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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不是跳进来了?”木婉晴有些蓦然的问道。
“那是听到你在叫,我以为你被蛇咬了,一时被梓卿附体翻了过来吧。”赵瑾自嘲的笑着,然后无奈的说,“现在我是怎么都翻不出去了,你别看了。”
木婉晴盯着那墙看了半天,然后才有些无奈的说,“你不该进来的。”
人家本来就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他好不容易逃脱了,可这会儿却又自投罗网,蠢死了。
“我不进来的话,你就要一个人面对这些了。”赵瑾笑的豁达,一指旁边那堆蛇尸,“我麻烦够多的,不少这一条,你就安心吧。
“我,”看着他的笑脸,木婉晴明白他是为了谁才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顿时无话可说到了极点,只能无力的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将头埋在膝盖上,有些沮丧的说,“我欠你好多,觉得好像永远都没办法还清。”
他坐在那里看着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头的冲动,微笑着说,“不要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梓卿是我的好兄弟,我答应过他好好照顾你的,如果你出事了,我可没办法对他交代了。”
“你别忘了,他现在可在外边给我卖命呢。”他补充着笑着说道。
“你真是好人。”木婉晴听了这话,稍微有些安心,转头看着赵瑾,由衷的说道。
赵瑾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除了苦笑还是苦笑。“我不想当好人。”
这句话是真心的,只可惜那种事情他做不出来,而她,也永远不会懂得他这些戏语背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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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容若站在浑天仪前,一身白衣如雪,刺得人眼睛几乎都痛了。
“回大人,御林军已经全部调动,正在宫中查找。明天待选的秀女,有二十六名不在房中,其中有十八名已经找回,还有八名,暂无消息。”羽林军的将军亲自来禀报,面容毕恭毕敬,对着容若敬之若神。
老人们都说,生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暗的夜晚,不但月亮没有,连星星都隐没了起来,天地间没有一丝儿光,伸手不见五指的仿佛有暴风雨到来。
星宿厅里,钦天监监正,监副,春夏秋冬中五官以及五官灵台郎、章正、壶正、监侯、司历,甚至连漏刻博士、司晨唱官这种小官都已经齐聚,按着品阶从门内排到了门外,皇宫四处
如果只是祭月除了差错,还不会有这般的阵仗,关键是从一个时辰前,星宿厅里的浑天仪中出现了荧惑守心的异像,负责维护浑天仪的小官最先发现了这一迹象,当下吓得屁滚尿流,飞奔去找了容若,在容若身边的监正听到这消息几乎晕死过去。
这种异相怎么能在此时发生!
诸多天像之中,荧惑守心是最不祥的一种。“荧惑”乃火之精,赤帝之子,方伯之象,主岁成败,司宗妖孽,司天下人臣之过,主旱灾、饥疾、兵乱、死丧、妖孽。“心”是指二十八宿之中的心宿,心宿有三颗星,分别代表了皇帝和皇子。荧惑星极少到星宿附近,若是到了星宿附近,则会造成两星相互辉映,争“红”斗艳之景,一般代表着皇帝驾崩,丞相下台,兵祸起,大灾生。
所以,当容若发现这种状况之后,当机立断的派人去叫醒了皇帝,这种责任,就是连他也负担不起的。
现在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什么,只知道所有的星宿都跟疯了一样偏离原来的轨道,容若面沉如水,已经许久说不出话来了。
天灾不可逆,兵祸、灾难,都是无法阻止的,在这深宫中唯一能控制的,也就是皇帝的生死,皇子的安慰,已经未来皇后的性命了。
容若点了点头,对羽林卫的禀报并不意外,明天都是小选,一搏。对于许多人来说这都是最后
这忽然的抄查是最容易出问题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夜幕中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管是谁的打算谁的布局,都在他这雷霆的手段下暴露无遗。想必此时已经有人将他这下令的人恨得入骨了,可他却不能不做。
随着真相的渐渐浮出水面,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重。
“陛下在那里?”看了一眼浑象仪,如今星象被乌云遮盖,他们只能从这个上面来观测天象。
“回大人,陛下在太和殿,正连夜召左右仆射、中书令、侍中、尚书令、六部尚书入宫议事。”羽林卫将军来之前显然已经猜到他可能问了,所以打听的门清,“陛下吩咐,若国师大人有空,还望你能过去一趟。”
“好。”容若听着这话,瞄了一眼转动不已的浑天仪,然后点头,“那走吧。”
“大人,大人你就这样走了?”钦天监监正见着容若迈步离开,回过神来,却是扑上来抓住了容若的袖子。
“站在这里有什么用?”容若甩开了被他扯出的袖子,冷冰冰的说道,“只用看的,就能让星宿回到原位吗?”
