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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 各表一枝。
武安区公安局长刘天满,此时正大汗淋漓的接待着一群官太太。
太太政治, 在武安区可谓是大行其道,若是论其中原因, 大抵十分简单,作为枕边人,这些官太太的态度,直接就代表着领导的态度。
然而一旦查出问题,一推二五六,最多说这领导纵容妻子胡闹,再三扯皮之下, 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刘天满的眉头皱起来, 这帮官太太,实在是难搞!
“刘局长,请您严惩犯人!还武安一个朗朗乾坤!”
为首的官太太姓白,乃是武安区区长夫人。
白太太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乍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岁, 不过刘天满知道,她今天四十有六了,只是驻颜有方。
如何驻颜,是一门学问,不过若是没异于常人的本领,怕是还是要用钱堆起来。
“就是!就是!我家天南的腿,可让那个恶棍给打折了!小小年纪就这么狠毒, 长大了还了得?”
第二个说话的是吴太太,这位也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先别说她丈夫是中海市秘书长,她自己本人,也是中海市的望族出身。
刘天满瞅瞅她,心道果然还是世家出身,知道拿白太太做出头鸟,不过您这咬牙切齿的劲头到底是做给谁看的?
老子当初可就是让你丈夫给整的升不了职,在这小小的武安区公安局做了快十年的局长,你确定不是来嘲讽老子的?
“刘天满!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别人不好说你,我难道还会跟你来含蓄的?至诚可是你亲侄子,你和雨欣都不待见他,我知道。可你也不能帮着外人吧!我一定要整死这个小子!”
这回,刘天满禁不住头大如斗。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妹妹。
别人他算不上了解,可他那侄子,他还不知道?
根本就是个混世魔王再生,说他欺男霸女一点都不为过,今日的是依他刘天满看,八成这错就在这六个公子哥上!
“罢了!~罢了!小家伙,是我对不住你。”
刘天满心中苦笑。
这些官太太的意思,很显然就是她们丈夫的意思,这里的五个人,四个是官太太,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儿。
让他有些奇怪的是,按说剩下那位,也不是省油的灯,怎么没来?
“你们放心,我……”
正待刘天满要开口答应,刘雨欣风风火火的就闯进了办公室。
“爸!不好了!”
刘雨欣嚷嚷道。
“我说了多少次,叫局长!成什么样子!”
刘天满道。
他心情正不好,却也不会拿女儿撒气,这不过是说给几个官太太听罢了。
“局长,不好了!审讯室让人从里面反锁了,录像机也坏了,现在审讯室里一点动静都没!”
刘雨欣赶忙道。
从白处长的办公室出来后,刘雨欣就听说黑面神进了审讯室,她心里却是一阵着急。
黑面神是何许人也?
心黑手狠脸皮厚!
在武安区公安局,那是出了名的坏,可架不住公安局不少人都暗地里保他,不然刘雨欣早就想办法把他给赶出去了。
刘雨欣心想,怕是有人给这个黑面神塞钱了。
牧小森在她眼里,就是个学生,若是让黑面神折腾一顿,怕是半条命都没了,赶忙到她父亲这里来搬救兵。
“一点动静都没?”
刘天满闻言,却是一愣。
他忍不住的看向五位太太,忍不住苦笑,怪不得有一个没来兴师问罪,这摆明就是先斩后奏了。
不过一点动静都没是什么意思?
别的不说,审讯室那破地方,隔音效果真的不怎么样,除非里面的人都死了,不然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
死了?
不好!
刘天满心中一震,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快!跟我去审讯室!”
刘天满焦急道。
他率先一步,跨出了办公室,刘雨欣也紧随而出。
“你们……”
刘天满的妹妹,气的好悬没背过气去。
刘天满也就算了,连刘雨欣都没和她打招呼,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好歹,也是刘家人吧!
她却不想想,平日里她都和什么人搅在一起。她和她那个无法无天的儿子,平日里给刘天满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天天给丫擦屁股,刘天满早就擦烦了。
至于刘雨欣,自从这姑姑想把自己当成讨好吴秘书长公子的筹码后,基本上就当没这个姑姑了!
她想闹哪样?
吴秘书长弄的她老爹一辈子升不了官不说,还想让他那个色中饿鬼的儿子糟蹋自己?门儿都没有!
