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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头男生撇了撇嘴，没敢说话。
“坐。”
祁阳笑眯眯地摊了摊手在，指了指地上的石头的草坪。
说完，祁阳自己先坐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乔木则走了几步移到了祁阳的后面。
向晚找了棵树环着手臂靠在了树干上。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向晚一个眼刀冷冷地甩了过去。
是那个平头男生。
被向晚瞪了一眼，平头男生下意识地低头转移视线，心中不忿。
向晚没理他，半阖着眼好像在小憩。
其他男生或站或坐围成一团。
或许是刚刚和祁阳说话交流的缘故，其他人都隐隐约约地向那个一直在说实话的男生靠拢，或许也是潜意识里希望一会儿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把他们一起带出去。
“你叫什么名字？”祁阳看向那个男生。
“啊？我、我吗？你叫我小五就行。”听到祁阳问自己的名字，小五有些意外，但没告诉他自己的真实的名字，只是让祁阳也叫他的外号。
祁阳点点头，“嗯”了一声，又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旁边的平头男生，问小五：“那他叫什么名字？是你们这个小团伙的老大吗？”
那群男生身后紧紧贴在结界外的鬼怪发出一声嘶吼。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团伙’，你的形容词怎么这么贴切啊……”
向晚重重舒了口气，十分无语地看了一眼在那里弯着腰狂笑的梁悸。
说实话，她一直觉得梁悸这个人挺神经的，日常犯病已经成为他的一种特殊癖好了。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人才能受得了他。
那几个男生被鬼怪突然的嘶吼声吓了一跳，愣了几秒，才点了点头继续回答道：“他是我们老大，叫……”
说到平头男生的名字，小五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平头男生，好像在等他的指示。
平头男生接受到小五的眼神和其他人的视线，换了个坐姿，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自我介绍道：“张浩然。”
“好，现在说说吧，你们是怎么欺负卓清的。”祁阳看向小五。
祁阳并不觉得张浩然会回答他。
见还是有些人不以为意，身后的乔木补充道：“不听话的话就把你们丢出去喂鬼怪。”
听了乔木的威胁，小五缩了缩肩膀，吞咽了一下口水道：“我、我们也没干什么，就是、就是找他要了点钱，要了点作业，还有就是让他帮我们作弊，有时候他惹到我们了就会踢他几下……其他也没什么了……”
祁阳的眉毛挑起，反问道：“找他要钱？踢他几下？这还叫没什么？你们还想有什么？”
小五眼神躲闪，低着头没说话。
“快没时间了。”向晚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提醒道。
是说给祁阳他们听的，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快上课的话就提醒一下。
不过落在那几个男生的耳朵里就是结界快消失的意思。
所以他们明显更紧张了，有些人忍不住地频频扭头看向身后的鬼怪。
祁阳了然地点了点头，直入主题：“卓清是你们杀的吗？你们把尸体扔在那儿了？”
“杀人？！！”小吴惊叫道，声音因为太过惊讶变得有些尖锐，祁阳有些难受地皱了皱眉。
“怎么？不是你们吗？”
“当然不是！我们最多就是找他要点钱抄点作业，怎么可能敢杀人？！”小五疯狂摆手，极力否认。
听了小五的话，祁阳心中冷哼。
不管怎样，霸凌的事实已经成立，再怎么疯狂辩解也不过是最终的霸凌程度不同，这群学生仍然是霸凌者。
而且告诉他们几个也没用不是吗？
“你们在查什么？”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张浩然突然出声道，看向祁阳他们的目光里带着探究。
没等祁阳回答，张浩然又继续道：“那个鬼怪是你们故意引过来的吗？他是卓清？你们是在调查我们吗？不过可惜了，杀人的不是我们，他要报复杀人第一个也不应该是我们，你们在我们这里问不出什么的。”
听了这话，祁阳垂眼盯着自己的膝盖，嘴角在头发的掩盖下轻轻压抑着勾起，在心里偷偷比了个“耶”。
问到了！
再抬起头，祁阳的表情十分满意，和张浩然对视，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啊，我们是在调查这件事，毕竟我们虽然没欺负人，但谁知道那群鬼怪会不会突然疯狂攻击所有人呢？所以为了能活下去，既然学校不管，我们就只能自己来查咯~”
看了眼结界外的梁悸，祁阳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这个鬼怪可不是我们引过来的，我们刚走到这里就看到了那个鬼怪，莫名其妙被你们拉进来我们也很无辜的好吗？要不是查到了你们霸凌过卓清，我们才不会到这种没人的地方来找你们还要被鬼怪追杀。”
“所以——”祁阳直直地看向张浩然，眼神犀利，“你最好把你知道的某些事全说出来，不然我们绝对会让你们死在这里，反正还有很多其他人不是吗？”
“说了你们就能救我们出去吗？说了你们就能保证我们不死吗？”张浩然一脸质疑地看向祁阳。
祁阳微微一笑：“现在主动权好像不在你们那里吧。”
张浩然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定，但还是强调道：“如果我说了你们必须保护我们！”
“再说吧。”乔木一脸不耐。
“你们既然能查到我身上，那肯定知道卓清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奶奶吧。”
祁阳点头：“知道，然后呢？我听说他奶奶去世了，为什么？”
“他……他奶奶原本不会死的。”
祁阳四个人互相对视，知道重点来了。
“他杀？还是怎么？”
“是自杀，他奶奶喝农药自杀了，就在暑假。”
“为什么自杀？”
“是，是一班的班长那些人，还有其他班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找到了卓清的奶奶，后来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卓清他奶奶喝药自杀了，原本他们还叫我去了，但是我没去。”
“那卓清知道这件事吗？他开学之后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张浩然皱着眉想了想，迟疑地摇了摇头：“好像没有，不过他来了之后还是在继续被欺负。你是不知道，卓清那个人彪得很，之前他奶奶还在的时候他就敢调查班长那些人，现在他奶奶没了，我怕他玩命，就没再去找过他，后来的事我也不清楚。”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祁阳笑得意味深长，拉长了声音：“哦——原来你们也会怕疼怕死怕啊？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没有感情的牲……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