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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我有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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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为什么要让屈律啜把消息传给阿哈奴鸿?”

    在回归营帐的路上,木南很快从离别新狼王小耳的郁闷中恢复,她跟雪豹大猫玩的火热。雪豹本来性懒好静,而木南小女孩儿好动,骑着它到处乱跑。雪豹有灵性,木南又活泼可爱,不多时,雪豹就也便开始顺从她,甚至有些宠溺。

    木南年小体轻,骑在雪豹的背上,抱着它毛茸茸的脖子,好不惬意。这一人一兽跑来跑去,一会儿去林间狩猎,一会儿去草原逐鹿,一会儿跑到短松岗、低土丘上,释放兽威或者低吼,吓得群兽蛰伏,群鸟乱飞。木南就在雪豹的背上张牙舞爪、狐假虎威地吓唬群兽,或者拍着小手,给雪豹鼓劲加油。

    阿史那土门对妹妹的“幼稚”行为,很是无奈。

    华君儒饶有兴致的看着,有时还会露出一点微笑。

    这会儿不知道她从哪里采来的一大把雏菊,白色的小花瓣,簇拥黄色的花蕊,娇小玲珑,灵动又可爱。

    “先生,先生,这是什么花?好好看。”木南现在华君儒跟前,看看手里的花,又看看华君儒,问道。

    “雏菊。”华君儒回答。

    “雏菊,”木南低头嗅了一下清香花气,问道,“为什么叫雏菊呀?有什么寓意呢?”

    华君儒没有回答她,柔和的看着她,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我把这小雏菊送给先生吧!”木南叫华君儒没有回答,似乎没有多想什么,把手里的雏菊递给他。

    华君儒没有接。

    “哎呀,小妹,先生是个大男人,要这些花花草草的做什么?”阿史那土门赶忙说了一句。

    “哦!”木南突然觉得好失落。

    “先生也挺喜欢小雏菊的古朴玲珑,兼具君子之淡雅,稚子之纯真。”华君儒说着,从木南手中撷取其中一朵,别在自己白衣的前襟上,又把其它的花,双手巧织,编成一个花环,戴在木南的头上,笑着问道,“好看吗?”

    也不知,问的是自己胸前的小花,还是木南头上的花环。

    “好看!”木南满足地笑了。

    天色已暗,三人一豹五马,停了下来,燃起篝火,烤起野味,围火夜谈。

    “先生,为什么要让屈律啜把消息传给阿哈奴鸿?”因为临近部落营地,木南不再散漫,开始关心“正事”。

    “小妹你连这都不知道?”阿史那土门反问,接着又解释说,“屈律啜把消息告诉阿哈奴鸿,就是要通过阿哈奴鸿的嘴告诉突鲁虎,突鲁虎早就想杀我了,为阿爹报仇只是其一,刚好由此坐上部落首领之位。哼。”

    看来,屈律啜最后的自言自语并非自言自语,而是要把这个信息告诉隐藏在某处的某人。你费尽心机得到的消息,只不过是人家想要你得到的。岂不悲哀?

    “哦,原来如此呀!”木南思索了一下,点头。

    “先生,接下来要怎么做?”阿史那土门问。

    “我听听你的想法。”华君儒说。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阿史那土门捡起一根烧火的木棍,在地上画了起来,接着火光可以看出,这正是部落营地大帐的布置图,画完大致图形,又捡了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放在不同的位置,最后,从营地大致中分的位置,画了一条线,又细看了几眼,似乎在查漏补缺。

    “呀,哥哥,你什么时候把部落营地的分布记得这么清楚?”木南在进入营地之后,也大致观察过营帐的布局。

    “兵法上说: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微乎微乎,至于无形。神乎神乎,至于无声,故能为敌之司命。”阿史那土门引用一句《孙子兵法》的话,接着说:“表面上,我们给敌人一种错觉,觉得我们心无城府,无甚手段,而暗地里,我们已经把需要掌握的全部烂熟于心。这样才能胸有成竹,百战百胜。”

    “先生,这个兵法叫什么呀?好厉害,我也要学。”木南看着阿史那土门说的那般自信,便央求华君儒教她。

    “好。”华君儒一口答应。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阿史那土门看着华君儒,说自己的想法,“狼,都是当众挑战旧狼王,才能当上新狼王,所以,对付突鲁虎,一定要正面杀了他,至于其他人,能留则留,不能留,就杀。”

    阿史那土门说道杀突鲁虎时,低头,在部落营地分布图左半部分的中心位置,那块最大的石头上,点了两下,说道能留则留,不能留则杀时,点了点其他的几块小石头。

    大石头代表了突鲁虎的营帐,其他几块小石头则是突鲁虎属下的几个百夫长。

    “想法很好。”华君儒说,“办法可想好?”

