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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吴晓娟如此说,姬昌永生这才放下心来,他指着张志勇,对吴晓娟介绍道:“别看他们鹏程田官屯的名气大,所有的屯员,可都不允许有自留地。就我所知,就咱们田官屯允许每家每户有块自留地,这在天龙王朝都是十分罕见的。”
吴晓娟说道:“咱们这里的训练营学生也没有自留地。”
姬昌永生朝着一处地方指了指,对吴晓娟说道:“看到没,那里就是预留的自留地,以后只要训练营学生成家或有孩子了以后,就会按人头分到自留地。如果你将来成家了,有块自留地还是很管用的,起码种点自己想吃的,而咱们田官屯又没有的蔬菜水果。你就是种的都是野菜,也没人管你。”
吴晓娟听到姬昌永生的话,白皙的脸庞又一次铺满了红霞。
张志勇撇了撇嘴,向着周围比划了一大圈,“就你们这犄角旮旯,穷不拉叽的地方,能种出啥好菜来?”
“我们鹏程虽然没有自留地,但是蔬菜、水果、海鲜、粮食、副食等,要啥有啥,几乎每周都会分一到两次东西。吴晓娟你以后就是嫁人,那也要嫁到我们田官屯,这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有啥值得留恋的?”
“都说女人生得好,不如嫁得好。我们那里女人只要趴下了,还会有多两个月的带贡献值产假,这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情,不可不慎。”
听到张志勇的话,吴晓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男女结婚生孩子这种事,对于那个时代还是小女孩的吴晓娟来说,就是一个害羞禁忌的话题,提都不能提。
姬昌永生从张志勇的话语里,更证实了他此前的猜测。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发小,在看到吴晓娟以后,竟然一下子就开窍了。
成熟只在一瞬间,好像以前的荷尔蒙都在打瞌睡,就等着这一刻的爆发。
看到吴晓娟害羞发窘的模样,姬昌永生立刻转移了话题,“吴晓娟,你剜的野菜是生吃,还是熟吃?”
吴晓娟感激地看着为自己解围的姬昌永生,“婆婆丁和曲麻菜,生吃熟吃都可以,生吃更好吃。苋菜和红心藜只能熟吃,有的红心藜是不能吃的,有毒,主要是看叶子的形状。”
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几次脸红都是因为他,那个与她一起出现在梦里的他。
当着自己梦里男孩的面,被别的男孩调侃,她觉得臊得慌,对不住梦里对自己呵护有加的哥哥。
对于张志勇,当时的她,并没有任何想要亲近的愿望,因为没感觉。
姬昌永生笑道:“行,回头我也尝一尝。大勇,你想不想也尝一尝?”
张志勇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还是都留给你吃吧。这几种菜,俺以前都常吃。”
姬昌永生自嘲起来,“没想到咱们三人中,我成了最隔路的那个人了。有福同享好像谁都能做到,最难的是有苦同当,其实有福同享也很难呐。我师父说过,人生多是不如意,好好珍惜眼前人。”
当时,吴晓娟与张志勇两人,还没有听出来姬昌永生这句话里的真正含义,但却都记住了这句话。
而昨天的吴晓娟,在看到姬昌永生倒地的瞬间,才如大梦初醒。
即便是刚刚过去的一瞬间,也永远不会再回来,有可能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转身,就可能成为永久的诀别。
有时候我们常把来日方长挂在嘴边,想着与亲朋的每一次分别,很快就会再相逢,从不相信朝夕相处的家人,眼前人,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她此前更是自信,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话,只要她愿意,随时都有机会说出来,而她只是在等一个时机而已。
其实不然!
因为,会发生在她愿意说出来心里话的时候,那个人却可能永远也听不到了!
吴晓娟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嘴里嘟囔道:“哥,若你能醒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重新进入梦乡的吴晓娟,看着那13颗野菜,又看向姬昌永生,心中不免有些疑问。
她不知道怎样的人家,才会没吃过野菜的,她可曾将野菜当成一日三餐的主食。
用野菜当主食的副作用,就是全身无力,但起码不至于饿死。
曾经的她,会在麦子收割后,去麦田捡拾麦穗。
秋天的时候,会在晾晒的玉米收起来以后,寻找着遗留下来的玉米颗粒;还会去地里,寻找没有刨出来的土豆和地瓜,或者掉落在地面上的豆荚,为过冬准备食物。
张志勇看着姬昌永生,忿忿不平地说道:“俺就闷了葫芦了,连俺都吃过野菜,你竟然没吃过,说出去谁信?不会是你师父把他的口粮都留给你了吧?”
