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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师离开市区那天,下着蒙蒙秋雨,最初下的不大,等她出门时,渐渐雨滴大了.
秋天的雨如烟如雾,无声地飘洒在市区水泥马路上,路边花草上,淋湿了楼房,滋润了大地,滋润了树木。
一场秋雨一场凉,坐在公交车上,她感到了丝丝凉意,犹如她的心情,她感到了孤单,感到了寂寞。
丈夫并没有送她,别说送她,连一句祝福的话都没有。
早上丈夫上班前,她告诉了他下午坐火车的时间,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还得上班呢,你自己走吧。”
听了这话,心比秋天的雨还凉了。
这几年来,她才感到与丈夫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几乎没有共同语言了。
丈夫是市机床厂工人,文化程度不高,长的还算不错。
那时候与丈夫结合一个原因是因为丈夫全家都在市区,而她来自郊区,觉得有个温暖的家做个依靠。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她的初恋,大学同学,谈了三年,毕业前夕为了前程抛弃了她,选择了一位高官的女儿,当时她的心情受到了极大打击,心情极其糟糕。
后来当别人给她介绍现在丈夫的时候,就糊里糊涂答应了,丝毫没有考虑两人的文化背景差异。
这几年,丈夫喜欢上了喝酒,每次回家都是晕乎乎的,这种状态两人怎么交流。
最初她倒是理解丈夫的,生产车间累了一天,下班与同事喝个小酒放松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
没想到的是丈夫酒瘾越来越大,特别是最近一年,每次回家不但东倒西歪,而且又是吐又是闹,把母女俩烦死了。
最初文老师还指责几句,后来发现指责不管用了,指责了就是吵架,毕竟住在学校,影响不好,就向公公婆婆告状。
在公公干预下,丈夫唯一的改变就是喝的少了点,回到家躺在客厅沙发上晕晕乎乎睡觉。
但是两人几乎没有了交流,和一个醉鬼还能交流啥。
这次进修,丈夫是坚决反对的,明确表示女儿怎么办。
她也曾犹豫过,仿徨过,确实,把女儿交给一个醉鬼,她也不放心啊。
但是她真的不想放弃这样的进修机会,只有她知道这样的机会怎么来的,怎么不容易,个中的艰难。
后来还是公公婆婆出面答应照看女儿,这她才放心些。
车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了,雨滴冲击到地面上,已经溅起了水花。
她的心情更加的糟糕,雨再大,也会停的,而这烦躁的心事又能向谁诉说。
向亲人诉说吗?父母年事已大,身体也不好,他们又能理解啥。
唯一的哥哥带着嫂子在市区做个小生意,起早贪黑,天天在为生计奔波,哪有闲心听你诉衷肠。
同事呢,更不能说了,万一在学校传开,恐怕脸都抬不起来了,效果会更差。
还不如再痛的悲伤自己默默承受,最起码在学校里,面子上还过的去。
唯一信得过就是涵曦与秋雨了,至少在她心里,她把他们两个当成兄弟姐妹看待。
他们之间不是一般的师生情谊,远远超越了师生情谊,可他们毕竟还是学生啊,不但不能对他们讲,更得做为师长,教诲他们,至少让他们少走一些人生弯路。
她的欢乐就是来自这两个学生,与他们相处,仿佛回到自己的少年时代,无忧无虑,她感到无比的轻松惬意,让她会忘却所有的烦恼,所有的不快。
虽然快乐是短暂的,可是她真的想拥有,哪怕分分秒秒,最起码伤痛的心得到片刻慰籍。
此刻,她唯一期盼的是临走前能看到两位学生,那是她心里唯一的慰籍,快乐源泉。
但是她清醒的知道,这个愿望很难实现的,不说这场雨,关键他们还在上学啊,唯一的残存希望是火车离开的时间是晚餐时间。
公交车缓缓在雨中向车站行驶着,雨越来越大了,车窗玻璃上已经能听到雨滴击打声。
文老师的心随着风雨声不断的飘摇。
仿佛文老师的心事无声的传越到了外国语中学,传到了涵曦与秋雨的心里。
第三节课即将下课时,秋雨在桌子下拧了一下涵曦大腿,正在写作业的涵曦询问秋雨:“有事吗?”
秋雨说:“我们现在去车站送送文老师吧,你看看时间还来得及。”
秋雨把腕上的手表伸到涵曦眼前,秋雨是班上为数不多带手表的学生之一。
涵曦看了看,又看看窗外的细雨,低声笑着说:“娘子,那就一起疯一下。”
秋雨也低声笑着说:“听你的,我陪着你一起疯。”
涵曦说:“好,你收拾一下,我给嘉琪交待一下,让他给婉秋姐打饭,然后我们就一起走。”
涵曦跑到嘉琪耳边,耳语了几句,嘉琪点着头,低声说:“放心吧,给婉秋姐打饭的事交给我了。”
旁边的女同桌听到了,顺手把桌边的一把伞递给了涵曦。
涵曦这才想起来,的确身边没伞呢,就接了过来,拱手表示了谢意。
回到课桌边,拉起秋雨的手,从教室后门跑了出去。
楼梯出来时,雨渐渐大了,豆大的雨滴不断地冲击着大地,地上的积水越来越多了。
涵曦一手拉着秋雨的手,一手擎着雨伞,雨伞不算太大,他尽量把雨伞撑在秋雨的头顶。
秋天的雨虽然有些冷,可秋雨始终感觉涵曦的手是温暖的,这种温暖传遍全身,看着涵曦几乎把伞都撑在她头顶,暖流一阵一阵的涌上心头。
两个人很快跑出了校门,跑到了公交站台前,等了一会,还没遇到一辆,两人的心都是特别的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