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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州钢材贸易城座落在全州南郊,建成已有三年多的时间,是市钢铁厂和绿远房产开发公司共同出资建造,建成后据说当时是周边省市中最大的钢材城,不过经营状况并不理想,曾楚南驱车来到钢材城,看到很多铺面都是关闭的。
曾楚南要想抢汪明的钢材生意,那自然要先入门,他只是一个外行,如果要想插手这个行业,就算不成为专家,那至少也要略知一二,所以他才想到来钢材贸易市场学习一下,取取经。
曾楚南走进一家市场里最大的铺面,因为没有生意,老板正在电脑上玩游戏,看到曾楚南和郭林走进去,赶紧关掉游戏迎上来,“两位老板需要什么样的钢材?”
“今天不买钢材,先来探一探价,有没有报价表?”曾楚南说。
“有啊,这里有报价表,你可以随便看,如果量大的话,还可以适当给些折扣优惠。”老板是一个中年人,瘦瘦的,眼睛有些小,但不难看,人也比较随和。
“我在这钢材市场里转了一圈,发现你家是做得最大的了,但是没想到还是那么贵啊,杨老板。”曾楚南瞄了一眼他办公桌上的名片,上面写着四通钢材贸易有限公司杨坚,所以称他为杨老板。
杨坚被曾楚南这么一夸,脸上也多了些笑意,“老板真有眼光,一眼就看得出来我是这个市场里做得最大的了,而且我的价格也是这市场里卖得最便宜的了。”
“不,你这价格可不便宜,我在上查了一下,上同类的钢材都便宜很多,就算是加上物流费用,也一样的比你这个便宜了至少百分之十,你们利润太高了。”曾楚南说。
杨坚愣了一下,知道曾楚南是有备而来了,“如果和上的相比,那我们这个价格确实是比较贵了一些,可是上的东西信不过啊,钢材可是建筑材料,要是不用好的,那到时发生事故可不是开玩笑的,不但是要损财,还会害命的。”
“上很多钢材也是正规的大厂家出产的了,质量不比你们的差,你们的钢材,都是全州市钢厂生产的吧?”曾楚南说。
“是啊,市钢材厂就在全州,大家都能看得到,质量自然也有保障,所以全州的人用钢材,还是大多数都用的都是市钢材厂出的,很少有用外地钢材的。”杨坚说。
“那这市场里卖的,也都是市钢厂出的钢材了?既然钢材厂就在全州,和外地钢材相比,物流费用就少了一大笔,为什么还是这么贵呢?明明就是你们占了暴利。”曾楚南说。
“冤枉啊老板,现在国家对房产的调控政策一轮接着一轮的,建材是房地产的下游产业,自然日子不好过了,大家都是勉强度日,希望能挨过寒冬,哪里还敢要暴利?只要能活得下来那就不错了,所以我们真没什么钱赚了。”杨坚说。
“那你们没赚到钱,这钢材还卖得这么贵,那这钱被谁赚了?”曾楚南说。
杨坚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这个嘛,是一些行内的潜规则,你去问其他的商户吧,我就不和你聊这个了,老板如果要是不买钢材,那我玩游戏去了。”
“我又不是记者,我也是一个商人,说不准以后我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你有什么话尽可以直言,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曾楚南,全州两家最大的夜场就是我在经营,我一个朋友需要大量的钢材,所以托我来探一下行情。”曾楚南说。
“哇,原来你就是上报道的那个突然在全州娱乐业崛起的曾楚南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快请坐,你生意做得很成功啊,喝杯茶聊聊。”杨坚一听曾楚南的来头不小,一下子热情起来,因为他知道曾楚南说有大生意合作,那肯定不是吹的,大老板的生意,自然就是大生意了。
“曾总,你是明白人,我就不和你说假话了,我们确实没怎么赚到钱,你说的也没错,本地人卖本地产的钢材,那自然是应该比外地的便宜才对,可是我们这货是二手倒腾过来的,上面的大头已经让人给赚了,我们赚的都是微利,我说的可是真话埃”杨坚说。
