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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漆黑如墨,大地万籁俱寂,夜色已深,残月如钩。
这,本来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夜晚,然而许多人却各怀心事,久久无法入眠。
比如赵树德,他站在自家卧室的窗边,遥遥注视着二中的方向,他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整个人就好像变成了一座雕像。
卧室里没有开灯,比窗外还要黑,又是许久时间过去,赵树德终于动了。
他从窗台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出来,伴随着咔嗒一声,一簇火光亮起,点燃了他嘴里那根烟,照亮了几乎插满烟灰缸的十几个烟头,也照亮了他那张充满了茫然的四方大脸。
嘶~呼~
赵树德戒烟有七八年了,然而他此时却好像一个嗜烟如命的大烟鬼,狠狠一口抽下去,烟纸被通红的烟头灼烧着发出滋滋的响声,这一根烟就燃烧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长度。
“小赵,我知道你委屈,你愤怒,你对我不满,你问候我祖宗十八代,你恨不得一个大嘴巴子抽过来,然后对我拳打脚踢,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凭什么要对一个学生那么客气?”
这是傍晚时分,苏伯儒在他那间校长室里面,问他的问题。
苏伯儒问的是那么郑重其事,神色间甚至还透着几分他从没见过的无奈和颓然。
当这个问题传进赵树德的耳朵,他直接就愣住了,他呆立半晌才喃喃的问了一句“为什么”。
可惜……苏伯儒并没有回答他。
问了那个问题之后,苏伯儒就将目光转到了那杯焦糖玛奇朵上面,足足看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没再说,留给他一个很是寂寥的背影,默然离去。
苏伯儒离开以后,赵树德又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后找来了李玉芝和他见面。
和李玉芝谈了一番,了解了造成那场骚乱的前因后果之后,他又在原地呆立了更久的时间,再然后他找来了所有关于吴峥的资料,虽然一共就那么几张纸,完全是一目了然,他却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放过,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用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遗憾的是,当他做完这一切,他不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一直迷茫到现在,而且,毫无疑问的,在得到一个明确结果之前,他还会一直迷茫下去。
与此同时,一间明明是女孩子香闺,却找不到一个布娃娃,看不到一点粉嫩装饰,反而奇装异服被扔的满哪都是,书桌上满是零食袋和饮料瓶,房间一角还堆满了哑铃,臂力器,拳击手套,沙袋等训练器材的房间里面。
“九千米了,加油,还有一半多一点!你能行!你肯定行的!”
“林斐!给我跑起来!如果连这最简单的一点都做不到,你就去死吧,还妄想什么当吴峥的徒弟?”
“林斐你是猪么?不,猪都比你聪明!你这个蠢货,就那几个破公式,你都看了几遍了,你怎么就是背不下来?就你这样的废物,还想考本科大学?给我好好用点心啊!”
这些声音,全都是林斐自己喊出来的,尽管那声音沙哑无比,又断断续续,却蕴含着满满的干劲,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种堪称对自己残忍的狠劲。
林斐穿着紧身露肚的黑色运动背心,下面是配套的运动小短裤,不断涌出的汗水早已经将衣裤全部浸透,湿乎乎的紧贴在她的身上,淋漓尽致的凸显出她姣好身材的弧度和曲线。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脸色一片潮红,饶是她的头发已经绑成了清爽的马尾,还是有汗水不断渗出,迷过她血丝遍布却玩命圆睁的眼睛,掠过她纤秀的脖子,鼓鼓的前胸,滑过她光洁的小腹,修长的双腿,最后化作跑步机上的一滩水渍。
林斐视线正对的地方,是跑步机的显示屏,那里不光有她挥汗如雨所产生的数据结果,还放着吴峥做了批改,详细帮她补全了正确答案的试卷。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斐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对着那张试卷看了多久,她终于精疲力尽,脚下一个踉跄,“咚”的一声从跑步机上摔了下来。
这一下摔的很重,林斐却没有感觉到疼痛,深深的疲倦和困乏潮水般将她淹没,就算她拼命的想要睁大眼睛,眼皮却还是变得像两座沉重的大山,不断的下坠,下坠,吞噬着她眼前已经朦胧的光明。
“吴峥,谢谢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我,一定……”
林斐想要攥攥拳头,但她只是勉强勾动了一下手指,便彻底陷入了昏睡,熟睡中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充满了期待的弧度。
还是与此同时,李玉芝坐在一盏台灯之下,手中拿着一根笔,桌上放着一张纸。
就像赵树德在窗台边站了几个小时,李玉芝也在这张书桌前坐了几个小时了,她看着那张一片空白的纸,不知道多少次想要在上面写点什么,终究却没有动笔。
检讨书这玩意,她有多少年没写过了?二十年?还是三十年?
李玉芝自嘲一笑,将那根她握了几个小时的笔放在桌上,身子靠回椅背,微微叹了口气。
还是在这同样的夜色下,秦岚看着她亲手写下的,吴峥的名字,似乎在微笑,似乎在发呆,总之,在她平日里清冷的容颜上,此时却多了些许柔和。
程雪躺在床上,手里紧紧攥着手机,等待着一个可能永远不会再打给她的电话,她的电话明明没有静音,偏偏她几乎每隔一分钟,都会睁眼看一看根本就没有亮起来的屏幕。
金常鑫带着一帮小弟在外面花天酒地,只是气氛远远不像平日里那么高涨,甚至可以说是沉闷,哪怕是一贯能说会道的侯强努力的张罗着,也只有寥寥几人勉强的进行呼应。
“疯狗”冯彀默默的喝了两瓶啤酒之后,便默默的离开了酒桌,其他人以为他大概是要去上个厕所,却不成想,直到酒菜已冷,气氛更冷,金常鑫忽然摔碎了一瓶红酒,沉着脸破门而去,他始终都没有回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一个人,那就是吴峥。
吴峥现在干嘛呢?答案是睡觉,睡的没心没肺,好梦正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