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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中国四大淫-书,就不得不提这本《痴婆子传》,原因是这本书比起其它几本显得很特殊,比如说其它《如意郎君传》,《飞燕外史》,《绣榻野史》这些书出现的年代大抵都是以男性的目光来写床第之乐闺房之趣。而《痴婆子传》却借女主角的角度来写这些香艳之事,如果说这本书的作者“芙蓉主人”是女性的话,那么很有可能此人乃是全世界用身体写作第一人。
此书以浅近文言之倒叙笔法,述少女上官阿娜情窦初开,少试私情,至出嫁后伤风败俗,最终被视为“败节妇“遣归母家,后皈依佛门,以清凉之水净洗淫心之故事。
对于版本学者来说,好奇的这本书的各种版本,本书又名《痴妇说情传》,有写春园丛书本、石印本及各种抄本流传。又有日本京都圣华房刊本。
不过经过很多学者研究,觉得此书最早的版本应该是乾隆二十九年刻本,因此被誉为“乾隆刻本”。可惜,这一版本已经遗失,最好的版本当属日本京都圣华房刊本。
但是对于那些文人墨客来说,看重的却是这本书的内容。《痴婆子传》是明代最有特色的文言小说之一。书用第一人称口述口吻,首尾又有“我”的开场与收尾。属自述传记体,这种体裁在我国古代很少见到。这种倒叙和自传的结构方式后人多认为五四以后由西方传入,细考之,显然不足信。另外,《痴婆子传》虽然也是宣扬男女纵欲的小说,长篇累牍地叙写男女结合带来的快乐,但《痴婆子传》却用女子口吻第一人称写成,着重于从女性的角度上谈性的感受,极有特色;书中婀娜与十三个男子做ài,心理变化,五官感觉都各不相同,很明显是一种个人化的认真的写作,完全避开了大多数此类小说一味诲淫、千篇一律的俗套,这无疑使《痴婆子传》在艳书林中卓然而立,一枝独秀。
作为海派文坛大佬,黄裳就曾经痴迷于寻找《痴婆子传》的各个版本和手抄本。以至于一次在琉璃厂被某个作坊的小厮给骗了,对方用一本仿写的手抄本骗取了他八个大洋,以至于后来被黄裳的老友钱钟书知晓,作诗笑话曰:“遍求善本痴婆子,难得佳人甜姐儿。”
这里的“甜姐儿”指的是人,上世纪四五十年代,黄宗英是电影圈有名的“甜姐儿”,容鼎昌(黄裳)对黄宗英的倾慕尽人皆知。可惜,他的追求失败了,他淡淡地说:“那么我做你的衣裳吧。”从此,便有了黄裳。所谓的“遍求善本痴婆子,难得佳人甜姐儿。”上联是说黄裳找寻的这本古代淫-书《痴婆子》,下联就是嘲讽他泡妞不顺。由此可见,能够拥有一本古本《痴婆子传》是很多中国传统文人梦寐以求的事儿。
此刻,林逸心情有些小激动地翻开那本古书,一看,大惊,竟然是刻本,不会是那个吧---
林逸翻书的手都有些颤抖了,掀开这本书的扉页,找到牌记页,林逸仔细看去,只见在牌记页上非常清晰地写着:万历四十五年,如意作坊刻印。然后是一大红印章,林逸仔细辨认,却是“冒襄之印”四个大字。
林逸心神震荡,差点把手中捧着的这本书掉到地上。因为这一页的两个信息直接告诉了林逸这本书的年代,来历,以及藏者何人。
首先,这本刻印的古书,竟然比传说中的“乾隆刻本”还要早,并且早了近百年!
其次,这本书的收藏者竟然是明末清初大名鼎鼎的家冒襄,冒辟疆!
冒襄是谁?如果你喜欢读史书就应该听过“明末四大公子”。
古今公子中,除战国四君以外,多姿多彩莫如明末四公子--陈贞慧、侯方域、方以智、冒辟疆。此四人出则忠义,入则孝悌爱宾客、广交游,风流倜傥,冠绝一时,台湾小说家高阳写过同名历史小说,反响剧烈,深受好评。而林逸就是因为看了高阳的小说,才会对冒襄冒辟疆这么熟悉。
冒襄明万历生人,名襄,小名绳绳,字辟疆,号巢民,一号朴庵,又号朴巢,晚年自号醉茶老人,私谥潜孝先生。江苏如皋人,现如城水城园系冒氏故居。明末清初家,时与桐城方以智、宜兴陈贞慧和商丘侯朝宗并称“明季四公子”,享年83岁。
冒辟疆一生反清复明,著述颇丰,大节已有一代伟人毛主席定论。据中央文献出版社《毛-泽-东和他的秘书田家英》一书载,1942年1月8日,田家英在延安《解放日报》上发表了一篇题为《从侯方域说起》的文章,毛-泽-东阅后很是赏识,特地找田谈话说:“所谓明末四公子中,真正具在民族气节的要算冒辟疆,冒辟疆是比较着重实际的,清兵入关后,他就隐居山林,不事清朝,全节而终。”但冒氏和他的前辈唐伯虎等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一样,个性风流倜傥,不拘小节,时有“东南秀影”和“人如好女”之名,其婚姻和感情生活也是极具传奇色彩的,这在当时来说亦无可厚非。据考证,冒辟疆一生除“露水夫妻”外,有文献可考的就有10多位女性与他有过关系。
由此可见,这位风流成性的冒公子手里藏着一本风月之书《痴婆子传》也就合情合理了。
就在林逸做着各种猜测的时候,忽然,一缕书香从手中捧着的《痴婆子》中传出,悠然飘入林逸鼻翼。
恍惚间,林逸仿佛回到了金戈铁马的战乱年代。
乱世飘零,红颜薄命。
一个美貌女子正在青楼红线刺花,一阵风吹来,她绣的刺绣被风吹落楼下。
白色骏马蹄子踏踏,一个华贵书生从马上下来,捡起了那刺绣,仰起头,冲她微微一笑。
夕阳下,她醉了。
仿佛找到了毕生的幸福。
……
芙蓉帐暖,明月高悬。
他给她描眉,给她作画,画出那羞人的春宫图,还手把手教她写字,在她耳边细细呢喃,告诉她,他将要走了,不过会回来娶她,一定会。
……
他走了。
她日盼夜盼,站在青楼屋檐,等待着那头白色的高头大马,等待着马上的人儿。
自从他走后,她不再接客,任凭老鸨辱骂,任凭客人羞辱,她洁身自爱,只为他守身如玉。
……
他依旧没有来,城里却开始兵荒马乱,那些鞑子士兵来了,他们烧杀强掳,无恶不作。
她被一个大胡子鞑子看上,对方说要为她赎身,娶她为妻。她不愿意。
一天夜里,大胡子冲了进来,强行占有了她,她不再干净,她成了失节的妇人。
大胡子耻笑,一个妓女学人家守什么贞洁,狗草的!