“你说的大头被人赚了,指的应该是被汪明赚走了吧?你们的货是不是都从他的公司拿来的,他先赚了一大笔,然后你们赚点小的,所以价格才被抬得这么高。”曾楚南说。
杨坚又一愣,他没想到曾楚南连这个都清楚。
“看来你真是明白人啊,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汪明在上面赚了大头了,我们为了保住费用,那当然也得赚一些啊,价格自然就抬高了。”杨坚说。
“难怪这钢材市场里冷冷清清的,照你这样说来就可以理解了,你们的价格卖得高了,别说外地的来买了,本地的恐怕也不愿意到你们这里来买,人家有其他渠道能买到便宜的,谁会愿意出高价来买你们贵的啊,这生意自然不好做了。”曾楚南说。
“对啊,所以说我们也是很无奈埃”杨坚说。
“那你们为什么不通过其他的渠道去其他的经销商手里进货来卖呢,或者直接向市钢材厂进货埃”曾楚南说。
“我们当然也想了,可是不能啊,你到这钢材市场里转一圈,所有商铺卖的材料那都是从汪明的手下进来的货,谁要是从其他地方进货,那你就别想在这行混了,很多部门会找你麻烦,怀疑你的钢材质量有问题,反正就是给你找各种麻烦,让你无法正常经营下去,早晚拖垮你。”杨坚说。
“原来是这样,也就是说,除非在汪明的手下进货,否则就根本没办法在这市场里做生意了?甚至别想在这行里混?”曾楚南说。
“是啊,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也是很无奈啊,但是我们胳膊哪里扭得过大腿,要想混口饭吃,也只有任汪明摆布了,我们的钢材价格和其他地区的钢材体格相比,一点优势都没有,所以我们生意很难做,都在想着要改行了。”杨坚说。
“那汪明这样明目张胆地垄断,难道有关部门不管么?”曾楚南说。
“管什么呀,那些单位只要不帮着他来对付我们,那就是阿弥托福了,哪里还能想着靠那些人来主持正义,汪明是市钢厂的唯一指定经销商,只有他才能从市钢厂拉出货来,我们又不能从外地进货,只有在他手下进货,一点办法都没有。”杨坚说。
“那市钢铁厂也不管吗?现在络这么发达,钢材价格几乎是透明的,每天都在变化,如果汪明一直这样高价地卖,那会影响市钢厂的竞争优势的,市钢厂的钢材销量肯定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曾楚南说。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汪明虽然卖得贵,但是他自己还是有办法卖得出去的,很多项目都要用钢材,如果不用汪明卖的钢材,汪明就会从中搞鬼,让那些项目被停下来甚至取消,所以那些人也不敢得罪他,只有从他手上进钢材了,少数后台硬的,可以不用管汪明的影响,就直接从外地拉来便宜的钢材了,总之吃亏的都是弱者。”杨坚说。
“看来汪明这厮赚了不少黑心钱啊,怪不得那么牛逼哄哄的,杨坚,如果我能给你们提供便宜的钢材厂的钢材,你们愿意从我这里进货吗?”曾楚南说。
“我们当然愿意了,可是你拿不到啊,汪明可是唯一的指定经销商,只有他才能拿到市钢厂的钢材的,你要是从外地运来的,我们可不敢卖,因为会被汪明让人整我们的。”杨坚说。
“这个你放心,如果我能拿得到市钢铁厂的钢材让你们卖,就不会让你们受欺负,我保证让你们的生意正常经营,不会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你可以联合其他商户,把这事商量一下,过两天我会给你们一个结果,不管成与不成,我都会告诉你的。”曾楚南说。
“好,我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们的,如果你真能给我们提供低价格的钢材,让我们的生意红火起来,那我们都会感激你的。”杨坚说。
“我暂时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做得成,但是我会尽量去做,到目前为止,我只要下了决心要做好的事情,暂时还没有做不到的,所以我还是有信心的,对了,这市场里的商户肯定有些人是汪明的内应,所以这事还是先不要和他们商量了,就算是你要和他们商量,也要避开那几个平时和汪明走得近的商户,不要打草惊蛇。”曾楚南说。
