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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刚躺倒,王氏就掀帘走了进来接口道:“大老爷有什么火气对着我们二房来就是了,何必让母亲生气呢?
孩子们叫声赖爷爷不过就是个称呼罢了,何必较真?咱们这样的人家谁管祖父叫爷爷?那不是笑话吗?
我家老爷跟随过前太子,那是母亲做的主。住在荣禧堂,包括让我掌家,那都是母亲的意思。
你怨不到我们头上。放印子钱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搞错了?”
“好,好口才。难怪你能生出两个祥瑞来。”贾赦眼放冷光哈哈大笑:“你回去问问贾政,看他敢不敢拍着良心说那些话?
我才知道,原来你王家从来都没把祖父当爷爷啊。好。虽说不是人话,却在官面上解释的通。
可是你们却不知道,老二小时候可是成天跟在祖父身边喊爷爷的。
照你这么说,他是把我祖父当成了下人在喊。好,好啊。
我就说我怎么一直想要收拾他呢?原来根子在这啊。哈哈。
母亲,你醒醒,你听见了吗?老二家的说这些都是你故意做的。
嘿嘿,我可听见老二叫您娘了,他这是把你也当作下人了啊。
你别着急,看你大儿子给你出气。这么个不孝不义,忘了仁义礼智信是何物的伪君子假正经,你老等着看,我收拾不死他。”说完他摩拳擦掌的放出一股子狠戾之色。
他忘了,他刚才也喊了一声娘。这时别人都被他抹胳膊挽袖子的举动吓呆了,好像都忘了他喊的那一声‘娘’。
王氏傻眼了,喃喃说不出话来。这话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接,牵扯到了王家祖辈和贾家的老国公,好像怎么反驳都不合适。
说实在话,她也承认,叫声爷不为过,那就是个尊称。叫外人爷爷,这个不较真就一笑而过。
一旦较真,她心里也不舒服,毕竟赖大只是一个下人,抬举不了那么高。
她进来只不过是想表一个态度,逼着老太太说出老大忤逆的话来。
她刚才在外面一边听,一边思量事情,偶尔有些走神,有些话没听清楚,要不她也不会那么说。
听大老爷骂自家老爷她心中不愤,再看大老爷子样子,好像真的要把矛头对准自家老爷,这可不行。
那些进来的主子和管事婆子,本就一个个惊若寒蝉,嘴里乱喊着叫太医。这会儿听到这两位唇枪舌剑,更是没人敢上前去冒犯状若苦大仇深的大老爷。
大老爷挽起袖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一口。
他不等王氏辩驳就放下杯子冷声道:“王氏,你身为弟妹,整天把大伯子的名帖放在自己屋里,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用我的帖子四处招摇撞骗包揽诉讼是为的什么?是为咱俩合伙赚银子吗?你没有男人吗?你把我家老二放在哪里?
衙门差役当初上门,你怎么不出去解释说你不知道什么印子钱?
你当时也跟着推说什么都不知道,还跟着谴责了那些黑了良心的。哈哈。还真是黑了良心,口是心非的东西。
逼死了人命,你跑去佛堂念经了?哈哈,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你再敢说你不知道什么印子钱,不知道什么包揽诉讼,我可就真的让衙门差人过来了。
你做的那些可都是我给你了结的手尾,你以为我帮你了结干净了吗?人家的供状和我的申辩状子上可都写得清楚。
你家老二有实缺,你都不怕丢人,我一个老纨绔怕什么?
不是你对人说我是老纨绔吗?刘郎中的夫人说是你对她说的。还有顾乡君,还有老代家的,还有那个静虚。
还要我说吗?你怎么对我那样清楚?咱两有那么熟吗?
你以为老二真的不清楚你做的事情?你知道老二为什么那么宠爱赵姨娘吗?哼。
告诉你,周瑞家的包括她们一家子都被我送进大牢了,她手上的那些票据你可以让你哥哥去顺天府找找。
你屋里的那些票据先给你记着,顺天府和我都会找王子腾说话的。”
王氏听了顿时心神大乱。她最怕的就是周瑞家的被下了大狱招出一些不能说的事儿,万一受不住招了的话,那可要了亲命了。
那女人知道的太多了。不行,得赶紧找哥哥摆平这件事,最起码也得让周瑞家的闭上嘴死在大牢里。王氏一刻也不敢停留,转身就往外走。
她这一走,大家都明白了,大老爷说的都是真的,就因为是真的,所以气吓晕了老太太,吓走了当家太太。大老爷太厉害了。
等着人来解围的贾母,没办法只好装晕。老把戏玩多了就瞒不过贾赦了。别说他,就是别人也都不怎么相信。
贾赦也不走,也不叫太医,就黑着脸坐在床榻边上等着。
外面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呼声,没一会一个个呜咽声渐渐弱了下去,很快没了气息。
贾母缓过来好一会了,她实在装不下去,只好醒了过来。
她对贾赦用上了从未有过的软语相求道:“老大,快,快让他们住手。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她们会没命的。快。住手。”
老太太话音刚落,贾赦就对外喊道:“来人,去将赖大‘请’来,再将政老爷请过来,我们要一起给亲生父亲见礼。”
贾赦将那个请字说的咬牙切齿。
外面一阵鸡飞狗跳,疯跑声中还夹杂着含有许多意味的笑声。
厅堂里站坐一堆的那几个主子和那些管事,一个个也都忍得很辛苦。
贾母这次是真的晕倒了。站在厅堂里的人,有的瑟瑟发抖,有的双肩抽动表情怪异,有的抚着肚子捂住嘴蹲在了地上,有的对贾赦怒目相向。
王熙凤机灵,她见所有的下人似乎都被大老爷的狠厉手段给吓坏了,就赶紧让老太太院里的二三等丫鬟和婆子顶替那些已经命赴黄泉的老人手。
她也害怕,大老爷一下子就将老太太身边十三个有脸面的丫鬟婆子在堂前全部杖毙。这手段,简直就是冷面阎王。
平时,大家也惩罚吓人,可是顶多也就是打板子。
最最了不得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打死一个,杀鸡儆猴罢了,谁也没有一下子弄死这么多条人命,就是王家也没有这本冷厉。
不过她对那些敢向主子摆架子倚老卖老的下人,也是很得咬牙切齿。
特别是老太太身边侍候的这些人,平时一个个鼻孔朝天,还敢对她们这些主子拿大。
她们给脸面行个礼,她们竟然敢坦然受之。哼,不知死活的东西,这下玩完了吧?
