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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瑾然双颊染上一抹嫣红时,人群外围的一位女生看见她,惊叫道:“然姐来了!”
如同九州街头那嗑着瓜子围成一团看家庭纠葛的吃瓜群众般,那围聚在楼下的学生们爆发出一阵呼声:
“女神,答应他!”“女神,你是我的,靠,别打脸······用撩阴脚过分了啊!”“女神,那龟孙是谁,你不爱我了吗······”此类云云不断,凌霄忍不住轻笑一声,调侃道:“人气够高啊,这时间还有人专门等你呢?”周瑾然默默转身,轻瞪了白衣青年一眼,旋即大步向人群中央走去。
周瑾然本就不矮,加上脚上这双略带增高的复古帆布鞋,完全可以虐杀同龄女生。清丽的俏脸不带一丝波动,莲步生风,上位者的气场油然而生,围观的学生不由自主地为她让出一条道路,凌霄同样有些诧异,之前只看见她对待他人的礼仪温和,竟然还有这一分气势,在年轻一辈中实乃难得了。
人群深处,一位蓄着披肩长发身着白色订制西装的青年缓缓走出,不知从哪传来一阵钢琴声来,每走一步,钢琴声便响起一瞬,微笑着走到周瑾然身前,青年单膝缓缓跪下。在那些女生羡慕的尖叫声中,青年背在身后的手捧出九十九只粉色的玫瑰。那花丛正中一朵纸质花蕾含苞待放,青年对视着周瑾然古井无波的眼眸,笑着说道:“然然,在你看来我或许不够优秀,只是个纨绔子弟而已,但是,在我的世界中,只有一个身影值得我去追逐。正是因为你,我不在是那个游戏人间的朱庸杰,我有了若即若离的烦恼。或许有些唐突,或许有些蛮横,但我今天就是要跪在你的身前,我深爱的女人身前,昭告世人我的爱。请嫁给我吧,然然!”在青年磁性的嗓音下,那一朵纸花旋转打开,一颗硕大的钻戒躺在花蕊间,不知何时有人从教学楼上洒下一片片花瓣,翩然落下如转瞬即逝的秋蝶。
这片空地霎时间被尖叫与掌声填满,一些女生满脸通红恨不得去代替周瑾然答应朱庸杰。名为朱庸杰的英俊青年满脸诚恳希冀地看着周瑾然,周瑾然淡淡笑笑,双目弯成两轮明月,只是这明月却很冷然,微笑着红唇轻吐:“不好意思,你哪位?”
朱庸杰如遭雷击,花朵中的钻戒在身形巨颤中落到地面上,却还是挣扎着站起身,惨然一笑道:“然然,我不会放弃的。”说完,不顾掉在地面上的花束,也不去拍打身上的尘土花瓣,向人群外走去。原本如同蜂窝状的人群默默为他让出一条道路,当他走到人群边缘时,有人忍不住大喊:“兄弟,好样的!不过女神还是不能让给你的。”“朱庸杰,加油!”
看着那英俊男子渐行渐远,旁观这一切的凌霄摇摇头,低声道:“倒是敬业。”周瑾然依旧平静,看着教学楼外爬满墙壁的青藤,喃喃道:“是谁在试探呢?能让惠州朱家的二公子心甘情愿当个铺路的戏子,倒是费心了。”的确,那朱庸杰只是个戏子。依其所说,一个深爱对方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周瑾然的心性好憎?那些追求周瑾然的大少们要么拼尽全力在她面前展现自己那可怜的一点光芒,要么就是装作偶遇痴缠不休。朱庸杰,堂堂惠州朱家二少爷,家业实力不是一般权贵可比,总不会是这种没脑子的人。先前那大场面只不过是为了演这一出精彩的戏做的准备罢了,演技精湛无话可说,但被拒绝之后泫然若泣的反应是否也太过了一些?妄图假借此演出心胆俱裂的慌乱,此后的踉踉跄跄在凌霄二人看来更像是设计好的武戏。虽说这朱二少爷配合演这一出其中或许有事后能博人好感这一因素,但究竟是谁能让这样一个世家中的公子哥甘愿做那开路卒呢?至于周瑾然那最后三个字说的是哪方面或许只有周瑾然和凌霄明白,毕竟,能看出一出戏的穿帮却不可能看出这出戏的导演究竟想得到些什么。
周瑾然忍不住揉揉太阳穴,闭着眼道:“帮我把这竖幅取下来吧?”凌霄摇摇头,上前两步将这离地两米多高的竖幅撕下,揉成一团。这时手上动作突然停下,背对人群低声道:“这么着急来下一场么?想试探我,便陪你演这一轮吧······”对周瑾然道:“看看能不能发现是哪家公子。”
与此同时,人群中走出几道身材高大的人影,领先一人全身坚实的肌肉仿佛要将篮球服撑爆,低沉地道:“离她远一点,懂?”
青藤下,白衣少年在微微秋风中笑得有些轻狂:“总不能拂了那位的兴吧,其实我也是个敬业的人啊,既然应邀,便演的真实些吧······”话语声未尽,身形就向着那几个彪形大汉迎了过去。
在周围学生惊慌化作鸟兽散时,那白衣青年已和那几个大汉碰撞在了一起。谁能想得到那有些瘦削的身板却藏着源源不绝的力气?一个闪掠出现在那领先人身前,闪过一次熊抱,一拳轰在小腹之上,在大汉抽气后退时,一脚拦住他的后脚跟,当他整个人的平衡破坏后一记肘击轰在他的下颚,击出一颗带着血线的牙齿。青年没有刻意闪避几人的围攻,或许只是凭着直觉战斗,又像是发泄,发泄那不肯消散的积郁,一拳,又一拳,不顾自己的脊背被几人围攻,妖异的血花在铁拳下喷涌而出,点滴溅在少年漠然的脸庞上,透出双目冷冽的神光。
围攻渐渐转变成了屠杀,一个又一个不成人形的人影躺在地面上呻吟,血液洒在那青藤叶的叶脉上,有些突兀。抓住最后一个站着的人影的脖颈,将其狠狠砸在教学楼的粗糙墙壁上,一道道龟裂像蛇行蔓延,骨骼断裂的声音骤起,白衣青年的脸却,没有一分变化,依旧望着在云中闪现的曦光。
在这样的白昼,在没有星星的白昼,自然也没有月亮,即便是绽放出再多的光芒又有何妨。
那个大日凌天的白昼,是谁的内心在悲号,就像狼群在月光下兀自舔着伤口。
在青藤笼罩的楼房天台上,一道目睹了这一切的身影狠狠一拳锤在天台边沿上:“妈的,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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