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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南香芙发现自己正提着一个食盒,身上穿着淡绿布裙,悠悠地走在乡间路上。
她这是死了吗?不然为何会在这里?
突然,南香芙想起了她昏迷前紫衣那冷漠妖异的嘴脸,灵魂打了个激灵。
呜呜,她死了,紫衣害死她了,她比原书里的结局死得更快更早,呜呜,她为什么要和女主对上啊。
此时有钟声悠悠传来,小路两边野花灿灿,显得格外的宁静安详。
难道她真的已经死了吗?这里是地府?但是怎么地府会是一片鸟语花香的景象呢?
她不明所以,正想到停下脚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了!
南香芙心中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怎么回事?为什么她停不下来?
不多时,南香芙却发现“自己”竟走到了若兰寺。
此若兰寺古韵绵长,清幽深远,不见丝毫破败之色,墙上缠绕着青葱的藤蔓,藤上还开着几朵小花,与她此前所见截然不同。
寺中钟声悠悠传来,撞钟的小和尚发现她,竟亲切地迎了上来。
“施主,又来寻严客卿啊。”小和尚高兴地仰着头望着她。
只见“自己”摸了摸小和尚光洁的额头,“小师父日安,妾身来给严郎送饭。”南香芙听到“自己”柔声说道。
“严客卿还是在后院的厢房里温书呢,你自去便是。”小和尚捂着头,说完,便又高高兴兴地跑去撞钟了。
南香芙的身体绕过主殿,熟门熟路地直往后院走去,中途经过几个储水大缸,南香芙趁机看了看,这具身体便是她原来的样子啊,为何她控制不了她自己?!
清风吹拂着竹枝,竹叶与藤叶相碰,发出沙沙的声响。
南香芙走到后院,透过厢房的窗户,看到了一个高大儒雅的身影。
男子身穿月白衣袍,手中拿着一卷书卷,正对着竹林温书。
莲步轻移。
“严郎~”
南香芙听到自己的身体对着那人万般柔情,朗声叫唤。
男子听此立刻便转过身来,放下书卷,对着南香芙微微一笑。
“阿徵!!!”
南香芙心里大叫,面前这人竟是祁言徵。
“阿徵,你能够听到我说话吗?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阿福,你来啦。”面前的“祁言徵”并没有回应南香芙,只对着“自己”高兴地说道,显然不是她所认识的祁言徵,也听不到她内心的叫唤。
“严郎,我今日做了素面,你可好好休息,别太伤神了。”
南香芙走上前,缓缓将食盒放在书桌上,掀开盖子,双手捧出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面。只见汤面上卧着几条青翠欲滴的青菜,青丝红丝交错,上面还点缀着几颗葱花,看起来十分清淡诱人。
“阿福,我吃寺院的斋饭便可,无需日日为我操心。”
“严郎,并不操心的,哪里能让你吃寺院里天天一样的斋饭呢?”
南香芙看着二人温馨相处,心如乱麻,却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人究竟是不是祁言徵?
“阿福,待我考上功名,一定会娶你进门!”南香芙看着眼前的“祁言徵”深情地望着自己,许下诺言。
“严郎,真的么?伯父伯母会同意么?”这阿福开心地笑了起来,却又心中忧虑。
“明日我便归家秉明父母。”
“祁言徵”沉吟了一下,继续笑道:“待日后我与你同回县城,他们一见你,定当欢喜。”
看着两人顶着“南香芙”和“祁言徵”相同的脸,一边畅想着未来,一边红袖添香,南香芙觉得有点尴尬,却又无法,只得静静地呆在身体里,做一个不为人知的一百瓦电灯泡。
再次醒来,南香芙发现自己被带到了琅嬛县县城。
南香芙心下明了,看来,是到了拜见父母的一幕了。
原来,此间“祁言徵”的父亲乃是琅嬛县县丞,母亲亦是出身书香门第,在琅嬛县中算是不多得的富贵人家了。
被领着拜见“祁言徵”父母后,果不其然,“祁言徵”父母并没有同意这门婚事,毕竟门不当,户不对,还直接上门直言嫁娶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聘,一样没有,在这保守的古代,还是在这有头有脸的人家,如何能让人同意呢?
