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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煜在警局门口就看到两抹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也能感觉到的局促不安。
他跑过去喊了一声，“杨小华！”
孩子颤巍巍地转过来，对他扬起笑脸，“方煜哥哥。”
“不好意思啊，我们同事他没让你们进去。”方煜有些愧疚，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把视线放在了旁边的小女孩身上。
扎着两条麻花辫，发尾有两朵小红花，长得很可爱，只是脸色苍白，眼神木讷，看着没什么精神。
“你好，小花。”方煜跟她打招呼，但她好像没什么反应，直愣愣地盯着手里抱着的布娃娃，那布娃娃脏得很，都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
“她不会说话的。”杨小华伸手捏了捏女孩的后脖颈，女孩就机械地对着方煜弯了弯腰。
“前几年发了一次高烧，把脑子和声带都烧坏掉了，现在也很容易生病，有时候没钱看病，只能拖，就越拖越严重...”他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方煜听着心里有点难过，他都不敢想象这两个孩子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钱看病？
那种恶劣的生活环境，又怎么可能不得病？
他本来想问问杨小华他们父母的情况，但看到孩子灰暗的脸色，想想还是算了，揭人伤疤总归是不好的。
“你们进来等我一下，我还没有下班，中午我带你们去找房子。”方煜让两孩子跟着他进警局。
可杨小华牵着妹妹的手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脸惶恐地看着警局的大门。
“怎么了？”
“方煜哥哥，要不我们就在这里等你吧。”
“那怎么行？”方煜过去拽着胳膊把他往里面带，“你们去接待室坐着，有人问你，就说我是你们的亲哥哥，知道吗？”
杨小华脚步一顿，“亲哥哥？”
“嗯，就这样说，没人会为难你们。”
“好...谢谢哥哥。”
方煜只顾着带他们进警局，全然未觉身后有一道含义不明的目光正牢牢地锁定着自己的背影。
...
叶萧然看着方煜的脸色不大好，就问他怎么了？
“没啥事，刚接到杨小华和他的妹妹，我让他们在接待室等我们下班。”方煜说完又走到陈霆身边，“哥们，帮个忙呗。”
他差点都忘了然然的警告，虽然自己心里是觉得杨小华没问题的，但为了万无一失，他必须得让陈霆去帮着看看。
陈霆当然是义不容辞，到了午餐时间，他就跟着方煜和叶萧然来到了接待室。
这接待室比较特殊，有一扇单向镜子，他们从另外一道门走了进去，刚好可以看到里面坐着的两兄妹。
只见女孩呆滞地坐在杨小华身边，即便是单独的环境，她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和动作，和她手里的破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气。
杨小华则趴在桌子上，微眯着眼睛打盹，紧皱着眉头的样子说明在做的梦并不算美好。
方煜给陈霆递了一个眼色，陈霆会意的点了点头。
他的棕色瞳孔变成红色，嘴里轻轻念着听不懂的咒语，不出片刻，红色眼睛就恢复了正常。
他让方煜先出去再说。
“怎么样，有没有问题？”方煜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没有。”陈霆如实相告。
方煜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去。
“但是...”
他的心又提了上来，“啊？还有但是？”
陈霆扶了扶眼镜框，“这位小女孩有点不对劲。”
“嗯？有问题吗？”方煜瞟了一眼杨小花。
“说不上来，虽然没有被恶灵附身或者取走灵魂，但就是感觉怪怪的。”
“.....”说了当没说，“那应该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吧？”
“那倒不会，只是我觉得方警官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毕竟现在是有案件在身。”陈霆好心劝告。
“我知道，不会的，就是帮个忙而已，给他们租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了，你看他们年龄那么小，还有病在身，天天被人欺负，多可怜啊。”
陈霆点点头，“那我们几个也赞助一些，你带他们安顿好了就赶紧做江队安排的事。”
方煜简直是感激涕零啊，这世界还是好心人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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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萧然和方煜带着两个孩子直接去了城中村，找到那里的负责人，问有没有便宜一点的单间。
负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她上下打量着方煜和叶萧然，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悍马，疑惑地问，“你们不可能住这里吧？”
“不是我们，是这俩孩子。”方煜把杨小华兄妹推到她面前。
女人嫌弃地捂住了鼻子，“他们啊，能租得起吗？”
方煜冷着脸掏出警官证，“这个钱我出，你废话别那么多，就说有没有就行了！”
“有有有。”女人一看是警察，态度来了个360度大转弯，“这边便宜的房子很多呢，小单间带厕所两百，三百和五百的，你看需要哪种？”
方煜想了想，还是折了个中，“带我们去看看三百的。”
房间在离正街不远的一栋小楼里，不大但还算干净。
该有的家具一样也不少，对于两个孩子来说算不错了。
“怎么样？”他问一直在走神的杨小华。
“当然很好，但是太贵了，我们去看看两百的吧？”
“多一百有什么？那就这个了。”方煜又转头对女人说，“我一次性付你一年的房租。”
女人听了高兴得很，立刻签下合同把钥匙给了他。
“有事可以来找我，叫我王姨就行。”女人笑嘻嘻地准备拍拍杨小华的肩，杨小华不动声色地把肩膀往后移了下，她的手就落空了。
女人有点尴尬，拿着合同就走了。
方煜把现金全拿出来给了杨小华，“这是警局的哥哥姐姐给你赞助的，自己去买点吃的穿的和日用品，最近哥比较忙，可能没时间过来看你，你和妹妹要注意安全啊。”
杨小华有些飘忽，“没时间啊？”
“哥哥是警察，肯定有很多事要做呢，等忙完了再来看你们，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来找我们，或者打电话也行。”方煜递了一张名片给他。
“好，谢谢方煜哥哥，谢谢叶萧然哥哥。”孩子很有礼貌，只是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情绪。
方煜心想，这孩子肯定又开始感动了。
他揉了揉杨小华的头发，“那你自己收拾收拾，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
杨小华捏着那张黑色名片，大拇指轻轻划过上面的两个烫金的字，方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