姬昌永生反驳道:“靠海边,没有粮食还有鱼虾、紫菜、鲍鱼、海参、海虹、海螺、蚬子啊,晚上还可以去抓螃蟹,为啥一定要吃米面?你在我家吃的鱼虾等还少吗?”
张志勇立马蔫巴了。
吴晓娟听到鱼虾,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唾沫,这才说道:“海鲜那可是奢侈品,我也赶过海,但是收获不大,海边都让人挖地三尺,哪里还能找到吃的。”
姬昌永生笑着说道:“一听就知道你的游泳水平不咋地,有时间等我教你游泳,特别是潜水。你若能在水底憋气10分钟,在水底能跟你竞争的人,我约么着就没剩几个了,超过15分钟,你就是王者了。特别是在有海参和鲍鱼的深水区,那里同样不缺海藻蟹子和海螺,如果运气不坏,还会随手捞带上几条鱼。”
“天暖和的时候,可以去海里多找一些海鲜来,腌好晾干后,冬天就不用着急忙慌的了。用海水自个儿晒成粗盐,卤水留着用来点豆腐,这才叫靠海吃海。闹饥荒那几年,我们家就是这么过来的。”
张志勇立马来了精神头,指着姬昌永生对吴晓娟说道:“他那里有好多鱼干,回头俺送给你一些。”
姬昌永生闻言哈哈大笑,“看到没,这小子拿别人的东西送礼,从来都不打奔儿,总是这么理直气壮的。”
吴晓娟帮张志勇解围,“那还不是因为您俩不分彼此,亲如一家人?”
张志勇立马给了吴晓娟一个大拇指,笑容灿烂,“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有水平!不像有些人,啥都分得太清,委实戳心窝子呐!白瞎了刚切儿还说过的有福同享,跟吴晓娟的档次差老鼻子远了。”
“张土司,你可不能这么唠嗑儿,姬昌大哥若是真跟你分得太清,你就没机会说出刚才的那些话了。”
张志勇拍马溜须的痕迹太明显,连吴晓娟都看不下去了。
张志勇腆着脸提醒道:“你可不能喊他大哥,叫俺土司,显得生分,你叫俺大勇或张哥都行。其实俺不是土司,是养猪场的场长。”
吴晓娟笑着,甜甜地喊了一声“张大哥”。
张志勇立刻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唉”,还有些受宠若惊般的激动。
就这样,三人说着话,气氛越来越轻松,好像忘了刚才吴晓娟的不堪,忘了刚才被姬昌永生修理过的三个男孩,似乎视他们根本不存在。
直到一声惨无人道的嚎叫声,将谈笑中的三人“唤醒”。
发出惨叫声的,是被姬昌永生踢中裆部昏死过去的那位青年。
醒来后,裆部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冲击大脑的中枢神经,让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同时双手捂向裆部,又不敢触碰。
因为剧烈的疼痛,他的身体在地上小幅地摇摆着,抽搐着,脖颈的青筋暴起,满脸涨得通红,浑身更是大汗淋漓。
能够看到他嘴里的哈喇子流了一地,不见了先前的张狂恣意,只剩下了狼狈不堪。
“醒了就好,也不知道这小子以后还能不能人道了。”见醒了一位,姬昌永生小声嘀咕道。
接着又小声说道:“不能人道最好,省得生个儿子,再继续祸害人间,生个女儿,估计也是个娼妇。”
那个时候,姬昌永生还不知道吴晓娟的耳朵,同样出奇的灵敏,离他最近的张志勇都听不清的嘀咕声,她却听得字字清晰。
姬昌永生扭头一看,说道:“还有一位没醒?装死呢!我又没使多大的劲儿。”
姬昌永生知道他此前出拳的力道,就算是重了些,也没到致人于死地的程度。但能把人打晕过去这么长的时间没醒,也是他没预料到的。
他当时还讪讪地说了一句“看来好长时间没有出手了,手头有点生”。
这也是吴晓娟第一次知道,姬昌永生是一位身手很厉害的男生,梦里的他可不会什么功夫。
姬昌永生对最先坐起来满脸血污的那位青年一努嘴,“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叫修波涛。”满脸血污的男孩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休不逃?确实是逃不过我的修理。”姬昌永生戏谑地调侃道。
