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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妮子,还真是跟莫闲那野丫头一个德行!说风就是雨的1
这莫碧儿因年幼时体弱,一年里少说有七八个月的工夫是要待在莫意老头儿的药铺里的,跟莫等和莫闲两人又是差了七八岁,正好儿贪玩儿的碰上需要人带着玩儿的,自然,就闹腾成了一伙儿,常常是燕娘得了假期回去探望莫等和莫闲,就见着了三个像是刚从土堆儿里爬出来的泥人儿!
一回不好意思说,两回不好意思翻脸……次数多了,燕娘也顾不得给莫意老头儿留面子了,抓起来就打,一个都不放过,以致于到了后来,三个小家伙儿就“串通”成了一气,掰着手指计算燕娘休假回去的日子,从那日子之前三天,就开始听话,学习,勤快帮忙儿,来跟莫意老头儿“交换”不告状的承诺。
起先,燕娘以为他们三个是真的学乖了,还颇有些欣慰,后来,偶然一次,回去莫意老头儿的药铺给纳兰雪抓药,竟是见着……他们三个在拿着没晾干的草药追打胡闹,结果,自然是,又一顿狠揍!
再后来,燕娘就学会了,隔三岔五的,不定时的回去,生生的,就把三个偷奸耍滑,胡闹贪玩的小家伙儿给收拾老实了!
用莫等的话说,我的一身武技,都得感激我娘和我的两个妹妹,其中,内息稳厚,是因为小时候经常挨我娘揍,轻功灵巧,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被我娘追。比莫闲厉害,是因为经常被莫闲和碧儿两个丫头坑,丢下我一个人顶罪挨我娘收拾,她们跑了……
“我倒是觉得,碧儿和莫闲这样挺好,开朗活泼,又会武技,以后成了亲,到了夫家。也不会吃亏。”
纳兰雪并不会武技,一来,是她没有那许多的时间,二来,是纳兰段和平氏不允,她上一世是孤儿。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爹娘,还都是疼寵她厉害的……她自然是,也不希望他们老两口儿因为自己而不开心,于是,这修习武技一项,也就在第一次提出遭了拒绝之后。再未说起,“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姑娘,都得让他们学,学得好好的,谁都不敢欺负1
“说的就好像现在有人……”
燕娘的话说了一半儿,后半句,就卡在了嗓子里面。不是没有,是的。不是,就在刚刚,纳兰雪还被司马殇那个混蛋玩意儿扇了一记耳光!实实落落,看得她都觉得五脏六腑在跟着颤!那个混蛋!她早晚儿得让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燕娘,你去帮我做些甜的点心来迟罢,我饿了。”
看出了燕娘的懊恼,纳兰雪忙出声儿打断了燕娘的胡思乱想,她刚才就是随便说说的,绝对没有要引得燕娘往之前在质子府里发生的事儿上想的意思,当时,实在是太过突然,别说是燕娘,便是她自己,都是僵愣着,没能回过神儿来的!
燕娘答应了一声儿,冲着纳兰雪寵溺的一笑,便挽了衣袖,走出门去,她又不傻,何尝不知,这是纳兰雪心疼她,不希望她多想的体贴?
……
燕娘刚刚去厨房不久,风墨就偷偷摸摸儿的从观澜棋社的后墙上爬上了二楼,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了纳兰雪的房间。
风墨虚岁已经十六,待过了年,到二月里,就该行成人礼了,但言行举止方面,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尤其是,在纳兰雪的面前,当然,现在,又加上了一个风断。
蹑手蹑脚的走到纳兰雪的背后,猛的伸手,捂住纳兰雪眼睛,风墨故意掐着嗓子,装成是个女子的声音,跟她问道,“猜猜我……”
“风墨。”
未及风墨把话说全,纳兰雪便笑着揭穿了“他的身份”,伸手起来,看都不需要看的,朝着他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个“脑镚儿”,“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无聊的跟我玩儿这个!你好歹也是风家隐镇继承人选罢?怎这么大的人了,还尽爱玩儿这些小孩子扮家家酒的玩意儿?”
