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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前来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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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见自己女儿吃瘪,大为恼火,心下便更是不喜卫紫媛,面上却是道:“瞧我这记性,真真儿是糊涂了,媛儿怕是累了吧,先去屋子里歇息一下吧。”心里却是不屑,这个卫紫媛可真真儿是个没脑子的,居然敢把自己和嫣儿比,她当自己是谁,说的什么话呢!

    她说着,便伸手准备拉着卫紫媛向里屋行去,却不料拉了个空。卫紫媛早已走到了大夫人身边,对着大夫人盈盈一福,道:“母亲,媛儿想与你一道。”说着一双盈盈水眸怯懦似的望着大夫人,似是怕大夫人拒绝又似是期待。

    李氏的嘴角挂着一丝僵硬的笑,伸出的手也僵硬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一旁的卫紫嫣总算是回了神儿,看见李氏竟然被卫紫媛摆了一道,尴尬至此。便连忙笑着去搀她僵在半空中的手,嗔道;“娘,三妹妹和大娘几日未见,怕是要有什么体己话儿要说。您呀!就算在疼三妹妹也要等她和大娘说说话儿了在来吧。”

    李氏闻言,脸上的肌肉微不可察的抖了抖,随后干笑两声:“是,是啊!呵呵,看我这急性子,就是看见媛儿病好的差不多,这不太高兴了。”随后便向大夫人道:“姐姐,即如此,那妹妹就先行告退了。”说完也不等大夫人回话便一转身,搀着自己的大丫鬟走了。

    卫紫嫣向着大夫人点点头便也追着李氏去了,却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她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卫紫媛一眼,这才又转身离开。然而,她们却是没有看见卫紫媛低垂的眼眸里,渐渐氤氲起的恨意和狠戾,随后又渐渐氤氲在如水一般的眸子深处,渐渐恢复成如清潭一般澄澈幽静,散发着幽幽光亮。

    而其他人,有些本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此的,比如二姨娘水氏,四小姐卫紫茵。而其中有些人则是为了面子上过的去才出来迎接一下的,比如大姨娘张氏,五小姐卫紫婷。此刻见的二夫人李氏都走了,便也知道没了戏,于是纷纷告退了。

    大姨娘和五小姐卫紫婷路过卫紫媛的时候,对着她微微一笑。

    卫紫媛这一看,倒是蓦地想起前世一件事情来。大姨娘生于扬州水乡富户,性子温婉和蔼。而卫紫婷则是她老来得女,十分的疼爱有加。前世待李氏坐上丞相府夫人之位后,正好值大漠来人和亲,大漠便选中了当时声誉最高的丞相府之中的子女为姻亲对象。

    而李氏知晓后,怕卫紫嫣被选去大漠和亲,也为了巩固自己和卫紫嫣的地位,便对着丞相吹耳边风,将卫紫婷推出去做了和亲的对象。

    传说大漠那个地方,寸草不生,民不聊生,大姨娘知道后自是不肯,便去哀求李氏放过自己的女儿一马。没想到李氏当时居然同意了,条件是,大姨娘要将所有的财产交与她,以及让她去死,她才答应。

    大姨娘一生不善心计,对这些手段就算有所了解,可当时被卫紫婷的事情冲昏了头脑,居然真就照做了。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李氏不仅私吞了大姨娘的财产,更是让卫紫婷照旧嫁去了大漠。

    而至于为什么让卫紫媛这么记忆深刻的原因,还是因为李氏将当时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嫁祸到了她的身上来,以至于后来有一段时间,嫁入大漠的卫紫婷频频暗中和她作对。其手段之狠辣,让当时的卫紫媛都心惊肉跳的很。

    以往这些事情她不明白,可在如今想来,却是一切都有迹可循的。

    她一双眼眼睛转了转,恰好就看见卫紫婷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十二岁的小姑娘,正值青春年华,谁又能想到,几年后的她会变得那般手段狠辣呢?

