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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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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涔扬主演的电影全国宣传这条消息出来的时候,采蘩心里深深鄙视了一番电影剧组,那么大制作的电影,再加上有苏涔扬做男主,还需要宣传?画蛇添足。

    柳依依和韩舜玉就不一样了,先是在寝室激动了半天,真的是整整半天,然后开始怀疑:“田螺姑娘,这个电影宣传,我男神应该不会出席吧?”

    “我怎么知道!他以前出席过吗?”采蘩挑眉。

    “他似乎档期很满,以前的确很少出席。”柳依依哭丧着脸,“我去问问我表哥。”

    韩舜玉过来,将头搭在采蘩肩上,建议道:“采蘩,我们星期六去看首映吧。”

    “首映是在上海?”

    “嗯,那就应该能看见苏涔扬了。”

    果然是这样!采蘩黑线,“首映一票难求。”

    “让依依问她表哥帮个忙就好了。”

    “感觉欠人情了。”

    韩舜玉也为难了,“那我先网上抢票吧,实在不行我们就去电影院了。”

    采蘩同意,“这还合理。”

    没一会儿,柳依依跑过来,依旧哭丧着脸,“臭钟禹,烂钟禹,死钟禹……就这么点事儿都不帮我问清楚。”

    “怎么样了?”韩舜玉急切。

    采蘩听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钟禹说,男神不一定参加,可能有节目访谈,也可能会选择休息,毕竟男神这一个月接了好几个节目。”

    采蘩也不去管她们暗自神伤,自顾自关注着微博上的情况。有粉丝在询问能否购买到作者亲笔签名的《南有芣苢》,采蘩又和陈主编微信联系说明了此事,得到了肯定回答。

    睡觉之前,采蘩收到一条短信,来自苏涔扬:“我明天早上的飞机到上海。”

    采蘩看了看门后挂着的黑伞,还有妥善放在书架上的褐色匣子,《诗钟汇编初集》已经翻看了好几遍,纵然爱不释手,总归要还的。

    电影宣传到复旦,据说也是最后一站,这天星期五,第二天就是首映。

    柳依依虽然神伤男神不能到场,但还是神采奕奕地拖着采蘩和韩舜玉去往大礼堂,美其名曰:“就算是看一看男神的海报也是件美事儿!”

    韩舜玉欣然,采蘩半推半就。

    苏涔扬的人气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得知男主不会前来,礼堂依然围了黑压压的人群。采蘩看了看表,四点半,宣传会是晚上六点半的。柳依依和韩舜玉怕一会儿没位置坚持排,采蘩懒得排队,就只能继续当田螺姑娘去帮忙买吃的。

    采蘩在食堂坐着吃面,手机振动,苏涔扬的短信:“我下飞机了,正在前往你的方向。”

    采蘩含着面呛住了,‘苏涔扬要来学校?!’采蘩又看了两遍,确认不是眼花,开始欲哭无泪,这措辞,多悠扬憧憬,然而采蘩实在消受不起,生了不想面对他的心思,俨然忘了要还伞还书的正事。

    这消息始终还是不敢告诉室友,要知道那两个死忠粉,绝对会跳将起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到时候死的可是她。

    采蘩有些幽怨地看着吃东西的两人,幽怨地看着长长的队伍,幽怨地看着夕阳仍旧吐着热气,幽怨地想回寝室不再出来,天崩地裂也不出来。然而——礼堂大门开了!

    柳依依二话不说,拉着采蘩和韩舜玉跟着队伍进了礼堂。

    采蘩以往十分向往光华楼大礼堂的,这里经常会开展一些很有意思的讲座和交流活动,但是今天却十分抗拒。

    六点半,学生会的人出来主持,电影主创人员也陆续到场。现场氛围做得好,学生气氛也不错,采蘩却越发觉得难受,在座位上坐立难安,还偏偏是坐在正中间前排,台上简直看得一清二楚。

    采蘩都不知道台上的主创人员和主持人都说了些啥,本来想跟室友说身体不舒服先走,结果微信消息振动,“我到了。”

    韩舜玉偏头过来,“怎么了?”

    采蘩心虚将手机黑屏,“没啥?”

    韩舜玉还没来得及多问,台上的主持人带来新消息:“各位同学,各位影迷,得到最新消息,我们的男主角苏涔扬来到了这次的宣传会,现在已经到了我们后台,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请出他来!来,掌声欢迎——”

    心虚的采蘩被震耳欲聋的掌声淹没。

    苏涔扬一身黑色休闲服,高挑干净,从左侧缓缓迈步走近主持人所站的舞台中央。台下的女生激动尖叫,只有采蘩注意到他眼底的疲惫,他应该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采蘩愣愣地看着台上的人,与旁边高声欢呼的室友形成鲜明反差,苏涔扬很快就捕捉到了她所在的位置,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他不知道某个小女人其实已经臆想天外去了。

    主持人常识性地问了几个问题,都不痛不痒的,有些甚至还是导演、制片来回答的,苏涔扬没有说多少话。主持人还想继续深挖,苏涔扬附耳给导演说了句话,导演岔到接下来播放影片预告,台上台下只得作罢。

    苏涔扬往后走,边走边掏出手机。采蘩看得清楚,他刚把手机放回裤兜,她的手机短信就进来了:“来这里的化妆间,我想你比我清楚怎么进来,小章在门口接你。”

    采蘩看完,微微气愤,霸道的人,却还是听话地执行。

    采蘩突然捂着肚子,拍拍室友,“舜玉,依依,我下午吃坏肚子了,特难受,我去卫生间,一会儿人多就直接回宿舍休息了啊。”

    柳依依和韩舜玉紧张起来,舜玉道:“严重吗?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就去趟厕所。依依把纸给我,一会儿我就不进来了,你们完了也直接回去吧。”

