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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的雨，山路崎岖难行。
慕斯宸的车子性能好，虽然坐在车里感不到颠簸，但是因为路不好走，车速慢悠悠的，到墓园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哪怕雨停了，天气还是阴沉沉的。
靳相思从车上下来，一阵冷风吹过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慕斯宸微微皱眉，作势要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来。
靳相思抿了抿唇，转身先走，“没事，走吧。”
在山下的花店里买了一束雏菊，那是靳夫人最喜欢的花儿。
脚踩在泥泞的路面上，靳相思好几次都差点摔倒，路面实在是太滑了，她的平底鞋不防滑。
慕斯宸皱眉看着她的背影。
怎么就倔成这样了？
他好几次想伸手扶她，靳相思都避开了，固执地自己一步一挪地往山上的墓园走。
好不容易上了山。
靳相思看见墓碑上母亲的黑白照片时，终是没忍住，眼泪倏然涌出了眼眶。
照片上的靳夫人端庄优雅，眉梢间还有一点点的浅笑。
靳相思缓缓蹲下身子，抬手抹了一下眼泪，默默地把花放在墓碑前面，又掏出纸巾，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墓碑上的脏污。
肩膀上忽然落下来一只大手，无声地拍了拍，“别难过了，你还有我。”
靳相思没有回答。
她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把墓碑都擦拭干净。
起身的时候，因为蹲的太久，腿有些麻了，差点摔倒，慕斯宸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靳相思整个后背都摔进了男人的怀里，摔的有点疼。
几秒钟的怔愣。
因为腿还麻着，靳相思想挣开他都不行，两条腿都是麻的，她站不稳。
天气阴沉的，好像又快要下雨了。
下山的路虽然没有上山时那么难走，但也不轻松。
靳相思望着往山下的路弯弯曲曲的，眼前就觉得有点发黑。
“我背你下去。”慕斯宸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背对着她，微微弯下了身子。
“……”
靳相思不动。
男人等了会儿，见身后没有动静，出声道，“还是，你不喜欢用背的，想让我扛你下去？”
“……”
……
慕斯宸背了她一路下来，饶是大冷天的，男人身上也出了一层的汗，微微喘着气。
天空飘落雨丝下来，夹着冷风，冷的人骨头都疼了。
尤其是生产之后，靳相思特别地怕冷。
上了车子，慕斯宸调转车头的时候靳相思轻声和他说了一句，“能送我去我母亲的公寓看看吗？”
“……”
慕斯宸抿着薄唇点点头，“那里已经转到你的名下了，公寓里按时会有人过去打扫。”
靳相思顿了顿，说了句，“谢谢。”
她偏开头看着外面，看不到男人眼底的落寞和沉痛。
慕斯宸握着方向盘的手缓缓收紧，片刻之后又松开。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她的心再冷，他一点一点的，慢慢捂热就是，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
到靳夫人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这里一个多月没有人住，整个公寓都清清冷冷的，做饭显然是不可能了，只能叫外卖。
靳相思把自己关在靳夫人的房间里，房间里的东西都还没有收起来，桌上摆着她们母女的合照。
靳相思闭了闭眼睛，她在房间里坐了很久，最终其他的东西她没有动，唯独把那张合照给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自己的包里。
出去的时候，慕斯宸点的外卖刚刚送过来。
男人把碗筷摆好，叫她过去吃饭。
靳相思站在原地不动，直直地看着他，过了会儿才开口，“慕斯宸，”她说，“我打算接手我妈妈生前未完成的事情。”
靳夫人生前未完成的事情，就是调查靳父的死因，虽然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她知道，这件事情和靳启明脱不了关系。
靳父不是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