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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马浪尘、慕容容若、华君儒和阿史那土门四人,到洛阳城拜访鹤几觞,又从西明门出城,踏着暮春的青草,听着喃呢的燕子声,一路往西,往长安而去。
杨柳依依,鹤盼儿折柳送别。双方言笑,不见悲情。
路途之上,踏青之人甚繁,四人走的也不快。
慕容容若骑的那匹红马,正是老马在嵩阳书院勾搭来的,取了个简单的名字叫小红马,慕容容若则是学男子一般,穿一身青衫,配着红底的黑披风,唇红齿白,面容姣好。
而华君儒一身白衣,又骑白马,头上的高冠,换成了荆簪,用蓝绦束发。不苟言笑的脸庞,棱角分明,刚毅中不乏书卷雅气。
北魏本就民风开放,女人是不被禁锢在亭台楼阁的。这两人引得路旁踏青的少女、少妇们,频频秋波暗送,次次摇手弄姿。
“我说你俩也太抢眼了,”相比较而言,骑着老马的马浪尘就没了一点出彩的地方了,而阿史那土门本还是个孩子,根本没他啥事,“想当年,潘安出行,洛阳城中少女、少妇,掷果盈车。前朝玉人卫玠,硬是活活被看煞。以前读书,还觉得有点夸大,今日一见你俩这等情形,看煞还真是迟早的事。”
马浪尘酸溜溜的说着。
慕容容若掩口而笑,对周围的女子大抛媚眼,更是惹得周围女人,捧心乱颤,做那牝鸟花痴。
“得得得,哥们眼不见心不烦,”马浪尘扭头对阿史那土门说,“土门,来来来,咱俩赛个马,输的人头上脚下,用胳膊撑起身体,上下五百次。”
说完,不给阿史那土门反应的机会,就照老马的屁股拍了一巴掌,老马风驰电掣般就消失在人群中。
“大先生,大,大,大先生,”阿史那土门心里苦啊,这都是什么人呐,还为人师表,坑得都是自己的学生,唉,无可奈何,只好拍马追赶。
慕容容若“嘻嘻”一笑,华君儒微微咧嘴。
出了城郊,满眼望去,除了官道,就是绿莹莹的麦田。趁着放马的机会,马浪尘亲自监督阿史那土门做了五百个倒立起卧。阿史那土门天生神力,但五百个下来,也是胳膊酸麻,眼冒金星。
马浪尘边看边说:“小阿史那,先生这可是为你好呢,这是我师父教我的熬练臂力的法门,你以后要多多练习。”
阿史那土门一听,有这般好处,便欣欣然接受。
马行迟迟,路途是很无聊的。
马浪尘对华君儒说:“老二,其实我是很好奇那次柔然之行,你是怎么逃脱的,想必跟小阿史那有关,反正行路无聊,你给讲讲呗?”
“说说也无妨!”华君儒开始讲述当时在红松林断后的事情。
马浪尘抱着慕容容若上马之后,华君儒独自一人面对贺秃巴鲁的长箭。贺秃巴鲁的长箭实在是太可怕了,一箭射出,华君儒用连珠箭法,射出五箭,箭箭都射中贺秃巴鲁那杆长箭的箭尖,却都被射得碎裂,最后还射穿了华君儒的小腹。华君儒性情刚毅,还是忍不住闷叫一声。
华君儒骑上马,慌不择路,往红松林西北而去。此时,柔然可汗郁久闾阿那瑰,因幼子被杀而愤怒,召集人手,分配任务,给华君儒和马浪尘等人一些缓冲和逃命的时间。
华君儒见无人追来,拔出那根长箭,从“归藏”黑匣里拿出金疮药,仔细涂抹,用衣衫妥妥帖帖裹好伤口,因为他心里清楚,柔然可汗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可能是他唯一包裹伤口的时间。
华君儒收拾好伤口,又略微进了些食物,吞了些冰雪,决定继续往西北奔逃,这样可以分散一些敌人的兵力,不至于让更多的人,去追逐最终汇合的他们。这跟后来马浪尘分兵逃命的想法是一样的。
果不其然,仅仅半天时间,华君儒就看到了尾随而来的柔然奇兵。约有五十骑左右。一人双马,轮换追击。
此时的草原上,一望无垠都是白雪,根本无处躲藏,华君儒也明白,这是不死不休的追杀,逃不掉,躲不掉,那就杀掉。
华君儒刻意放缓马速,等敌人的三三两两的前锋突出,再回头射杀一二。如此这般三四次,柔然骑兵也精明了,他们尽可能的齐头并进,或者以弯月阵型,进行兜杀。
这种追杀进行了一天。
两方的弓箭,射程相近,华君儒百步穿杨,柔然骑兵虽然箭术略逊,但作为马背上的民族,天生战士,人人皆是操弦高手,在这场追杀之中,华君儒已经没有太多优势。再加上,他身受重伤,人困马乏,更是处于劣势。而囊中的箭,也越来越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由于他的刻意保护,白马初雪没有受伤,白马虽然神骏,此时也有点吃力了。
雪,又无声无息的下起来了。
得想想其他办法,换换战术。
华君儒比他们更加有优势的是什么?