    柳依依从包里翻出纸巾,虽然担忧,想到她平时身体挺好的,也就没坚持陪她。

    采蘩攥着纸巾,说谎会遭雷劈的,赶紧溜。

    从正门出来,外面下起了小雨,倒不会容易淋湿。采蘩从光华楼绕到后门,保安围了一圈,采蘩不好意思去跟保安叔叔周旋,只能在原地碎碎念。

    采蘩踢着小道上的鹅卵石,“霸道,你说来就来。白洛采蘩,你也是没谁了,干嘛那么听话?他不就是比你高一点,比你大一点,比你有名一点,爱好相同而已,什么嘛……什么嘛……你能不能成熟点,理智点,难道也要和依依小狗同流合污了?啊?……”

    保安见她在原地碎碎念,也听不清说什么,只是觉得奇怪。蒙蒙小雨笼罩在她周围,点点晶莹的雨雾飘洒在她墨色飘逸的长发上,在这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极为美艳。

    小章出来也看到这一幕,只是那女孩不耐烦地碎碎念倒显得极为可爱。“是白洛采蘩吗?”

    采蘩闻声转过头来,看到一个个子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保安圈内,大概二十五六岁,口中问的是自己的名字。“嗯,我是。”

    “你好,我是苏哥的助理小章。请跟我来吧。”

    采蘩微微颔首致意,“你好。谢谢!”

    有小章带路,保安就不会拦着了。采蘩跟在小章后面,突然有萌生了掉头拔腿就抱的冲动,但还是被深深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因为某个霸道的偶像男神已经在走道一端等着了。

    “下雨了?”苏涔扬眉头皱了皱眉,像责怪又像自责。

    “啊,没事,下的小雨,很小很小。”采蘩拿了纸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水雾,又观察了一下周围,“那些演员导演都走了吗?”

    “在里面,预告片放完,还会返台的。”

    “哦。”采蘩没话可说了。

    苏涔扬盯着她的额头,采蘩不算矮,一米六五左右,但是在一米八五的苏涔扬面前就显得比较娇小了。“我在西安录节目的时候,看到淘货市场有很有趣的手抄本,你敢不感兴趣?”

    采蘩惊喜地看着他,苏涔扬就知道她的小心思很容易满足的,只见她问:“什么样的手抄本?”

    “民间诗词,是明清时候的。我看着字很好看,而且老板说独一本,我想着你会喜欢,就买了。”

    “借我看?”采蘩满怀希望。

    “送给你。”

    采蘩没想到会是送她的,诧异了好一瞬,“既然独一本,肯定花了大价钱,送我多浪费。”

    “送你才不浪费。”某人开始挖坑了。

    “是因为你经常拍戏没时间看吗?”田螺姑娘在坑边了。

    “算是吧,再加上你比我更需要这个。”某人往坑里放诱饵了。

    田螺姑娘还是知道要徘徊一下的,“那你转让给我就好了啊!”

    “送的比较有诚意。”

    田螺姑娘跳下去了,“那好吧,盛情难却。”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苏涔扬进了一间化妆间,透过门缝,采蘩看见里面的确坐了好些电影的主创人员。

    苏涔扬再出来的时候拿了两个匣子。

    “怎么是两个?分上下册吗?”采蘩疑惑,但是两个匣子明显规格不同。

    苏涔扬将窄的那一个先递给采蘩,“先看看这个,喜不喜欢。”

    采蘩一头雾水接过,实在没想到里面会是耳坠。没错,就是耳坠,而且是长款的,银链子底下坠着透白的玉石,雕刻的是含苞的玉兰花。采蘩是喜欢的,而且喜欢得不得了,但是,“这我不能要。”

    “那我只能扔了。”苏涔扬像是在说仍一张白纸一样。

    “为什么?这么好看,肯定也不便宜,送给你妈妈也好啊。”

    “我妈不戴坠子。”

    “身边的朋友呢,亲戚什么的?”

    苏涔扬抬手摩挲着下唇,思考着回答:“没有人比你合适,你不要我还是扔了吧。”

    采蘩还能说什么呢,如果自己不收,面前这个人绝对是能做出扔掉的事情的,虽然目前对他的认识有限。“浪费!不要白不要。”

    苏涔扬轻声笑,将手抄本的匣子交给她。

    “对了,《诗钟汇编初集》我早已看完了,还有上次你的伞,我一并还了。你看?”采蘩终于想起了正事。

    “我明天在上海休息,给你电话。”

    “你不去电影首映?”

    “下午四点的,有的是时间。你想去首映吗?”苏涔扬问。

    采蘩脑袋里跳将出来两个小人儿——柳依依和韩舜玉,但是,“我室友想去,但是她们不知道我认识你。”

    “那还是算了吧。钟禹应该会帮他表妹一点小忙的。”苏涔扬并不强求。

    采蘩心里为他的行为加了分,拿着两个匣子犹豫是不是要离开。苏涔扬体贴道:“已经很晚了,你要回了吧。我送你到门口去。”

    “不用不用,被人看见我就死了!”采蘩大嘴巴,说完偷偷观察了一下旁边的人,似乎没有生气。

    苏涔扬也不强求,“也好,让小章拿把伞给你。”

    “雨下的不大,宿舍也不远,就不要那么麻烦了。”

    “你明天可以还我。”

    采蘩又妥协。

    小章送她到后门门口,采蘩撑着伞逃也似的消失在昏暗中。二十多分钟后回到宿舍,短信进来:“到宿舍了吗?我这边也结束了,明天见。”

    采蘩心慌慌地将手机黑屏,抱着两个匣子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偶像成男神了,她要沦陷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