“你说的道理我懂,这市场里确实有两个人和汪明走得较近,一个是席易,一个是莫老五,这两个***应该是收了汪明的好处,只要市场里谁家有个风吹草动,汪明都能知道,肯定就是他们两个告密的。”杨坚说。
“那你暂时就要和他们接触,我以后会收拾他们的,我先走了,你等我消息,如果这件事做成了,我给你的钢材价格肯定会比给其他的商户要优惠一些,会让你多赚一些钱,你放心吧。”曾楚南说。
“好啊,那就先谢谢曾总了,你一看就知道是做大事的人,你肯定能把这事给做成,我相信你行。”杨坚高兴地说。
曾楚南笑了笑,“谢你吉言,我会努力做成了,先走了。”
“好,再见。”
回到车上,郭林驾车,曾楚南坐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南哥,你真的要插手钢材生意?”郭林说。
“当然是真的了,否则我瞎折腾什么?”曾楚南说。
“可是我听说汪明的老爸以前是钢材厂的董事长,后来因为什么问题才调到了银行系统,但是他的影响力还在,所以汪明才能拿到钢厂的总经销权,虽然很不合理,但是主管部门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没有任何的作为,我们现在要想突然插手进去,那汪明能让我们插么?”郭林说。
“老郭这话说的,汪明当然不愿意了,我们一但插手,那肯定影响到汪明的利益,这是肯定的,他当然是不愿意我们插手的了,但是我要搞垮他,单独让兄弟们去打他一顿完全没用,过一阵他伤好了,又可以纠集其他的势力来整我,不过是进入一种无聊的报复循环之中,所以我要搞他,就要搞得丫完全垮掉,要釜底抽薪,断了他的财路,看他以后还能不能那么横。”曾楚南说。
“南哥,我问句不该问的话,你要插手钢铁生意,目的主要是为了对付汪明呢,还是想要赚钱?”郭林说。
曾楚南笑了笑,“这问题问得好,老郭是聪明人,问的话也总是能问到点子上,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了?不妨直言,都是自己兄弟,有话就直说,你不用担心我会生气。”曾楚南说。
“那我就直说了,我听传言说,现在汪明的未婚妻木小姐曾经和南哥有很深的交集,这是真的吗?如果我问得唐突,南哥也可以不回答。”郭林说。
“是真的,这件事我不用否认,事实就是这样,咱们是兄弟,我可以直言相告,清萝和我很早就认识了,我们相处得也很好,我现在开的车都是她借给我的,住的房也是,我当时一无所有,穷困潦倒,多亏清萝相助,我一直心存感激。”曾楚南说。
“那你们之间应该是有感情的,如果木小姐对你没有感情,也不可能会把这么贵的车给你用,更不可能把自己的房子给你祝”郭林说。
曾楚南一声长叹,“是啊,我也这样认为,可是清萝还是成了汪明那个混蛋的未婚妻,世事就是这样弄人,很多事我们都是有心无力。”
“能在南哥困难时还不离不弃的,自然不是那种虚荣的女子,可是后来为什么木小姐会答应要和汪明订婚呢?她分明和汪明不是一路人,我觉得汪明配不上她,我在电视上见过木小姐,那种超凡脱俗的美,真是如天女下凡,如果她真的嫁给汪明,那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郭林说。
“清萝之所以会和汪明联姻,那是因为她们家的企业陷入困境,需要汪明的财力来帮助她,这是一件无奈的事,老郭,这也是我一直心头的恨,不过我恨的是我自己,我要是能像汪明那般有钱,在危急关头能帮清萝一把,那也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去和别人好。”曾楚南说。