随后,他指着还像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位青年,对修波涛吩咐道:“去,把他拖到水沟边,用水把他浇醒。”
修波涛忍着剧痛,十分艰难地站起来,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趴在地上的男孩身边。
他把呈俯卧姿势的男孩翻过来,让他仰面朝上,然后,将双手从背后插入男孩两侧的腋窝处,仿佛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男孩拖到了渠沟的边沿上,开始用双手捧水,浇在至今昏迷不醒的男孩头上。
吴晓娟指着仰面朝天的男孩,对姬昌永生与张志勇二人说道:“他姓屎,拉屎撒尿的屎。他叫屎广洞,外号‘咸猪手’、‘告密者’,又叫‘叛徒’,因经常调戏低年级的女生,曾被人切断了手指。”
“又因为经常将同学、朋友的一些言行,偷偷举报到学校老师那里,获得了‘告密者’和‘叛徒’的绰号。”
“姓屎?百家姓里有这个姓吗?”
姬昌永生和张志勇对视了一眼,觉得这肯定是吴晓娟的借机报复,怎么会有人姓屎呢?
见二人那疑惑的眼神,吴晓娟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他确实姓屎,但姓屎的人里边,也确实有好心人,去年,就有一位姓屎的大姐姐帮助过我。”
听到吴晓娟介绍那名外号“咸猪手”时,两人的视线几乎不约而同地注意到那名叫屎广洞男孩的右手。
男孩的右手除大拇指外,其余四指第一指关节均缺失。
张志勇不屑地讽刺道:“恶习不改,不记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姓屎?这不臭裤裆里了?总不会自给自足,自己拉了,再自己吃回去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姬昌永生推了张志勇一下,“瞎嘚咕什么呢!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恶心?”
张志勇满不在意地接着说道:“上次只是被剁掉了一节手指,没准下一把就被切去了整只手。或者像李心为那样,两只前蹄都残废了,想上吊给绳子系个扣都难。”
姬昌永生表情佯装严肃地问吴晓娟,“屎广洞?每次都拉很多吗?需要挖个大洞埋起来?”
张志勇和吴晓娟听了姬昌永生的问话,都忍俊不禁。
笑起来有两酒窝的吴晓娟真美。
张志勇好像一下子就看呆了。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姬昌永生的眼睛。
吴晓娟只是假装不知道。
三个不同训练营的年轻男女,此时还不知道,从这个时候开始,三人此后的人生轨迹,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修波涛不停地用双手捧水,浇在屎广洞的脸上。
经过一番折腾,屎广洞这才悠悠转醒过来。
他虽然已经醒了,但他的两只眼睛,仿佛已经失去了焦距,只能无神地望着天空。
此时的屎广洞只觉得天旋地转,胃内翻腾恶心,接着,就“噗”的一声,一口呕吐物喷薄而出,好巧不巧,正好喷在了修波涛的脸上、脖颈和衣服上。
粘稠的呕吐物,糊了修波涛一脸一脖子,还有难闻的酸腐怪味,看着就让人反胃、恶心。
姬昌永生三人忙转过脸去,向外围上风头的方向走出一段距离,直到闻不到那刺鼻的异味才停下来。
张志勇还不忘调侃一句,“这味道!这是屎,换个出口喷出来了吧?”
吴晓娟闻言,看向张志勇,语音诺诺地说道:“如果仅从屎广洞来说,这种调侃并无不妥,但如果牵涉姓氏就不好了,起码当年帮助我的大姐姐听了,就会觉得伤心。”
张志勇立马表情认真地说道:“抱歉,受教了!”