    她本想和大姨娘母女俩说点什么,可转念又想,往后时日还长,她也不可如此急躁就交好他人,反倒是让人有了疑心。是以,她微微一笑,也对着大姨娘和卫紫婷轻轻的点了点头。大姨娘母女见状,这才转身离去。

    卫紫媛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眸微微一闪。

    或许,这一世,她反将一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呵,我说三姐姐这病就没那么厉害,你们还不信,偏要兴师动众的跑到长阳寺来祈福。依我看呀,三姐姐这身子骨可好着呢。”正在此时,一旁传来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这声音,卫紫媛一听就知道是谁。

    转头,果然就看见二姨娘水氏和四小姐卫紫茵走到了这边,卫紫茵这人,从前世到如今,卫紫媛都是极其不喜的。可前世的自己,不懂的收敛,是以无形中犯了很多本不该有的错,是以如今看见她,哪怕是不喜,她也面不改色,轻轻一笑:“原是四妹妹。”

    “原来三姐姐还认得我。”卫紫茵撇嘴,头要仰到天上去了:“我还当是三姐姐一场病糊涂了,连人都分不清了呢?如今看来,这可不是好好儿的么?”

    她这话,无不挖苦嘲讽。卫紫媛倒是清楚她这怨气从哪儿来,卫紫茵一直对自己是庶女而卫紫媛是嫡女的身份耿耿于怀,是以对卫紫媛总有那么一股不服气儿。尤其是这次卫紫媛病了,她还要跟着来为她祈福。换作是卫紫媛,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祈福,那心里也是不爽的。

    这一点,她理解的很透,不过并不代表她就可以任她挖苦埋汰了。

    卫紫媛“哦”了一声:“是吗?那看四妹妹这意思,是不希望我好了?”

    “我……”卫紫茵被她的话说的一噎,瞪着眼指着她:“你……我哪儿有这样说!”真是气死人了,这个卫紫媛,什么时候这般伶牙俐齿了?

    眼看着气氛要吵起来,水姨娘立马“哎哟”一声跑出来,盈盈道:“三小姐,四小姐,都是姐妹,说话玩笑玩笑便罢了,何必动怒呢?”

    水姨娘往年是戏台子的台柱,后来被丞相爷看中了带回丞相府,却也没能改得了那拿捏嗓子的腔调,是以说出的话总有些怪异,卫紫媛每每听见,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姨娘!”水姨娘这话说的公正,谁都没偏,立马让卫紫茵不高兴了,嘟着嘴就要开口说话,却被卫紫媛一声淡笑打断。

    只听得她声音浅浅,却极有威慑力的道:“看来水姨娘倒是个知事儿的,只是四妹妹的样子,让姨娘教导怕是颇有不妥,若是姨娘嫌的麻烦,那倒不如禀了父亲,明儿就让四妹妹来母亲房里学学规矩,也好和我有个伴儿如何?”

    此话一落,水姨娘和卫紫茵脸色一白,顿时噤声。而卫紫媛则是转头,看向一旁微微傻眼的大夫人沈氏笑盈盈的问道:“母亲,你觉得媛儿的提议如何?”

    卫紫媛今日的举动和平日有所不同,大夫人看着此刻的她微微有些愣神儿,还是一旁的柳妈妈急忙的喘了一声,才让她反应过来。她咳嗽一声,微微点头:“媛儿所说不错。”便也只有一句,因为刚刚她根本就没有关注卫紫媛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卫紫媛要的也就这样一句话而已,是以转头粲然一笑,眼眸深处却是一汪寒冰:“水姨娘,四妹妹,你们都听到了吧?母亲没意见,若是你们也没有,那明日回了府中,便如此吧?”

    “别别别……”水姨娘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就泛白,直接道:“三小姐,刚刚不过就是一个玩笑,三小姐切莫当真,婢妾和四小姐相处的很好,就不用麻烦大夫人了。再说了,大夫人和四小姐你的身子本就不大好,要是四小姐过去,岂不是叨扰了你们清净,所以我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