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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血浓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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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不凡离开了这个秦家的酒楼之后,安稳的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开始继续督促那些百姓修建水利工程,这个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不敢掉以轻心。当时不凡回来了之后,可是居然发现有两个人正在自己家门外等着。这两个人,也就是秦嘉瑞的后妈,还有秦嘉瑞弟弟?

    这个让时不凡更是皱眉,秦嘉瑞不是和秦家断了关系了吗?怎么自己昨天还和这个女人发生冲突,可是现在居然还敢来自己这里?时不凡不去报复他们,那已经不错了,这样他们还敢过来?这样他们真的是自己作死吗?

    “时县男,时县男,我昨天有眼不认识贵人,还请您不要介意。我今天来,是希望有事拜托您!”那个女人连忙说道。

    时不凡直接说:”我和您是什么关系?“

    “时县男,既然我女儿做了您的夫人,那我也就是您的岳母,我……”

    时不凡赶紧解释,说:”你给我听清楚,秦小姐不是我的妻子,所以您也越是我的岳母。你这个岳母,我可当不起啊!“

    所谓岳母,可不是随便乱叫的。要知道在古代的“岳父岳母”,只有正妻的父母才是岳父岳母。至于那些侍妾的父母绝对不能够随便乱说是岳父岳母,这样不但是降低了正妻的身份,也是有“以妾为妻”的嫌疑。所以很多唐朝小说里面称呼侍妾的父母为岳父岳母,这个绝对是不合适的。说到底侍妾只是一种“物品”而已,他和吃饭的桌子,睡觉的床铺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种“私有财产“而已,哪里有称呼自己财产的”制造者“岳父岳母的。

    至于背后关照一下侍妾的家人这个是人之常情,可是在宗法体系之下,就对不能够乱了。时不凡目前没有能力挑战这个时代的宗法体系,更无法能快速的让宗法体系瓦解。甚至百姓思想也都是这么想的,他哪里敢随便乱来。适者生存的道理他非常明白,既然没有办法该改变,那先适应再说。当适应了规则之后可以利用规则,最后实力足够了可以践踏规则然后自己重新早就一个规则。不过目前时不凡还是介于适应规则和利用规则之间,甚至不能完善的利用规则,自然不敢乱搞。

    “难道,嘉瑞使您的侍妾?”这个让那个女人脸色苍白。

    时不凡赶紧解释:“秦小姐也不是我的侍妾,你没有见我称呼她秦小姐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女人问道。

    时不凡随口说:“自己猜猜!”

    时不凡说完马上走了,其实他也都不知道自己和秦嘉瑞在古代的体系之下算什么关系。要说后世还有“情人”这个说法,可是在古代没有这个说法,要么是妻子,要么是侍妾。正因为古代这种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反而扼杀了情人这个身份的存在空间,所以时不凡也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要说是通.奸,那也不对,因为秦嘉瑞没有成婚。所以这个完全是法律空白,时不凡也都懒得解释。

    “时县男,你帮帮我,如果你不帮我,那我们秦家的产业也都要被吞了啊!”那个女人连拉你哀求说道。

    不过时不凡可是根本没有理会,直接走到了放里面。他们想要跟上来,可是被时家的仆人阻挡了,根本不会让她进来的。

    “嘉瑞,怎么回事?”时不凡问。

    秦嘉瑞回答:“其实很简单,长安里面什么事情传得最快,消息传得最快。自从昨天你和秦家闹翻了之后到消息传出去了,很多过去觊觎秦家产业的人也都纷纷开始动心。短短不过是一天,秦家那些酒楼的各种借款的债主纷纷过来催债。当然,这些债务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了,他们自称是家父在世时候借下的,不过我认为多半是假的。”

    “当然,如果你当时没有和秦家闹翻到时候,他们自然不敢随便来这么做。可是现在他们纷纷想要来瓜分秦家的家业了。因为之前他们不敢对秦家的家业动手,这样他们是认为我是你的女人,他们不知道你爱屋及乌的情况下会不会是顺便照顾秦家的家业。现在你和秦家闹翻了,自然是不可能走到一起了,这样让他们有了想要抢夺秦家家业的想法。”

    时不凡终于冷哼了一下,说:“你那个后母可真的是愚蠢,连自己家业为什么能够维持都不知道,就想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个时候还远没有到卸磨杀驴的时候,你的后母也就眼红你手里面的茶庄和钱庄,想要夺取过来了。也不看看他自己的那点本事,根本不可能维持好这个家业,迟早也是要败光的。”

    “当时我都说,这个家业没有你的份,你没有必要为了他做出那么多牺牲。如果你那个弟弟守不住家业,那也就别怪比人了。别以为权力能保证永久,真正的永恒的是还是良好的教育和知识,并非是家业。家业什么都是虚的,只要有良好的教养和知识,那还是可以有朝一日重新富贵的。”

    “如果自己的心境和知识能力无法驾驭,那最后再大的家业也都会败坏。别以为权力能永恒,就连一个王朝也都无法永恒,权力如何能够永恒呢?依靠权力的人,最后必然会死于权力之下。会水者死于水,弄权者亡于权。真正的依靠的最后还是自己,什么权力什么亲戚关系,不过是外物罢了。适当利用可以,可是却绝对不能够依赖。”

    “可惜太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认为有关系有当官的做靠山就可以了。可是他这个是把命运寄托于别人,把自己家的命运寄托于别人,那也不过是别人的奴隶罢了。所以我说过,我不会过分的利用权力帮你,我只能够保证别人不能用权力威胁你,剩下的还是要看你自己的了。商业上的事情,尽量用商业的手段解决好了。”