“没想到南哥这样铁骨的男儿也有儿女情长的时候,我现在有点明白了,换作是任何一个男人,也会想打败汪明这样的对手,人生两大仇恨,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南哥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常人所不能。”郭林说。
“我那时就是**丝混混一个,知道清萝的处境,我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只能让她离开,所以我才如此疯狂地追求财富,因为我很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自己没有实力,那就算是再重情义也是枉然的,这个社会太现实,容不得弱者去谈什么情和义。”曾楚南说。
虽然曾楚南说得轻描淡写,但是郭林能听得出曾楚南话里的无奈和伤感,他从来只看到曾楚南凶狠冷酷的一面,却没有想到曾楚南也有多情感性的一面。
“所以你决定要打败汪明,证明你自己。”郭林说。
“我也不仅仅是为了证明我自己,我是希望公司壮大,让所有兄弟们过上好日子,从此不受人欺负,什么全州四少五少的,都他娘的见鬼去吧,我才不要让他们在我面前装神弄鬼。”曾楚南说。
“可是如果你把汪明弄垮了,那他不是也没财力帮助木小姐了吗?”郭林果然聪明,又问到了问题的关键。
“现在清萝的金鑫集团已经慢慢恢复了元气,可以脱离汪明的支持了,老郭,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快动手,我原来是想让我们再壮大一些后再动手的,可是等不及了,我听说汪明一直在催清萝和他结婚,如果等他们把婚结了,那我再去对付汪明,其实也就是在伤害清萝了,所以我必须要赶紧动手,否则让他们结了婚,我恐怕真的只能后悔一辈子了。”曾楚南说。
“你说的很对南哥,好男儿就是应该敢爱敢恨敢作敢为,我郭林一定支持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只是汪明的势力太大,在钢材行业混的时间也长,恐怕我们要想搞定他,不是那么容易。”郭林说。
“当然不会很容易,如果那么容易,那汪明早就被人给搞垮了,但是不容易并不代表我们做不到,汪明不就是靠关系么,不就是靠他老子以前的基础么,我只要动摇了他的基础,他就不好混了,我只要把他在市钢厂垄断的经销权分一半出来,那就可以瓦解他的暴利了,这事我来做,你不用担心,我会搞定的。”曾楚南说。
“难道南哥在官场也有一些朋友?”郭林说。
“我是认识一些人,不过算不上朋友,只能算是熟人,相互利用获利的熟人。”曾楚南说。
“南哥,我现在知道你的新公司为什么取名叫南清公司了。”郭林笑道。
“为什么?你说来听听。”曾楚南说。
“南清,前面的一个南是你曾楚南的南,后面的一个清,其实是木清萝的清,你起的这个名字,其实把木小姐的名字也用进去了,说明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是无法替代的。”郭林说。
“我不否认,我确实有这心思,如果清萝真的嫁给了汪明,那么也只能是纪念以前的日子了,老郭该不会笑话我太过娇情吧?”曾楚南说。
“岂敢,南哥重情重义,郭林从内心佩服,又怎么会笑话你,要不是南哥,我今天还在和一群混混商量着摸包一类的屁事呢,也或许早就让警察给端了,哪会有今天,所以我是从内心感激南哥。”郭林说。
“好了,自家兄弟就不要说那些客气话了,你在前面下车吧,我要去见一个朋友,暂时不方便带你去,你谅解一下。”曾楚南说。
“好的,我也要先回俱乐部了,你去办你的事吧。”郭林说。
曾楚南要见的人,自然是舒跃进,上次舒跃进没能帮他救出刘小荷,自己感觉有些过意不去,后来还专门打电话给曾楚南,告诉他如果有事可以找他,他自己主动这样说,当然是担心因为没有帮曾楚南救出刘小荷而引得曾楚南生气,会作出对他不利的事情,毕竟曾楚南手里还是有一些让他不安的把柄。
