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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罗彦是睡在两个小家伙的房间中的。而冯勤和冯籍两人则被自己的父母拉到他们的房中挤着睡下了。
第二天起来,罗彦准备去拜会一下庐州府学的夫子和同窗。
其实在罗彦的记忆里也就寥寥几人能够回想起来,所以这次罗彦带的礼物就简单多了,无非是自己平常抄写的几本书,这都是给那些夫子的。至于同窗,到时候叫出来一起吃顿饭喝顿酒就已经足够了。
今年的科举经过一番改进,各州贡举者在十月的时候随上贡物品到长安,十二月的时候由吏部进行考试。这样一来,就大大节约了诸生去长安应试的成本。所以这个时候,正好府学的学生们刚刚回来听讲,基本上都在府学。也正好省的罗彦去问路。
庐州能够出来一个进士科进士,府学的夫子们自然是很开心的。一方面自己的教授有了成果,能够受到上官的嘉奖,另一方面,有了前辈做榜样,对于后辈的督导也有着非常大的激励作用。
虽说罗彦授官的时候给的是没有实权的校书郎,但是有了官身就已经不一样了。后来即便是辞官,但是罗彦在长安写的好多文章都被传到了庐州。府学的夫子们更是要求诸生把罗彦的文章给背下来。要求之高,一点也不比当初陆德明整了国子学的学生们低。而且每一次提到罗彦的文章,总会说罗彦当初读书的时候是多么多么刻苦。弄得庐州府学的学子们都有些谈罗彦色变了。
这会儿罗彦到了府学门口,仅仅是一通禀,就已经有一些学子往这边围了。好在有夫子及时过来,把罗彦给解救出来。
叙了一会儿旧,给几位夫子一一送上礼物之后,罗彦这才脱身。不停地问着路人,罗彦终于找到了在这府学中最熟悉的人——陈琦。这位和罗彦一起赶考,还帮罗彦捎过信的同窗,罗彦是印象特别深刻。
陈琦他们要到三天之后才能够外出,所以罗彦让陈琦把之前一起赶考的士子约好,三天后在庐州城内一处酒楼聚会。定好了时间,罗彦就和陈琦辞别了。实在是受不了越来越多的围观者,罗彦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样。
但是罗彦的逃离计划并没有成功,还没走出几步,罗彦就被赶来的府学训导给叫住了。作为这府学里边最大的官,从八品的训导就是罗彦没有辞官的时候,这品级都比人家低一截,何况人家以前还教过自己。没办法,罗彦只能乖乖留下。
“进之啊,这次叫住你,其实是想让你做一件事情。”这位训导和颜悦色的说道。
“还请训导吩咐。”直接就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罗彦也只能顺着这位的话。
“府学自建立以来,也就你和周晋两人博得了功名。前些时候你的文章更是传遍了整个府学,你的这些同窗和后辈们可都是盼着见你一面。今天既然你来了,索性给大家讲一点学问上的事情,也好激励他们。”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名人效应吧。这位训导其实利用的就是这点。
大唐开国到现在六年,其实科举也就正经的举行了去年一次。之前大都是通过举荐的方式吸纳人才。所以,罗彦放到庐州也算是独一份了。
“这样不好吧,毕竟我也只不过是进士科幸进罢了。真正的学问,应该是在明经科或者秀才科才有这个底气说吧。”罗彦感觉有些把握不住,所以想用这个理由拒绝。
“呵呵,进之过谦了。你的文章我也看过,绝对不差。放心去吧。”训导根本不给罗彦推辞的机会。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过这会儿罗彦急着逃离这个被围观的地方,所以也只能迅速的解决。至于要说什么,罗彦脑子里正好有韩愈的《进学解》,这样的名篇虽然不能把全篇放出来,但是里边最精髓的那几句还是可以说的。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畯良。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爬罗剔抉,刮垢磨光。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