    “大致有了想法。多亏了屈律啜的消息。”阿史那土门用手里的木棍点了点营帐右边的那块大石块,代表了屈律啜的营帐。

    “此人隐忍多年,是个人才。”华君儒已经知道了阿史那土门的计划,也认可了他的计划。

    “先生,你说此人可信不?”阿史那土门反问。

    “《战国策》有言: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屈律啜是个聪明人。”华君儒这话是认可了屈律啜的为人,哪怕他现在未必真心,也必会出尽全力,他要为他的儿子在新的首领这里,谋一个远虑。

    “阿哈奴牙也是如此,却走偏了路。”阿史那土门想起阿哈奴牙所说的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是明知道阿哈奴鸿也马厩里,还跟屈律啜谈了那么多机密要事,是想让阿哈奴鸿在突鲁虎那里挣功。

    “阿哈奴牙心已老,阿哈奴鸿心太焦。所以,必败。”华君儒解释了两人如此的原因。

    “先生,人心惟危,真的可以琢磨吗?”木南插了一句。

    “民间有句谚语: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的本意是说:人如果不修行自己的德行,就会天理难容。现在,这句话却被大部分的人理解为:人如果不为自己谋私利,那么天地难容。由此可见,人性其贪嗔痴慢疑,多半都是有弱点的。抓住了这个弱点,便可控制。”华君儒尽可能为木南解释清楚。

    “先生,其他人都好说,只是阿哈奴牙要不要杀?”阿史那土门想必已经对其他人有了应对之法,对阿哈奴牙父子不知道怎么处理。

    “阿哈奴牙自有屈律花骨对付,不需你操心。”华君儒说道。

    “先生,难道屈律啜真会下令让他儿子杀了自己的安达?”木南想不明白了,“那此人也太过可怕。不可不防。”

    “不令其杀,不令其不杀,见机行事。”华君儒说,“屈律啜也难。”

    华君儒真是知人心甚深。临行前夜。

    屈律花骨问阿爹:“对阿哈奴牙怎么处理?”

    屈律啜回答:“暮春夏至,金山的雪要化了啊!”说完,就走了。

    屈律花骨不知道阿爹这句话具体要说什么,也许是说,不同的时机,做不同的事。也许是说,当年的情谊,当年已经用尽。也许,仅仅就是岔开话题而已。屈律花骨只能见机行事。

    三人就这般聊着聊着,又对回营地之后的计划,做了详细的布署和安排。木南率先扛不住,就抱着雪豹睡去。华君儒和阿史那土门直到篝火燃尽,方才罢了。

    临睡前,阿史那土门看着几欲殆尽的火灰,轻声说道:“你用阴谋杀我,我用阳谋杀你。哼!”

    第二日,继续赶路,临近傍晚,三人一豹五马临近营帐,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两个时辰,他们要在入夜,进入营地。

    月,悄隐乌云。

    星,黯淡难现。

    夜,乌黑沉寂。

    三人将马留在远处,带着雪豹进入营地。

    距离营地还有几百米,华君儒停了下来。

    “看来,突鲁虎还是做了一些防备的。”华君儒觉察出,在暗处藏有人,“算了,按照我们的计划,直接去最东边。”

    “最东边的是铁卢库。”阿史那土门轻声说,“他的营帐在部落东部边缘。”

    整个部落营地大致以一个圆形分布,首领的大帐在中心部分,以此为界,西部近半是屈律啜的部署,以六个百夫长领兵。东部多半是突鲁虎的势力,以七个百夫长领兵。

    七个百夫长的大帐,错落分布,在东部边缘,就是铁卢库的大帐。

    铁卢库是一员战将,每次征战,都喜欢放开缰绳,手持双刀,一路冲杀,因此,他受的箭创最多,竟然没死,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夜近深,铁卢库并没有安睡,而是坐在大帐中,什么也没做,就那么干做着。

    三人一豹入帐,在阿史那土门进去之后,华君儒挑起帐帘,却扭头在一片黑暗中看了一眼,身体的威压瞬间释放,又瞬间收回,平静无事地进入帐中。

    “铁卢库,你是在等我吗?”阿史那土门直接走了进去。

    铁卢库连看都没有看进来的三人,如果别人要杀一个人,这个人不作为,任人宰割,那就根本没有资格做首领,哪怕仅仅是三五个人的首领,这是草原上所以动物都明白的道理。所以,他对阿史那土门的突然到访,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铁卢库,我知道你并不是真心服从突鲁虎的,还有更好的选择。”阿史那土门也不管他理不理自己,继续说道。

    “给我一个服从你的理由。”铁卢库抬眼看了他一眼。

    “其实,我知道你最恨的人是仆骨部的首领之子,仆骨扑杰,因为他抢了你心爱的女人阿桑格,可对?”阿史那土门不理他,竟自说道,“你跟随突鲁氏,只不过是因为当年突鲁破告诉你,他一定会帮你雪耻。”

    铁卢库瞪着他,惊讶于阿史那土门的话,因为,当时突鲁破承诺他的时候,只有突鲁虎在场。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阿史那土门看着瞪着他的铁卢库,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