舒跃时能在官场混到副省长这样的高位,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他其实心里喜欢和曾楚南这样的人合作,曾楚南有了他的**视频之后,并没有开口问他要钱,他就知道曾楚南不是那种偷鸡摸狗的无耻小人,要是换作其他人,有了副省长的把柄,那还不三天两头跑来敲诈勒索,但是曾楚南不但没有这样做,反而还给了他三百万,这让舒跃进很是开心,他知道如果他和曾楚南好好合作,曾楚南是不会搞他的,反而会给他带来源源不断的好处。
所以从内心来说,舒跃进不想得罪曾楚南,不是完全不敢,而是他压根就不想得罪这个年轻人,因为他清楚和曾楚南合作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好处,而没有任何的坏处。
在官场混太久的人,都像那池里的鱼,虽然经常有饵投向他们,而且都是香甜可口的饵,但是他们却不会轻易去吃,因为他们知道那饵的后面就是钩,如果弄不好,不但饵吃不到,还会把自己钓离官场这个水池,鱼一但出了水,那就没有了生存的条件,所以他们都要尽量保住自己的政治生命,不敢轻易去吃投向他们的饵。
但是鱼总还是喜欢吃的,官场的水太清,没有油水,所以他们只能是吃外面给他们投的饵才能满足他们的高消费,这就要求舒跃进这样的鱼有选择性的咬饵,他们务必要能分辨得出那些投饵的人是聪明人,不会轻易把他们钓离水池,他们才会放心去吃他们的饵。
在舒跃进看来,曾楚南就是这样的聪明人,曾楚南有他的把柄但却不勒索他,只是让他帮一些忙,曾楚南从来不逼他,他说不能帮忙救刘小荷,曾楚南也表示理解,并没有怎样的为难他,这样的人,舒跃进认为是可以长期合作的。
所以当这一次曾楚南发短信给他说有事要他帮忙的时候,他主动提出可以见一面,曾楚南知道他应该是想释放一种善意,表达对上次没有帮到曾楚南救刘小荷一事的歉意。
会面在幽兰会所,曾楚南开着车在街上晃荡了两圈,然后把车停在一个商场的停车场里,才又打车到了幽兰会所,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和舒跃进的关系,一方面是为了保证舒跃进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他自己的安全。
就连郭林和贾材梓,曾楚南也不能说,有些秘密,注定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知道,因为一但说出去,就不是秘密了。
舒跃进对曾楚南也是越来越放心了,因为曾楚南走进包房的时候,舒跃进正在和两个年轻女孩子**,他不避讳曾楚南,那自然是对曾楚南完全信任了。
曾楚南来了以后,两个女孩子都自己站起来走了,两人看了一眼曾楚南,眼神有些热烈,因为曾楚南穿着大衣的样子真的很帅,能和舒老头单独见面的人,她们知道肯定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她们很是崇拜曾楚南,只可惜当着老头不能勾搭。
“坐,天太冷,喝点酒吧?还是喝茶?”舒跃进说。
“喝茶吧,我是做夜场的,每天都面对酒,在这里就不喝了,你要是喝,可以到东后宫去喝,我让人给你上最好的酒。”曾楚南笑着说。
“我还真是好久没去俱乐部玩了,你安排一下,改天我带我干女儿过去玩,小丫头一直嚷着要我陪她去夜场玩呢,只是不方便。”舒跃进说。
曾楚南心里清楚,所谓的干女儿,不过就是小情人的代名词,年纪相差太大,又是有身份的人,带个年轻漂亮妞出去怕人说闲话,于是就收为干女儿,堵住别人的口,在外面是父女,回到酒店就可以叫亲爱的了,同吃同睡那是必须的。
“好啊,在我那里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要来的时候通知我,我把包房给你准备好,再派十来个兄弟守住包房周围,我保证蚊子都飞不进去,不会有人知道你在那里。”曾楚南说。
“好啊,那就明天吧,明天我干女儿生日,到时我带一些朋友过去给她过生日,就在你那里办派对吧,我年纪大了,折腾不来那些新鲜玩意,你就替我张罗吧,要让小姑娘的生日过得开心一点。”舒跃进说。
“那没问题,蛋糕什么的我都给你张罗好,到时你只要带着人来就行了,这事交给我好了。”曾楚南说。