爱憎分明,坦率真诚,让姬昌永生二人对吴晓娟的好感倍增。
“......”张志勇有些吃瘪。
他吭吃瘪肚的也没能说出什么来,不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说
吴晓娟斜睨着苑湘龙一眼,面带鄙夷地说道。
姬昌永生与张志勇又是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吴晓娟见二人不相信的表情,“我说的都是真的,虽然说是传闻,
张志勇不失时机地说道:“这样的杂碎就应该让他蹲笆篱子,否则,还不知道要祸祸多少人呢!”
姬昌永生看着吴晓娟,笑着问道:“哦,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呢。这么说那位叫修波涛的,也有外号了?”
吴小娟点了点头,“当然了,他外号最多,原来叫‘阴阳脸’、‘双面人’、‘两面派’,后来,又被叫‘没心肝’和‘负心狼’,狼心狗肺的狼。”
姬昌永生闻言哈哈大笑,“外号都够写一本书了!肯定又有故事了吧?”
吴晓娟又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他表妹的身体,然后,又弃她而去。他表妹因此留下遗书,投海自尽了,一尸两命,显然是怀孕了。”
“对于他表妹的死,他从来就没有愧疚的心理,更没有承认,说她表妹的遗书内容是被人逼迫的。这也跟他家里的教育有关系,他父母当年就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只是因为有靠山。”
“也正因如此,他从小学到初中,一直做班长,经常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阳奉阴违更是家常便饭、炉火纯青,所以,人送外号阴阳脸、两面派等,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他爸强奸了别人家的女孩,把女孩的肚子搞大了,引起了众怒,他也不会到田官屯来的,而是会去大的制造厂。”
姬昌永生看着吴晓娟,眼含笑意,“没想到你讲故事,还是很有一套的。”
张志勇无奈地摇了摇头,转头看着吴晓娟,有些感慨地叹道:“没想到耍流氓也能遗传,有靠山就是不一样啊?俺刚切儿看他舞舞巴扎的样子,还以为他家祖上是青楼出生的呢。你说这他奶奶的都是些什么破鞋烂袜子臭裤衩的组合。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古人不欺我也。”
“你怎么会跟他们在同一个学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真是难为你了。”能够感觉出来,他因为引用了一句名言而有些沾沾自喜。
姬昌永生笑道:“君子以同道为友,小人以同利为朋。他们沆瀣一气,臭味相投,也不算奇葩组合。现在这个风气,这种组合的人屡见不鲜。父母是孩子的第一老师,估么他们的家庭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样,晓娟,要不要他们跪着给你磕头道歉?”
姬昌永生分别指着修波涛、屎广洞和苑湘龙三人,又看着吴晓娟说道:“让他们五体投地给你连磕十个响头,头不见血就接着磕!”
“不要。我看着他们就觉得恶心,我可不想折寿。”
吴晓娟毫不犹豫地直接摇头拒绝。
张志勇怂恿道:“那也不能便宜了这三个小流氓!不送他们蹲笆篱子,就已经是漏勺开大洞,网开一面了。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做善人可以,但必须要懂得反击。今天有俺们俩给你做主,用脚踹,用手烀,用牙咬就算了,太恶心。总之,你想打哪儿就打哪儿,他们要是敢反抗,永生就能让他们再死一次。”
吴晓娟还是摇头,但她从心里认可张志勇前面的说法。
她在心里发誓,如果真的有一天,她能够以一敌三,再来收拾这三个带给她耻辱记忆的流氓也不迟!
如果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就权当是老天让她饶过了他们三人。
都说报恩宜早,报仇宜晚。
还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说。
鱼死网破,两败俱伤的事情,她吴晓娟不会去做,因为她要替她的父母好好地活着,只有这样才能告慰在天堂的亲人,除非自己没有了清白。
姬昌永生对张志勇说道:“行啦,你就别撮豁子了,别脏了晓娟的手和脚,这次就便宜他们了。”
他转头对屎广洞三人说道:“算你们今天走字儿,今天就饶过你们,若有下次,哼!”
然后,对吴晓娟和张志勇风轻云淡地说道:“咱们走吧。”
饶过我们?这都差点要了我们的命,还算饶过?不饶过难不成把我们仨都打死?
