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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王晓强的分析，他们公司实际上一直是在花投资人的钱，投资人投进来的钱，实际上并没有被拿去投资，而是用来快速扩张，正是因为有这些近乎无成本的资金，才能支撑得起违背商业规律的野蛮生长。
公司像是被打了催肥激素一样，快速的膨胀起来，用一年半的时间里，从几百人的规模膨胀到十几万人的规模——吹气球都没有这么快！
从这个角度讲，王晓强他们挣得每一分工资，实际上都是投资人的血汗。
投资人自以为获得了高额收益，实际上人家惦记的是他的本金。
从这个角度讲，王晓强和他的同事们，实际上都是某种意义上的帮凶，尤其是他们自己心知肚明的情况下。
其实莫回并不同情这些投资人，王晓强的公司漏洞并不难找，只要认真一些，其实很多非专业人士都能发现这家公司的诡异之处。
在这个骗局处处的社会里，这些没有基本辨识能力的人，就算没掉进这个坑里，早晚也会落入另外一个陷阱。
他们——实际上是在缴纳智商税！
就好像买彩票一样，彩票号码内定，延期开奖，定期清空奖金池之类的事情不知道被媒体炒作了多少遍，但是仍然后很多人在买彩票，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在买彩票，奢望自己成为那个捡狗剩的人，幸运的捡到人家嘴里漏下来的一块碎屑~~~本质上那是在缴纳智商税！
所以莫回对这些投资人一点同情心都欠奉，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
~~~~~
进一步的消息很快传来，王晓强公司的高管多数被控制，全国各地一次进去了好几百号人。
王晓强因为级别不够，根本没人搭理他，现在公司被封了，他一时无事可做，只好回到家里闲待。
这时候付国又找过来，“晓强，去我那吧，给我帮忙？”
“算了，我是怕了，还是消停的回我的电子圈，老老实实的做一个hrm吧。”
“付国，你这次算是拣着了，如果你没走，恐怕这时候你就得在班房里蹲着吧？”莫回对付国这次的选择赞叹不已。
先见之明！这才是真正的先见之明！
付国谦虚的笑了~~~
莫回这时候才发现，付国现在已经很有点老总的气质了，至少这种谦虚而矜持的笑容，以前从没在付国身上出现过。
蓦然回首，莫回猛然发现，付国已经从一个隔壁的兄弟，一个扫街的头，变成坐拥数千万的老总了，这种变化仅仅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再看看王晓强，王晓强学历比付国强，公司经历比付国强，但是现在一个失业在家，一个意气风发~~~
选择高于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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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强公司是个大公司，他们的员工规模已经超过一般意义上的大公司了，而他们影响到的投资人群体规模更大。
所以他们公司一出事，网络山短时间内风起云涌，各种关于他们公司的八卦、谣传和新闻满天飞，众多黑材料纷纷被爆出来。
投资人的维权群如雨后春笋一般突然的遍布帝国南北，各个群里不停流传着各种靠谱不靠谱的消息，大家提心吊胆的同事，开始琢磨着怎么维护自己的利益，想法把自己的投资捞回本来。现在已经没有人敢想收益了，只要能够拿回本金就烧高香了。
投资人闹腾起来的同事，公司员工也不甘寂寞，很多员工纷纷串联起来，准备联合起来讨薪，因为公司还欠着他们一个月的工资没发，有写分公司甚至欠了两三个月，平时这些矛盾都被压制着，现在突然揭开盖子，所有东西都被激化出来。
而莫回每天无聊之余，也会关心一下事件进展。
先是一批人被放了出来，这些人都是底层员工，整个事件跟他们关系不大，无论他们主观是否存在恶意，至少他们只是一个打工者身份，很难将他们界定为犯罪嫌疑人。
最终实际上被羁押的，都是曾经的公司高管，这些公司高管基本上都深度参与到公司各种策略的制定和执行之中，无论这事最终定性为诈骗还是非法集资，这些高管恐怕都逃不脱干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事情慢慢发酵，很多事情也逐渐传播开来。
此事影响了上百万个投资人家庭，十几万个员工家庭，人的基数一多，各种各样奇特遭遇就都孕生出来。
首先是有城市经理跳楼自杀，作为城市经理，他主要的任务就是在当地开拓理财市场，说白了就是把钱从投资人手里搜集上来交给公司。
这个倒霉的城市经理，他的业绩都是靠着周围的社会关系产生的，一旦公司出事，他周围的社会关系就彻底毁于一旦。
曾经的亲戚，曾经的同学，曾经的同事，曾经的朋友，全部一瞬间变成债主，变成仇人，巨大的压力和转变彻底催垮了他，于是他跳楼了~~~
紧跟着就开始有零星的投资人跳楼的新闻见诸报端，那肯定有是一个个悲伤的故事，仅仅一个选择的错误，就让这些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这些背景故事里，偶尔也会出现带着正能量的故事，虽然它同样是悲情故事~~~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莫回听到了这个故事，等故事听完，他才惊觉，故事的主人公他居然认识——小芹！
小芹同样是受害者，与其他受害者不同，别人是绝望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小芹选择将所有一切扛起来~~~
小芹作为一个营业部经理，也是要考核业绩的，所以她不仅鼓动周围亲戚朋友投资进来，她也把自己的钱投进来。
莫回发现，小芹是公司坚定的支持者，她完全把公司的宣传材料当真了，毫不怀疑，甚至将其当成自己的事业来看待，一种荣辱与共的奇特感情。
小芹自己投了五十万进去，当公司爆出来要出事的前夕，仅仅公司被查封前两天，她为了坚定投资人的信心，又再次投了五十万进去。
这一百万不可能都是她自己的钱，是她以及她男朋友两家的所有积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