“走!去看看再说!”
吴太太道。
白太太表面上是为首之人,不过实际上,做主的还是这位吴秘书长夫人。
这会儿,在审讯室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了。
谁知道这审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要是自己把门踹了,到时候出问题,是不是要自己来承担?
秉持不做出头鸟的原则,不论是老警察还是小警察,都十分一致的保持缄默。
嘿……
天塌了有高个儿的顶着,还是让局长您来吧!
刘天满一瞧,却是气乐了,这帮混蛋们,是在等自己当那擎天博玉柱呀!
“还愣着干什么?撞门!”
刘天满道。
“好嘞!”
接下话茬的是那位胆小如鼠,却难得的不会害人的吴警官。
当啷一脚,他就把门踹开了。
可一开门,却是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要闹哪样?
牧小森在椅子上,优雅自在的坐着,虽说被靠着,可怎么看这谱儿都大的出奇,一点也没有在局子里的窘迫。
这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贵气,即便在监牢之中,也挡不住他的气派。
至于黑面神三人?
正罚跪呢!
三个人一个跪在牧小森身前,一个在门口,一个在桌子边上。
他们都是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这诡异的情态,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货到底是人是鬼?
“刘局长,现在看来,可不单单是我们这些受害者的事情了!”
吴太太冷笑一声。
嘿……
警察给犯人下跪,也算是千古奇闻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扶起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天满现在十分的不满。
他对于牧小森本来还是同情的,可现在这么一闹,他对牧小森也是怨怼无比,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么?
待三人被扶起来后,众人才发现,他们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没力气说话。
他们的身上,早就被汗水浸透了,现在完全是虚脱状态。
“咳咳……好热闹呀!刘局长,您这儿是开联欢会呢?”
一个略显稚嫩的嗓音,在人群外,陡然响起。
刘天满正在火头上,回头就就要训斥。可仔细一瞧,却是赶忙把要说出口的话,硬是给憋回了嗓子眼。
“燕……燕……燕先生?”
憋了半天,刘天满还是没脸在这么多人面前,叫燕疏狂一声燕少。
他好歹还是个局长呢!
燕疏狂白了他一眼,心想果然是个老顽固,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这里堵着这么多人,不是事儿也是事儿了。
“吴太太,别来无恙呀?”
燕疏狂并未理会刘天满,而是看向吴太太。
吴太太脸色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和燕疏狂的相识,实在谈不上多么美好吗,为此她儿子付出了两颗大牙的代价。
燕疏狂当着她丈夫的面,在她儿子的脸上,狠狠扇了三个巴掌,才算作罢!
用他的话说,打你是饶了你,若是不打你,就等死吧!
“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都在这杵着,等天上掉金砖呀?”
燕疏狂扫了一眼一众警察,好像自己才是这里的主宰。
在中海,认识这位大少的人不多,但是就算用猜的,也知道这位姓燕的爷是什么来头,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一众警察,居然都散了,把自家老板,给晾在这儿了。
刘天满的脸色青白交加,却也十分无奈。
这位爷,背景通天,他惹不起。
刘雨欣倒是没走,若是连她这个女儿都走了,他爹可真的要去撞墙了。
“小子,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燕疏狂看向牧小森。
牧小森眯着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燕疏狂,微笑道:“礼乐让你来的?”
“是。”
燕疏狂脸色不太好看。
礼乐!礼乐!
你丫凭什么叫得这么亲热!
“哦。”
牧小森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
燕疏狂心中一怒,丫儿还真是得寸进尺,老子大老远来救你,你不感谢也就罢了,还调戏老子!
这会儿,不论是刘天满还是吴太太,都大抵明白了,怪不得这小子有恃无恐,原来和燕疏狂是朋友。
“燕少,上次的确是我家儿子不对,冒犯了您。但这一次,希望您能罢手,毕竟犯错的,可是他,希望您不要欺人太甚!”
吴太太眯着眼,神色危险。
上次自己并不占理,也就隐忍了。
这一次可不一样,她就不信了,燕疏狂会真的因为一个所谓的朋友和在座这些人为敌!她们若是拧成一股绳,就是皇甫红竹都要头疼!
“哦?要是我打算欺人太甚呢?”
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刘雨欣觉得,这武安区公安局,明天直接改成菜市场算了。
她看向声音的来处,却是又是一阵气节!