大老爷这招玩的漂亮,赖大爷爷?呸,这下死定了吧?
不过这句‘谁是亲爹’,从大老爷嘴里叫出来,怎么就那么可乐呢?
老太太装晕,晕倒前的表情怎么就那样让人解气呢?这会儿她是真的晕过去了吗?很让人怀疑啊。
不过,大老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威猛了?他不是窝囊废吗?难道往常都是装的?那可就太可怕了。
自己以前怎么就瞎了眼呢?不过,他再厉害,他那个填房,我那个婆婆也确实让人尊敬不起来。
以后怎么办呢?跟着谁走呢?姑妈?还是老太太?总不能真的跟大房去走那看不见光明的黑路?
这个家自己不看着,等以后到了我家二爷的手上,估计就什么也剩不下了。
姑妈今天说的话确实有欠考虑,这不,才几句话就让大老爷给吓跑了。
放印子钱的事情自己也能做啊,大老爷总不会找自己的麻烦吧?
包揽诉讼?这个事儿就真的那么赚银子?自己嫁过来一年了,嫁妆往公中贴补了不少,总得想办法捞些回来吧?
大老爷的名帖?就算他不让用他那将军名贴,可自己有二老爷和叔叔的名帖啊。叔叔王子腾的名声可比他贾大老爷强的太多了。
贾母这次真的病的很重,据说都不能见人了。
这几天看着像是提心吊胆装鹌鹑似的迎春和惜春,也就被贾赦顺势带回了东院。
贾赦给她俩各自分了一个小院子,还都换上了新人侍候,她们原来身边的丫鬟嬷嬷都被打发了,一个没留,谁求情也没用。
迎春因为求情不管用显得很郁闷。
惜春年龄虽小,心思却最是玲珑通透,也不知道她那心是怎么长的。
可能真的像书中所说那样与精怪下凡有关,精明的过分,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
她那冷漠和万事不在心的表象都是给人看的。这一点,暗地里观察多时的贾赦深有感触。
惜春来到东院后,把这一切都看得分明。那些下人当初是怎么对待迎春姐姐的,她记得一清二楚。
她自己身边的入画仗着嘴快声高,时常把自己当作主子一般发号施令。
那几个丫鬟婆子都以她为首,做什么都要看她的眼色行事。
入画和彩屏还时常说自己这个没弄好,那样会被人说嘴,很爱替自己拿主意。到底谁才是主子啊?
她们看自己年龄小,便以为自己不懂事,就想处处拿捏自己。要不是自己整天不给她们好脸,她们早就翻天了。
自己不理会那些摆着主子款儿的下人,不给她们行礼,结果也不外乎说自己人冷心冷,冷情冷性吗?
那有什么,她们这不是倒大霉了嘛,本姑娘还不是熬出来了?
在老太太那边,不冷着脸,还不被那些人和宝玉给欺负死啊?那些丫鬟不要脸,本姑娘还要名声呢。
就像那个李纨嫂子一样,不冷着脸她早就被吃的连渣都不剩了。
嫂子不让宝玉进她的香闺,宝玉就说结了婚的女人是鱼眼珠子。那他母亲算什么?将他宠如心肝的老太太又算什么?
凤姐让宝玉在她内间里胡闹,宝玉就说凤姐是神仙妃子。
什么是妃子?真当自己不知道吗?宝玉不过就是被传说含玉而生,他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哼,这两人真不要脸。
新来的丫鬟要给起个什么名字呢?算了,还是叫做入画、彩屏那几个名字吧。
换人不换名,这倒是个好办法,老太太就是这样做的。反正有叔父在,想来也没有人敢再欺负自己。
叔父还真是凶猛,憋了这么些年的火气,最近可是一把一把地往外放,真是大快人心啊。真想说一句:“大老爷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