屎广洞三人心里腹诽着,脸上却不敢有丝毫地表露出来,还得连忙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只是这一点头,突然又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还好没有被要求磕头,不然,可能磕一下子,就自己昏过去了。
远处的农家院里,升起了袅袅的轻烟,炊烟里面还带着一些葱花的味道。
今天是休息日,家家户户都起得很晚。
姬昌永生、吴晓娟、张志勇三人出了荒地,向田官屯的东边行去。
路上,姬昌永生对张志勇说道:“刚才那位叫苑湘龙的,他妈应该感谢我。”
张志勇不明所以,问道:“你都把人家儿子揍成那熊样了,他妈还要感谢你,你脑子不会刚切儿也让屎给熏出问题了吧?”
姬昌永生笑道:“我是说他妈从此不用再担心,她那个畜牲儿子非礼她了。”
见张志勇要开口询问,姬昌永生又补充了一句:“我把他的作案工具给废了。”
张志勇立刻来了兴致,“太给儿了!那他以后大约母是要像个太监一样,一辈子都要抽裆尿裤啦?没想到你小子会这么狠,以后我可得离你远一点。别介,你还会宫刑?”
姬昌永生点点头,“以前暑假的时候,师父教我骟猪,教我如何不用刀就能行骟刑。你们养猪场以后有这个活儿,只要给的钱到位,不用多,每次最少2块钱,所有的公猪我都可以一脚了事,母猪得动刀。”
张志勇摇摇头,“你可拉倒吧,那猪得遭多大罪,这事儿你就别惦记了。我们有兽医,就算没有,谁敢找你?你会用刀骟猪吗?”
姬昌永生说道:“当然了,怎么,你不信?要不用你来试一下?”
“当着女孩的面,别逼着俺口吐芬芳喷死你。”张志勇用脚狠狠地踹了一下姬昌永生的屁股。
姬昌永生哈哈笑道:“看把你给吓得都要抽裆了,这么配合的就把腿撩了起来?你这个姿势,刚好都对了,我只需一脚,就能让你变成第二个苑湘龙。”
“这可是师父他老人家逼我做的,骟猪跟骟人是一个道理,会骟猪,就会骟人,用脚练习骟人,苑湘龙是第一个。你若有需求,以后都不用说话,直接摆出这个姿势,我就秒懂,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宫刑手术就结束了。没有麻药的话,确实有点疼,你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备。”
张志勇没好气地说道:“准备你大爷的!当着女孩的面呢,你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儿。”
姬昌永生满不在意地说道:“我又没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当是普及知识了。”
张志勇语气讪讪,“没想到让人成为太监,竟然不需要动刀,用其他的办法也能咕嘚成。你是怎么做到的?如果失手,是不是会死人?”
姬昌永生笑着问道:“你真想学?下次你们养猪场要骟猪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可以手把手地教你。”
“但是你如果想学到像我这样的水平,那可就不是三两年就能学成的。你若真想学,我也可以教你,以前跟你说的话还算数。”
张志勇立刻摇头,“用刀可以,拜你为师就算了吧,让俺磕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俺可遭不起那个罪。哎,学习骟猪很简单吗?”
姬昌永生肯定地说道:“非常简单,比处理鱼肚子还要简单。”
听着两个男人在那里的聊天内容,吴晓娟有些难为情,她向周围看了看,问道:“姬昌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咱们不是回训练营吗?”
现在的方向是一路向东,离训练营越来越远,吴晓娟难免有些疑惑。
姬昌永生本来想说:“怎么,是不是有一种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但觉得这是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就没敢说出口。
姬昌永生看着吴晓娟笑着说道:“你今天有口福,赶上了。我哥们,你张哥负责给你改善改善伙食,怎么样?期不期待?”
“有什么好吃的?”听到有好吃的,吴晓娟原本有些忧郁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保密。怕你提前知道流口水,小姑娘家家的,可要多注意点形象。”姬昌永生故作神秘地说道。
“那为什么往东走?”吴晓娟有些不解。
东面靠近山根,没几户人家。
姬昌永生指着东山脚下的一处人家说道:“先到刘大柱家,我去整点香油、花生米、黄瓜、火柿子、香菜和大蒜之类的。”
张志勇立刻抓住机会,转头对吴晓娟说道:“听到了吧,他咕嘚你去田里偷菜,他自己不去,你说这啥玩意儿?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着点儿,可别让他给你教坏了。”
姬昌永生满不在意地说道:“农田里的那些菜都是粪精喂大的,老刘他们家用的都是农家肥,彪子都知道哪个好吃,晓娟肯定知道哪个好吃,你知道吗?”
