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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经历司,贾赦与萢客均闲聊了几句,就拿出了按察使靳大人手谕。萢经历看过存档,又叫来几名手下问了问监察方面的人手问题。
把人都打发了,萢客均这才问道:“大人,监军权限在咱们这里就是个空架子。你把这个权力要来是想做什么?”
贾赦与这家伙合作了一段时间,觉着挺合脾气的。虽然暗地里猜测,萢客均可能是皇家哪一位大人物特意安排在自己身边,他却觉着人家一直挺配合他工作的,不像是心怀叵测的主。
大老爷喝了口茶,故意说道:“本官分管的驿传就是个烂摊子。就这么个差事我都头疼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哪里有功夫去管什么监军的事儿?
也不知道咱们臬台大人怎么了?可能是被谁敲打了。我去的时候,他正臭着个脸。他老人家可能良心发现,觉着亏待了本官,只给个破差事实在对不住本将军。
这不,他说分管监军的范佥事去做了分巡道,这摊子没人管也不像话,就让本官把这事儿管起来。大人还给批了三千两银子。给,先放你这里,你赶紧帮本官把摊子撑起来。”
萢客均听得牙疼,这个傻货,让人蒙了都不知道:“大人,你这是,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就是,就是那个。咱们大人好像把你给装进去了。
我这话可不是骗你。你要知道,臬司里的监军衙门只有档案上的编制,其实连个影子都没有。而你就相当于要新成立这么一个部门,那可绝不仅仅是三千两银子就能拿得下来的。
监军衙门想要组建起来,这需要投入巨大的财力物力,还要许许多多经过精挑细选有经验的人手,那里是那么简单的?
要不,为什么好端端地权利,咱们臬司衙门没人看重不说,还连实编都给散了?还不是因为要不来拨款,没有银子给闹的?
臬台大人肯定是因为此事被人敲打了,就急着抓个顶缸的。你这不就撞上了吗?你。唉,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你还收了银子?这,这推都不好往外推了。”
贾赦装作突然醒悟一般,他一拍大腿恨恨地道:“我就说嘛,怎么好端端地就把我叫过去,扔给了我这么一个大馅饼?
我还以为是我的后台硬,看不惯他只给了我一个驿传的害人差事,嫌他薄待了我,故意敲打了他,他才对我做了补偿。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嘿,让我顶锅?我就那么好欺负吗?明天大老爷就去找人,还就不信上面没人治得了他。”
萢客均赶忙阻拦:“可别。贾大人,贾将军,贾爵爷,贾大老爷。你老行行好,你这么一闹,你让下官怎么办?这不是让下官坐蜡嘛。
再说,你在太仆寺就与上官的关系不融洽。到了这里,咱俩都是新人,咱低调一点成不成?既然你老已经接了差事,咱就想办法立个空架子,好歹糊弄糊弄。
有了监军衙门架子,上面拨银子,咱就往里面填充人手,给他干活。没银子,就放在那里看着,到时,咱也有话说。你看呢?”
贾赦故作沉思,好一会才叹口气点点头:“唉,就听你的吧,谁让咱不懂官场上的这些弯弯绕呢?也是,稍有个风吹草动,咱就三番两次往上闹,好像也不是个事儿。
可咱接了这个差事,银子的来路怎么解决呢?总不能真的只立个空架子?那还不让人笑话大老爷没本事?可谁会出银子给咱用呢?你说,咱去那里搞银子好呢?”
萢客均苦笑道:“大人,下官要是有办法,也就不会缺银子使了。”
贾赦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就不会开动脑筋想一想?这衙门就咱俩最熟,你不想办法谁想办法?嗯?监军?驿传?这两个差事里面,有没有什么地方能合作起来赚银子?坑蒙拐骗都算话。”
萢经历摇摇头露出一脸苦涩的模样道:“下官实在想不出来,还得你老拿主意。”他心说,这位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好在肯听人劝,自己的话他还能听得进去,本性还算不错。
贾赦忽地一拍桌子:“有了。监军嘛,那就要向军队里面塞人手进去。监军?监控军队的主要将领?哪个将领家中有大把的银子,又屁股不干净?
对了,有那么几个人跟大老爷不对付,他们家有的是银子。咱就拿他开刀。这一刀下去,没个十万八万的,他就整天做噩梦去吧。”
萢客均眼睛一亮然后又是一暗:“大人,你说的可是两位史侯爷?可人家就要出征了啊?人家一走,就不归咱们直隶臬司管辖了啊。”
贾赦闻言一愣,叹口气装模作样地说道:“是啊。手伸太长了不好。哪还有谁呢?嗯?对了,王子腾也与我不对付。他妹子将我们贾家的钱财都弄到她王家去了,至今都没个说法。咱就拿他开刀。”
萢客均心道,这位怎么说着说着就想坑人呢?问题是人家的块头太大了,咱们的官儿也太小了。
他苦苦劝道:“大人,人家可是京营节度使,与咱们臬台大人一个品级。人家是咱们这种小人物能动得了的吗?就算你身后的人,想动人家也得掂量掂量。咱不异想天开行不?咱不想着公报私仇成吗?”
贾赦冷冷一哼:“看你那点胆子。怕什么?爷还是一等将军呢。再说,有必要玩真的吗?什么叫做听风就是雨?什么叫做风声鹤唳,你懂不懂?
这样,王子腾不是刚刚上任吗?那就是说他还不熟悉身边的人。你想个办法吹个风过去,让那老小子知道大老爷现在主管京营监军。
就说我贾赦自掏腰包,花了大把的银子特意在他身边弄鬼,大老爷要让他不战自乱。等你把事情办好了,咱这银子就大把大把地回来了。”
“大老爷”萢客均也不称呼大人了,连忙拉近关系。他咽口唾沫问道:“你老的意思是咱不用真的派人出去?只要消息吹到位,他就会睡不踏实?真的就会找你说话?就会送银子来?这靠谱吗?”
大老爷斜睨他一眼:“靠着投机钻营,刚上位的人最怕什么?他最怕的就是周围的人不服气,下绊子。最怕的就是自己屁股不干净,被人揭了短处,丢了脸皮。
没咱们插这一手还好,有着监军权限的人伸手了,他会怎么想?等他得了消息,他能不提心吊胆吗?他肯定看谁都像是细作。这就叫作用间。
王子腾知道大老爷背后有人,他能不防着我吗?他能不找大老爷谈谈吗?他能不送银子来吗?他不能,也不敢冒险。所以嘛,下来就看你的了。”
萢客均的脸就像苦瓜一样苦涩:“大老爷,下官没有吹风渠道啊。”
贾赦一摆手:“那就不是大老爷该考虑的事情了,你自己想办法。唉,看你起的这个名字,‘克君’?难怪你一把年纪了还是个七品官。赶紧改了吧。好好干,我看好你。考验你的时候到了。”说完这家伙就那么扬长而去了。
萢客均见他走了,那脸也不苦了,他坐下想了好一会,忽而一笑:“我的名字?我叫萢客均,是你成天乱说什么萢克君,关我什么事?也是啊,这个名字就是谐音也犯煞。
回去给主子说说,还是改了得好。这家伙还真有意思。这脑袋瓜转的就是快。三言两语不但银子有了来路,就连私仇也报了。他还什么都不用付出?呵,真有他的。这事儿得告诉主子,也让主子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