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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碧儿好想你啊,今儿终于见到了!”碧儿一进来,就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上下左右打量起我来。看着看着眼圈就红了。
“小姐,你瘦了!”碧儿擦了擦眼角,随即又挤出个大大的笑容。“看我这是怎么了,今儿是小姐定亲的好日子,高兴还来不及呢。碧儿祝福小姐与陆公子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呵呵,谢谢碧儿,你呀,就不用客气啦。赶明儿,看到哪家公子合适,我就亲自给你说媒,保管让你嫁个好人家儿!到时候,你也与某某公子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呵呵,呵呵,铙了我吧,再咯吱我,我就,呵呵,我就给你嫁出去,呵呵”
“呵呵,小姐,不闹了,不闹了,您看您,这么大喜的日子还穿着白衣裳梳着这么简单的头发,还是让碧儿给小姐打扮打扮吧,头饰呀,衣服呀,我都准备好了,全带过来了呢。”碧儿小嘴叽叽喳喳的说着,手上也没有闲着,只一会儿,我的妆束就变了个样儿,望着镜中自己娇羞的模样,还真象朵待放的玫瑰花。
新妆宜面下朱楼,春光扫却一院愁。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呵呵,咱们老百姓啊,今个儿真高兴!
来到大厅,姑母和爹娘都穿的很隆重的样子,正在唱茶聊天;表哥倚在椅子上,正向着门口张望,看到我,脸上立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琬儿见过爹娘,见过姑母!”
“我的儿,快过来坐。按说,定亲是个大事,理应找个媒人去哥哥家提亲的,可是我这老婆子着急啊,直接把哥嫂请来,这亲事就算订了,你们不会怪我吧?”姑母说着,看向我的爹娘,爹爹眼含笑意,微微点头。娘也笑了,说道:
“妹子说这话,可不就见外了。都是自家人,就免了那道程序吧。”
“琬儿,今儿是你和务观的好日子,姑母高兴,这支金钗,是我老婆子送给你们的定情信物。虽然不怎么值钱,但是也在陆家传了好几代人了,接受了这钗,你就是我们陆家的儿媳妇了。”
“多谢姑母。”
“琬儿,怎么还叫姑母呢,叫婆母。”娘提醒着我,嗔责中却带着宠爱。
“谢谢婆母。”叫一声婆母,我的脸唰地红到了脖子根。
“务观,我的儿,别光坐在那看琬儿笑啊,还不快来,帮琬儿把钗戴上。”
“呵呵,孩儿看着琬儿,看也看不够,想到一首诗,篡改一下,和琬儿是绝配。唐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小字为琬儿,口齿自清历。鬓发覆广额,双耳似连璧。明朝弄梳台,黛眉类扫迹。浓朱衍丹唇,黄吻澜漫赤。娇语若连琐”
“看这孩子高兴的,好了,愿意吟诗以后有的是时间,你再独个儿吟给琬儿听吧,当着岳父岳母的面,你也不怕臊啊。”姑母,不,现在应该叫婆母了,打趣着表哥。表哥接过金钗,拿在手里,我趁机瞄了又瞄,这钗,长约三寸,闪烁着明黄的光芒;钗头是一只金凤,展翅欲飞,仿佛羽毛都随风飘着似的,一双凤眼,钳着红色的宝石,真是点睛之笔,使得整只凤都仿佛有了灵性。突然就想起了陆游和唐琬的两首《钗头凤》,这么好东西,竟然承载了那么多的悲伤。罢了,这么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想那么远的事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在我神游的时候,务观已经把用轻柔的动作,把钗插在了我的发间。
“琬儿,我愿和你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你愿意吗?”说这话的时候,务观眼中满是情柔。
“琬儿愿意。谢过表哥。”
“叫我务观。”
“务观。”
“哎。再叫一声,哈哈。”
“务观,务观,务观。我亲爱的务观!”故意甜腻腻地叫了好几声务观,把他美的屁颠屁颠的。
一家人团团围坐,喜滋滋地喝着美酒,描绘着小两口的幸福的未来。
此正是:
雾濛濛,风淅淅,杨柳带疏烟。飘飘轻絮满南园,墙下草芊眠。
燕初飞,莺已老,拂面春风长好。相逢携手且高歌,人生得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