    秦嘉瑞点头,显然是明白了。秦嘉瑞想起了当年自己在父亲去世之后那几年,算是辛苦不少了。她一个女人在各家各户想要吞掉秦家的家业的那些人周围周旋,一边要保证秦家的家业,一方面还是要采用各种手段抵抗对方的阴谋。

    甚至也不是没有人想要逼迫她嫁给某个人,这样也都可以顺便掏空秦家的产业,谋夺秦家的家业。不过那个时候她为父亲守孝,算是勉强躲过这个被迫出嫁的阴谋。后来遇到了时不凡,这才真正躲过了这个逼迫。

    当然,当时她能维持秦家的家业,那也都是有自己的本事的。如果没有一些手段,那早就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同行给吞了,甚至不乏一些官僚。

    她努力维持平衡,终于让延长了两年时间没有被吞并。之前由于有了时不凡和独孤大雪,可是这样才是勉强解决了。可是现在时不凡和秦家闹翻了,那些人认为时不凡不会保护秦家,自然会选择过来吞并。各种手段也都用上了,而那个秦嘉瑞的弟弟和后妈根本没有办法阻挡。

    这个后妈不过是一个花瓶而已,只是依靠比人生存的女人。一旦没有了秦嘉瑞和时不凡的维护,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人,她根本是六神无主了。

    甚至他比秦嘉瑞都不如,当时秦嘉瑞好歹维持了两年时间,维持两年时间没有被吞并,可是这个女人居然连一天都无法坚持,这样果然是一个草包。

    这个也就是个人能力的区别了,秦嘉瑞能够维持两年,可是这个女人一天也都毫无办法,六神无主的来向时不凡求情,这样显然是草包一个。

    "嘉瑞,你今后打算怎么办?这个秦家你打算如何?”时不凡问道。

    秦嘉瑞想了想,最后还是说:“夫君,本来作为女人,应该以夫家为主。可是我毕竟是血浓于水,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秦家的家业也就这么被吞了。虽然我也不希望我等后母,可是她毕竟为我父亲生了一个儿子,算是秦家的香火承嗣。而且我弟弟还年幼,还是比较无知的,想要抢夺我们的产业的是我那个后母的缘故,所以并非是他自己的想法。我认为还是可以给我弟弟留一条路,不说让他大富大贵,可是至少也是衣食无忧啊!”

    “这个秦家的酒楼客栈,是家父打拼了半辈子的产业。哪怕在隋末乱世时候也都坚持了下来,我不希望他在太平年景也就反而丢了产业。现在虽然看起来比较艰难,可是这种衣食住行,是不可能缺少的。只要熬过几年,那也不是不可以恢复到。尤其是熬过几年,那倒是百姓有了一些余钱,自然可以会出来吃东西住宿了。这样也不是不能够恢复的。那些人想要谋夺这个客栈,其实也是希望趁着这个时候,代价最低,并且未来有足够的前途,这样才是最合适的。”

    “所以,虽然不敢说大富大贵,可是这个家父的产业留给我弟弟,也是可以的。至少他这辈子可以衣食无忧也就行了。”

    秦嘉瑞这个说法,时不凡可以理解的。因为血浓于水,人之常情,照顾自己家人是几乎每一个亲人都有的想法。如果时不凡勉强的要求秦嘉瑞和自己过去的家庭彻底割裂,那这样时不凡也都不合适。虽然古代的伦理道德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不收回来的,从理论上来说嫁出去的女儿和娘家其实是没有关系的。可是事实上这种伦理道德是伦理道德,可是事实上这只是为了维护所谓宗法继承而已,并非是为了割裂感情。

    个人的感情还是可以维持的,甚至媳妇回门,回娘家什么事情也都是有的。要知道哪怕是后妃都有“省亲”这一个说法,这种血浓于水的关系,不就是能够随便割裂的。

    所以时不凡对于秦嘉瑞帮助自己过去的家人,也不是不能够理解,反而非常理解。如果一个人连自己亲人都六亲不认,那这样可真的是一个可怕冷血的人。一个连自己亲人都不认的人,任何人也都不会相信他的忠诚。因亲人是自己至亲,都能够随便不认,那这样反而更可怕,因为那些不是亲人的人都不敢和你有交往了。

    当吴起杀妻求将,最后换来的不但不是信任,反而是更大的猜疑。因为一个连自己妻子说杀死也就杀死,让人齿冷,所以大义灭亲不一定是好事,虽然也许一般人会称赞他,可是如果都不为自己亲人做一些努力,那也会让人齿冷的。”让他们进来吧!”时不凡说道。

    很快,秦嘉瑞的后母还有她弟弟也都进来了,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时不凡还有秦嘉瑞,显然是希望时不凡能开口求情。

    这个女人算是知道了昨天那个男人不是什么“伙计”,而是大唐的五品县男,并且还是万年县丞,负责半个长安城的工作。这样可是踢到了铁板上了,怪不得那个万年薪啊县尉会帮助时不凡,原来是同僚关系。不过这个女人也多是后悔,怎么没有抱上这么一条粗腿呢?

    “时县男,求你帮帮我吧!那些人都来逼债,拿着先夫的借据来索要偿还,我们可是我根本没有办法做主。我去请求龙青县尉做主,可是龙青县尉却不肯帮忙。现在,我只能怪请求您来帮忙了。请你看在我女儿的份上,帮我这一次。只要能保住秦家的家业,那我一切也都可以答应的。”那个女人说道。

    时不凡脸色突然不悦,这个女人说话好像有几分“那个”啊,这样好像是在暗示什么。时不凡在后世也是一个经常在白领阶层里面混的人,非常清楚那些有些不懂得洁身自好的男女白领白天工作压力大,晚上去消费。甚至有时候看得上眼的时候会顺便“暗示”一下,所以时不凡倒是有些敏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