谁能跟她说说,今天刮的到底是什么歪风?
一个漂亮姑娘扯着一个带发修行的和尚,正快步向着审讯室这里跑过来。
刚刚的话,赫然正是和尚所说。
牧小森看向二人,目光一凝,正落在二人牵着的手上,而后豁然站起。
他的眸子,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两道眸光有如实质,落在和尚的脸上。
不用问,这对怪异的组合,正是姗姗来迟的牧小草和宋觉非。
宋觉非心头猛然一震,忽然觉得一阵庞然的压力,落在身上,一时间冷汗涔涔。
宋觉非只觉得好似让高天之上的天帝俯视一般,双腿发抖,若非他意志坚定,怕是一下子就要跪倒在地。
宋觉非到底不是凡人,在这股庞大的精神压力下,坚定的和牧小森平视,他在主动和牧小森做精神交锋!
他的尊严,不容侮辱!
牧小草发现了宋觉非的异状,皱眉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宋觉非此时哪儿开得了口,正待摇头,却忽然感觉浑身一轻,却是牧小森移开了目光。
“没什么。”
宋觉非淡笑道。
“宋叔,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说话的是燕疏狂,他对于宋觉非的僧袍,实在是吐槽不能。
他已经在想象,明天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一僧人开着两千万的跑车和一美女勇闯武安区公安局的“英勇事迹”了。
刘雨欣看向牧小草的眼光,则十分诡异。
这个和尚是很帅啦!
相貌很俊雅,气度也很潇洒,可怎么说他也是个和尚呀!
这位姑娘,该不是刚把人家从寺庙里给拐出来吧?
一时间,宋觉非成了一切的中心。
若是真以为大纨绔做了和尚,就能收敛跋扈的性情,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人家修身养性,也仅仅是对女人这方面罢了。
连佛祖都说,对付邪魔要有金刚手段,何况他宋觉非?
“我再说一次,若是我打算欺人太甚呢?你们,打算怎么办?”
宋觉非不紧不慢,在此开口。
一众官太太们,相顾无言,即便这货穿上僧袍,她们也不会不认识他!
风雅无双的宋大纨绔,在她们这些已经结婚生子的官太太之中,可是有相当高的人气的,不少官太太午夜梦回之际,说不定还yy过自己和这位宋大纨绔发生点什么呢!
“宋先生,您这一身是?”
吴太太顾左右而言他。
“哦,贫僧一时间忘了,贫僧现在在西山出家,法号昨非。”
宋觉非一本正经的道。
他师父智明禅师对于他的要求很少,修行在心,而不在形,宋觉非不论是自称“我”还是“贫僧”,是完全没人在意的。
这会儿,他又开始自称贫僧了。
“昨非大师,今日这趟浑水,您也想搀和一脚?”
吴太太觉得头大如斗。
“哈,不仅要搀和,还要闹大,不然怎么对得起牧小弟苦心算计?”
宋觉非微笑道。
燕疏狂也反应过来,牧小森这货的本事,他还不了解么?
想要整那几个公子哥,有的是办法,何必把自己也弄进局子里?他这分明是打算把事情闹大!
不过,把事情闹大,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小森,你打算做什么?”
牧小草疑惑道。
“姐,他们六个,在纠缠萨仁姐。”
萨仁是巴图大叔的女儿,正好也在中海读书。
她的名字,在蒙语中是月亮的意思,是个少见的美人,也不知是混血还是返祖的关系,她有一双碧绿色的眸子,充满了一种异域风情。
“萨仁姐,对他们不理不睬,自然惹恼了他们,我遇上他们的时候,他们正筹划着等萨仁姐出校门的时候,萨仁姐绑走,然后……”
牧小森没往下说,可众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养不教,父之过!看看这些太太们,我也大抵知道,这些人为何会有恃无恐了。”
牧小森看向太太们,语气揶揄。
“你……”
白太太正待开骂,却让吴太太给拦住了。
她知道,这事情已经完全脱离掌控了,别说是她,就是她们丈夫和爹加起来,也抵不过一个宋觉非。
宋觉非和皇甫红竹不一样,皇甫红竹到底是黑色力量,可宋觉非?那可是根正苗红的红色家族子弟!
和他硬抗,丈夫的前程不要了么?