“对了,听说刘小荷放出来了,是你在其中起作用吗?”舒跃进说。
“呵呵,都过去的事,就不提了。”曾楚南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答非所问。
他当然不能对舒跃进说明真相,眼前的这个官爷只是他的利益合作者,不是他的朋友,所以有些事是不能对他说清楚的。
舒跃进是老狐狸,当然能看得出来曾楚南不愿意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心里暗想,那事八成就是他起的作吧,看来这年轻人真不是简单人物。
“好吧,那咱们就不提过去的事了,那你说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舒跃进说。
“你时间紧,我也就不绕弯了,我是要向你汇报一件事,我听说全州市钢铁厂一直业绩不好,严重地影响了市政府的财政收入,是因为有人阻碍了市钢铁厂的发展。”曾楚南说。
“哦?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件事来了?你倒是说说,是谁阻碍了市钢厂的发展?怎么个阻碍法?”舒跃进不动声色地说。
舒跃进当然知道曾楚南后面还有话,市钢厂业绩好不好,关他曾楚南什么事,影响了市政府的财政收入,又关他曾楚南什么事,现在曾楚南忽然提起这件事,那自然是和他利益有关了,所以舒跃进知道曾楚南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听说市钢铁厂的钢材一直把经销权给一个叫汪明的人经销,其他人就算是有钱也休想从钢铁厂买到钢铁,所以影响了钢铁厂的发展。”曾楚南说。
“钢铁厂的经营有他们的管理层作主,他们有他们自己的考虑,他们让谁来经销他们的产品,这这是他们自己的事,就算是市政府,恐怕也不好直接干涉吧,你为什么忽然关心起这个问题来了。”舒跃进说。
“给谁经销的确是他们自己的事,不过这件事却导致了曾经兴旺的全州龙头级企业日渐没落,为了满足个别人的私利而让这样的国企没落,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你应该出手来干预一下这件事。”曾楚南说。
话听到这里,舒跃进心里有些明白曾楚南要干什么了,之前的那些话不过是铺垫而已,接下来曾楚南说的,才是关键。
“你说说,为什么给汪明的公司经销权,就损害了钢厂的利益,甚至阻碍了它的发展?给其他人经销,就不会阻碍他的发展了吗?”舒跃进说。
“我说这些是有根据的,可不是信口雌黄,全州市钢材贸易中心你是知道的吧?当初说是要建成相邻几个省最大的钢材贸易基地,可是现在呢,那个市场里冷冷清清,很多商户都关门走人了,原因就是这个汪明引起的,他把市钢厂的钢材高价卖给这些商户,赚取了暴利,商户们要想赚钱,就只有再次提高钢材的价钱,这样他们的钢材价格就偏高了,失去了在市场上的竞争优势,所以生意越来越差,而市钢材厂因为货卖不出去,所以产量也是逐年减少,而且还不断裁员,导致大量工人失业,本来好好的龙头企业,就这样让汪明给弄得要垮了,舒省长,你说,这样的事,是不是大事,你作为百姓的父母官,是不是应该管一管?”曾楚南说。
曾楚南说得有理有据,把这个问题完全说成了一个关乎民生的大问题,就算是舒跃进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的确是应该管一管。
“这件事的直属领导应该是分管经济工作的全州副市长,我直接插手,好像反而有些越级了,不过我会把这件事记在心头,到时我让下面人去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再处理。”舒跃进说。
舒跃进的这一套办事方法曾楚南也是熟知的,他们这样的领导,自然有一套的为官自保之法,他之所以说要调查一下,无非就是要弄清楚这件事的幕后老板是谁,他当然非常清楚,汪明之所以能拿到市钢铁厂的总经销权,自然是各方利益集团博弈后的结果,这样的大生意,要是没有后台撑腰,是不可能做得成的,所以舒跃进说要调查一下,不过就是想把后台的人弄清楚,看他是否惹得起。
