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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兰接到了比下地狱好的多得多的工作,到组织部去报到。走到组织部大门口的时候,她心中的轻松扩大了她的愉快。不管怎么说,终于可以离开那令人压抑的脸和令人心生怨的面啦。哪怕这种离开是暂时的,常兰照样满脸的幸福。在她看来,人的幸福指数是由无数个愉快的自然数累计的。这短暂的时间,会让她一直都装满酸楚的心融进甜蜜。那种自然的、野生的蜂蜜,养颜健体,润肺止渴,还能增强免疫力。
组织部接待他的人说:
“今天是直接到单位报到,你是哪个单位的?”
“我是法院的。”
“我不是这意思。”
常兰看着说话的人。
“我看看。”接待人员在自己身后的墙上看着人员名单和电话号码。
“呜——法院的是到镇政府。那培训的时候我咋没有看见你?”
“培训?什么培训?我没有参加培训,没有参加培训的人能不能胜任?”
“奥——没有什么。到那里之后他们咋安排你咋做就行了。”
上面下派一个选举监督员,到指定地点后做什么按着人家的安排行事,这到底是谁监督谁呀?
常兰突然想到聊qq和微信常有的一个图案:呲牙呲牙呲牙。
接待人员给常兰一个电话号码说:
“这是组织部刘副部长的电话,他是今年专门抓本届换届选举的,到镇政府后给刘部长打一个电话。”
常兰记好刘部长的手机号,根据接待人员的指示,离开组织部去镇政府。
在路上,常兰因为没参加培训,对自己的监督员工作还是有些惴惴。她打电话给刘军,问去了都做什么,刘军很有耐心,告诉她今天必须到镇政府去,找王副书记报道,看他有什么安排。而且,以后每天都要向上班一样,每天早上按时到镇政府,每天晚上下班。
刘部长的话此时此刻对常兰而言,就是她要花书币购买的精品段落,她一遍一遍的下意识的在心里重复着,向前走着。一辆出租车的红色“空车”提示,抬起了常兰摇摇摆摆的手。
常兰乘车来到镇政府,经人指引直接到了王副书记办公室,王副书记听了常兰的自我介绍后,很热情的接待了她,并安排她,就在自己办公室休息,若有什么事,会通知她。
坐了一会王副书记说,他也是才来镇政府不久,对本镇的选举情况基本不清楚。
“你不是白凌镇本次换届选举的总负责人吗?你对这里的情况基本不清楚,那这选举咋搞?”
常兰先是为自己的选举无知惴惴不安,现在又为王书记的无解心里忐忑。一个对选举一窍不通的监督员配合一个对本镇选举情况基本不了解的负责人,这是不是也是选举领导班子的绝配?
“我才调来不到一个月。”王副书记说,“名挂的是我,实际准备工作是镇党委刘书记在做。”
“你是即将被选举的镇党副书记了。”常兰笑着说。
原来,大老板在后面,前面的是牌位。在很多的时候,真正的高手都是深藏不露,台面上跑来跑去的都是龙套。镇政府选举的筹备工作也是,王书记总负责,刘书记掌管一切。
王书记出去忙,常兰一个人呆在办公室很无聊,甚至有点尴尬。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不到下班时间;他到院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不到下班时间。镇政府的办公场所是一个大大的四合院,走一圈需用很长时间,但常兰慢慢悠悠的脚步,还显太快了。
常兰再一次回到王书记办公室,恰遇镇党办张泉主任在。张泉问:
“你咋不走?”
“不到点呀。”常兰说。
“到我们这下乡的干部没有靠点的,都是点个卯就走,你走吧,如果上面领导来,我给你打电话。”张泉说。
常兰收了张泉主任的好意,抬腿回家。第二天,虽然张泉没有打电话,她还是自己来了。
张主任问她:
“没有电话通知你来干什么?”
“我呆在房子里心里不踏实。”常兰笑着说。
“不踏实什么?别人来下乡有的连面儿都不照,打个电话就算来了,你这就是最认真的了。”张主任说。
常兰被说得感觉不走不识抬举,走嘛心里不踏实,她左右为难。
常兰从镇政府大院里出来,从一处院墙倒塌的豁口处走进镇小学。
镇小学的院子里爬满了爬山虎。
常兰坐在爬山虎架下,把目光从一片爬山虎转移到另一片爬山虎上。同事们都说,本地的爬山虎多的是一道风景,也许是真得吧。因为,其它城市的路边栽种的爬山虎比较稀少,这个县城的爬山虎比录还要多,有路的地方就有爬山虎,爬山虎在学校,也能给予欢乐的童年以浸润和生机。
常兰的想象像爬山虎一样枝枝蔓蔓,绿意盎然。
手机响了。
是刘军,刘军在电话中说:
“今天市选举委员会的要下来检查工作,你不要离开。”
“好!好!”常兰一边答应,一边向镇政府走。
张泉看到常兰,又问:
“你怎么又回来了?”
“刘部长给我打电话,说市委的要来检查,市委检查组走之前我不能走。”常兰说。
张主任挠了挠头。他似乎觉得,这是多此一举。
常兰耸了耸肩,她觉得,履行职责是正道。
看着张主任他们手忙脚乱,常兰不知道该干什么。大家都坐到小会议室,谈准备的情况。
常兰说:
“我不是懂得太多,但我提醒一点,那就是把你们筹备选举的各种会议的会议记录准备好,以备检查。”
大家刚从小会议室走出来,市委的检查组就来了,大家又坐回小会议室里。
市委检查组的领导坐在那,开始提问:
“今年的代表的年龄结构同去年比有什么变化?”
这是一个大家都没有准备答案的问题。
没人回答。
“党办主任是谁,知道不知道,回答一下。”检查组长点名了。
张泉红着脸,但很快回答:
“主任是我,对这个没有统计。”
市委的人又问:
“县委对这次选举工作有怎样的安排?他们有没有派人?”
张泉还是红着脸。常兰坐在那,不敢出声。如果她回答自己是县组织部派来的监督员,被一连串提问怎么办?她可是连选举什么样都没见过的。
“你们是怎么筹备的?”市委的人用和蔼的声音,传达着严厉的批评。
再说这位领导大人问的太笼统了,让人无法回答,因为笼统的问,不能笼统的答。
“你们县这次是谁负责?”市委检查组的又问。
“是县长。”张泉答。
“你终于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了。不要太紧张,太紧张了知道也答不上来。”市委检查组的领导由严厉转宽容。
张泉似乎缓过神儿来了,把县上的安排,从头到尾讲来,说了一二三,还想说四五六。
这位领导说:“你看你,还是知道挺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