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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护卫站在大帐一旁,金刀闪闪,护其安全。
红日丹杀人太多,总有人会反抗的,所以他花大价钱雇佣并培养了二十和武功高手,十人轮换,不离左右。
“拔都俟斤,有何事禀报?”红日丹问道。
“大首领,王帐来人了。”拔都俟斤说道。
“王帐?哪里的王帐。”红日丹抬眼撇了他一下。
“大首领是不是已经忘记自己是突厥人了?我突厥除了阿史那氏还有其他人吗?难不成大首领也学了奴才,做了柔然人的摇尾狗?”拔都俟斤之心,昭然若揭。
“大胆,拔都俟斤,你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么跟大首领说话。”其中一个护卫,拔刀指着拔都俟斤。
“杀了他。”红日丹轻声说了句,又低头喝酒吃肉。仿佛一条人命还不如一口酒一口肉更重要。
十个护卫抽刀就要劈砍。
“好,杀就杀。”拔都俟斤竟然也笑着说了句。
此时,骤变突生。
拔都俟斤“杀就杀”话音刚落,那十个护卫中,有三人,一刀砍到身旁同伴的身上,接着又去砍杀另外的人。
拔都俟斤就在骤变生起的同时,抽出弯刀,向躺在胡床上的红日丹冲去。
三名护卫砍倒三人,这三人则被另外三人缠住。有四人开始围向冲过来的拔都俟斤。
拔都俟斤微微一笑,弯刀突进,一个格挡,挡住劈来的一刀,空着的左手,抬手便抓住了那把刀的刀脊,那人变招也快,猛然往后撤刀,拉了一下,竟然没有从拔都俟斤的手里撤出,拔都俟斤的弯刀不离此人的刀锋,顺着往前划去,在刀的尽头,刀神一横,削掉那人的四根手指,那人吃痛,大叫一声,刀便到了拔都俟斤的手里,而他的刀并没有停下来,就在那人痛苦叫声中,刀尖上挑,挑中他的喉咙。那声惨叫只有一半,便戛然而止。
拔都俟斤左手的夺过来的弯刀同时,手臂不屈,只是手腕用力,一个回旋,将弯刀掷出,那把弯刀打着旋,将攻过来的另一个人的脑袋削掉。那把刀飞旋,并没有停止,一直飞到躺在胡床上的红日丹眼前,目标正是他那肥硕如诸的脑袋。
红日丹似乎只是瞥了一眼,拇指和食指轻轻一弹手里割肉的短刀,短刀就将那把飞旋的弯刀斩断,短刀上飞,又落下,他轻轻地结在手里,继续割肉,吃肉。
红日丹,竟然是个高手。
若非高手,又怎么肆无忌惮的杀人?
拔都俟斤见过红日丹出手一次,那一次是在草原上的打猎。寻常的马根本驮不动他肥硕的身躯,他的坐骑是一头牦牛,一头白毛白角黑蹄的牦牛,神峻异常,奔跑起来,竟然不属于骏马,被称之为“宝牛”。
那次他们一起追赶一群黄羊,他们并不知道那群黄羊是狼群瞄准的猎物,结果被群狼包围。
草原部落,有些以狼为图腾,他们敬狼、怕狼又杀狼。草原的猛士,多以杀第一匹狼,最为自己成年的仪式。拔都俟斤就是在十二岁的时候,猎杀了自己的第一匹狼,那四颗狼牙中,最长的那颗,正挂在他的脖子上。
那一次群狼围攻,红日丹一只手一把抓住飞窜而来咬向他的一匹狼的狼头,一用力,生生将狼头抓碎。事后,拔都俟斤令人将这些狼的狼皮剥下来的时候,发现一共有七匹狼,都是被人生生抓碎了脑袋而死的。
拔都俟斤这才知道,原来红日丹不但是个高手,还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拔都俟斤这边刚刚杀死了剩余的两名护卫,扭头看去,刚好看到,自己的埋藏在红日丹护卫中的死士,与红日丹的护卫,同归于尽。
“拔都俟斤,你隐忍了这么多年,如果你一直隐忍下去,或许我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过去。”红日丹接过波斯女奴递过来的葡萄酒,喝了一杯。
“像你这般猪一样的活着?”拔都俟斤反问。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金钱?权势?享受?而你得到更多的金钱,更大的权势,更好的享受,到头来,还不是一样一杯美酒一张床,一群美女榜身旁,跟我现在所拥有的,有什么区别?”红日丹一把抓住那个波斯女奴的前胸,女奴痛极了,却依旧陪着笑。
“人如果只是为了你说的这些东西,还不如跳进羊圈里做一头羊。”拔都俟斤反驳道。