……
她哭了三天,三天没睡觉。
她看着那些熟悉的书画,看着公子赠给他的《痴婆子》,眼泪已干,喉咙已哑。
……
贵宾厅内,大胡子鞑子正在暴喝着和老鸨商谈帮她赎身的事儿。
青楼丫头传来一声惊叫。
等到大胡子和老鸨赶到房间的时候,却见她已经用绣花针刺瞎了自己的一双眼。
血泪涟涟,
此情不渝。
……
她成了瞎眼女人,没人再要她了。她被遗弃在青楼里,帮人家缝缝补补,洗洗衣服。
随着岁月的流逝,她老了。
姿色不再,成了一个肮脏的瞎眼老太婆。
偶尔,她会靠在墙角,用那瞎了的双眼却看天上的太阳,感受着那炙热的光亮,仿佛又看到了那匹白色的高头大马,看到了那个笑得很灿烂的人儿。
他回来了,在向她招手。
夜里,她会无数次地用手抚摸他送给她的字画还有那本书,像宝贝一样珍藏着它们。
……
她躺在床上,真的快要死了。
她把身边能够卖掉的东西全都卖了,却舍不得这五幅画与一本书。她抱着它们,感受着生命在慢慢地流逝。
她张了张嘴,相对收养的儿子说些什么,嘴唇太干,却发不出声音。
点燃在桌子上的油灯发出“哔啵”的声音,当最后一声哔啵后,油灯慢慢地耗尽了,发出最后一缕光芒。
她仿佛重新看见了一切,他骑着白头大马迎接她来了,她张开双臂,回到了少女时光,开心地笑。
床上,她松开了怀抱着的这些宝贝,脸上留下永远地笑容。
……
她被放进了漆黑的棺材里,陪着她的还有那些宝贝,一铁锨的尘土落下,棺材被淹没在了泥土里。
阳光也暗淡了下去,一切变得沉寂。
她在里面,依旧笑着。
幸福地笑着。
……
“喂,朋友,看得怎么样了?给个价吧,也别磨蹭时间了!”耳边传来马脸八爷的声音。
这声音把林逸从幻觉中拉回到现实。
眼前依旧是那座林场小木屋,周围一群凶悍的家伙全都死死盯着他,而他手里还捧着那本万历版的《痴婆子传》。
林逸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说:“你们可知道买卖这种东西可是犯法的?”
笑了,马脸八爷哈哈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笑的话,“朋友,你脑子没毛病吧?竟然在这里说这些话。”旁边有人就要动手,八爷拦住他。“想买老货就要懂点规矩,不要啥话都说---再说了,这些东西埋在地下,政府挖得,我们为何就挖不得?”
“那不一样,人家那叫考古,你这叫盗墓。”林逸斩钉截铁道。
“草,别跟我玩那一套,好话谁不会说。现在就问你,这些东西啥价能收!”马脸八爷发火了。
林逸摇摇头说:“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也都能给你一个高价,不过我不能收。”
“为什么?”
“因为我要是收了的话,就等于在帮你们,帮你们以后盗更多的墓!”
“草,你没事儿吧,装什么正义,装什么正能量?老子问你最后一句话,收不收?”八爷咬牙切齿,看起来准备动手了。
“不收!”林逸斩钉截铁。
“去死!”八爷拔起刺在太师椅上的尖刀,直接向林逸掷了出去。
林逸大惊失色,眼看那飞刀已经朝着他面门飞来,心道一声,完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却抓住了飞刀
鲜血从刀刃上流出来,黄教头面不改色,抓着尖刀,看着林逸关心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林逸的回答是,“不好,尿裤子了。”
如此一答一问,要是放在平时,一定很具有喜剧感,可是眼前这情况,就显得很怪异了,以至于八爷等人都很不友好地看着两人,目光中中充满了阴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