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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和二房一家惊诧不已,老大不是被罢官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官儿照拂他的面子?贾赦心中明了,却总是装糊涂。不管谁问,都摆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戏台上的伶官儿随着锣鼓声依依呀呀的唱了起来,好些人拉着贾赦要去将军府再坐一坐。贾赦一阵好言安抚,好歹得给老母亲一点面子不是?
临散场的时候,贾敬忽然宣布,蓉哥儿要远赴边疆,临行之前,要与苏州景家结亲了。贾蓉要随军远征?贾蓉要娶亲了?这个消息在贾家族人中甚是轰动。
贾赦知道的甚早,当初贾敬还求他给女方家中帮忙来着。只不过此女的身份让大老爷有些哭笑不得,好似该与贾家沾上关系的人怎么都甩不脱。那自己的命运呢?是不是也在谁的手里攥着呢?不,我命由我不由天,大老爷有外挂。
女方是贾敬恩师的徒孙夔州知府景悦方的亲侄女。景家祖籍苏州,此女闺名佩珍,在族中姐妹之间排行小九,自小就被叫做九儿。她自幼体弱多病,她父母为了独生女儿能好起来,想尽了办法。还给她买了许多替身,但都没有什么用。
最后从高人处得知,此女只有皈依佛门才能祛病禳灾。她母亲不舍,就想了个折中的主意,让女儿拜在她的好友仪琳师太座下,暂时带发修行,等病好了就脱下僧袍回家。
仪琳师太也觉着此女冥冥之中好像与她有缘。再者,看在此女叔父对她多方照应的情面上,也就应承下了此事。谁知就在佩珍九岁时,她的父母意外双亡,她叔父又远在川蜀任上,丁忧都被夺情了。小女孩只能在仪琳师太与叔父好友的帮衬下,打理了父母的后事,回到尼姑庵里孤寂修行。
佩珍如今父母双亡,虽说她母亲的家世颇不寻常,但她嫁入景家前,她家中就遭了大难,她成了她们那一房的孤女,佩珍想要依仗娘舅家是不可能了。好在她父亲为官有道,也留下了许多人脉。夫妻两给佩珍留下的累世嫁妆和家财,曾经引得多少人眼红想要对她出手?
要不是她师傅和她叔父拜托的好友护着她,别说家财了,就是她自己估计早就被人弄死一百遍了。
按说,武勋人家想要娶世代清流人家的女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贾敬就算有恩师作伐对方也三缄其口。贾敬为了孙儿的婚事,这次算是豁出老脸了。
贾赦对此事表面上极力赞成,只不过他对宁国府的以后不怎么看好。一个在家修道,一个去了龙虎山出家,一个不僧不俗,身在佛门却喜好老庄。
这个家以后会不会变成清修之地?他很怀疑。他又很庆幸,多亏自己早早就把惜春给掰回来了,否则宁国府又要出一位佛门高人。真成了那样的话,那时的宁国府就将彻底演变成佛道交锋的场所。
为了让景家和那个据说年轻貌美的仪琳师太心甘情愿地放人,他还通过三王爷活动了一下,将景悦方调到苏州做了刺史。请求皇家给仪琳师太加了封号,特准其去普陀山的观音庵做主持。
景悦方得知师祖给自己的侄女说亲,又见贾家这么给力,也不知怎么想的就一口应承了下来。原本说等小九及笄后再成亲,但因为贾蓉将要远赴边关,故此十三岁的小九就要提前嫁作人妇。
景老爷迁官苏州后,还特地给贾大老爷送了厚礼感谢。贾珍被贾敬给忽略了,贾蓉很郁闷。没了父亲往日那莫名的责罚,却又被那回府后威严日重的祖父给看得死死的。最近,他刚承袭了爵位,又升了官职,正想在军中大展宏图,谁知又被这个什么‘娃娃亲’给绊了一下。
十三岁啊?十三岁能做什么?那还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好不好?据说,这个女孩还是个有洁癖的。他如今混迹军中,早就被打磨成了粗糙的军汉,跟洁癖很犯冲的。要是能把这个什么佩甄佩假的,塞给蔷哥儿就好了。自己在军中受苦,蔷哥儿却去了书院,真是太不公平了。
惜春对于蓉哥儿成亲之事,最是欢喜。有了侄媳妇,她总算可以解放了。那时候,她就可以在宁国府装大姐头,在将军府装乖宝宝了。
九月初十,病榻上的贾母传召,贾赦夫妇前去应卯。到了荣庆堂,发现贾政今天没有去当差,正坐在床榻前装孝子。
贾母斜靠在枕上,不住地拿着手帕沾沾眼角:“老大,老二,林家来信说你们的敏妹妹如今病重卧床不起,为娘心里难受得紧。你们哥俩看看谁替为娘走上一遭?啊?敏儿可怜啊。呜呜。”说到最后语气还有些哽咽。
贾赦很疑惑,自己早早就请三王爷请调太医院高人下扬州救治贾敏,还献上了几个良方。没想到妹妹也只延缓了病危的时间,并没能解决问题,这实在太让人灰心了。难道剧情真的不可以更改吗?惜春和迎春的悲惨命运不是已经被自己蝴蝶好了吗?