说着转头看向了张志勇。
“你这个混球,如果不是看在你今天给我们送来了好吃的,我就去地里给你整一些回来。你不识好赖就算了,还在这儿里挑外掘的膈应人。”
然后,他又转头看着吴晓娟,“对了,晓娟,你喝酒不?”
吴晓娟摇摇头,“没喝过。”
张志勇这时候打岔,对姬昌永生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姬昌永生看了张志勇一眼,心想,这小子今天是跟我杠上了,看我以后怎么调理你。
他扭头看着吴晓娟,又问道:“想喝不?”
吴晓娟还是摇头,“不想。”
姬昌永生笑道:“正好,不用再去买酒了。”
“吃蒜不?”
吴晓娟点头,“吃。但很少吃,只有晚上吃饺子的时候会吃一点,白天的时候,担心出去会影响到别人。”
吴晓娟这才想起来,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吃过饺子了。
经吴晓娟提醒,姬昌永生也想吃妈妈包的饺子了,“今天可没饺子。不过,确实有些日子没吃饺子、包子了。我做菜可以,调饺子馅也没问题,就是包饺子和包子不行,太慢了,在家里的时候,都是我妈负责包饺子包子。”
吴晓娟笑着说道:“我会和面、擀皮、调馅、包饺子、煮饺子,包包子更没问题,发面的、死面的,我都会。”
姬昌永生扭头对张志勇说道:“大勇,下次过来,争取整点新鲜猪肉和精粉过来,抓吴晓娟给我们包饺子,或者烙带馅的火烧也行。”
“不过,我最拿手的是调制海鲜饺子馅,和面、擀皮、煮饺子,我都没问题,只是包饺子的手艺差一些,到时候,晓娟只负责包饺子,其他的都交给我和大勇,让大勇负责烧火。”
“大勇烧火很有一套,起码烧过房子,牛不?”
吴晓娟看向张志勇。
张志勇立刻辩白道:“俺什么时候烧过房子了?那就是一个用麦秆架巴起来的防震窝棚,支棱八叉的,一点儿也不实诚,沾点火星就着。”
“我烤家雀儿的时候,崩了几颗火星,自然就着了,这能怪我吗?有时候打个雷或打个闪,也能把草房子给点着了。”
姬昌永生接着揭短,“平时让他烧个火,整得满屋子浓烟滚滚的,跟土匪进村打劫一样。”
“只要见他站在锅台前,屋子里的蚊子,起码要躲到三十里开外。这是怕他火烧连营,到时候跑都来不及了。”
张志勇对吴晓娟解释道:“你别听他瞎嘞嘞,他给俺的柴火、树叶,全是潮乎乎、湿漉漉的,不冒烟才怪。别说呛蚊子,俺都受不了啦。”
吴晓娟听着两人斗嘴,觉得很有意思,笑着问张志勇,“那你为啥不去找些干草生火?”
张志勇说道:“被雨淋了,在外边拉儿,哪还有特别干的干草?”
吴晓娟好奇地问道:“不会你每次生火,都正好赶上下雨吧?”
姬昌永生闻言,开心地笑了起来,“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每次抓这小子给我烧火,都能赶上下雨,所以哪里旱烟子了,请他去灶火台烧火,保准比祈雨师都灵。”
吴晓娟有些羡慕地看着张志勇,说道:“没想到张大哥还有这样的特异功能!不会前世是位雨神吧?”
被漂亮的女孩夸奖,张志勇立刻来了精神头,“只要不是旱神就行。年底能杀几头猪,春节还能再杀几头,到时候俺多给你整些肥肉来,吃不了还可以盐上,或者是烀熟了,再用酱油给泡上蒸一遍,也能放好长时间。最不济也可直接炼出来肉孜拉。只是年前不一定有机会了。”
姬昌永生有些好奇地问道:“唉,那你这次的猪头肉哪来的?”
