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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听到爷爷答应下来,尽管心中早就猜到,但是杨帆还是有些忍不住。
“帆帆,听爷爷的,你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跟这样的人较真,不值当。”爷爷笑了笑,有些酸楚,但更多的是豁达。
“夏虫不可语冰,燕雀安知大志,我同意爷爷的。”边上一直安静在听,间或皱皱眉头转转眼珠子似乎在思考什么的莫艳琳突然拽了几句文绉绉的话来。
“去去去,什么时候变成你爷爷了?”杨帆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他这时候心里憋屈,莫艳琳一开口,正好撞枪口了。
莫艳琳哪里会因为杨帆一个白眼就退缩,她根本不怕杨帆好吧?
“嘿”的一笑,说道:“李叔叔说了,我是你女朋友,你爷爷不就是我爷爷?”
听莫艳琳的话,杨帆只能翻白眼,对于莫艳琳上杆子认男朋友,杨帆觉得无话可说。
“不过李叔叔,”一句话噎住了杨帆,莫艳琳站起身来笑眯眯的对李大柱说道:“其他的没问题,但是那边的保证不能是口头的,必须要有书面的东西,而且必须有相当的人做见证和担保;至于补偿费,不能只是意思意思。”
听完莫艳琳的话,李大柱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小姑娘考虑的周到,我这就跟他们说去,不能便宜了他们。”
看了看杨帆和老人,见他们没有其他补充,李大柱就转身出去了,应该是找他那几个在乡政府和派出所任职的同学转达意见去了。
“这世道,……”
杨帆叹了一声,闷闷的坐了下来。
“帆帆,爷爷年纪大了,终归要叶落归根的。他们受了教训,以后不敢再欺负咱们家了。这样,你以后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不管走得多远,你也放心不是?”
爷爷慢慢的说着话,劝解杨帆。
“我才不远远的走呢,就算以后要出去,我也带着爷爷。”杨帆闷声闷气的说着。
“这孩子,爷爷在村子里住的好好的,跟你去干什么?不成你的累赘了?再说了,我听说大城市里除了房子就是马路,你让爷爷上哪种地去,而且人生地不熟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你想闷死你爷爷啊?”老人呵呵的笑着,说道。
“也不会闷啊,爷爷可以跳广场舞嘛,城里可兴这个了。”莫艳琳笑着,提了个建议。
“跳舞?广场舞?”老人一听这个,哈的一笑,说道:“你们看看我老头子是跳舞的料吗?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泥腿子去跳什么广场舞,臊都臊死了。”
房间里顿时发出大笑的声音,之前的憋闷一扫而空。
……
“咄咄。”
几声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观察室里的聊天。
进来的是一位四方脸的中年男子,杨帆的爷爷一看,赶忙的把身子坐直了点,说道:“书记……”
被称为书记的中年男子一抬手,笑呵呵的打断了老人的话,和蔼的说道:“我今天是以一个后辈的身份来看望老人家的,就别提什么书记不书记的。”
上前几步,扶着老人重新靠在半摇起来的床上,转头看了看杨帆,说道:“你就是我们乡有名的寒门贵子啊,你上高中的时候,我还见过你嘞。”
杨帆刚想说话,爷爷已经抢先开口了,道:“感谢书记啊,这些年,就没短了对杨帆的补助,让帆帆能读得起书。”
爷爷的话,杨帆听到了;爷爷的意思,他也明白。因为不管怎么说,为难他爷孙俩的是杨贵勋父子,跟乡里没有什么关系。
看到杨帆笑着起身,书记摆了摆手,示意杨帆坐下,对老人说道:“老人家,这次发生这个事情,我们是有责任的,对村一级的关心和监督还是少了啊。至于杨帆助学名额,那也是他靠优异的成绩取得的,我们只不过尽了本分而已。”
一方刻意放下身段,和颜悦色;另一方也没有特别拘谨和难缠,尤其没有对某件事揪住不放,所以这接下来的聊天虽然都是些套话,没什么营养,但气氛还算是轻松和谐的。
……
聊了一会儿,不长不短的二十来分钟,书记留下一箱不知道什么的补品起身告辞,从头到尾,竟是始终没有谈及拆迁和杨建仁伤人的事情。
书记走后不久,李大柱领着几个人进来了。
这些人也是没怎么说话,放下慰问品,寒暄几句,随即就告辞了。
等这些人离开,李大柱才从袋子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杨帆道:“呶,谈妥了。这是莫小姐要求的书面保证和其他补偿,你看看,要是有不满意的我回去跟他们说。”
爷爷伸手从杨帆手上拿过那张纸,也不看,折了折,就塞枕头底下去了,笑着对李大柱说道:“大柱,你经手的事我还有啥不放心的,告诉他们,就这样吧。”
李大柱受人之托,游说杨帆爷孙俩答应谅解,自问为争取补偿,也是尽心尽力,对得住这爷孙俩的,但是老人如此信任,却是始料未及的,所以见老人看到不看就直接同意,不由得愣了愣,及得回过神来,眼眶已经微微有些湿润了。
“既然这样,那我去拿谅解备忘录来,您爷孙俩还得在上面签个字。”
李大柱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关上门的刹那,拿袖子擦了擦眼睛。
该来的都来过了,该解决的也解决了,签完字后的观察室内安静得很,杨帆请李大柱在观察室内陪爷爷一会儿,带着莫艳琳在乡里唯一的招待所住下,然后才回到观察室。
夜深,夜间的乡村异常安静。
看着爷爷睡着之后,杨帆也在护士特意送过来的躺椅上沉沉睡去。这一天的折腾,他确实挺累的。
半夜的时候,杨帆突然听到爷爷在喊着什么,急忙一咕噜爬起来,问:“爷爷,怎么了?”
“我刚刚睁眼的时候,好像看到你爹在外面。”爷爷两眼盯着观察室那巨大的透明玻璃,眼睛一眨不眨。
“爹?”
杨帆一股热血猛地往上冲,然后几步跑出观察室,走廊空空荡荡,没人。
又冲出卫生院大楼,只见铁门紧锁,昏暗的路灯下,宽阔的公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爷爷怕是想儿子想魔怔了吧?”耷拉着脑袋回到观察室,对爷爷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这半夜,躺在躺椅上和病床上的一老一少虽然没有说话,但却都睁着眼,没有再睡着。
直到这时候,杨帆才意识到,自己虽然恨死了那个男人,但其实在自己的心底,永远都有他的存在。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