南香芙心中吐槽着这对小年轻还是“太嫩”,又得意于真正的自己与祁言徵的婚事,可是门当户对,顺风顺遂。当然,她也没想太多,只赶着接着看戏了,毕竟,她又不能离开身体,呆在身体里确实无聊,围观下古代小年轻的恋爱经历也是不错,如果他们不要顶着她和祁言徵的脸那就更好的,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她的代入感太强了……
只期间不提“阿福”如何对“祁言徵”的父母百依百顺,孝心可嘉,“祁言徵”亦是苦苦恳求,他的父母终究是松口同意了此门婚事,只心中仍有不甘。
南香芙在身体里看着严父严母浮于表面的笑脸,心中一沉,为阿福不值。
前世她可是看多了电视剧的人啊,这阿福等着拿500万分手费吧。
“阿福,好好待在家里,待我回来,必会与你成婚,等我。”
阿福满心欢喜地在严家等着她的严郎。
只南香芙猜对了,待“祁言徵”上京赶考后,“阿福”便被赶出了严家,连分手费都没有。
“一介孤女,可不必肖想了!”
“我严儿乃状元之才,就算是尚公主,也是当得。”
“严儿的妻子至少也得是官家女!”
“阿福”看着严父凶恶的嘴脸,心中却仍怀希望。
严郎必不会如此待我。
……
雨夜,南香芙醒来,发现自己与“祁言徵”跪在严府门前。她的手被紧紧抓着。
雨水打湿了衣裳,心中却是暖烘烘的。
“吱呀——”
大门缓缓打开。
“严儿,你已贵为状元郎,县太爷有意许配亲女给你,你又何必呢?!”
“父亲,母亲,严儿此生非阿福不娶。”
“哼,一介孤女,你若喜欢,娶妻后便纳为妾室罢。”
“父亲!严儿此生只要阿福一人!”
“你……你……孽子!”
“唉——”
“母亲!”
“母亲,你怎么了?”
严府厢房内。
严母病重,唯一的要求是希望“祁言徵”娶县太爷之女,一介孤女毕竟无法给她的严儿任何帮助。
“祁言徵”低头不语。
看着低下头来的“祁言徵”,此时南香芙竟觉自己的身体心绪翻腾,心中怒海生波,有什么东西似是就要叫嚣着发狂冲出。
只不多一会儿,对面的“祁言徵”突然抬起头,南香芙发现他的身体微微颤动,竟面露痛苦之色,神色苍白,似是挣扎不已,额边还滑落了几滴汗珠。
众人包括阿福身体里的南香芙都没想到的是,“祁言徵”竟当面拒绝了严母,声音在不小的卧室里悠悠响起,竟是透露出几分决绝之意。
“母亲,您安心养病,不必操心我的婚事。”
“哼,算你还不算是一个妈宝男。”在旁旁观的南香芙心中吐槽,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
却发现此时自己身体里的“阿福”在听到“祁言徵”的话后,竟心绪大乱。
她能操控自己的身体了!
天知道她看了这么久,可快要憋死了!
微微活动一下手指之后,她当机立断一把拉过对面的“祁言徵”,小声说道:“阿徵,你母亲是不是在装病?我看她脸上敷了厚厚的□□。”
只见对面的“祁言徵”定定地看了看她,突然露出了无声的笑意。
南香芙不明所以,在她快被他看到尴尬之前,男子终于转过头去了。
男生毕竟不怎么清楚女人的化妆大法,只见“祁言徵”细细地打量了一下他母亲,真发现了脸上似是有一层□□,而后他对着南香芙安抚地微微一笑。
“母亲,我与阿芙的婚事,便定在十月初一罢。”面前的“祁言徵”斩钉截铁。
只见严母垂死病中惊坐起,唉声叹道:“我这是作的什么孽啊!”显然知道她的“严儿”已经知道她在装病了。
而后又对着严父哀求道:“随他们去吧,儿女有儿女的缘法,便如严儿意罢。”
南香芙与祁言徵相视一笑。
只见严父瞪着南香芙,怒气冲冲,显然将自己儿子不听劝告的缘由加在了南香芙身上,“你这个孤女究竟是什么妖孽,把我儿的心都勾去了!”说罢便拂袖而去。
南香芙白挨了严父一顿指责,心中吐槽,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古代版罗密欧与朱丽叶吗?还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老伯哎,不知道棒打鸳鸯要不得吗?如果她没有掌握自己身体,揭穿严母,是不是就要来个“我爱你,但我迫不得已”的be结局了……
吐槽归吐槽,南香芙趁着自己还能掌控身体,一把抓住对面“祁言徵”的衣袖,凑到他耳边,轻声询问,“阿徵,你是不是阿徵?我们这是怎么了?”
只是话音刚落,南香芙便觉自己耳鸣目眩,感觉又要昏过去了。
只见“祁言徵”一把搂住快要晕倒的她,她只来得及看到他笑着动了动嘴,似是在唤“阿福”还是“阿芙”。
所以,你是严郎,还是阿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