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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接着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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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紫如最喜欢自己的亲姐姐卫紫媛,听说她小时候也喜欢玩儿这个,顿时高兴起来,拍着手说好要玩儿。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笑意阴森:“那六小姐可准备好了啊。”两人说着,就把小小的卫紫如在手里一晃一晃的,眼看着就要将她给扔下去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拍巴掌的声音。

    婆子们一惊,忙将要扔出去的卫紫如给拽了回来,转头一看,却是见得卫紫媛正冷冷的看着他们拍着手掌笑道:“真真是一出好戏,两位妈妈照顾六小姐真是辛苦了。”

    两个婆子见状,脸色齐齐一变:“三小姐……”他们的声音都在发抖,立马跪下来:“三小姐,三小姐谬赞,奴婢们不敢当。三小姐,你,你怎么在这里来了……”不是说三小姐在家里养病吗?如今却……糟了糟了,也不知三小姐他们在这里来了多久,刚刚的事情他们有没有看见?

    想到这些,两个婆子心里就越发忐忑起来。

    “姐姐!”卫紫如转头,一下子看见卫紫媛,立即高兴的蹦蹦跳跳跑过去将她抱住:“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来了?”

    她仰着头,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童真,想起前世此刻已经冰冷的她,卫紫媛心头就是一阵酸涩,她紧紧地抱住卫紫如,忍住眼眶里的酸涩,笑着说:“姐姐想如儿了,所以就来找你了,如儿想不想姐姐呢?”

    “当然想了!”卫紫如重重的点头,稚嫩的小脸儿上写满认真:“如儿可是每天都在想姐姐呢。对了,姐姐你来的正好,如儿正和这两个妈妈玩儿游戏呢,姐姐你要不要一起来呀。”她看着卫紫媛,一脸的期待。

    看着她的模样,卫紫媛真不忍拒绝,可此时却不是玩的时候,是以她浅浅一笑,摸了摸卫紫如的脸颊,温柔道:“如儿乖,天色这么晚了,你先跟着奶妈回去睡觉好不好?等明日回府了,姐姐再去和你玩儿你最喜欢的纸鸢好不好?”

    一听能够玩儿纸鸢,卫紫如的心思一下就被牵走了,也在外玩了一天,她也是有些疲累,刚好就打了个哈欠。于是瘪了瘪嘴:“那姐姐你可要说话算话哦,如儿记着呢,姐姐和我拉钩。”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谁就是大猪头,这下可以了吗?”卫紫媛对着她无可奈何,只能依了她。卫紫如满意的收起手,轻轻哼了一声:“可以了!”

    “那好,那如儿快回去睡觉啊。”卫紫媛说着,对着一旁的杨妈妈打了个眼色,杨妈妈早就将之前的事情看了个透,如何能不明白某些事情,当下抱起卫紫如,胆战心惊的看了那两个婆子一眼,又对着卫紫媛福了福,忙不迭的跑了。

    卫紫媛见状,这才转头看着两个婆子,冷冷一笑:“两位妈妈蛮喜欢玩游戏的,不如,咱们也来玩一玩?不过,两位妈妈玩性如此大,不知道该要玩儿些什么呢?”

    她说着,轻轻蹙起眉头像是在深思的模样。

    两个婆子闻言,心里打鼓,笑的讪讪:“三小姐说笑了,奴婢们就是……奴婢们就是……”

    卫紫媛却不听他们说,“啊”的一声,笑道:“刚刚我见两位妈妈玩那抛人的游戏倒是不错的,不如,两位妈妈也来玩儿这个吧。”脸色一沉,立即喝道:“来人,还不快去送两位妈妈下水玩一玩!”

    卫紫媛的话落,立即便有她带来的人上前,押着两个婆子,也不管他们的哭喊,直接就推入了一旁的湖中。两个婆子不会游水,在水里噗通噗通的挣扎半响,便没了动静。

    而这一切,卫紫媛只不过是冷冷的看着,一旁的宝珠见状,心里直发抖,可她也明白,如果不这样做,只怕是后患无穷,而且这两个婆子刚刚想杀了六小姐,他们是死有余辜!

    好一会儿,卫紫媛抬头看了看天色,蓦地诡异一笑,问宝珠:“琳琅那边如何了?”

    琳琅早派人来传了话,宝珠听她问起,忙回道:“小姐,琳琅姐姐那边都准备好了。”

    “嗯。”卫紫媛满意的点点头,唇角一抹笑意越发深幽。宝珠却看的有些糊涂,扫了一眼已经平静的湖面,便问道:“小姐,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卫紫媛眼眸一闪,当即厉声道:“今天晚上的事情,若是泄露出一丁半点,小心你们的脑袋!听见了吗?”

