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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线又要去相亲了,带着毛球!
毛球是毛线的闺蜜,陪她过了一年又一年,这让毛线单身的日子没有那么苦逼。
原本,毛线以为她和毛球一人一狗的日子能幸福长久,毕竟狗不嫌主老。即使全世界的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这个单身的老女人,她也无所谓,家有毛球万事足矣。
可是,没成想,这毛球生了异心,七夕那天竟然带回了俩狗!
还都是公的!
更奇葩的是,毛球还献宝一般使劲地把其中一只哈士奇往她身边拱!
好像在说:给你用。
毛线气得一脚把它揣到阳台,怒吼道:“你丫胆肥了啊!敢背着我搞对象?”
毛球耷拉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只爪子探到毛线的脚边,被毛线踢了回去,“干嘛?现在知道错了?”
毛球“嗷呜”一声,不说错,也不说没错,眼睛里竟挂着点淡淡的忧伤。
这让毛线更加生气了,“你才几岁?你这是早恋,你知道不?”
这一回,毛球终于低下了头,用嘴巴蹭着毛线的棉布拖鞋,向她示好!
毛线这心就软了,不过还是板着脸教训:“你不能一次找两个男朋友,这叫乱搞!知道吗?你看我什么时候脚踩过两只船?”
“那是因为没有两只船让你踏!”毛瑾损起她女儿毛线,那可是完全不需要打草稿,“你连一根浮木都找不着吧?”
毛线非常不喜欢她老妈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她挺起后背,又伸长了脖子,感觉还是比毛瑾矮了一截。
她一直以为159和160没有什么区别,可是每次在她妈毛瑾面前,都因为这1厘米的差距气短!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
毛瑾胸脯一挺,以绝对的优势压向毛线,新割的双眼皮下两只不大眼睛翻了两翻,“技不如狗!”
“我说毛巾,你有损我的功夫不如看好你男人,别再整个小四小五出来!”
毛线一着急双手就往腰上叉,名牌大学博士毕业生秒变乡野村妇,自动开启了撒泼模式。
毛瑾总是能轻易地激起她的怒火,这就怪不得她揭短了。
“哼,那我也有人要。”
毛瑾活到这个岁数,见识过的男人远比毛线知道的多多啦!别说老王找小三,找小十她都不怕,有那个能耐就上呗,反正钱在她手里捏着呢。
她只恨女儿没遗传到她的优良品质,那么些年的书都白念了,在男女问题上一点都不通透,跟她那个爸一样死脑筋儿,想她年轻时候,多招人呀,还轮得着别人挑!
“喔哦!”
毛线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不等毛瑾开口,她先接了过去,学着她说话的样子,右手那么一比划,“想当年你妈我年轻的时候,那追我的小伙子都排到厕所门口了!”
“村口!村口!村口!”
毛瑾气得要伸手要挠她,这死孩子,别的本事没有,气人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跟她那个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管你怎么说,这周末你张姨介绍的,你必须去!”
“好!”
毛线知道,她不松口毛瑾一定会跟她叨叨个没完。
况且,现在家里那么多人眼巴巴地盼着她早点嫁人腾地儿呢,这点眼力见都没有的话,那她可真是白活了。
毛线是跟着她妈毛瑾,后嫁到这一家的。
毛瑾后找的男人叫王德胜,毛瑾整日里老王长老王短地喊着,语气时高时低,声音抑扬顿挫的,跟唱歌一样,毛线常被她妈那小声儿整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来。
娘俩进这个家的时候,毛线才五岁,老王就跟毛瑾讲:“给毛线改个名儿,随我姓,以后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饿着你们娘俩。”
一向与人为善,八面玲珑的毛瑾竟然拒绝了,“何必呢?孩子打出生就随的我姓,这一辈子我去哪儿她去哪儿。习惯了。”
老王听懂了毛瑾的意思,铁打的毛线流水的老王啊。
女随母姓,夫随妇性,高兴了你是我娃她爹,不高兴了没准谁是呢,费那劲儿干啥呀!
之后的二十五年里,老王和毛线的关系一直是客客气气的。
客气到什么程度呢?
毛线几乎每次逛街都逃不开两件事儿——不是给老王挑礼物,就是挑装礼物的包装盒。老王也够意思,一路供着毛线读到博士。给毛线花钱,还真没眨过眼。
不过俩人都知道,这种表面上的友好是经不起考验的。
老王和前妻还有个儿子,叫王鑫远,比毛线小两岁。
毛瑾待继子,那真正称得上视如己出,小时候姐俩打架,挨打的总是毛线。
去年,王鑫远找了个对象,一对小年轻就住在二层毛线的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