝寅逼的不得不投降,也算是个高手。”马浪尘说,“如今皇权旁落,尔朱荣虽然做了天怒人怨之事,对于西北之乱,他还是挺上心的,任命自己的族侄尔朱天光为统帅,贺拔岳为左厢大都督,侯莫陈悦为右厢大都督,前去平乱。”
“听闻贺拔岳是条好汉,这侯莫陈悦又是谁?”刘轻语问。
“这个,我也太清楚。”马浪尘说,“这次想去西北看看,也就游历一番,长长见闻,也未必有什么具体的事情要做。”
“难道二哥要跟你一起去?”刘轻语问。
“我要到金山下的突厥部落去一下,”华君儒看了看阿史那土门,说“为小土门办点事。”
金山,就是今天的阿尔泰山。
突厥部落就在阿尔泰山的一带,由于阿尔泰山形似头盔,当地人称其为突厥,所以他们就以突厥为族号了。突厥为柔然人的附庸,擅长打铁、锻造。柔然人称之为“锻奴”。
“也罢,今天就借着谢小妹的酒菜,跟大哥二哥践行。”刘轻语举起酒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