    她身后的人都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听这话,自是不敢多话,齐齐应是。

    卫紫媛见状,轻轻一笑:“行了,咱们去找母亲,接着看戏吧。”

    看戏?宝珠不明白,可卫紫媛已经转身离开,他们也只能赶忙跟上。

    ………………

    深夜,一轮弯月高高的垂挂在夜空。几颗光芒微弱的星星分散在弯月四周,时不时飘过一片云,弯月在其中若隐若现。

    夜里,万物俱静,唯有清冷的月光撒下,一片清冷。

    突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划破长空,紧接着,更多的尖叫声响起。

    外面已经一片混乱,开始只是院子后面着了火。可不知怎的,火势越来越猛,竟是燃到了院子的房屋,火势蔓延的很快。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都被大火吞灭。

    院子里一片哭天喊地,四处都是奔波着抢着喊着要救人救火。无奈风威火猛,泼水成烟,那火舌吐出一丈多远,舔住就着,众人刚开始还嚷嚷着救火,看到这种局面,谁都不敢上去。只能眼看着一排的屋子化作火的巨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方向,很快连成一片火海。

    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上,又接着燃烧起来,只听得屋瓦激烈地爆炸,瓦片急雨冰雹般地满天纷飞,顷刻间砸伤了十几个丫头。一片爆响,一片惨号,人们滚滚爬爬逃离火场,再也不敢靠近。

    这时圆通方丈也被惊动,带着一干沙弥来救场,看着眼前的一切,圆通摇摇头,连声叹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罪过呀!”

    二夫人李氏被李妈妈扶着,脸上一片担忧。大姨娘被卫紫婷搀着,两人身上狼狈不堪,幸好也未有什么大伤。可一旁的水姨娘和卫紫茵就没了这般好运,水姨娘头发烧了大半,卫紫茵手上擦破了一块儿皮,两人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一会儿哭水姨娘的头发,一会儿又哭卫紫茵的手,怕是要落了疤。

    院子里丫鬟小厮通天跑,李氏看的心烦,一旁的李妈妈察言观色,立马就站出来喝道:“跑什么跑,还不赶紧的清点清点人数,救救那些个重要的东西!”说着眼角撇了撇哭成一团的水姨娘和卫紫茵,指桑骂槐道:“一个二个,哭哭啼啼,吵吵闹闹的成什么样子!当真是丢了我们丞相府的脸!”

    李氏听罢,心下暗自点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水姨娘也止了哭,只一双眼瞪着李妈妈,似是要把她瞪出个好歹来,偏生李妈妈一副没事人儿一样,把水姨娘气个内出血。

    这时,突然一个丫鬟大声叫道:“糟了!大夫人和三小姐还在里面!”

    一旁的圆通方丈听闻此言,心中一跳。他下意识的看了眼眼前的火海,难道她就命丧于此了?可他又想起那行百步梯淡然的身影,又摇摇头,他觉得不太可能!

    而一旁的李氏听罢,心下却是大喜,眼中划过一丝阴谋得逞的得意,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悲戚了。

    哼!沈氏!这大夫人的位置我也让你坐了这十几年了,从今日起,你就还给我吧!也算是不枉我让你们母女三人一起上路的苦心!心中虽是想的恶毒,可她面上却是一脸担忧的道:“这可怎么办?这么大的火……”

    然而,下一刻,她刚刚升起的小得意便全然破碎。

    只听得“呀”的一声,充满惊讶和害怕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氏转过身,愣愣的看着从后面而来的卫紫媛和大夫人。卫紫媛搀着大夫人,与她话里的惊讶和害怕截然不同的是,她脸上却表情却是淡淡的。

    李氏还在发愣,卫紫媛却说了句让李氏魂飞魄散的话,只听的卫紫媛的语气充满了焦急:“怎么办?怎么办?母亲,大姐姐还在你房屋里睡着呢!”

    李氏听罢,立时只觉浑身发凉,脑子一疼,险些晕了过去。一旁的李妈妈连忙扶住她,李氏反应过来,立时扯着嗓子吼道:“快!快!快!快进去救大小姐!快!”接着便要自己冲了进去,李妈妈连忙拉住她,劝道:“夫人,这么大的火,您可千万别去,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啊!

    李氏此时也在乎不了那么多了,哭的撕心裂肺:“那怎么办?李妈妈?怎么办啊!嫣儿还在里面呢!嫣儿还在里面啊!”

    李妈妈看着这般模样的李氏,心里撕裂一般疼,李氏是她从小养到大的,比亲生女儿还要疼。她想了想,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夫人,您且等着,老奴一定给您把大小姐给救出来!”说着抢过一旁丫鬟手里的水倒在了自己身上,淋了个全身透之后,便一头扎进了大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