大老爷想事情不说话,贾政没办法只好先开口:“母亲,兄长,我倒是想去,可是衙门里最近有事脱不开身子,实在是没有办法。要不,我下个月请上一段时间的长假,咱们好歹缓上一缓。”
贾母用手帕遮住眼睛呜呜地干哭了几声才道:“我那可怜的女儿啊。呜呜。唉,老二有差事在身,官法如炉官身似铁,规矩在那里摆着。衙门的差使要紧,你脱不开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老大,你如今赋闲在家,你看这事?呜呜。”
贾赦实在无语,偏心没有这样的。他站起身:“得,老太太,还是我去吧。那我们先走了。”
秦可卿蹙眉道:“老太太,你既然如此担心闺女,那你老人家就与我们一道去吧?有你大儿子照应着,总不会让你老人家有个什么闪失。”
贾母一噎,忽地哭道:“老婆子也想去啊。可你们也知道,老婆子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不管太医怎么调理,总是一年病两次,一次病半年。我要是去了,就怕还没见着我那可怜的闺女,自己就先随了国公爷。呜呜,敏儿那里还得靠你们张罗。我可怜的敏儿呀。”
夫妇俩郁闷地转身往外走,临出门的时候,大老爷转过身对贾政说道:“老二,为兄记得妹妹好像与我最亲,是吧?”这一句话把贾政臊的老脸通红。
贾赦刚想走,贾母忽然放下手帕说道:“老大,以后让你媳妇多陪陪我老婆子吧”。
贾赦笑了:“老太太,我忽然想起我也有事走不了了。老太太你还是安排别人去吧。我这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不当官了,什么事都记不住。这不,差点就把王爷交代的大事给忘了。你们先聊。”说着就带着秦可卿掀帘子走人。
贾母急了,赶紧在后面描补道:“哎,老大,你也别太忙了,小心累坏了身子让娘心疼。还是让你小媳妇回去帮你收拾收拾,明天早点走。你妹妹还在那里煎熬着呐。
呜呜。明天你们就不用过来了,早点去,啊?”她用手帕又捂住了眼睛继续哭。
贾赦回了东院,恨恨地扔了帽子。秦可卿从丫鬟手上接过茶,上前递给他道:“走一趟也没什么,就当出远门旅游了。我长这么大,还没出过京城呢,”
惜春在旁边说道:“就是,人家也没出过远门。我和姐姐也要去。”
贾琮刚进门,闻言也喊道:“老爷,我也要去。”
秦可卿点了点他的额头:“你知道去做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要去,哪都有你。惜春也去不成,东府离不开你。”
惜春促狭地眨眨眼:“谁说的?蓉哥儿下个月就要娶媳妇了。等新媳妇进门,东府就要交给人家来管。现在我手头的事情已经理清了,有没有我都无所谓。”
贾赦想起病重的妹妹,叹了口气说道:“去,咱们一家都去。我过去给敬大哥说一声,东府的喜事咱们就不参加了,再看看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这就让人订一艘大船,再将家里收拾一下,总得防着那边。”
早上,王府的护卫来了,同来的还有一位内侍。贾赦将内侍迎进白虎堂,一盏茶没过,内侍就拿出密旨郑重地交给了他。
送走了内侍,贾赦交代了王府护卫几句,便将昏迷的邢氏,让人一路抬到贾母的碧纱橱里安顿好。
他不管贾母气得发黑的脸色,坦然地道:“母亲,你不是说要让我媳妇多陪陪你老人家嘛,我这不就赶紧给你送来了。我去看妹妹了啊。”
贾赦说完也不管贾母那张变得极为难看的脸,草草躬身行了一礼后,转身就走了出去。身后传来瓷器的脆响,他听得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