“我也不是跟谁都玩儿这个的好不好!你说你个不会武技的,我总不能跟见了景麒似的,话不说一句就动手偷袭罢?1
风墨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被纳兰雪弹了的额头,半点儿都不跟她客气的坐了下来,往面前的桌子上边儿一趴,就鼓起了嘴来,“刚才,你跟燕娘走了以后,那个司马玉也走了,现在,质子府里就剩下一个晕过去的司马殇了,原本,我是想把他给卸成了九十九块儿喂狗,结果,被我哥给拦了下来,非让我先来问问你的意思……呐,你说罢,主子,你是比较喜欢九十九块儿,还是九百九十九块?”
“他只是打了我一耳光而已,还不至于就要死,再说,这里是商国,他一个莫国的皇子,死在这里,算是个什么事儿?你这不是明摆着给司马玉制造借口,让他对商国动手么?”
瞧着风墨一脸的跃跃欲试,像是已经想好了无数种把司马殇给分尸的法子,却迟迟犹豫不知该用哪一种更加痛快,纳兰雪不禁一笑,伸手,又在他的脑门儿上敲了一个“脑镚儿”,告诉他,不能这么做的理由,“再说了,以司马殇如今的境况,即便他回去了莫国,也是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的……司马玉那小气的人,定然会把所有的不是都算在他的头上,将我选择留在商国的这事儿,全部归罪给他,而且……”
“而且什么?”
见纳兰雪把话说了一半儿,就不继续了,风墨顿时便着急了起来,轻轻的摇了摇他们两人之间的桌子,跟她催促道,“你倒是说啊1
“而且,要寻一个人报仇,也未必就是要让那人死了才好的,有的时候,活着,远比死了更难捱。”
纳兰雪嘴上说着这样的狠话,心里,却并不真的想把司马殇给怎么样,他错的,只是不信任自己罢了,如今,自己悔婚书已写,便可以算是了结干净了,与之后他将要承受的压力相比,自己所挨得这一耳光,可以说是,连万分之一都不及的,“风墨,你还小,有些事儿,你不经历,是不会懂的。”
“哦,好罢,你什么时候想让他死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儿,我半个时辰就给他剁成九十九块儿,丢到湖里喂鱼去1
风墨的年纪毕竟还小,又是从小儿被人捧在手心儿里仔细保护着的,哪里听得明白纳兰雪说的这些个“弯弯绕”?
但,后面的没听清楚,前面的,却是能明白的,恩,有道理,不能给那个司马玉机会,寻衅商国,啊,对了,那个司马玉,也是个混蛋来着!竟敢占主子的便宜!竟敢亲主子!真真是该把他的嘴使线缝上才对!
“瞧你这一脸的非要找个人来拆了才解气的模样儿!生怕让人看不出来,你是打算要挑事儿了一般1
纳兰雪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儿风墨的鼻子,换了话题,“燕娘去给我做点心了,你也别急着回去,多待一会儿,跟我一起吃完了点心再走!那边儿有风断照应着,要找个你不在的理由,容易着呢1
……
质子府里,风断给江越送完了信之后,就走去了前院,伸手试了试还在昏迷着的司马殇的鼻息,轻叹了口气,揪着他的腰带,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转身回屋。
虽然没有常年跟在纳兰雪的身边儿伺候,但,他却是没少听江越唠叨纳兰雪的事情,对她的做事方式和习惯,早已了如指掌。
风断知道,风墨这一次去纳兰雪那里,回来时带的纳兰雪的口信儿肯定是让他们继续跟在司马殇的身边儿,继续潜伏也好,做什么也好……反正,是不会让他们离开,是一准儿的了,不然,以她的心性,再怎么生气,走的时候,也该唤了他们两人一起跟去的才是!
经过纳兰雪这好几个月来的悉心照料,司马殇的身子恢复的不错,不但伤口痊愈了,连份量,也重了不少,从院子到屋里的这一小截路,愣是累得风断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子,到了屋里,更是歇了半天,才重新有了力气,将他丢上榻去。
由莫意老头儿医治,去除了颅脑内的血块儿至今,已是快三个月了,他出事儿之前的记忆,也恢复了近九成,一些小时候修习过的武技招式,日渐明晰,但,当真耍弄起来,却是总觉得笨手笨脚,有什么地方不对。
风墨说,他这是常年不用,荒废了,想要再捡起来,须得废旁人十倍的勤奋,他嫌麻烦,便不再在这上边儿浪费工夫,只一心钻研机关术了。
风家祖训有讲,世上万般人力不可为之事,皆可由物力轻易破之。
风断坚信,只要他能将机关术研究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自然就能制造出武技所不能抵御的厉害兵器,介时,他会不会武技,又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