话虽然不多,但是这可是传唱千古的名篇啊,他的原作者可是在训导太学的学子的时候说的这话,放到府学来,那绝对算是高逼格了。也不管下边听的学子们眼睛里是不是在冒星星,反正训导连同几个夫子是眼睛里在发光。
幸好没有被拉住搞什么留下笔墨的名堂,罗彦在训导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直接拜别了。
三天的时间很好等。罗彦只是在冯常家里边读书边教两个孩子功课,很快这三天就过去了。
到了约定好的地点,陈琦几个人也已经到了。这会儿已经上了酒菜,就等着罗彦呢。落座之后,几个人就扯开了话匣子。
“罗兄你是不知道,那天你在府学风头可是出大了?”陈琦边上的一个士子笑道。
“哦?怎么说?”罗彦也不觉得自己那天就出了多大风头,所以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
“你走之后,训导让我们所有人把你说的那几句话抄了十遍,而且这几天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大家读上几遍,才开始授课。你说这算不算风头出大了。”另外一个士子接着说道。
“嘿,别说了。要我说,自打去年三月以后,罗彦就算是人不在府学,但是一直在出风头。”罗彦身边的那个士子笑说:“《留侯论》是咱们带回来的,结果就被夫子们逼着写了好几遍。再往后《心术》这些,只要是传到了庐州,我等就不得安生。哪怕近几个月罗彦什么东西都没写,我等的耳边每天也还要被夫子灌上几遍罗彦的名字。所以说吧,前几天的那事都不算事。”
这位士子说话相当促狭,所以引得桌上的人全都笑起来。
“看来,稍后我要好好向诸位赔罪了。”罗彦也凑着热闹。
“还别说,你还真得向我们几个赔罪。你不知道,每天夫子给我们灌你的名字也就罢了。偏生那些同窗和后辈,听说我等几个是跟你一起参加过科考的,每天都有人过来问东问西。简直就是不胜其烦啊。”陈琦感慨着。想来是问的人不少,这都给在场的几个人带来了相当大的困扰。
“行啦,诸位也别抱怨了,今日我做东,不醉不归,如何?”罗彦完全是一副请罪的表情。
“那可是太好了,哈哈哈。”
吃了点东西,罗彦开始询问几人的打算。毕竟距离科考时间不算长,这其中还要有府学的审核和推荐,一大堆事情基本上从年后就开始筹备了。
“我是准备今年去考明经科。说真的,经过去年的进士科,我是对它不抱希望了。反而是这些年熟读经义,想来明经科更加有把握一点。”陈琦说道。
和陈琦一样打算的还有两个,至于剩下的,有三个人是打算继续试试进士科。还有一个则想着继续读几年书之后再做打算。
想他们这些人,去年在进士科刚开始的时候就去参加了一场,其实是压力非常大的。这里边涉及到主考官的严格和以往缺乏经验需要探索,所以也不一定就是他们这些人真的就比别人差。而且,陈琦也说的不错,进士科毕竟还是有些主观因素在内,也设计到了主考的喜好。相对而言,反而是有着固定答案的明经科虽然考验人的记忆力,但是只要记住了,那么成绩就是实打实的。
不过这几个人也有个比较方便的地方就是,他们去年参加过一次科考,如果今年不犯太大的错误,基本上去长安的名额就能够锁定。所以不必为了名额的事情担心。
罗彦这会儿才告诉几个人自己辞官的事情。
“其实,诸位,我在十一月的时候已经辞官了。”
罗彦放出的消息让几个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为什么?难道是上官太过苛刻?”大家能够想到辞官的理由也只有这个了。罗彦虽然说是校书郎,没有什么实权,工资也就那么一点,但是绝对要比其他的岗位好多了。一般人来说,有了官身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而这会儿罗彦居然辞官了。
“其实,我在秘书省呆的时间越久,越发现自己的学问太浅。虽然说自己依靠进士科有了官身,但是作为一个读书人,如果在经义上面没有成就,那么也不过就是个玩弄文字的伪文人。正好当初拜了陆德明先生为师,也和孔颖达助教有些交情,仔细思量之下,我就决定辞官,好好的读几年书,然后再出仕。”
罗彦把自己辞官的理由简单的说了一下,当然,更加复杂的原因也不便多说。
纵然如此,在座的几位也向罗彦投去敬佩的目光。又这样的大毅力,难怪人家会比自己早一步上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