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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误会了,那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不是羂索生的。
生无拿起一个罐子,盖子上写着一个名字。
“藤原什么东西?”
没看懂,再拿个空罐子。
这次生无看懂了,是[乌鹭亨子]。
看清楚这是名字之后,生无表情变得困惑起来。
要是她没记错,乌鹭亨子是千年前的古代术师,藤原氏直属暗杀部队日月星进队队长。
曾经见过全盛时期的两面宿傩,并且是个粉毛,但不是死在两面宿傩手中,而是死在了藤原氏的内部处决中。
也是这次死灭洄游的泳者之一。
“这……是存放受肉的地方?”
高专的忌库里竟然有这种东西,那天元死得还是太轻松了。
一眼看去,房间里的罐子,可不止几百个,少说也要有几万个。
生无掠过那些布满灰尘的,以及空的,走到了灰尘最少的地方。
这里的玻璃罐也是最现代化的产物。
她拿起其中一个,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后,不禁冷笑出声。
很久以前,生无就有个疑惑,只不过一直当作是打不上的补丁。
这个疑惑就是,万是在见到宿傩的第一面,就被打了叉字花刀,不像有时间和羂索签订契约的人。
另外就是,有很多泳者看上去不像是知道羂索的样子。
看到手中的玻璃罐,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因为玻璃罐上的名字是[灰原雄]。
七海建人的同学,死在了很多年前的任务中,尸体则是被高专回收。
“处理尸体原来是这么个处理法啊,家入硝子知道吗?唔……看着她不像是知道的样子。”
家入硝子是医生,偶尔会解剖尸体检查死因,更多的时候只是单纯的救治伤者。
但天元绝对是知道的。
这里是高专忌库,并且在天元的结界内,她没有理由不知道。
看着架子上的玻璃罐,生无陷入沉思。
“大小姐好像遇到了困难。”
伏黑甚尔的声音再次响起。
生无点头:“我在想,要不要把天元重新复活,再把她细细地切成臊子,烙成饼给羂索吃。”
真小人和伪君子之间,生无最讨厌的就是伪君子。
“既然她已经死了,那就没有活过来的必要。”伏黑甚尔开解着生无的纠结:“像她那样的术师,疼痛对她来说没有多少影响。”
毕竟是老不死,经历的事情很多。
生无觉得伏黑甚尔说的有道理。
“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死去的天元后悔?”这是生无最想做成的事。
那俩老登,把整个咒术界当成傻子来耍,不做些什么的话,她心里的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但生无对天元的了解不多。
资料室里,只有天元的各种研究文章,没有她的生平经历。
听到这个问题,伏黑甚尔认真想了想说:“大小姐回去问教主大人吧,这种事他应该擅长。”
这个建议实在没把夏油杰当成好人来看待。
生无不由得回头看了他一眼,想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想法,说出了这句话。
然而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她就看到了伏黑甚尔衣袖上的血迹。
换做咒术师们喜欢的暗色,血迹可能会不显眼。
可现在伏黑甚尔是温暖大哥哥的打扮,沾上血就会破坏当下的氛围。
“你……这是去欺负人了?”生无感觉有些牙疼。
这可不是好兆头。
伏黑甚尔摇头解释:“遇到了惠的学姐,和她打了一架,这是她身上的血。”
遇到禅院家的人,伏黑甚尔可没想过手下留情。
但禅院真希像是和他同个路数,为了尊重对手,以及不耽误时间,他没下死手,也没放水。
棍状的游云,打不出这么多血。
禅院真希想用两败俱伤的手段来攻击,被他躲过了,最后只有禅院真希受了伤。
伏黑甚尔看在自家儿子的面子上,给禅院真希简单处理过伤口,立刻赶了回来。
血是在处理伤口时染上的。
“哦,赢了吗?”生无问。
二年级和三年级加起来只有一个女生,两代天与暴君交手,结果还是很值得她特意询问一番。
伏黑甚尔唇角弯起:“没输。”
这场架没打完,他客观地说明了结果。
再者说,他和禅院真希是同样的体质,只要给禅院真希足够的成长时间,还是能赢过他的。
比如说当他垂垂老矣,躺在病床上需要吸氧气的时候。
“没输的话……把这个架子上的东西都搬走,一个别留。”
没输就代表还有余力,还有余力就代表能当苦力。
生无扫了一眼屋内的东西:“我先回去了,你慢慢搬。”
在咒术界里,如果当一个正常人的话,实在是灾难。
生无高高抛着手里的玻璃罐,慢悠悠朝着学生宿舍的方向前行。
“咒术师啊,是狗屎。狗屎呢,却不是咒术师。”她嘀嘀咕咕的说:“今天我要写个新公式:狗屎就是天元。”
一想到还有很多术师,在结界外祓除咒灵,保护着普通人的安全。
她就越认为这个公式正确。
余光突然瞥到一抹金色。
生无侧头,与不远处的七海建人对上视线。
两人都不知道彼此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不过七海建人依旧礼貌地对生无点头,然后离开。
他在找禅院真希,高专的其他事不归他管。
哪怕现在生无一把火烧了高专,七海建人也不会阻拦。
“啧,我那可怜的前夫。”生无无奈地摇摇头,走进了学生宿舍楼中。
感谢这些学生们对人性的宽容,大部分房间没有上锁,她不必从窗户里翻进去。
推开一扇门,墙上没有美女海报,关上。
再推开一扇门,重复之前的操作,直到看到那张熟悉的海报。
很好,找到了虎杖悠仁的房间。
“这种时候,就是有哥哥的重要性。”
生无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高专制服,丢到床上,再打开玻璃罐,往里面挤了一滴血。
做完这些,她倒出玻璃罐里的受肉,丢进被子里,然后转身打开了储物柜。
不知道虎杖悠仁有没有储存零食的习惯。
“疼疼疼疼疼!——”
一道人影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我的肠子好像掉到了地上……诶?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