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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两人两马,缓缓而行。
“二师兄,我们去哪里?”慕容容若骑在小红马上。
“我们直接去长安。”马浪尘说道。
“怎么?不用再管他们了?”慕容容若问道。
“过了迷雾岭,基本就到了长安了。他们刺杀三次不成,应该知难而退了。”马浪尘说道。
华山里。
“罢了罢了,这次我们算是损失惨重,却依然没能成功。”韩轨说道,“立即把这个消息传给大将军,让大将军及早做出规划。”
“是!”
长安城。
马浪尘和慕容容若再次来到长安城,这次他们两人非常的低调,进入城门之后,走进一个不知名的小里坊,沿着一条小小的青石路,一直走,走到街巷的尽头,有一个古朴的院落。
马浪尘敲了敲门,很快,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个昂藏的汉子,正是侯莫陈崇。
“哈哈,大哥大哥,好久不见啦!”侯莫陈崇一个熊抱,差点没把马浪尘勒死,又笑着对慕容容若说道,“大嫂,快快,请进。”
“破尘兄!”宇文泰也亲自到门口迎接。
“破尘贤侄!”于谨也热情喊道。
“将军,于长史,好久不见。”
一面寒暄,一行人相扶相携,走入厅堂。
差不多的同一个时间,公子宸和钟离楼也来到了长安城,到了大行台的府邸。
“禀大行台,门外有两个人,说是从洛阳来,有要事禀报。”管家对贺拔岳说道。
“从洛阳而来?要事禀报?”贺拔岳反问了一句。
“这两人是这么说的。”
“两人如何?”贺拔岳问道。
“不像朝堂中人,倒像是江湖人的装扮。”
“不见。”贺拔岳一口回绝。
“那人说,如果大行台说不见,就把这个交给大行台。”那人说着,递过去一个纸信封,封的严严实实的,封口处是用一张薄薄的纸粘贴封上的,如果被打开,绝对不可能还原。
贺拔岳接过那个信封,翻来覆去看了两眼,这才撕开,看到上边写着一个字:帝。
“去,带那个两个人进来,到我书房来。”贺拔岳吩咐道,刚一转身,又转过来,说道:“带他们从后门进来,小心一点,引到书房等我。”
“是。”
无名小院,客堂。
宇文泰的安排很巧妙,面南的主座空着,五个人都坐在客座上,屋子很小,五个人的距离很近,上好的西凤酒,上好的佳肴,都飘着味。五个人也是宾主随和,一团和气。
“大哥,你说你也真是,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看看我们,也不让我去看你。”侯莫陈崇说是在抱怨,其实是在说想念。
“我给你的兵书的,你读的如何了?不好好的勤学精进,还想往哪里乱跑?”马浪尘笑着说道,“于长史有没有严加管教啊?”
于谨在笑。
“天天读书读书,我都快发霉了,也没有个仗打,无聊无趣无生气。”侯莫陈崇说道。
“哎哟,还学会拽词啦,看来,真是读了两天书。”马浪尘说道。
“破尘兄,这次有什么大事,要你亲自跑一趟。”宇文泰问道。
“陛下派人到了长安。”马浪尘说道。
大行台府邸,书房。
“你们是何人?这张纸又是什么意思?”贺拔岳问道。
“敢问大行台,你是忠于高欢,还是忠于皇帝。”公子宸这简单直接的问话,简直是大逆不道。
“贺拔某人食朝廷俸禄,受皇帝恩情,自然是忠于皇帝的。”贺拔岳向东边的洛阳方向,拱了拱手。
“我们是受了皇帝所托,来见大行台的。”公子宸说道。
“哼,这一路行来,我们遭遇三次追杀,死了二十八个兄弟。”钟离楼说道。
贺拔岳看了钟离楼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受帝所托何事?”贺拔岳问道。
公子宸从贴身的衣襟内掏出那封魏帝元修用鲜血书写的帛书,递给了贺拔岳。
“请大行台过目。”
贺拔岳看着那块布衣,读着上边的血字,禁不住泪流满面。
“陛下受苦了!”贺拔岳说道。
“陛下让我告知大行台,从大行台打开这封血书的时候,敕封大行台为都督二雍二华二岐豳四梁三益巴二夏蔚宁泾二十州诸军事、大都督。一切事情,他皆可便宜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宜。”公子宸说着,又从腰间取来一把剑,公子宸用自己的一把剑,劈向这把剑,这把剑外边的一层木壳被劈开,里边是一把帝剑。
“请大都督接剑。”公子宸双手捧着帝剑。
“臣,领旨。”贺拔岳见剑如见帝,单膝跪地,行了军礼,接了帝剑。
“多谢两位壮士,能够替陛下传达此信,于国于民之大功,本公谨记在心,也替天下百姓,感谢两位。”贺拔岳说完,对公子宸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大都督客气。”公子宸说道。
无名小院,客堂。
“陛下派人到长安?难道是来拉拢大行台的?”于谨说道。
“没错,正是本着大行台而来。”马浪尘说道。
“按照大行台的性子,一定会站在魏帝一方。”宇文泰说道。
“这一路,高欢的人在秦关、风陵渡、迷雾岭对那人进行了三次追杀,可见,高欢一定知晓了此事。”马浪尘说道。
“如此机密之事,陛下竟然没有做到保密?”于谨问道。
“是高欢太过精明了。这一路,如不是我,他们到不了长安城。”马浪尘说道。
“高欢既然知道了,一定会采取行动的。”于谨说道,“破尘贤侄有何想法?”
“没错,现在关中之地,除了贺拔大行台还有侯莫陈悦,高欢既然拉拢不了贺拔大行台,他一定不会放过侯莫陈悦的。两虎相斗,必有一死。我们还是跳出去,作壁上观最好不过。”马浪尘说道。
“言之有理,如此一来,我们一边积蓄自己力量,一边等待时机。是个好主意。”于谨道。
“我想想,”宇文泰低头沉吟不语,突然说道,“夏州。”
“没错,夏州正是我们的起兴之地,我们在夏州还有一定的根基,到了那里,远离贺拔岳和高欢,暗中积攒力量。”于谨说道。
“好,就这么办,我们再商议一下具体的细节。”
几个人在一起商议,一直到月至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