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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途长老和羽喉毫无预警地动起手来,吓得大厅里的人连忙闪躲到两旁。
这是一场何等惊人的大战,天上到处飞旋着刀剑,羽喉怀抱琵琶在半空中移动,伴随着《胡笳十八拍》的韵律,不断释放音波弹开刀途长老的攻击。
意识到刀剑无法伤到羽喉,刀途长老一把撕下身上已经烂成破布条的长衫,虽然是个老朽,可是那身发达的肌肉就像个健美先生。
他双手结印,暴喝一声,“接下这招吧,臭娘们!”
一大片阴影覆盖在羽喉头顶,只见一块巨大的铁块出现在上方,她飘到一旁,那块玄铁也跟着移动,刀途长老狂笑着将双手按向地面,“嗖嗖嗖嗖”,地上陡然竖起密集的刀剑,如同一片锋利的荆刺。
“哈哈哈,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下看你怎么办!”
“不好,我去帮妈妈!”令令急不可待地要冲过去,手腕却被歌丘抓住了。
“你去了反而添乱,师父的实力比你想象中还要强。”
铁块轰然一声落下,震得所有人肝胆俱颤,刀途长老仰天大笑,“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呃!”
羽喉明明被“砸死”了,可是那悠扬的琴声却仍旧回荡在室内,他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去,只见羽喉站在铁块上面,低眉抚琴,似乎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浑不在意。
刀途长老狠狠咬牙,“MD,装神弄鬼!”
他发动妖技,羽喉所立之铁块立即崩解成无数把刀剑,朝她密集攒射,悬浮在半空中的羽喉如同站在一片被轻风扬起的柳絮之中,看似漫不经心地一挑一抹,漫天飞旋的刀剑竟然能她的一根发丝也无法伤及,与其说这是一场战斗,倒不如说是一场盛大的表演,在场诸人看得直发呆。
令令想起妈妈嘱咐的一件事,对歌丘说,“狡玉还被关着的吧?”
“是,是左手边那个老头干的……你要干嘛!?”
令令双手结印,笑道,“放人!”
“嘭”一声,他变成兔子,被歌丘接在怀里,妖技被修改的火途长老突然神情大变,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一甩袍袖,如同将狡玉被吸进去的画面倒放了一遍,她被扔了出来,身上还烧着火。
“啊,好可怕,我还以为再也出不来了呢。”狡玉拍着胸口说,视线突然定住了,“姐姐,你师父怎么来了?为什么打起来了?”
“师父在跟他们讲道理,用拳头讲。”歌丘笑道。
狡玉身上的衣服已经快烧没了,嚣火解下斗篷扔过来,“二姐,接着!”、“谢了!”,她将斗篷披在身上。
被羽喉震飞的刀剑不时伤及无辜,这就好比两个巨人交手,不会顾及到凡间的生灵,众人只好各自施展神通自保,歌丘这一边有冉黎和刹景在,防御完全没有问题,可以安安心心地“看戏”。
转眼间,风止沙沉,云散雨收,上万把刀剑掉落在地上,把个大厅变活活成了一座剑冢,刀途长老就算妖力澎湃如海,也经不起这等消耗,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羽喉飘落在地上,屈起柔若无骨的纤腰,将琵琶托举在肩膀上,五根玉笋样的手指轻灵翻飞,奏出这首乐章的最后一段。
一名冬帮小弟啪啪地鼓起掌来,被旁边人白了一眼,赶紧放下手去,紧接着一大片情不自禁的掌声响了起来。
羽喉脚边的地板已经在刀剑的狂轰滥炸中露出泥土,只见黑色的泥土中缓缓抽出大片翠绿的嫩芽,就像快放的植物生长镜头一般。
据说妖力强盛到一定程度,连周围的自然环境都能干涉,神的心境变化会令花草或生长、或枯萎,亲眼目睹这一传说中的景象,令在场诸人叹为观止。
“这就是神的力量!真是高山仰止!佩服佩服!”
发出这声慨叹的人是项天齿,歌丘扭头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两人竟然在同一排“观众席”,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刀途长老喘够了气,挑衅地说道,“女人,敢不敢都不用妖技!”
羽喉从琵琶上抬起头,嘴角微露笑意,那是猫儿戏弄猎物的笑容,刀途长老赌上一切的这场战斗,对于她来说却如同游戏一样轻松随意。
刀途长老咆哮一声,两手作虎形抢攻上去,他的招式硬桥硬马,两条肌肉紧绷的手臂就像两根铁门栓,进可攻退可守。
羽喉轻描淡写地闪躲,似闲庭信步一般,刀途长老不知攻了多少招,准备将羽喉逼到死角,他暴喝着挥出一拳,羽喉举起琵琶一挡,用手肘的力量向前一送,围观者清晰地看见刀途长老的皮肤上有一道震荡波掠过,只见得喀嚓一声,他的右手手腕、手肘、臂膀被同时震碎,本人趔趄着倒退两步。
“太强了,这是暗劲功夫!”
项天齿再次发表感慨,歌丘又瞪了他一眼,她怀里的令令快人快语地说,“滚滚滚,别站在这看,要不要脸!”
“别忘了,这是老子的地盘,没赶你们走已经是客气的了。”
“切,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们似的。”
“你再说一遍!”
“就不!”
刀途长老一条膀子被废,抬腿猛踹,羽喉绕着他的身体避开,那一脚正踢在柱子上,一声震响,将整根柱子踢碎了。这一脚羽喉完全可以反击的,却放过了这个时机。
歌丘知道师父有要命的洁癖,汗津津赤着膀子的糟老头,她死也不愿意碰一下。
回想当初学艺的时候,歌丘实在吃了不少苦,作为神羽喉不需要吃喝,那浩瀚如宇宙般的妖力能自动反馈肌体,每天喝喝花草茶就行了。
所以每天辛苦学艺之余,还要自己去捕食,每次捕完食都要把毛舔得干干净净才敢回来,要不然师父又得啰嗦了。
歌丘这辈子没见过比羽喉更爱洗澡的人了,自己洗也就罢了,每次都要把她拽进浴缸里用小刷子刷她的毛,每每挣扎反抗无效,实在苦不堪言。
学艺那一年,羽喉硬生生把歌丘从畜生调教成了淑女。
TIPS:火山地狱(主动技/时空技/炎火技),属性阳,持有人火途长老,持有人可支配平行空间“火山地狱”,如果将任意生物放进平行空间中,则以每单位每秒百分之二的速度维持消耗妖力,直到该生物被放出来,或者死在其中。
“火山地狱”是一个类似熔岩山脉的炽热空间,普通人进去基本就是死,妖一般来说死不了。这个妖技还有两个用法,一是持有人自己用进出的方式来实现短距瞬移;二是往外喷火、丢滚烫的大石头。
这个妖技和“妖螺大狱”的差别就是,后者里外时间相差六十倍,而且不用消耗太多妖力,活活困死一个人也能办到。
令令修改了火途长老的妖力消耗量,等于封印了“关人”这个用法,羽喉如果被吸进去,就算火途长老胡吃海塞补充妖力关她一万年也死不了,因为神的妖力总量是个睡倒的“8”,不吃不喝也不会死,不过被强行脱战就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