“你们本来就是我圈养的一群羊啊!我要吃羊肉,拔羊毛,喝羊奶,就杀了你们吃肉,扒了你们的羊皮,压榨你们的羊奶。你们都是我的。”红日丹松开手里的柔软,坐了起来,继续说道,“羊,想要反抗牧羊人,是从来都没有成功过的,从来没有。”
“那就让我做这第一只反抗成功的羊吧。”拔都俟斤说完,扑了上去。
拔都俟斤的刀法,是红日部落里最凌厉的,他也是这个部落里第一的猛士。他的刀法,以简单有效著称,在战阵之上,杀人的刀,从来都只是一刀。拔都俟斤给自己的刀法起名叫“一刀两断”。
弯刀的刀尖,冲向红日丹的面门,距离他的鼻尖不过半寸,就在刺中的刹那,红日丹的右手中指和无名指夹着那柄短刀,从下往上硬碰硬地扫在弯刀的刀锋之上,“叮……”一声响,这一掌之力,不仅仅把弯刀扫到一旁,刀锋上还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拔都俟斤刀势一变,变刺为削,削向红日丹的脑袋。
红日丹刚刚抬起的右手,又顺势迎向从左边削来的刀锋,又是硬碰硬的一击,弯刀再次被拍的一偏,刀锋上再次出现一个巨大的豁口。
这一拍之力比之前的一扫之力要大的多。拔都俟斤不得不顺着撤回来的刀势,身体随着刀势,一个旋转,用弯刀厚厚的刀脊“砍向”红日丹。
这一次,红日丹夹着短刀的手,放在了刀脊攻来的必经之路上,厚厚的刀脊磕在了夹在红日丹两指之间的短刀上,“咔”短刀断裂,红日丹的四指齐齐弯曲,就那般兜住了来势汹汹的刀脊,四指又弹直,将刀脊弹出。
就在弯刀被弹出的同时,红日丹的手变为五爪,抓向拔都俟斤。
这只手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放佛刚刚看到手,那只手就已经停留了拔都俟斤的脖子上。
拔都俟斤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刻,没有用刀,反而高声喊了一句“斩!”
此声刚起。
那名刚刚被红日丹抓住胸前柔软处,却温顺的不敢出声的波斯女奴,竟然举起红日丹红酒用的巨大金杯,重重的“斩”了下来。对,是斩,不是砸。砸,用的是重物。而斩,是一把大刀。这一个金杯“砸”下来的势,正是一把巨大的砍刀“斩”下来的的势,从这一斩之势,可以看出,这个波斯女奴是一名用刀的高手。
拔都俟斤正是用自己的“脖子”,来换取波斯女奴的一斩之威。
那只金杯,狠狠地、重重地、势不可挡地“斩”落在红日丹的大脑袋上。
红日丹的头,很大,很圆,也很肥。肥头大耳,一般都有一些褶子。
就在波斯女奴的金杯“斩”在红日丹的脑袋上的时候,那些褶子骤然缩在一起,波斯女奴感觉自己的金杯落在了一堆棉花里,浑然不知其力,用在了何处。那些褶子骤然一缩,又骤然一散。
那只金杯之力,便化为无形。
红日丹的脑袋根本不用回头,就那样往后一仰,就撞在了波斯女奴的胸前,将她撞出三丈之远,胸骨尽碎,顿时一命呜呼。
红日丹的手抓在拔都俟斤的脖子上,一个身高近丈的昂藏大汉,竟然被人举了起来,面红耳赤,眼珠突出,眼看就要没命了。
“唉!”大帐外,传来一声叹息声。
“谁?”红日丹感觉,那声叹息声,就像有人在他的耳边轻叹一般。
大帐的壁上,“刺啦!”一声,裂开一个一丈高的裂口,从外边走进来四个人。
华君儒四人。
“本以为拔都俟斤对付你,已经足够,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你。”华君儒说道。
“你是谁?”红日丹再问一句。
“我是阿史那土门。”阿史那土门自我介绍。
“放下他吧。”华君儒的语气,就像告诉一个手里拿着玩具的小孩儿,说该吃饭了,放下手里的玩具吧,那般。
“哼!”通常玩心正兴的小孩儿,是不会听从任何人的话的,红日丹也是如此,手指发力,准备一下子把他的脖子抓断。
然后,就真的断了。
不是拔都俟斤的脖子断了,而是红日丹的手腕断了。
拔都俟斤落在地上,红日丹的大手还卡在他的脖子上,他一边使劲的往外拽,一边使劲的使劲的咳嗽,拽了许久,方才拽下来,而脖子上,已经有了五道青紫的淤血。可见,这只手多么的有力。
红日丹另一手握紧正在喷血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华君儒,因为他看到了华君儒的“出剑”,只是他没能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