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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风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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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之后,秦关之上。

    一片狼藉,韩轨埋伏在此处的夜风暗卫有三十六人,加上来此传信的一人,一共三十七人,而此时,有九人依然处于昏睡状态,九个人清醒着,但是浑身瘫软,嘴歪眼斜,只能躺着,眼珠子能动,却不能说话。有十二人已死,四人重伤,三人轻伤。在此地设置的连弩、滚石、铁棘木、飞天网等各种机关,都被破坏殆尽,没有一个机关还能继续使用。

    “怎么回事?”韩轨问道。

    “主上,我们,我们也不清楚?”那名轻伤的暗卫,两只手的大拇指已断,手算是废了,不能再握刀、用弩、设置机关,这对于一个武士来说,比杀了他,更令他难受。

    “不知道?”韩轨怒了。

    “属下,属下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知道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但,没有看清面孔。”那人道。

    事情是这样的,马浪尘和慕容容若快速赶来,发现公子宸并没有过关,也便暂时放心。他们从其他地方登上了秦关,看到韩轨带着一分部分趁着夜色离开。马浪尘和慕容容若开始布置一番。

    两人先从山林中采摘一些曼陀罗、马醉木、木薯、雷公藤等植物或者种子来,马浪尘悄悄的攀爬到树定,将那些植物制造成的药水沿着棉线滴落在这些暗卫正在烤炙的野味之上,有用飘雪手法,把那些有毒的种子撒入篝火中。

    带这些暗卫吃了下药的野味,又问了那些迷幻的草籽燃出来的味道,都有些昏沉,马浪尘趁机悄悄地破坏了他们设置在此地的机关。最后,马浪尘用千张弓向公子宸所在的位置射了一支箭。那么远的距离,得亏他用天目镜看到了那里的篝火,才能够准确地射到那里。

    做完这一切,马浪尘还不太放心,就在此等候。

    公子宸、钟离楼以及三十家将往这边敢的时候,韩轨派来的人先到了这里,他来叫醒这里的人,才发现不对劲,大声叫喊,想把所有人都叫醒。也幸好,在这么开阔的地方,有毒的烟雾仅仅被那些人吸入了少许,而那些滴在野味上的毒药,并没有被涂膜的十分均匀,导致有些人吃到的多一些,有些人仅仅尝到了一点。所以,还有十八个人清醒,赶紧起来操控机关,才发现,连弩的弦已断,控制滚石、铁棘木、飞天网等机关的枢纽机括全部被毁,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启动,如果用手来抛这些滚石、铁棘木,根本做不到。

    望向四周,这才看到了马浪尘的踪影,前来追杀。

    马浪尘自然是不惧了,他本来也想弄出来一些动静,给下面的人传信,于是,就跟他们厮杀起来。

    这也就是公子宸等人听到打斗之声的来源。

    “哼,竟然还有帮手。看来这两人比他们要强大的多,或许,这也不是一伙儿的,不过,不可不防。”韩轨分析道,“下一站是潼关,不过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有人要追杀他们,他们肯定也不会再走潼关了,我们抄近路,去风陵渡。”

    言罢,韩轨等人留下一人照看此处受伤的人,另外又放出信鸽,召集在风陵渡附近的暗卫,集中到风陵渡去。

    道旁,小酒肆。

    公子宸、钟离楼以及一干家将,停在小酒肆歇脚,吃东西,昨晚的第一次交锋,让他损失了十名家将。这些人都是公子宸之前的部下,一直跟着他,忠心耿耿,若是他能够归隐一方,隐姓埋名,这些人现在都可能正在享受天伦之乐呢。一夜便损失了十个人,怎不叫人痛心疾首。

    马浪尘和慕容容若也在一张小桌子上,喝着一壶村醪,就着一碟花生,吃着一碗素面。两个人还时不时的笑着聊一两句,两人身体自如,没有一丝刻板伪装的成分,任谁都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救了公子宸等人一命的人。

    “大哥,接下来我们怎么走?还去潼关吗?”钟离楼轻声问道。

    “洛阳城里,能够追杀我们的也只有高欢的人了。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潼关守将史归是高欢的部将。我们不能从潼关入关了,只能走风陵渡。”公子宸说道。

    看来,韩轨再一次料敌于先。

    “大哥,昨晚帮我们的人是谁?”钟离楼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得感谢他,若不是他,我们就这完了。”公子宸看了看身后的兄弟们,想起了昨夜战死的兄弟,一声叹息。

    “二师兄,我们一会儿去哪里?”慕容容若轻轻地问了一声。

    “当然是风陵渡。”

    风陵渡。

    风陵渡是黄河上的要津,也是自古以来,黄河上最大的渡口。这里也是进入秦晋的一个重要渡口。传说,这风陵渡是当年黄帝大战蚩尤之时,发明指南车的风后在死后的陵墓所在之地,故称风陵。这里有是黄河的津渡,故称风陵渡。

    后世诗人赵子贞有诗曰:一水分南北,中原气自全。云山连晋壤,烟树入秦川。

    公子宸一行人来到了风陵渡。

    此时,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平素热闹的渡口,此时倒是显得行人稀少,就连渡船也不过三条。

    其中最小的那一条船上,有一男子,披着蓑衣,坐在船头,正在雨中垂钓,悠然自得。

    与这条小船距离不远,是一条不大不小的乌篷船,有个老伯正在乌篷下做饭,从飘来的香味而猜测,应该是在煎鱼。

    那条大船,至少能坐五十人,靠着船舱,有两个人壮年人,正裹着蓑衣在打盹。

    “船家,可否渡我们过河?”一员家将走到一个最大的渡船那里,问道。

    正在打盹的船家睁眼看了一眼,没有理他,继续眯上了双眼。

    “老伯,您老可是在做香煎黄河鲤鱼啊?”小船上人朝他旁边那条船上的老伯喊道,等他抬头一看,原来正是马浪尘。

    “小鬼头,鼻子还挺尖的吗?要不要过来跟老头子喝一盅啊?”船老伯也是豪爽之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正求之不得呢,哈哈,我这里有酒,我这就过去嘿!”马浪尘说着,就把手里的鱼竿扔到一边去了。

    “嘿你个好吃懒做的东西,让你钓鱼,你这都坐了一上午了,愣是连个王八都没有钓上来,听到有吃的了,你跑的倒是比王八都快!”慕容容若从小船篷里走出来,骂着马浪尘。

    “哟,是小娘子啊!来来来,一起来,我老头子最喜欢热闹啦,正好,我这小砂锅里,正炖着两条八两重的小鲫鱼,这春末可正是鲫鱼最好的季节,浓浓的白汤,最是滋补养颜呐!”老伯说道。

    慕容容若听到老伯说她小娘子,自己的脸先羞红了。

    “娘子,今日为夫手气太差,估摸是钓不到鱼了,既然有现成的,不如,不如,嘿嘿……”马浪尘也趁机说道。

    “真是个又懒惰,又贪吃的东西,瞧你那点出息!”慕容容若假装骂道。

    马浪尘在一旁嘿嘿的笑着,又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不过,慕容容若很快就笑着转过头去,对着船老伯说道:“老伯,既然您老盛情款待,那小女子就先谢谢船老伯啦!”

    “哈哈,老伯,我媳妇儿同意啦,我去拿酒。”马浪尘笑着,跑到船舱处,把挂着的酒葫芦取了下来。

    马浪尘轻轻地划了一下船,让小船挨近了一些老伯的乌篷船,先扶着慕容容若跳了过去,他自己也跳了过去。

    两人走进乌篷船的乌篷下,马浪尘一看,呀,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