再说,现在明显皇甫红竹和宋觉非都要出头,这可是横跨黑白两道的无匹势力,谁惹得起?
即便是让个黄口小儿训斥,她们也得忍着。
“宋觉非,泰昌一行,你倒是收获不少呀!”
牧小森训斥完了一众太太们,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神情中,把炮口转向了宋觉非,语气中有七分揶揄,三分质问。
宋觉非忍不住苦笑,这位爷看来是在记仇呢!他当初的心思,可谓是让人家看的透透的了。
他却不知,牧小森对他打的小九九,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真正让牧小森生气的,还是刚刚牵手的那一幕。
你丫都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了,当初还暗恋过咱母亲,现在扯着咱姐的手算什么?
以宋觉非以往的德性来说,由不得牧小森不生气。
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宋觉非笑了笑,微微欠身,道:“当初的事,是昨非鬼迷了心窍,在此告罪了。”
啪嗒……
刘天满刚才让这一连串的变化,弄得口干舌燥,正想喝口水,可宋觉非这么一闹,一不小心愣是把手中的杯子,给掉在地上。
至于粉转黑的官太太们,也张大了嘴,顾不得仪态。
牧小草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也不打算探究,家里的事,扑朔迷离的太多了,她要是样样都要去探究,还不累死?
她看向刘天满,道:“刘局长,我是小森的姐姐。你可以叫我牧小草,今日的事情,你也听清楚了,我想您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牧小草从不认为,借势有什么不对,她们一伙儿官太太,既然打算用势力来解决,她也乐的轻松,省了不少力气。
刘天满闻言,苦笑连连,他能给什么交代?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牧小森自然是让公安局给释放了,这位爷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甚至连威风八面的宋觉非都敢训斥,天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物?
得罪他,白不如自己找块豆腐,脑袋扎进去,闷死自己好了。
临走之前,宋觉非豁然回首,道:“忘了说,等你们家的小子们好的差不多了,让他们给我摆酒道歉!该来的一个都不能少,你们懂的!”
“至于直接耍阴招的,告诉他们,不用在中海呆了!”
说罢,他看向牧小森,道:“这样一来,中海的公子哥们,怕是没人敢再打萨仁小姐的主意了。”
牧小森微微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中海鱼龙混杂,总有些自认有些本事的人,不将百姓放在眼里,他管不了全中海,管管巴图大叔的女儿总还是够的。
西山寺那边,两位老人家还在等着,牧小草确定弟弟无事之后,便和宋觉非启程回西山寺。有燕疏狂跟随,保证牧小森的安全,是十分简单的。
“哼!难得的假日,就因为某些人给糟蹋了。”
上车后,燕疏狂白了一眼牧小森道。
“不然,随我去中海大学看看如何?萨仁姐,可是难得的美人哟!”
牧小森笑道。
燕疏狂闻言,恨不得狠狠抽牧小森一顿,他对姜礼乐的心思,这货难道不知道?还领他去看美女呢?要是他敢打萨仁的主意,这货还不得把自己也送进医院?
燕疏狂对于牧小森的战斗力,可知之甚详。
“哈,送我一程,算我承你的情。你不是一直想要学习武道么?我的武道,不能随便传人,但有个家伙的武道,正好适合你。”
说罢,牧小森就对燕疏狂伸出手。
“干什么?”
燕疏狂一愣。
牧小森这货,诡计多端,他吃了不少亏了,陡然听说他打算给自己介绍个武道老师,他还真有些将信将疑。
“手机交出来,我可是穷人,打越洋电话会破产的。”
牧小森道。
燕疏狂将信将疑,却还是忍不住武道的诱惑,将手机交给牧小森。
牧小森拨通电话,电话对面,有一个帝王气十足的男音响起:“牧,有事么?”
“你未婚妻要让四十岁的大叔拐走了!”
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话,牧小森就恶劣的挂断电话。
燕疏狂则诡秘的瞅了瞅牧小森,他自然知道四十岁的大叔是谁,可这未婚妻什么的,到底是是啥?
难道说,牧小草还有个外国的未婚夫?
牧小森没多说,他也不问,不然又要让牧小森耍的团团转。
牧小森则眯着眼,心中暗道:“太阳王之子,□□西方的魔王亚瑟,对我姐来说,你算不算是个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