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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您要的东西,”秦方将水火棒递给楚仲,眼睛不禁瞄向陈木鱼,这条老狗好像是任命了,满脸颓然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嗯?
接着,他突然发现一丝不寻常,这老头双手竟握成拳,手上青筋暴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在他身上缠绕。
“找死!”
秦方眯起眼睛,心中杀意大涨。
……
王宫四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朝这边看来,楚仲打杀几名太监的事情,以极快的速度在宫廷中流传着。
尤其是当陈木鱼如一条死狗跪在地上时,平日里饱受摧残的宫女都暗自高兴,巴不得恭亲王的侄子当场杀了这条老狗,免得他再害人。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人敢围上来看热闹,汉白玉铺成的宽阔大道上,只有站着的两人,跪着的一人。
宫廷行凶,肯定会惊动那群实力惊人的供奉。
但过了好久,侍奉们依旧没有出手,秦方心中稍安,以为李光泽在卖给王爷面子,心中想了想,觉得自己猜得不错;大家同朝为官,都是权倾朝野的老臣,真不至于为了一个宦官伤了和气。
秦方心中一边想着,同时观察着陈木鱼的动静,这条老狗脸面上杀气顿显,似乎真的要孤注一掷,拼个鱼死网破。
楚仲提着水火棒,随意挥舞几下,继而轻声笑道:“陈大总管呀,本公子劝你最好别出手,我只是打断你的两条腿,你要是自己找死,就可别怨我了。”
陈木鱼霍然抬头,鲜血顺着额头流到他眼睛里,他眯着眼睛,深深地看了楚仲一眼,半晌后,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楚少爷,老奴认罚。”
陈木鱼心中不知转了几个心思,渐渐摸清了事情的原委。
他也是在官场混了几十年,也是人精一般的人物,刚才被恐惧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待冷静下来一想,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往头上冒,脸上的汗珠和血水混在一起,滴答滴答地往下流着。
“难道……这是恭亲王的意思?”
这条老狗总算猜出来了,这根本就是楚
仲对大皇子示威,自己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他的目的就是让大皇子在王宫出丑,顺便刺探大皇子的反应;而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偏偏撞到他的头上。
“哎,算了,我这些年捞得也够多了,该回家了。”
陈木鱼见识到政治斗争的残酷,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再待在夏洛城,否则指不定哪一天就人头落地,死无全尸。
皇权的斗争,从来就是这么残酷。
他以为攀上大皇子这棵大树,就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明白,在这场斗争中,大皇子又算得了什么。
“陈总管,得罪了。”楚仲晃了晃手上的水火棒,笑眯眯说道。
陈木鱼识趣地趴在地上,闻言不由苦笑道:“是老奴开罪了少爷,老奴有眼无珠,甘愿认罚。”
楚仲温和一笑,眯着眼睛说道:“陈总管或许不一定要受罚呢,或许一会儿大皇子就派人来求情了。”
陈木鱼继续苦笑两声,他对战青锋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了,这位主子为人谨慎,肯定不会因小失大,他又岂会为了一个奴才去开罪恭亲王。
楚仲面带微笑,右手高高举起水火棒,卯足了力气挥了下去。
“哎哟!”
陈木鱼只觉得一股股螺旋的气劲顺着棍子传到全身各处,直把他打的眼冒金星,哀叫连连。
他原本还存有侥幸心理,觉得这位富家少爷能够有多大的气力啊,被他打几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当棍子落在他的两条腿上后,他才恍然,原来这位看似人畜无害,满脸笑眯眯的楚少爷,才是一个真正的高手。
既能让自己痛到忍不住呻吟,又能将力道控制的刚刚好,只这份内功修为,他自问就做不到。
“哎哟,哎呦!”
伴随着棍子打在腿上沉闷的响声,以及陈木鱼不住的呻吟声,宫中所有的人都明白过来。
恭亲王的侄子哪是在打陈木鱼啊,这简直是光明真大地抽大皇子的脸,陈木鱼每一次的呻吟声,无疑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方看在眼里,心中直冒冷汗,暗暗说道:少爷是真想把事情闹
大啊,我是不是要向王爷禀报一声?
但他旋即又打消这个念头,适才楚仲笑眯眯的目光,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直在他脑中萦绕,他哪还敢有别的心思。
整座皇宫,除了陈木鱼痛苦的呻吟声以及棍棒发出的沉闷声响,其余地方,都静的出奇,比往常还要静三分。
楚仲才不管躲在暗处的目光,只顾自己打得痛快,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打得满脸是汗,畅快淋漓。
反观陈木鱼,早被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一双腿被棍子瞧得血肉模糊,关节尽断,殷红的血液将两条裤腿全部染成了红色。
“哎,道友,停手罢!”
一道轻声叹,忽然响了起来,秦方先是一怔,接着面色大变,一个跨步斜身挡在楚仲面前,大喝道:“是谁?”
楚仲微微一笑,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用另一手拨开秦方,“段前辈为何而来?”
楚仲和秦方前面三丈处,空气微微跌宕起来,一圈圈蓝色波纹如波浪状散开,片刻后,又慢慢收拢,待集中到一点后,蓝色光影大亮,而后显出一条健硕的人影。
这人,正是段空雨。
当日他在金风玉露搭救柳一郎,曾与楚仲见过一面,两人都知对方是高手,彼此间谁都不敢大意。
秦方见到来人,心中一凛,暗道一声不妙。
他是禁军大统领,统管宫廷一切事宜,自然有几分眼力,一眼就瞧出此人是大皇子的座上宾,相传大皇子对此人毕恭毕敬,平日里口称‘老师’,而且仅凭他刚才鬼魅般的出现在两人面前,也足以说明他的厉害。
段空雨先看了楚仲一眼,方叹道:“楚道友打了他许久,可解气么?”
楚仲道:“段先生为此人而来?”
“嗯。”
楚仲笑了,说道:“呵呵,陈木鱼倒是有些本事,竟能让段前辈委身过来求情,不过他得罪了晚辈,若是这么放他回去,那晚辈的面子,也未免太薄的了吧?”
陈木鱼见到段空雨竟亲自来了,不禁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