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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转换，虽然还是校长办公室，但只有张校长和周娜的母亲李沫。
这女人一看就不好惹的主，和方煜在警局里见到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她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非常冷傲。
相反站在旁边的张校长就略显局促了。
“李董，我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把那两天的监控录像给删除掉了。”
“很好，这是给你和娜娜班主任的奖励，董事会我会再提你一把的。”女人依旧表情冷漠，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了他。
张校长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收下了。
“李董，我可以多问一句吗？”他怯懦道。
“说。”
“他们真的只是打了小哑巴，没有...没有弄死她吗？”
“没有！她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女人恼羞成怒，她狠狠地瞪了张校长一眼。
张校长赶紧低下头道歉，暗暗地抹了一把汗。
“也许这小哑巴被打得厉害了些，就离开学校了吧，至于为什么失踪我们也管不着，出了这个学校就不用负责。”女人扭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淡漠地说。
张校长哪敢继续问，那监控录像他也没有仔细看过就删除了，他也不能确定宋平乐当时到底是不是真的离开学校了。
“你说巧不巧，我老公最近的新项目和这小哑巴的养父有点关系，这老东西不愿意挪窝，我老公也不愿意多出一分钱，这事不好办啊。”
张校长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他不明白这个女人跟自己说无关学校的事是想干什么？
女人轻笑一声，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学校的事就拜托张校长了。”
画面继续转换，这次是在学校大门口。
方煜总算看到了那个卑微老实的男人。
宋大福。
肉眼可见的苍老，不知是常年的风吹日晒还是失去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让五十多岁的他看着像个七旬老人。
张校长站在校门内，而他站在校门外。
“宋平乐家长，请不要再来学校闹了，我们已经把所有证据交给了警方，你去警察局看看吧。”
“我...我不是闹，校长你把周娜同学叫出来一下行吗？出事的那天，平乐还给我说这个周娜约了她吃早饭，所以就没在家吃，我就是想问问。”老人弓着背，双手握着，苦苦哀求着，想必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来了。
张校长如鲠在喉，他无法满足对方的诉求，因为周娜早在那天之后就借生病为由没来学校了。
退一万步说，就算周娜在学校他也不敢做这个主让两个人见面啊。
“求求你了校长...”老人无措地搓着手，绝望堆满了整张皱褶的脸，“人不能说不见了就不见了...”
“等警方调查吧。”张校长无法面对老人的悲伤，向他摆了摆手，转身径直往教学楼走去，不管老人在身后怎么大声祈求，他也没再回一次头。
...
还是校长办公室，张校长接到了来自李沫的视频电话。
“小哑巴的养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这事也到此结束，明天我就让孩子回学校读书。”
张校长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这是再一次助纣为虐了。
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周娜王舟罗峰明跳楼自杀后，李沫和周家树找到张校长大闹一番，又带走了周娜的随身物品，顺带还把王舟和罗峰明的书包给清理了一遍。
周家树甩下一张支票，让他和于老师嘴巴严实点，不然下场就会和宋家父女一样。
张校长捏着那张纸无力地靠在墙角。
迫不得已沦为蝼蚁的自己，真的可能下场还不如宋家父女。
...
方煜黑着脸把手掌从张校长的额头上移了下来。
这些零零碎碎的记忆证实了他们所有的猜测，杀死宋平乐和宋大福的就是周娜一家，以及那些帮凶。
校园暴力带来的血案，死去的人回来复仇。
可是复仇的这个人是宋平乐还是宋大福呢？
这时，陈霆从高二七班下来，对他们说于老师的魂魄已经不见了。
方煜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了，陈警官，麻烦你带着张校长的魂魄回去吧。”
“好。”陈霆唤出银针正要收了面前瑟瑟发抖的鬼魂，方煜按了按他的胳膊，示意他等一下。
方煜绕到张校长前面，冷冷地问他，“你有过后悔吗？”
张校长始终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最后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后悔与否，重要吗？
不重要了。
~~~~~
叶萧然带着方煜回了警局，方煜把看到的做了份报告交给了他。
他皱着眉看完后，思考了很久。
“你把他们叫到会议室里来开个小会吧。”
“好。”
人到齐了，叶萧然把方煜给的报告拿给他们看，“学生自杀案的凶手已经很明了了，就是宋家父女，它们为什么选择在一年后或者半年后才大开杀戒，你们有什么看法？”
张慧举手回答，“有没有可能只有宋大福，它不清楚参与虐杀自己女儿的人到底有多少，所以借着警察查出的线索再动手？”
方煜马上否定了她的看法，“这宋大福年龄很大，也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关键的点就是我们见到的都是女鬼，进入叶队梦境的也是宋平乐视角。”
叶萧然敲了敲桌子，“方警官说的也不全对，周家树来找我们的时候说出现在他家的可是个男人。”
方煜撇了撇嘴，收住了话。
叶萧然继续说，“但张警官的话也不成立，如果宋大福不知道凶手，那他怎么又杀了周娜王舟罗峰明还有周娜父母的呢？我有个猜测，就是关于宋平乐失踪一事，有没有可能宋大福就算化作厉鬼也找不到女儿的尸体，实在没办法了它才想借警方的力量寻找女儿呢？”
“你这话挺矛盾的，它知道谁杀死宋平乐，却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尸体在哪里？在它动手之前，不能逼周娜他们说吗？”方煜凉嗖嗖地提出了意见。
叶萧然握着拳头咳了咳，“方警官说得对，所以我们还得查，转校的那三个学生和罗峰明王舟的家属可能有危险，我们得派人去保护和调查，张警官你着重查一下周家树的房地产公司，还有相关人士近一年的资金出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陈警官你试着看能不能找到宋家父女。”
“是，叶队！”
“今天就到这里，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