张志勇回答道:“郡守的陈大人来洗海澡,顺带着检查田官屯的工作,大热天的非要吃杀猪菜......”
姬昌永生大笑道:“你说倒母了吧?是来检查工作,梢带着洗洗海水澡,给秋老虎拔拔凉。你这觉悟成问题啊,怎么当的猪倌?就因为根子硬?我记得你平时拍马溜须,可都是很在行的。”
“郡守陈大人,陈总兵?你不是一直叫他陈伯伯吗,今咋谦虚了?”
张志勇轻轻摇摇头说道:“在家里碰到了那是没有办法。就俺家老爷子尊重他,说陈总兵打仗还是很有一套的。但俺和他可不太熟,没啥可聊的。俺虽然给你拿来了猪头肉,但俺们土司的位置这次估么是悬了。如果换了土司,不知道对俺会不会产生影响,这次有点点儿背。”
姬昌永生不解地问道:“咋回事儿?猪头肉跟你们土司的位置有啥关系?你们不会是拿头死猪唬弄陈总兵吧?死猪肉可是不能吃的!猪头肉也不行,你小子不是来祸祸我的吧?”
张志勇白了一眼姬昌永生,没好气地说道:“要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俺们土司估么就得给崩了,谋害郡守大人兼总监、总兵,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姬昌永生笑道:“猪也杀了,肉也吃了,这咋的你们土司还反倒悬了?不会是你们杀了一头病猪吧?或者是只闻杀猪声,不见猪肉来,你们土司把猪肉都贪下来了?”
张志勇笑道:“俺们土司如果要想多觅下一些猪肉,那还不容易么,只要多宰一头猪就可以了,一头不够可以多宰两头。是俺们土司想要拍马屁,结果拍偏了,整岔劈了,最后,还搭上了刘总监。”
姬昌永生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哦,听起来就很狗血,到底咋回事儿?”
张志勇解释道:“陈大人让手下提前就打了招呼,要吃灌血肠和辣炒肥肠,没说要吃杀猪菜。结果杀完猪以后,俺们土司生怕厨子处理不好猪肠子的那种臭味,愣是让几位厨子,用碱水把猪肠子tLF张地洗了好几遍,直到闻不出猪肠子的那种臭味,这才满意。”
“结果没料到,陈大人先是吃了一口辣炒肥肠,又夹了一块猪血肠,呡了几下后,皱着眉头问俺们土司‘这他妈是猪肠子吗?’”
“俺们土司拍着胸脯当当响,说绝对是地道的猪肠子,还向陈大人邀功说,他是如何如何让厨子把猪肠子处理的干干净净,连一点外味都没有的。”
张志勇接着笑道:“你猜咋地,那位陈大人一听俺们土司的解释,当场就摔了筷子,气的破口大骂,说俺们土司忘本了,与圣明的皇帝离心离德。这上纲上线,当时就把俺们土司给吓傻了,放下筷子就跑到了猪场,让俺赶快再找一头肥猪来。”
“其实,陈大人跟你一样,喜欢吃猪肠子的那种臭味,没有臭味,他就觉得不地道,这就跟咱们愿意吃臭鱼酱、臭豆腐是一个道理,只是没想到扣的帽子那么大。”
姬昌永生摇摇头,语气不屑地说道:“就因为这点破事?也是,当官的都他娘的这个德行,不然,如今的天龙王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乌烟瘴气的,本该去翰林院读书的我们,也不用如被流放般,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世道!跟蹲笆篱子有什么区别!”
张志勇左右看了一遍,用紧张的语气说道:“你找死啊!说话就不能注意点儿,特别是说话的声音小一点儿?这要是让人给打小报告了,咱仨今后都没得好日子过了。”
姬昌永生笑着说道:“说话之前我早就撒么过了,没有其他人能听到的。”
张志勇接着说道:“那你也得打起神经来,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他妈的告密者不缺。俺们土司立马就安排厨房赶快又杀了一头猪,那可是俺亲自去给土司挑的一头又肥又大的猪,吃猪头肉的时候,你就能咂么出味来了,香的流油。”