“这,”监正被这讽刺逼得无话可说,容若却是不愿意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当下一抬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一道背影给那堆年迈苍苍的老者。钦天监监正看了一眼少年挺拔的背影,再回首看了一眼浑天仪上混乱不堪的星宿图,终于咬起牙,猛然起身的朝着柱子上撞去。
“大人,大人!”他身边的人反应满了半拍,等着回过神来,抱住了满脸是血的老者,哭叫声顿时一片。
天道便是如此不公,他苦心窥测天道一辈子,到头来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娃娃道行深。如今天下被他搅得打乱,若不以死谢罪,还等着事后被追究,全家流放吗?年迈的老监正不忿的睁着眼,停住了呼吸。
愿来世不要与着这妖孽同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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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大人,”在太和殿前落了马,早有小黄门来接了缰绳,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正等着,一见着他就迎上来见礼,低声说道,“陛下请你想到东偏殿。”
“发生什么事了?”听着这叮嘱,容若有不好的预感拂过心头。
“奴婢不敢说,国师大人去了就知道了。”贴身内侍苦着脸说道,容若见状也不多言,疾步走上了台阶。
大臣们都在正殿里等着,东偏殿只有皇帝与几位后宫嫔妃,见到这个时候皇帝身边还有女人,容若不禁皱了皱眉。皇帝见到,忙赶过来要解释,却见着他摆了摆手,平静的问道,“是哪位?”
他刚上来的时候掐指一算,就猜到皇帝请他过来的用意了。
幸好,这也给了他一点安慰,他的法术并没有失灵,只是无法算出某些事而已。
“天师测出来了?”皇帝见着他这样子,反倒是松了口气,擦了擦冷汗说道,“岐王与太子都不在寝宫里。侍卫们四处寻找也不见下落,朕实在是没注意了,只能找你算一算,看看他们有没有,”说道这里,他咽了口口水,低声问道,“今晚,应该没有刺客入宫吧?”
若是平常,他也不会如此紧张,只是先发生了荧惑守心,后面派人召集皇子时发现两个儿子不见了,皇帝不由得联想起许多不好的事情,紧张的根本坐不住。
“求求国师大人,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皇帝身边的德妃早就坐不住了,普通一声跪下,却是泣不成声。
“起来吧。”容若淡淡的说道,对于皇后和德妃的表现没有半分动容的样子,只是问皇帝,“先找哪个?”
如果同时找两个人的话担心出错,还是一个个来的好。
“这,”皇帝犹豫了下,看了看泪眼盈盈的德妃,直接说道,“先找岐王。”
惠妃坐在那里,嘴角微不可闻的动了一下,露出一个淡淡的讽笑。
皇帝自己也觉得这做法有点过分,但是眼下身边又没有属臣,倒是不用顾忌太多,所以欲盖弥彰的说了一句,“太子毕竟年长些,若是有了问题也可以自保。岐王年幼,倒是,倒是,”
“我只是听从陛下的吩咐行事,陛下为何这般与我无关。”容若淡淡的说道,反正哪个皇子都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他不在乎也不在意,只问着德妃要了一件岐王的绶带,接着放出的一打纸鹤绕着那绶带飞了几圈,然后就让着纸鹤们一只接着一只的飞出了窗外。
这宫中天机太多,大多数都是不可算的,与其让他费尽心力的计算,还不容放出纸鹤寻人准确些。
“国,国师,这样就可以了吗?”德妃没有见过容若的手段,只觉得这有些太过儿戏了,有些怀疑的问道,容若对于她的提问,只是不经意的挑了挑眉,然后冷冰冰的说道,“娘娘若是信不过,大可找其他人,我不勉强。”
“没,没有。本宫只是有些过于担心了。”德妃听着容若的口气不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口气有些不妥,赶忙慌张的撇清怀疑,而容若的反应,只是移开了脸,对着皇帝说道,“现在可以去正殿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