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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绪去找乌死林的时候,发现围观的人群正在往回走,他们不满地嘀咕着:“搞什么啊?结果一起倒下了,害我白花钱。”
程绪赶到沙丘,看见两人遍体鳞伤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老头可乐坏了,正在旁边桌上数着成袋成袋的瀛元,时不时将一块金饼放在嘴里咬一咬,以辨真伪。
“小子,你买的是平手票吧?”老头扔过来一枚金饼,“眼光不错!”
程绪接过,径直来到两人身旁,说:“乌大哥,鹿大哥,我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程绪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两人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等他说完,他期待着对方的反应,鹿笑獒慢悠悠坐起来,道:“雇我们,你打算出多少钱?”
“就是你提出的三分之一粮食、水和饷银。”
“哈?”鹿笑獒大笑,“算盘打的真是精,我告诉你,一码归一码,雇我们去对付魔神,钱得另算。”
程绪有点后悔,应该等祁护亲自和他交涉的,这下子等于露了底牌,可是在鹿笑獒面前,他总是莫名地感到紧张,可能是因为这男人有点凶吧。
他正思考着说服对方的措辞,乌死林坐了起来,说:“鸟人,一听说要对付魔神,吓得蛋都掉了吧?你就是没胆量去而已,少在这里找借口。”
“我没胆量!?笑话……”鹿笑獒突然意识这是激将法,冷笑道:“没钱不干事,这是鹰击团的原则。”
“可是这钱实在是……”
程绪正踌躇间,一个声音在身后说:“雇佣鹰击团的钱,我老人家来出!开个价吧!”
说话之人,正是老头,刚刚程绪的那番话他也听见了。
鹿笑獒笑道:“痛快!我出价不高,一人一天一块金饼,我们总共五个人,四只鹰,神鹰的伙食费另算。”
老头掏出烟斗,站在旁边的兄贵替他点上,他说:“照这样算,你在路上磨洋工,我也要付钱?我给你们一人四块金饼,先付一半,活着回来才有另一半拿。”
“六块!”
“行,但是任务失败,没有钱拿。”
鹿笑獒高傲地说:“鹰击团出马,不可能失败,先付订金吧!”
老头派一名兄贵去取钱,然后他来到程绪身边,说:“没想到你说服了祁护,我就知道对你抱有希望,是不会落空的。”
“过奖了!”程绪不好意思地笑道。
“对了,这趟我也要去。”
“什么!?老先生,这一路风餐露宿,很辛苦的,再说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那些都是我个人的事情,我说了我也要去,而且我的儿子们也一起来!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出雇佣金。”
程绪一脸为难,乌死林拍拍胸脯说:“算上我,我怎么可能不去!”
“那好吧,我们明天就开始准备,今晚早点休息!”
第二天,大家开始为这趟任务做准备工作,老头和沙匪机械师负责修复和改造微波炮,乌死林准备路上所需的物资,程绪在档案室里查询各个年代的水脉图,和难民中的地质学家讨论,确定水源可能存在的位置,鹰击团仍然训练他们的鹦鹉。
经过几天的研究和讨论,程绪确定了西南面一个叫岐沙的地方可能存在一条地下水脉,距离扶猪城有四天的脚程,如果这条水脉已经干涸,另外还有两个备选地点,只是存在水源的可能性相对较低。
这天,程绪去找老头,确认微波炮的修复进展,在城外一里的地方,老头和沙匪机械师正在做最后阶段的试验,他们将填满沙子的布袋码成一堵厚实的墙,墙的另一侧放着一笼子小鼠。
改造后的微波炮加装了两块太阳能板,脉冲管也被替换成了更加耐用的材料,它的外形呈锥状,看着就像一根黑漆漆的金属大萝卜。
它的尾部焊接了两个把手,可以当作单兵武器使用。
“所有人退到安全区域,倒计时……三、二、一!”沙匪机械师按下按扭,众人感到一股热流传到身上,空气发生了微弱的扭曲。
“试验完毕!”
一名兄贵跑到沙墙后面确认,兴奋地说:“卧槽,老鼠被爆得像浆果一样!”
“没道理不成功。”沙匪工程师笑笑,他注意到早就站在一旁的程绪,毕恭毕敬地说:“程长官,向您汇报一下,我调整了它在无机质媒介中的穿透功率,现在这个装置可以打爆十米厚岩层下面的生物。”
“做得好!”程绪说,“总共有几台?”
“十六台!”
程绪心想,数量仍然有点少,但目前他们不能自己制造,这十六台是仅有的了。
他对沙匪机械师说:“随我来一趟!”
把一头雾水的机械师带到一个没人能听见他们交谈的地方,程绪这才停下,说:“我需要在装置上面再加装一些东西……”
说完他的需求,机械师目瞠口呆,“目前的装置已经成形,没法再塞东西,况且您说的这个……机体本身会发热,在里面塞上这东西很危险,极容易爆炸。”
程绪掏出三块金饼交到他手上,道:“拜托你想想办法。”
机械师一脸为难,又问:“我斗胆问一句,您为什么加这个?是出于安全考虑吗?还是您不放心队伍中的人?”
“请容我保密!”程绪微微一笑。
出发就在隔日,这次的任务属于机密,城里的百姓并不知情。
东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乌死林驾驶着一匹卸掉了大部分武器的战马,身后跟着三匹驮运物资的骆驼,其它人则是步行,老头的儿子们换上了轻便的行军装备,但这帮对肌肉过分迷恋的兄贵还是在上面挖了很多洞眼。
一声啼鸣,鹰击团的四只鹦鹉从城头俯冲下来,鹿笑獒落在几人身旁,其它四名骑手按照计划先行赶去确认水源的状况。
环顾那堵用白骨垒成的巨大城墙,这地方虽然是临时驻扎地,但现在程绪已经有种家的感觉了,离开它竟感到一丝依依不舍。
老头把手搭在程绪肩膀上,说:“安心赶路吧,我们都相信你的计划,这趟回来,一定会带回好消息。”
“但愿吧!”程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