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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朝廷被迫公布了夷州堪舆图,上面详尽地罗列了夷州的地形和矿藏资源。
世家豪门通过各自的影响力,从各方面一再施压,朝廷终于顶不住自下而上的舆论压力,决定将夷州岛的矿藏和平原分区域划成小块发卖。朝廷还承诺,派兵驻扎,成立州府衙门和指挥使司,保护子民的安全。
现在就看谁的靠山硬,谁的实力强,谁就能拿下好地方。水草丰美的地方大家都想要,可是那些矿藏,谁也不想放手。这就要看朝中的人脉和各自的手段了。
夷州战略已经走到了第二步,大堆的银子正在填充早就空空如也的户部银库。户部主官笑的合不拢嘴,内阁大佬笑得像是偷了鸡的狐狸,暗自佩服三王爷的睿智。
福建水陆大军的开拔粮草和饷银已经拨下去了,七王爷给造船厂也争取了大把订单,更大更好的舰船就要开建,七王爷已经启程去往福州坐镇指挥收复夷州的军事行动。
皇上看到大笔的进项进了内帑,大笑了一阵,忽而想起了那个献上良策的老纨绔。这孩子上次的跟头栽得可不轻,也怪他得罪的人太多了。老勋贵合伙发力,逼得自己都得退避三舍。那老妪真的该死,这是想要生生毁了这孩子啊。
那孩子多好啊,献国策,让朝廷扩大疆域。海水晒盐,增加国库收入。监控军中,让自己提前有了从容应变的时间,将那些冒了头的混蛋一网打尽。他舍命救驾,还救了两位公主和老三。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不够加恩封爵?
可除了救驾之功,剩下的这些事情偏偏都拿不到台面上,不但对他不好,对老三的声誉也有影响,就是对两位公主的闺誉也不好。
‘监控军中’这个更不能提,省的那些军中大将恐慌自危。要不要派他出去一趟?在外面给他添点功劳,顺势提升爵位?再看吧。
要不是有自己护着,可不就如了那老妪的意吗?王家、北静王府和那老妪的人脉还真不能小看。那段时间,就连自己在后宫休息,耳边都时时充斥着贬损恩候的言论。再过一段时间,该给他们一个响亮的巴掌了。
七月初七,孕妇王熙凤发动了。大老爷夫妇亲自在产房旁边的小客厅坐镇,这可是大房一脉的第一个孙子辈。从宫里请来的医女和三王妃求来的宫中稳婆,守在第一现场,焦急地等待者新生儿的降生。
大老爷心中有数,却也存了个万一是个儿子的念想。他故作潇洒地说道:“大老爷不缺儿子,就缺一个小孙女。如果你们能让我儿媳妇生下一个乖孙女,大老爷重重有赏。”
秦可卿摸摸自己那空瘪的小腹,她很羡慕别人能够怀胎生产。听了自家老爷的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净瞎说。谁家不想头胎就生个儿子?”
秦可卿还能猜想自家老爷是怕事与愿违而故作姿态,别人可就不这么看了。谁不知道大老爷宠爱小女孩?将自家闺女和侄女儿看得比命还重?将军府的下人都还记得,当初大老爷成亲时,因为小探春挨了王氏一巴掌,差点冲过去动手收拾二房。要不是探春苦苦哀求,王氏可能早就缺胳膊断腿了。
快到子时了,小家伙终于呱呱落地来到了人间。
“大老爷,承你吉言,还真是个闺女。”稳婆兴奋地赶来报喜。
大老爷嘴角抽抽了几下,脸上的黑线一闪而过,他接过襁褓中的婴儿哈哈大笑:“好,赏。重赏。产房里精心侍候的,每人赏五十两银子。守在外面的人也辛苦了,每人赏十两银子的喜钱。其余的都赏三个月的月钱银子。哈哈,大老爷有孙女了。这孩子的生日好,生的巧,以后小名就叫巧姐儿。大名就叫贾萌。”
他心里正在着恼,不是说王熙凤还生了一个儿子么?怎么还是巧姐儿呢?算了,就叫贾萌好了,萌萌的好可爱。等小妮子长大了,蒙到一个算一个。
大老爷一边笑一边走,走路都不怎么稳当了,别人都以为他高兴傻了。只有枕边人知道,大老爷正恼恨自己的乌鸦嘴,那是强颜欢笑呢。
秦可卿吩咐身边的人继续守着,缺什么就去库房领。人参燕窝在这会儿和产妇的身体比起来,什么都不是。她自己赶紧上前扶住自家老爷往回走,脸上还得装出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配合丈夫装给人看。
一间精致的雅间里,工部左侍郎盯着表演茶艺的侍女看了好一会,这才转头对旁边坐着的那人道:“王爷,冒头的都被打趴下了,你在南边的动作是不是也该收手了?”
