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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菩萨军前。
“长史,何时能到武功?”尉迟菩萨一个大光头,身材短小胖大,满脸狰狞。
“回大人,就现在的行军速度,最多一个时辰,骑兵可达,步军要三个时辰。”尉迟菩萨的长史回答。
“敌将是谁?”
“看旗号,是贺拔岳。驻扎在渭水北岸。”
“贺拔岳?听闻此人雄武,哼,老子要跟他一决。”尉迟菩萨摸了摸大光头,问道,“渭水能渡否?”
“渭水沿岸较深处深一丈五,河心水深尚且不知,宽三十丈余,无船不好渡啊!”长史回答。
“有没有其他办法渡河?”尉迟菩萨又问。
“据探马来报,说武功县上游三十五里处,有一浅滩,河床多石子,宽二十余丈,不过,最深处刚过马腹。”军长史想了一下,回答。
“哈哈,好,天助我也。赏此探子金十斤。”尉迟菩萨向来赏罚分明,又雷厉风行道,“传令给仆射万俟仵,让他先带领步军全速前进,驻扎武功县城外,并下令寻找船只,做出渡河的迹象,吸引敌人注意力。令骑兵分出一半战马,骑兵暂且做步兵,一同驻进武功县,把让出的军马给另一半骑兵,骑兵一人双马,带一顿干粮,不惜马力赶往上游浅滩。”
“贺拔岳,老子要给你一个大大的见面礼呢!”尉迟菩萨的三角眼,闪出一道凶光。
“末将得令!”长史快马传令。
仅一刻钟时间,一切准备妥当。
尉迟菩萨一声令下,四千骑兵,八千战马风驰而去。
暮色降临。
上游浅滩处,尉迟菩萨下令,所有人下马修整,餐半食,准备袭营。
人吃太饱,以来不利于马上颠簸,二来容易犯困,不容易发出十成之力。所以,战前进食,有经验的将领都会下令吃个半饱。
贺拔岳军帐内,探子来报,说尉迟菩萨的大军刚至武功县城外,县城狭小,容不下所有大军,大军在城南驻扎,炊烟已起,军灶已开。
“哈哈,我就知道,行军十日,疲累不堪,袭营?疯子才会干出这等事情。”贺拔岳哈哈一笑,下令道,“令全军安心修整,养精蓄锐,明日一战。令斥候严查,敌军若有渡河迹象,立即来报。”
“得令!”
马浪尘的军帐内,刚刚听侯莫陈崇带来跟贺拔岳一样的军报。
“可看见尉迟菩萨的骑兵?”马浪尘思考了一下,问道。
“这个,额,不曾听闻。”侯莫陈崇说,“不过,倒是有探报说,尉迟菩萨大军在沿河各处,搜罗大小船只,看样子要渡河一战。
“战阵临敌,军情第一。这等斥候,该杀!”马浪尘说了一句。
“大哥,我们要不要往上游一探究竟?毕竟春季枯水,河道清浅,万一上游有浅滩,那就不妙了。”王乐天说道。
“言之有理。”
侯莫陈崇将荡寇营交给副将贺若霸,严令他士不脱甲,兵不离身,马不入厩,时刻警觉,若有松懈,定斩不饶。贺若霸严令执行。
马浪尘和王乐天,侯莫陈崇以及一些快马小兵,一起往渭水上游探寻。临走前,叮嘱慕容容若和谢庭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掉以轻心。两人点头称是。
刚出营帐不久,马浪尘又不放心,又折回营地,这次让侯莫陈崇带领一百荡寇营的骑兵,并且带着慕容容若和谢庭一同前往。
马浪尘等一百零几个人沿着渭水往上游溯行,出发前,马浪尘派出十个骑兵,作为斥候,两人一组,四散出去,两里一传信,十人中带队的,正是当时留下来的四人之一,叫刘道德,封什长。
“大哥,我们一共百人,你用十人做斥候?是不是太多了点?两里一传信,会不会太过频繁?”侯莫陈崇提出疑问。
“两军对战,情报有多重要?”马浪尘想了一个比喻,说,“就好比两人在漆黑的夜里,你搜集情报,而对方不做,你似乎没有多什么,但对方手里却多了一个火把。你的情报越多越精准,他的火把就越亮。在这种情况下,把握好时机,弱士也能杀死壮士。”
“似乎也是这个道理。”侯莫陈崇想了想,还是承认。
沿河有路,河道蜿蜒,天色渐黑,视野不能长远,还不能燃火把。
路旁还有林有丘,极易隐藏敌人。
马浪尘一行人,刚走不过十里,有探报回来。
“报将军,司马,前方两里在,发现大量骑兵,刘什长说,看火把的数量,以及马蹄的声音来判断,至少三千以上,行军速度极快,请求将军就地做出应对之法。”斥候报告。
“安之,所言不差呀!”马浪尘笑道。
“大哥,*干*他*娘的!”侯莫陈崇战意熊熊地说。
“干个屁,一百人对三千,你脑子里是大坨吗?”马浪尘骂道。
“逼急了老子,一个人也敢冲锋。”侯莫陈崇恶狠狠道。
“打仗,拼的是你死我活,不是以卵击石。”马浪尘说道。
“传令,两人迅速回去报信!其他所有人,就地隐藏,不准露出一丝蛛丝马迹!”
马浪尘等人刚刚隐藏完毕,就听到一阵阵马蹄声响。不一会儿,一匹匹健马,拿着一支支火把,呼啸而过。
“大哥,这得有三四千人。四千骑兵,比我全军的骑兵都多。这下坏了。”侯莫陈崇低声说道。
“放心,于长史一定会提前做好防范的。至于贺拔大都督,不吃一次亏,又怎么长一智。”马浪尘问王乐天,说:“老五,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在想,我们应该去看看他们从哪里渡河的,琢磨着,在他们回来的路上,给他弄点‘甜头’尝尝。嘿嘿嘿……”王乐天坏坏的笑了笑。
“正合我意啊!”马浪尘应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们哥儿俩在一起,准没好事儿,一个个都是蔫儿坏。”谢庭笑着说。
“小妹,我们都是,”马浪尘微屈的看了看慕容容若和谢庭两人,说了句,“好人呐!”
“嘁!”被两人同时白眼了。
一直到上游十五里处的浅滩处,有十来处火堆,估计大约有两百骑兵,看守大量的战马,天色太黑,看不清具体有多少,但不在少数。有一少部分人在游弋、警戒,火光中,能看到其他人看来都是累得不轻,靠着马,或者互相靠着背,在哪儿打盹儿。
“哇啊啊,大哥,发了发了,这么多马,这得装备多少骑兵啊!全是精壮的熟马。”侯莫陈崇色眯眯的看着那群战马。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带不走啊!”王乐天喃声说着。
“怎么带不走,抢走啊!老子最擅长了,哼哼!”侯莫陈崇说。
“抢了?说着容易呢。”马浪尘回了一句。
“尚乐,抢走了这群马,回去的时候正好撞上劫营而归的骑兵,你怎么办?”慕容容若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