近身战斗。
前方有一处小雪丘,机会来了。
华君儒俯身摸着初雪的脖子,轻声道:“马儿啊马儿,能否赢得一些休息时间,就看此一举了。”初雪马通人性,猛然加速,往小雪丘狂奔而去。
身后的柔然骑兵不知道他为什么加速,但依然快马加鞭,马鼻子喷出的白雾,都能融化飘落的白雪。
华君儒和白马初雪越过小雪丘,华君儒越马而下,拍拍白马的屁股,说:“找个地方藏起来,恢复体力。”说完,自己找了一处雪厚的地方,把自己埋了起来。
马色跟雪色相同,白马初雪找了一处距离华君儒不算很远又堪堪避风雪的地方,就地打了个滚,让身上沾了一层白雪,遮掩身上的血迹以及其他惹眼的颜色,马头朝着里边,卧了下来。恢复体力,嚼食一些冰雪。
马,是一种奔跑的动物,一般很少卧下来的,哪怕睡觉,也多是站着睡,或者打几个滚来驱乏解困。
雪很快就盖住了一人一马的痕迹。
柔然骑兵很快就来到了小雪丘之后。三十七人,八十匹马。
敌我悬殊。
华君儒藏在雪里,凭着惊人的身体感知,对外边的情况,一清二楚。
柔然骑兵已经知道了华君儒的厉害,来到小雪丘后边,没有看到人影、马形,顿时提高警惕,小心翼翼。
“百夫长大人,怎么没人了?”一名柔然骑兵策马前驱,问满脸愤怒的百夫长。
“这帮人都该碎尸万段,”百夫长恨恨地说,“害得老子只剩下这么一点人马。找到他,抓起来,老子要活剐了他,串成串,烤肉吃。”
“百夫长大人,此人奸诈,会不会藏在雪里,或者某处,暴起刺杀?”看来此人是这个队伍里最有头脑的人。
“每一寸雪地,挨着给我找!刨也要把人给我刨出来。”
华君儒藏身的地方,距离百夫长不足七丈,华君儒精通柔然语、突厥语,早已经把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也把这两个人,纳入必杀名单。
“是!”三十个人,五人一组,分成六组,仔细查看。剩余六人在百夫长身旁护卫。
柔然骑兵手持弯刀,并不适合在马上劈砍雪地,寻找有可能藏起来的人。他们纷纷下马,一寸寸往前推进。
一个五人队距离华君儒越来越近,华君儒已经听到了几个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弯刀在胡乱劈砍,就要落在华君儒藏身之地了。就在弯刀落下的刹那间,华君儒突然暴起,同方剑从下往上撩,将那人劈死,剑锋横斜,削掉了第二个人的脑袋,这时候,另外三人才反应过来,乌拉乌拉一阵乱喊乱叫,不等其他几队人马过来,这活着的三人已经扑倒在地,生机全无。
血染红了雪,雪冰冻了血。
华君儒毫不停顿,脚下的步法叫“君子步”,整个人双臂不摆,双腿不屈,两脚上下起伏,频率极快,整个人似一个倾斜的萝卜,朝着百夫长飞射而去。华君儒也不明白这个像萝卜一样的步法,为什么会被大夫子取名为“君子步”,总之这步法在十丈范围内,只一呼一吸间就能到达对方眼前。由此可见,这个步法的变态和强大。
其他五队听到乌拉乌拉的警示,有三队赶紧往这边杀来,又有两队从路上截杀,可惜这些人都没有见过快到如此变态的步法,截杀的两队刚刚奔至华君儒必经之路上,既然是必经之路,他已经经过了。
百夫长坐在马上,身前还有五名护卫。华君儒一剑刺穿一人,剑锋来不及从那人身体里扯出来,直接将那人身体豁开,剑尖又刺入一人喉咙,脚下步法变换,换成“青云步”,从一匹马身下穿出来,平步青云,剑就要抵在百夫长的身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