那个王爷扬了扬下巴笑道:“没关系,这丫头是自己人,不碍事的。”说着他又冷笑道:“我那边的人手已经转入地下了。我那个王兄是个眼皮子浅的,恐怕他到现在都没明白自己是哪里失了先手。哼。可惜,这次没有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勋贵都搅进去,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翟侍郎嗤笑道:“倒了一个郡王,伤了一个国公,王子腾不是也下去了吗?怎么?你的人都成功上位了,你还不满足?”
王爷叹口气道:“王子腾倒霉,哪里是我做的手脚?他不知道是犯了那一路太岁,就在他即将立下大功的时候,活活被人阴了一把。我那是白捡了个便宜。流矢误伤?私通叛匪?你信吗?”
翟侍郎阴笑:“管他是不是,现在也必须得是,要不,大家岂不是白忙活了?听说王大人离京的时候,还给贾恩侯赔偿了五十万两银子,真是大快人心。”
“嗯?”王爷眼睛里毫光一闪:“你说会不会是那个老纨绔的手笔?我怎么总觉着谁要是与那老小子犯冲,谁就会倒霉呢?”
翟侍郎一愣神,随即笑到:“也是啊。北静王就是例子。前面帮着王子腾收拾人家恩候,回过头就自打嘴巴,真是笑死人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王爷的脸色变得郑重起来:“我是说那一根流箭,你还记得贾恩侯在武考时候的表现吗?”
翟侍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阴郁,忽而又摇头笑道:“不会。如果是老纨绔出的手,王子腾早就死了。神射还能射偏?那不是笑话吗?不过,那小子的监军衙门可是越来越不得了了。”说到后来,他的眼神变得很诡异。
王爷点头道:“也是。哈,说起那监军署,我估计那老纨绔和上面那位可能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早前,为了骗点银子早早就放出风声,银子是骗来了,可他也成为了焦点。哈哈。这下子头疼了吧。”
翟侍郎没有笑,他干涩着嗓音说道:“你可别小看了他,小看他的人谁落好了?那个监军衙门就小猫三两只,多少人都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可结果呢?这就说明那家伙在外面还有一套隐藏的人马。”
王爷坐起了身子:“你是说他可能也提前参与了那场变故?揭露阴谋的幕后黑手不只是我们与那边?”
翟侍郎点头。
王爷愣了好一会,说道:“我会让人盯紧了他。这小子不简单啊。对了,他家那老妪不是要过寿了吗?安排一些人过去给那小子撑撑脸面,再弄几个身家清白的美人儿,来上几场艳遇,一步步接近他。”
翟侍郎笑道:“与你有同样想法的人恐怕不少。好吧,我也安排一些手下去凑凑热闹。可惜,我想将他调到工部的折子被内阁打了回来,要不就好玩了。”
王爷笑道:“上来的那些新大佬有几个看他顺眼的?好在你就要正位了,以后机会多的是。”他闭上眼睛又嘀咕了一句:“各凭手段嘛。”
八月初三,贾母寿辰。往年来贺寿的都是老亲勋贵和一些与贾政有交情的小官儿。
这次却不一样,一些与贾家没什么交情的朝中文官,领了各自主子的授意过来给贾赦撑脸面。更多的是那些在京的四五品武职官员,大都亲来荣国府祝寿,或者派人送上贺寿厚礼。
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走的不是荣国府大门,而是进的将军府正门。
“恩候,老哥哥来的匆忙,还望海涵。”
“恩候,咱们兄弟啥时候这么见外了?要不是为兄听别人说老人家过寿,你还准备瞒着为兄到什么时候?”
“贾将军,我家大人可是真的恼你了啊。大人说,下次他有什么好事,也不知会你。”
“恩候兄,你这是看不起兄弟还是咋的了?咱们自家兄弟你连张帖子都不发?”
“贾大人,我家将军说,这次你没给他下帖子,是你不对。说你欠他一顿酒,让你下次一定补上。”
“贾爵爷,咱好歹也算勋贵一脉,你这样不声不响,太让人伤心了。”
“恩候兄,小弟虽然远离京城,但咱两家也是世交,你这样生分,真的不好。等给老人家添了福寿,兄弟还要与你再喝两杯。你看这夷州的事儿,还得你老哥帮忙。”
旁边有人拉了他一把:“大喜的日子,说那些做什么?恩候老弟是什么人?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这点小事,他能不帮忙吗?”
此话一落,满堂的客人纷纷笑着指责贾赦,好像大家真的有多么熟悉一般。
贾赦在将军府一路逢迎笑脸都有些僵硬:“各位兄长,各位大人,各位将军,各位好朋友。大家这么给面子,赦惭愧啊。以后但凡有用得上兄弟的尽管说话,能帮的一定帮忙。赦在这里先干为敬,感激之情都在这杯酒里。干。”
“哈哈,这才是义薄云天的贾恩侯。走,去那边给老人家贺寿要紧。”
一拨一拨的客人从将军府穿过马棚过来给贾母祝寿。添了福寿,还都非得与贾赦说上两句露个脸,这才入席。有些不含糊的,根本就不给贾政脸面,非要去将军府那边赴宴,闹得贾政很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