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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只猫简直是前世冤家,今生对头,一碰上便相互威胁起来,白猫拱起后背乍着毛,绕着黑猫不停走圆,黑猫也象征性地回应几声,只是站在原地不动,那架势有点以不变应万变的意思。
“注意看!”歌丘轻轻碰了下卢令令。
白猫突然扑过来发起攻击,黑猫“嗖”地一下,脊梁弓起,难为它那么大的身量,居然如同旱地拨葱般跳将起来,一跃跳到白猫侧面,伺机进攻。
白猫的反应也是出奇地快,身体后撤,避过黑猫的一挠,趁它前肢将收未收之际,“嗖”一下扑过去,在它脖子上挠了一下。
黑猫挨挠,懊恼地“喵呜”叫了一声,身体本能地蹿开,尾巴像刷子样甩了一下,保持平衡。
一击得手,颇奈黑猫皮糙肉厚,这一下不疼不痒,白猫丝毫不敢懈怠,贴着黑猫不断游走,两猫虎视眈眈,每一块肌肉都绷得很紧。
两猫相互骚扰了几下,旋即飞快地厮杀在一起,真个是如矢应机,霆不暇发,电不及飞,交手数回合,又同时跳开。
卢令令注意到它们轻灵飘忽的步法,不,应该说是身法,就算用进如疾风扫柳,退如败叶随风来形容也毫不夸张,一张一驰,丝毫不乱,就算是武林高手也未必能做到这等地步。
他以前在武侠小说上读到过,武功最开始不过是人类模仿动物的动作,譬如咏春拳灵感来源于龟鹤互搏,大鸿拳起源于双羊抵角,通背拳起源于猿猴的动作,无论怎样演化,溯本求源,动物才是最好的老师。
过去习以为常的猫儿打架,没想到也是如此的惊心动魄、扣人心弦,两只猫一直打了有三分钟,打累了,各自趴在地上喘气,卢令令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心居然被汗水湿透了。
“学到什么了吗?”歌丘问。
“学到了。”卢令令说,“猫每次跳起来的时候,脊梁会先弯曲,一动全身动,就是你说的牵一毛而动全身;还有啊,每次被攻击到,几乎本能地会跳开,先自保再反击;还有,它的脚一直没停过,就像身体的本能一样,跟对手保持在安全距离,嗯,我觉得学到挺多东西的。”
歌丘微笑,“我能教你的,不比这个更多。”
她把两只猫依次抱起来,关进宠物箱里,以免它们再起战端,卢令令注意到,两只猫虽然都很凶悍,在歌丘面前却乖巧得像猫一样(废话!),一点也不挣扎。
他想起第二次见到歌丘的时候,她为了救一只小猫从树上掉下来,歌丘应该很喜欢猫吧,狐狸和猫,似乎有不少相似之处。
“它俩平时就经常打架,所以我觉得,应该能给你示范一场最好的身法课。”
“你这么了解它们?不是说它们是流浪猫吗?”
“是流浪猫啊,不过暂时住在我家里。”
“哦。”
“来,我们练习一下。”
“这样就行了吗?你不教我点什么?”
“该教的,都已经教了,你凭着自己的感觉来就行。”
两人来了一场准实战,卢令令揣摩着从猫儿身上学来的步法,闪躲着歌丘的进攻,居然相当奏效。
剩下的就是反反复复的练习了。
一直练习到十一点,歌丘说,“明天我就不来了。”
“啊?”卢令令很失望。
“让我也休息两天嘛,虽然和你在一起,我也挺开心的,不过家里还有一些事情。”
“好吧,我自己练习。”
“我回去了。”
望着歌丘的背影,卢令令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说,“傻小子,还不追上去。”
他赶忙追赶上去,替她拿一只猫笼,“我请你吃冰淇淋吧,这几天辛苦你了。”
“好呀!”歌丘愉快地答应了。
两人散步到十一点才分手,酒吧已经打烊了,冉黎坐在沙发上,头上盘着发卷,一边看电视一边削苹果,只不过削苹果的方式很诡异,苹果和刀子都悬浮在半空中。
“哟,回来啦!”冉黎招呼一声,“跟你说个好消息,明天你就可以搬出去了。”
“赶我走?”
“我怎么会赶你走呢,你现在可是我的摇钱树,你的屋子已经弄出来了。”
卢令令迫不及待地要过去看,冉黎隔空拽住他的衣领,“要死啊,还在除甲醛呢,明天才能住。”
次日一早,冉黎领着他到新家,一进屋,卢令令便“哇”地惊呼出来,重新装修之后,感觉空间好像都大了许多,不,应该说变得很有层次感。
冉黎给他弄了一张床、一套组合沙发、茶几、写字桌,角落里隔出一间厨房,另一侧有独立卫生间,有热水器,可以在里面畅快地沐浴。
他坐在沙发上感受了一下,冉黎一挥手,放置在屋子角落里用来吸收甲醛的活性炭统统飞进一个箱子里,残余当然还有一点,只是不那么刺鼻,妖体质是无所谓的。
“喜欢吗?”她问。
“超满意,嗯,这得从我工资你扣不少钱吧?”
“安心啦,你每个月的工资就算扣掉这部分,也足够你花的。”
“没有电脑哎!”
“用不着买,你把我屋里那台搬过来吧,反正我也不用。”
正中下怀,这段时间在冉黎的电脑上装了些游戏,下了不少爱情动作片,本来还盘算着要不要销毁证据,这下好了。
“黎姐,谢谢你,除了你和歌丘,还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
“哟哟,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男子汉有泪不轻弹,知道不?”
“骗你的!”
“小混蛋!”
虽然没感动到涕泪交流的地步,不过还是很感激冉黎当初收留他照顾他,以及为他所做的这一切,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从长辈那里得到过应有的关怀,心里不禁暖融融的。
“需要什么呢,你直接跟我或者‘大内总管’说。”
“好!”
“你在这里享受新居吧,我先走了。”
“拜拜。”
出了门,只见一帮伙计在那里探头探脑价张望,一个伙计说,“哇塞,黎姐,你真打算包养他吗,给这小子弄这么好的房间,对我们都没这么好过。”
“拜托,你们是小弟,性质不同。”
“那他不算小弟吗?”
冉黎沉吟片刻,坏笑道,“你们对他可要好一点哟,没准不久的将来,他就是你们的大哥。”
冉黎走后,一众人还在那里咂舌不已,“我没听错吧,这小子有那么特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