“这件事其实不用你去调查了,你那么忙,怎么可能有时间去调查这样的小事,情况很清楚,汪明之所以能拿到市钢材厂经销权,就是因为汪明的老子以前是市钢厂的董事长,因为经营不好钢厂和为自己谋利,导致钢厂业绩直线下滑后调往银行系统,现在好像是某国有银行全州分行的行长,他虽然走了,但是他却把利益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在走之前把钢铁厂的经销权给了他儿子控股的公司,然后他们汪家就成了全州的钢王,非常的富有。”曾楚南说。
舒跃进没有作声,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于汪明老子的后台,我也查过,他在全州的确有些势力,因为是银行行长,所以有些权势,因为很多人贷款什么的都得找他,所以人称财神爷,在经济界也可以说是能呼风唤雨,但是在实权方面,却倒不是什么大人物。”曾楚南接着说。
曾楚南可以说是一眼看透了舒跃进的顾虑,所以把汪家的情况说得非常的清楚,,意思非常的明白,汪家不过就是在经济方面能有些影响力而已,至于说到实际权力,他们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完全可以搞定他们,不用担心他们会影响到你。
“看来这件事你摸得很透了,都说无利不起早,你把这件事搞得这么清楚,不会只是为了替市钢厂作想吧?”舒跃进笑了笑。
曾楚南也笑了笑,给舒跃进倒上一杯茶。
“当然了,如果能把钢铁厂的经销权分一半给我,让我也成为市钢厂的经销商,那我就可以打破汪家的垄断,我会把市钢厂的钢材卖到全国各地去,而且全州也可以用上便宜而又质量保证的钢材,这样市钢厂就不用再裁员了,到时有销量了,产量自然也会跟上去,为国家上的税也就多了,全州市的财政收入也会增加,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舒省长要是把这件事办成了,那你也算是为全州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吧?”曾楚南说。
“听你说起来倒也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你还是想为自己谋利吧?如果把市钢厂的经销权分一半给你,那你会不会也搞垄断?而且要经销钢材,恐怕也要有相应的资质吧,你能行吗?”舒跃进说。
“不就是生意嘛,一理通,万事明,商业的本质都是逐利,所以什么生意都一样,我如果拿到经销权,我不会像汪明那样搞垄断去损害钢厂的利益,我会只要合理的那一部份利润,让市钢厂卖出更多的钢材,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当然了,我会把马小诚任命为负责钢材生意的副总,每吨钢材卖出产生的利润中,我都会给他一些提成。”曾楚南说。
舒跃进还是不动声色,不过他实际上已经动心了,马小诚就是舒跃进的私生子,曾楚南的意思,也就是说只要你帮我把汪家的垄断打破,我赚的钱就分一部份给你,不会让你白干。
“好吧,改天我到市钢厂去看一下,指导一下他们的工作,把这件事跟市钢厂的主要领导说一下,到时再搞一个竞标,把市钢厂的经销权拿出来公开竞标,谁有实力谁就上,一切都要按规距来嘛。”舒跃进说。
“好,那就拜托舒省长了。”曾楚南笑着说。
那些形式上的东西,当然还是要搞的,舒跃进会暗地里干涉这件事,但是他不会明着出面,让市钢材厂竞标,那就是要打破汪明的垄断了,至于曾楚南如何插手进去,那还要通过竞标,他不会直接指名让曾楚南获得经销权,而是以另一种看起来公平的方式让曾楚南获得经销权,不过都是走形式而已。
曾楚南心里清楚,这件事他已经成功说服了舒跃进,差不多成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