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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尔挑眉:“我那个叔叔死了?”
生无点头。
差不多,快死了。
“我不同意哦。”五条悟不满轻哼:“惠就算继承,也应该是继承我的衣钵,怎么能继承禅院家呢。”
“我愿意花十个亿,是让惠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不是让他长大了去担负那些又臭又烂的家族的!”
养父率先表达了不赞同。
禅院直毘人很讨厌五条家,五条悟也不喜欢禅院家。
“禅院家,是个垃圾堆。”生父则是感慨:“惠没有在垃圾堆里,现在活得很好,没有必要再回垃圾堆生活。”
养父和生父在孩子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既然这样的话……
生无从口袋里抠出一点碎渣,这是禅院直毘人被烧坏的皮肤碎片。
禅院直毘人还有一口气,但也只有最后一口气吊着,反正送去家入硝子那里是救不活的。
能把他妙手回春的只有龙大夫。
“娜娜明。”生无把碎渣往他怀里一丢:“死老头就由你照顾了。”
她迅速转身,拿起狱门疆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溜咯~
七海建人感觉怀里一沉,然后他看到全须全尾的禅院直毘人出现在他的怀中。
但是人是沉睡的,并且……
空气中还残留着五条悟的惊恐。
“小生无,我的眼睛!!!”
没有跟着跑掉的夏油杰和伏黑甚尔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微笑。
“教主大人……”
“抱歉,这是你的叔叔,不是我的叔叔。”夏油杰举了举手中的盒子:“关东煮快冷了,恕不奉陪。”
伏黑甚尔环顾四周。
这里是地下一层,普通市民早已被清空,没有宿傩那样的便利条件。
算了,他现在姓伏黑,这个叔叔不是很有必要相认。
七海建人全身都僵硬起来。
他做不出来对老人家无礼的事情,这样的处境让他在尴尬中,有着几分不知所措。
“禅院家主……什么时候会醒?”
也许他可以先把人放进厕所,赶在人醒之前把衣服找回来。
原本的衣服绝对被烧坏了,看来要离开地铁站去服装店里找衣服。
伏黑甚尔想了想:“我不知道,不如你给大小姐打个电话问一下。”
……
这就是他七海建人的劫!
京都校的人马终于进入了中心地带,东堂葵看着地上的坑印,立刻下达指令:“五条悟的封印不见了,寻找幸存者,不要让伤亡继续扩散。”
“东堂,发现了东京校的两个学生!”
辅助监督汇报着新发现的情况,东堂葵立刻赶往现场。
在一片空旷的地面上,禅院真希和钉崎野蔷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两人身上盖着宽大的风衣,看不出究竟有没有受伤。
辅助监督想把人抱走治疗,东堂葵出声制止。
“等一下。”他声音沉稳的说:“让女性辅助监督来。”
“她们应该是受了重伤……”
“这里有燃烧过的痕迹,空气中也有焦臭味,她们的四肢没有烧伤,应该是有人治疗过。”
不仅如此,东堂葵也明白了那两件风衣的作用。
是谁呢?
谁能在这个时候,赶在大部队进入前治疗了高专的术师,并且看上去没有受过任何阻拦。
周围的战斗痕迹只有这一处,残秽倒是一路延伸。
闹哄哄的声音吵醒了钉崎野蔷薇。
她掏掏耳朵:“谁啊扰人清梦……我不是在床上?”
后背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过来,她在风衣下摸索着自己的锤子和钉子,抬眸看着东堂葵。
“肌肉男,你要看我换衣服吗?”
东堂葵摇头:“我对高田之外的女人没有兴趣……”
“那你还不转过头去!等着我把你的眼睛钉上吗!!!”
声音大能让所有人不约而同的转身。
钉崎野蔷薇悉悉索索地穿好风衣,扣好所有扣子,顺便帮旁边的禅院真希穿好了风衣。
空荡荡的很不舒服,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没死就是最大的幸事。
至于是谁救的她……
在她脑海中出现走马灯,回想自己一生的时候,有个粉发少女站在她的人生座位旁边,一脚踹翻了她的那些椅子。
那些笨蛋们的身影全部消散,
“觉得认识他们还不错,那就继续活下去。”粉发少女笑得肆意:“钉崎野蔷薇,你不需要走马灯。”
“你还有没有完成的约定,小文和纱织都在等着你,钉崎野蔷薇,去履行约定,不要留在这里。”
如果走马灯代表着死亡,钉崎野蔷薇的确不想要这种东西。
好不容易结识了这么多朋友,她舍不得死。
失去意识昏睡前,她的确见到了粉发少女,还看到粉发少女从老头身上抓了一把灰……
老头呢?
钉崎野蔷薇站起来左看右看,指向地面的人印子:“东堂葵,这儿躺着的那个烧成炭的老头呢,你看到了吗?还有七海先生,他安全了吗?”
“什么老头,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东堂葵依旧没有回头:“这一路上没有看到七海先生。”
七海先生……
钉崎野蔷薇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怎么可能……
先死的怎么会是七海先生……
沉重的氛围在人群中弥漫,大家全都低垂着脑袋,哀悼着今天在涉谷死去的人。
“嗒、嗒、嗒。”
皮鞋踩踏在地面上的声音很是明显,钉崎野蔷薇悲伤的低着头,余光看到一双长腿离她越来越近。
她“哇”地一声嚎了出来,抱住那西装裤痛哭流涕:“我再也不跟着虎杖胡闹了,七海先生可以不可以回来,七海先生不要离开我们!”
“……我没事。”七海建人有些无奈,但依旧声音低沉的耐心安慰。
经历过走马灯的钉崎野蔷薇,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哭得像是纱织离开村子时那样大声:“到这个时候七海先生还在安慰我,七海先生,没了你我们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转过身的东堂葵张了张嘴,他想开口帮着解释,但是都被钉崎野蔷薇豪迈的哭声堵了回去。
七海建人感觉自己眉头有些紧,下意识推推眼镜,只推到了空气。
眼看着哭声始终停不下来,他拿起手中的袋子,一把拍在钉崎野蔷薇的头上。
“钉崎同学,我还活着。”他严肃的说:“这是你和禅院同学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